躺着看小说 > 藏经阁 > 十年孤剑沧海盟 > 分卷阅读95
    妖,后见双妖一身武功不凡,不禁动下了怜才之念,手下缓得一缓,终被逸去,不想留下一个祸胎。

    」胡若兰姑娘嫣然一笑,掠着鬓发道:「爹,怎么没听见你说过么?」一元居士胡刚呵呵大笑,道:「说给你听,你也不知道,女孩儿家要知道这些事做什么?」胡若兰噘着小嘴,道:「谢大哥,你看爹有多老气横秋嘛。

    」谢云岳为之一笑,胡刚今天老兴弥浓,说出当年武林见闻,胡若兰听得津津有味。

    谢云岳在胡刚说话时,心内暗暗思索,始终想不出宫门二杰子女为何人掠去,不过他那盟兄乾坤手雷啸天机智百出,到有此可能,但以他一人之力,怎么能成功,除非他手腕通天,假如是他做得,那是一种奇迹。

    忽然门外有人敲了几下门,胡刚喝道:「谁!?进来。

    」木门飘飘地推开了,探入了一个面目熏黑十二三岁的小童,嗫嚅着问道:「请问有没有姓谢的大侠在内?」神情十分诡秘。

    谢云岳不觉起疑,微笑道:「我就是,小朋友有何事找谢某?」小童见一元居士父女在旁,抿了抿嘴,道:「谢大侠可否借过一步?小的有下情回禀。

    」谢云岳遂与小童步出门外转在院角,小童低声道:「谢大侠可有丐门信符吗?可否与小的一瞧?」谢云岳见他要瞧丐门信符,心知不是苍玺派来,就是奉雷啸天之命,遂取出紫铜符令与视。

    小董神情一凛,立时从怀中取出一信,递交谢云岳身上,躬身一揖,道:「小的尚需赶赴齐鲁,容以后叩见吧。

    」说罢,两肩一动,嗖地「一鹤冲天」,拨出墙,身形之巧,深得上乘轻功其中三昧。

    谢云岳见了暗赞不已,遂看了看信封,认出是乾坤手雷啸天所写,忙启封取出笺函详视,阅后不禁眉头一皱。

    原来雷啸天已在昨日正午离开燕京,径奔济南去了,他说傅青已由法一上人收为少林俗家弟子,也知傅六官及婉姑娘被救出,猜是三弟所为,恶师爷沈上九悟出受愚,只能隐忍在胸,现燕京侦骑四出,必欲查获三弟行踪,深望小心。

    他又说为着丐门纷争,竟与苍化子绝裾,一怒夜入宫门二杰家门,掠其子作为人质,本想勒逼释放傅家祖孙二人,现既被三弟所教,人质留作无用。

    已命人今日释归。

    雷啸天本想留在燕京与谢云岳晤面,只因宫门二杰知他与怪手书生俞云是莫逆之交,必然是欲在他的身上找出怪手书生下落,不得不离开燕京径奔齐鲁。

    他去齐鲁的原因不仅为此,他接获消息,谢云岳之岳翁中州一剑赵康九及两淮大侠周维城不愿随着赵莲珠、周月娥两人至塞北牧场飞雪手吴奉彪处,意欲等待着暖花开时再往,便去济南源城镖局友人家小住,不想牵涉在一劫镖事内,现在红旗帮主文雷率众及武林十三邪亦在济南,意欲报那在周家屈辱之仇,箭头齐指在两淮大侠周维城身上,现双方都在安排布置,千佛山顶大战一触即发,深恐赵周两位大侠势孤,所以赶赴济南作一臂之助。

    丐门叛徒混元指蒯浚也在济南,苍化子丐门三老等追踪前往,希望谢云岳燕京事了,便即日来鲁云云。

    谢云岳看完,叠好收置怀中,心想:「自己在燕京现在既无所事事,今日就走吧。

    」想完,入得门来,只见一元居士父女两人,正在含笑望着他。

    谢云岳见胡若兰一双秀目,像两道冷电射来,直像要看穿自己内心一样,不由脸上一红,幸得面具遮掩,不然尴尬得很,为怕情魔牵缠,更心急着要走,当下他微笑道:「方才是友人相召,晚辈有事待办,特来辞行,泰山之会,再行相见吧。

    」一元居士不由一楞,脸色又立即缓和,微笑道:「老弟你有事,请便吧,咱们相见有期,再见。

    」胡若兰听说他要走,心中正要问到那去,反正父女两人也无事,何妨同伴,此刻见其父说出再见的活,又将溜出口边的言语,咽了回去,眼怔怔望着胡刚。

    谢云岳现在的心情,愈快是愈妙,回头对着胡若兰姑娘一抱拳,道:「姑娘,我们泰山再见。

    」说完,一转身形,步出门外。

    胡若兰姑娘星眸一红,正待向其父撒刁,一元居士低喝道:「傻丫头,他要走,我们留得住吗?他不与我们同伴,难道还禁止得了我们跟着走吗?快收拾东西,为父失去探明他走的方向。

    」说着,一晃身形,闪出门外问街上走去。

    姑娘登时绽露出笑容,也不再想,忙自收拾行囊,好得他们武林人携带简单,两个包袱一提,赶紧走出。

    在那谢云岳被小童唤走后,父女两人商谈,一元居士胡刚瞧出女儿心意,深深地爱上谢云岳,自已何尝无此想法,便探问女儿口气,是否爱上了谢云岳。

    胡若兰一个女孩子家,对于此事未免羞人答答,但究竟她是山野长成,豪爽一如男儿,颔首承认。

    他们父女正计议如何设法,一元居士主意是好,命姑娘伴着谢云岳,日子一长,情愫就难免发生,到那时,自然水到渠成,不料谢云岳已转回,直言要走,一元居士脸上一楞,就是这个缘故,但姜是老的辣,想出这个跟踪的办法。

    且说谢云岳不虞胡刚父女会跟踪,出得栈房,横跨大街,去一家骡马行买了一匹良驹,便自跨上坐骑,叭叭一挥鞭,往东泼雪扬水奔去。

    这情形均落在一元居士胡刚父女两人眼内,等谢云岳一上骑,他们也自跨过对街,匆匆忙忙买下两匹健壮良骑,追随而去。

    谢云岳一出得燕京城,勒马如飞,取道马驹桥,直奔武清。

    此刻的大气,较降雪时更冷,寒气袭人,狂风啸扫四野,环宇皆白,马匹踏在坚冰的道上,不时地打滑,呵气成云。

    谢云岳在马上,不由地胡思乱想。

    想来想来,也无非是父仇未报,只知仇人不在少数,正邪均有,究竟找不出何人主谋,更不知这些人是谁,自己要采取怎么样一种手段才可报得大仇。

    他现在的性格,仁厚及狠辣各占一半,善恶之差本来就是一线之别,他这样一半对一半,造成他内心得极端矛盾,进退未免失措,原因是他仇人,正邪双方都有,何者该杀,何者不该杀,不禁彷徨起来了,邪道仇人应核杀,但正派呢?于是,心情立即沉重起来,他不知正邪之分,应该怎么分办的,一团解不开的乱麻,塞进他的心。

    假如他心境宁静,可能会发现,身后两里之外,两人两骑追风也似的跟着自己。

    长鞭脆响,马匹如飞,一个时辰过去,谢云岳便自赶在武清县境二十里外。

    他的心情纷乱过去,不过半刻宁静,又自纷扰,脑海中现出来一个一个人影,先是明媚皓齿的赵莲珠、其次是柔顺宜人的周月娥,再是娇艳大眼的傅婉儿,继而是楚楚可怜的江瑶红,又想到数夕温存,媚若刻骨的顾嫣文,不禁脸上泛出笑,但一想到刁玩泼辣的倪婉兰姑娘,深深地叹一口气想道:「怎么我和她这么无缘,这是怎么了?」他自己也猜不出是何缘故,如今又是一个胡若兰姑娘,美若王嫱,体态轻盈,自己虽不想再种情挚,但此刻,就有一种怅然若失之感,袭上心头,一颗心尽像是被胡若兰姑娘牵住一般,不禁又是长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宁为情牵,毋情误,难道我是被情误了吗?」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已进了武清县境。

    一进得县城,把一颗胡思乱想的心收了起来,马步也勒缓了,「踢踏」、「踢踏」,慢慢走向大街,见得街心有一家大酒楼,翻身下骑,步上酒楼。

    谢云岳一上得酒楼,顿时楼面上食客都将目光投向他,露出好奇之色。

    食客中有一青巾包头大汉,顿时哈哈大笑道:「那儿来的这丑杂种,瞧着可不象人养的。

    」言甫落,那大汉颜色大变,阿哟惨号出声,原来谢云岳听到这大汉言语伤人,不由心头火发,一掠身,使自欺在大汉身前,五指倏忽搭向大汉左肩捏住。

    试想那大汉有多大气候,怎禁得住谢云岳捏住「井肩穴」上,登时,泪流满面,疼得打颤。

    还是那大汉同伴眼明,趋向谢云岳抱拳笑道:「尊驾请手下留情,在下这同伴本是粗人,出言冒犯,请尊驾不要记在胸怀。

    」谢云岳见说话的人,也是青巾扎额大汉,那桌面上的都是一色人物,肩头插着兵刃。

    闻言冷哼了一声,松了手转身找了一个座位坐下。

    众食客齐都心头发毛,连连偷看一眼都不敢,说不得就是这一眼,又惹上一场横祸。

    此时,那大汉痛定,还自嚷道:「谁说我是粗人,红旗帮下都是铁挣挣得汉子,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谢云岳听了不禁一怔,想不出武清县境,都是红旗帮势力所及,暗中便留了意,发现那桌面上的人,均都怒视着那出言大汉,隔邻同伴低叱那大汉,说是咱们还有要事待办,怎么可轻树强敌,再要如此,禀明帮主把他废了。

    那话声虽低,也听得极为清楚,谢云岳心中一动,决意探明他究竟有何事待办。

    片刻,那红旗帮众已自食好,下得楼去,谢云岳亦随后面,扔下一锭纹银,叮嘱马匹用料,等他回来牵去。

    红旗帮众城外逝去,谢云岳远远跟着,只见他们进入一座小庙。

    这座小庙隐在一丛疏林后,几为浓雪遮没,谢云岳一掠身形,疾如飞鸟地蹑去。

    谢云岳知道这种江湖帮会组织集会,境外必将戒备严密一进得疏林,身形便放缓下来,掩在一棵树后,份觑那座小庙动静。

    只见这座破烂颓废得小庙,孤寂地矗立在一片雪地中,四围满是疏林,枯枝鬼牙乱张,枝头积雪难融,冻成冰条。

    庙门前留下方才红旗帮众践踏的凌乱足迹,显然那些人并非江湖能手,尚未到达踏雪无痕的阶段。

    谢云岳见无动静,正待启步扑向庙内,嘉觉一股微弱的寒风,向自已肩头袭来,他本能地向外一闪,那股寒风便自扑到了树干上,啪地一声大响,震得枝头冰雪如雨一般堕落。

    谢云岳一闪开使自回面,瞧清暗袭自己的人,却是一个长发披肩,貌象狞恶的老怪物,十指特长,干枯黝黑,宛似一双鬼爪。

    低喝了声:「你是谁?」那老怪见谢云岳竟脱出自己「鬼诡飘风」的掌力之外,而且身法神奇之极,不由一怔,及见谢云岳转面过来,更是一怔,暗想:「这倒巧得很,怎的这少年生就这样一张怪面孔,与自己长相无独有偶。

    」心内虽是这么想,也不答话,双掌还是疾如鬼魅地抓去。

    谢云岳见他不说话,又自如风地袭到,心头怒火陡升,又急于进得庙内,当下右掌疾翻,迎着那袭来的阴柔寒劲一撞,用出「弥勒神功」震宇决,「力劈狂澜」一招,威力果自不凡,闷哼声中,只见那怪人登时已离弦之弩般,被震得倒飞了出去。

    这时,疏林内嗖嗖嗖,窜出三四乐身形,其中一人身形闪电般一掠,将震飞得怪人倏然接下。

    那怪人已自震得心头血涌气翻,面色大变,幸得谢云岳只用上五成真力,不然,那还有命在。

    瞬眼之间,那林中窜出四人,以及怪人己将谢云岳团团围住。

    那接下震飞怪人的是一极其瘦削,面有山羊胡须的老者双耳炯炯,沉声喝道:「你是何人,既入江湖,难道不知偷窥别人帮派集会之忌么?」谢云岳冷笑一声道:「你管我是谁,寄迹江湖的人,没有不进庙的,你们又没有昭示在外,我怎知你们在内集会,就是明知,也不能阻止我出入,原因是这小庙并非你们私产。

    」声色俱厉,神色比死人还要阴森。

    那疏林现身的五人,却是武林十三邪内五邪,只因十三邪之首苍须怪叟,在周家庄被怪手书生谢云岳一掌「六合须弥」震得双腕全折,再又拍中「玉枕穴」晕倒,经红旗帮主八臂金刚宇文雷带返总坛,悉心治疗,用两截钢环将断腕续上,事后只觉奇耻难休,便将十二邪全部召来,为念宇文雷救治之恩,自承十三邪永为红旗帮护法,誓报怪手书生一掌之仇,到目前为止,只知谢云岳姓言名岳。

    苍须怪叟息养一年,无时不日不想报那一掌之仇。

    否则,生平之耻奇恨难消。

    自宇文雷在九瓯峰返来,风闻两淮大侠周维城及中州剑客赵康九两人,落在源盛镖局内暂住,苍须怪叟便设下双管齐下的毒计,使得赵周两人及言岳身败名裂,于是红旗坛下纷派高手,来在晋鲁两省安排此一阴谋。

    此刻,按理来说,武林十三邪在江湖,都是些杀人不眨眼,令人闻名丧胆的黑道人物,为何对当面的丑少年迟疑久久不敢下手,因为他们看出丑少年那一掌之力,就是苍须怪叟所中的掌力一模一样,其区别就在大小之分,假如谢云岳用出十成真力,那就必然断定面前的丑少年即为言岳了。

    不知是何使然,那与谢云岳对话的人,只觉一阵寒意袭上了心头,自感心悸不已,这大出常情,赶紧定神息虑,大喝道:「阁下自恃艺业不凡,口出狂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