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地,帝苑美人亭」岳航点头暗赞,这景趣布置确实有几分帝苑的意思。

    再往里瞧,一轻纱女子盘膝挺坐园榻之上,双掌叠放膝头,高耸的胸脯随着吐纳微微颤动,有时尚可见到若隐若现的凸点………岳航又狠狠盯了几眼,赶紧低下头,恭恭敬敬立在门外轻语道:「弟子岳航,得知师尊受了伤,特来孝敬,师尊无恙否?」过了半晌,媚魔仙收了内息,略显深色的眼皮儿缓缓挣了开来,见岳航躬身低头立于亭外,轻「嗯」一声,放直双腿,独臂支额侧身卧下身去,面对着岳航道:「航儿有心了,师傅没什么大碍,只是那刺客讨厌得紧,扰了师傅清修。

    」「我就说么,师傅神功盖世天下闻名,宵小之辈只不过自讨苦吃!」岳航平常作威作福,可不擅马屁之道,但说几句好话讨女人开心还是很有两下子。

    媚魔仙摇头轻笑:「小鬼头,挺讨喜的,进来里面坐」岳航应了一声,小心翼翼步入亭内,轻轻坐于榻侧:「对了,师尊知道那刺客来路么?若知道不如告诉弟子,保证把他修理得他娘都不认得他!」媚魔仙听罢「噗嗤」笑出声来,伸指戳了岳航脑袋,假嗔道:「知道又怎样?就凭你这半吊子能帮师傅出气么?那刺客啊,伸根手指就能捻死你了!「「天下除了师傅,会有这么厉害的人?打死弟子也不信。

    」「小娃娃无知的很,若非师傅早知这位仇家来了竟陵,时刻警惕着,此刻怎么得也是个重伤,哪儿还有机会与你说这些话啊!」岳航一脸惊讶:「是谁这么厉害啊?」媚魔仙瞄他片刻,舒了口气:「不和你说那贱人名字了,怕吓到你!」「贱人?不会是个女子吧?」「当然是个女子啊!而且漂亮的不成样子,就跟天仙一样!」媚魔仙面露神往之色,似是怀念又或痴狂,不觉扭了扭修长细腿,交缠紧并,厮磨间一股腐兰馨气蒸腾而起,熏得岳航头脑陶然,心中暗赞这美人师傅熟美诱惑。

    媚魔仙片刻回神,却见岳航在吞咽涎水,会意一笑:「小色鬼,听到师傅说美人就发起春来了么?不怕不怕,等师傅捉住那贱人,就送到你榻上,到时好徒儿好好爽美几次,你说可好?」岳航知她调侃自己,烧脸道:「师尊还是别来开徒儿玩笑了!」媚魔仙促狭盯他半晌,抚了抚他脑勺:「怎地?一个嫌不够么?那…。

    」假作思索状,支起身子把嘴唇贴道岳航耳边「你蝶师姐张得不错,借你玩几天可好?」「蝶师姐?」岳航不觉又想起她香甜得口唇来,一时竟忘了掩饰,痴态毕现,好半晌才道:「蝶师姐冰清玉洁,岳航怎敢怀些亵渎心思!」媚魔仙跪坐身子,胸口轻纱略微滑落,酥酪乳肉涨溢而出,满把的挤出深深沟壑,故意迷离着眼儿凑到岳航面前,腻着声音道:「哎!眼界还挺高呢!非要师傅亲自来服侍么?」岳航霎时口干舌燥,体内邪火乱飞,窜得他血脉蒸腾,几欲把持不住伸手乱抓,谁知指腹刚刚触及胸脯肌肤,媚魔仙已翩然闪得老远,双手捧腹,大笑不止,胸口剧烈起伏,带得乳瓜乱摇,馨香四溢。

    「好你个小色鬼,竟连师傅得主意也打起来!」岳航脸如烧碳,连忙挥手支唔:「没的没的,徒儿怎敢啊!只是……只是师傅太美了,又……那般逗弄……」忽觉脑侧剧痛,原来是媚魔仙猝然出手揪了他耳朵,一把提得老高。

    岳航「哎呦」一声惨叫:「啊!师傅,徒儿错了,饶了我吧,下次再也不敢了……」媚魔仙才不听他解释,手上力道越来越大:「真个没出息,连师傅一点点媚术都抵挡不住!都不知道勤奋用功么?」素手轻抖,把他身子甩落榻下:「记得以后勤练武艺,坚忍心智,别像昨天一样瞎胡混了!」岳航捂着耳朵躲开老远,心想:「坏了,看来她已经知道昨天自己做的荒唐事了。

    」忍不住偷眼瞧看媚魔仙,见她神情柔柔,并没半分厉色,心里稍安,赶忙回道:「师傅教训得是,岳航再也不敢了。

    」媚魔仙嗯了一声,又盘膝而作,瞇起眼来轻声道:「昨天与内司冲突之事你蝶师姐已经与我说了,你做得确实不甚理智,不过现在既然你是我宗主事,你做任何决定师傅都会支持你的,所以你放手去闹好了,只要别把师傅家业给拆了就由得你!」「原来是蝶师姐告我得刁状,怪不得刚才来和我示好!哼」岳航心里极度不爽,却哪儿敢当面表露出来,低眉顺目道:「师傅,徒儿这次是不是真的闯了很大祸事啊?」媚魔仙轻声一哼:「这算什么祸事,文渊与我宗本事对头,打打他的威风没什么不好,只是……时机有些不对,文渊正与凌战天苦斗,我们自该让个方便给他,待两虎相伤,才好从中渔利。

    」缓了缓接着道:「让出竟陵通货权之事也是我授意蝶儿去做的,可惜被你这捣蛋鬼搅和了。

    想来文渊的宝贝公子快来兴师问罪了,一会儿你和蝶儿处理下,这便先退下吧。

    」岳航早想逃开,闻言躬身行礼,缓缓退了下去。

    边往回走边边在心中思索,究竟自己在媚魔宗得地位该怎么定位呢?而媚魔宗究竟归属何方势力?一切仍然没有答案。

    岳航收回思绪,径直向武场走去,还是没有见傅元义,只好自己摆开架势活动腿脚,练习刚刚学会的惊蝶掌,不想荒废半日,招式竟生疏得不成样子,只好又一招一式从新温习,半晌才找回昨日感觉,略感欣慰。

    这时身后一俏丽婢女急急奔来,乖乖行礼道:「少宗主,蝶小姐要我唤您到前厅去议事」。

    岳航知道定是内司找麻烦的人人来了,应了一声随她向前厅走去。

    第十章、调戏佳人前厅内董书蝶安然而坐,一手端茶啜饮,一手把玩纱幅,岳航心里诧异,难道不是麻烦事么?怎地一点紧张气氛都没?他缓缓行入,本想挨着董书蝶而坐,又想起此时自己已是宗主之尊,折转身子大马金刀坐于主位,拾起侍女递过香茶小饮一口,不冷不淡道:「师姐唤我过来有什么要事么?」岳航恼她在师傅面前告状,语气自然不怎么友好。

    董书蝶却不以为意,把手里的丝绢、茶杯统统放下,笑意盈盈道:「当然有事了,要不然怎敢劳动您岳大宗主嘛!」七分俏皮,三分亲昵,配上她婉约的声线,岳航怎还生得起一丝怨气「师姐,可是……内司的爪子来寻麻烦了?」「是啊!你打伤了文渊之子文祖峰的手下,如今文祖峰可是寻上门来了!正在茶社里闹个不停,可要怎么办才好啊?」董书蝶假作惊慌,妙目怯生生地盯着岳航。

    岳航知道她早有对策,也不惊慌,起身朝茶社行去。

    边走边想:「既然媚魔仙没有过分约束,就尽情闹就是,到时候烂摊子自然有人收拾!」董书蝶望着男儿背影,无奈摇头,终是快步跟上。

    若往日这般时候正是茶客满堂之时,此刻却反常得很,偌大个益神阁里只三张茶桌前坐着客人。

    正中一桌坐了位华服公子,约莫二十上下,面似银盆,身形如剑,儒雅中略显矜贵,环顾茶社布置,倒真似位悠闲的公子哥。

    他身侧一桌聚了五六个汉子,从衣饰来看应该是仆从客卿之流。

    园桌上置了一副担架,一满身绷条肥硕身躯躺在其上,不时低声呻吟几声,听来悲惨凄厉。

    岳航心里明了,这华服公子必是文祖峰了,瞧他只带了几个人手,顿觉气势一盛,暗道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

    撇一眼担架上缓缓蠕滚呻吟的人,没来由一阵恶心:「死胖子为了找麻烦竟然装成这幅惨样!当真无耻啊!」其实岳航可是冤枉了「好人」,石仲平经救治虽已无性命之忧,但他内脉断裂,皮肉焦糊,可谓内外俱伤。

    而岳航伤他时自己也意识模糊,自然没见到他伤势如何,只以为他是装的。

    事已临身,岳航也不再顾虑其它,静静坐于文祖峰对面桌子,挺胸耸肩,生怕弱了半分气势。

    董书蝶紧跟赶到,见岳航并没有冲动,略感安心,陪着就坐旁边,压着壶檐倒了杯茶递过去:「师弟,这事师姐早安排好了,待会只要放低姿态略做周旋就是,可莫要冲动偏激,过多的争斗也无意义呢!若要出气,以后有的是机会。

    」这话明显是要岳航低头认错,岳航虽无傲骨,气盛总有几分,怎会全如她意?端起茶杯啜饮一口,假意点头称是。

    又去打量对方,却微感诧异,原来在靠窗的一张桌前坐着一位白衣女子,墨染青丝只正中一缕柔柔束在脑后,两鬓随意披散垂落,遮去大半头脸,却是瞧不清相貌如何。

    她衣着朴素,气质沉着,静静坐在那里仿佛一尊冰雕,无须音容笑貌,自可领略那独特的渊深与寂寥。

    支颚的左手不时扳动雪葱似地玉指缠绕鬓间长发,无意地撩动拨弄,似要舞出几个漂亮的音符。

    她身前放了个管型长物,约莫一臂长短,似为玉石造就,通体雪白光洁,其上雕镂精美古朴图案,一看便知是贵重之物。

    岳航被这稀奇之物吸引住目光,心想:「这是萧管么?不似啊……外面明明有弦子的,难道是琴?外形又不太像………」董书蝶见他盯个女子愣了神,恨恨掐他腰眼一把「没出息了么?盯着人家姬妾猛看有什么用啊!还要去偷人是怎么着?」岳航回过神来,尴尬一笑,喝口茶略微做掩饰:「那是文祖峰姬妾么?不太像哦,你看她都不与文祖峰同桌的。

    」「是不是怎地了?就知道你动了歪心思,死家伙!」董书蝶嘟着小嘴偏开头去,不在理睬男儿。

    岳航甚觉冤枉,却怎好解释,悻悻转过头去。

    默对半晌,对方仍无动静,岳航心里越来越躁,只想找个由头就把对方轰出茶社。

    眼珠一转,计上心头,趁董书蝶生闷气的功夫,快步走向窗边的女子。

    「无声无息的,好无聊啊!」岳航假装哈欠连天,悠哉游哉踱到窗前。

    屋里气氛本就怪异,他一开口众人目光无不被他吸引过去,见这俊逸少年拍着嘴丫望向窗外行人,并无多余动作,才放松绷紧的心弦,继续默默喝茶。

    董书蝶也闹不明白他有何想法,可总不能当众约束他行为,只得暗中留神照应。

    忽然,岳航扭身抓起那白衣女子半幅袖子来,笑嘻嘻道:「呦!这儿还有位姐姐那!那真是太好了,不如给大伙唱首小曲来解闷吧!」手掌沿着袖缘仔细探索,那只酥腻腻的柔荑已给握在手心,触觉微冰,滑嫩的肌肤几如雪就,体温一灼就给化个通透,软绵绵的好似没有骨头。

    岳航言语轻佻,动作狂浪,本以为这般调戏文祖峰姬妾必可激怒对方,冲突起来才和自己心愿,可谁知对方依然无声无息,仅只是瞪着眼睛凝视岳航,脸上表情丰富多彩,有的震惊,有得错愕,就是没有一个跳出来出气的。

    「这都忍得住?看来我要加点力度呢!」岳航前时不曾欺辱女子,此番试来,不但未觉羞耻,反倒觉得甚为有趣,又伸一手扭过女子肩头,一把挑起她尖翘的下颚「正好姐姐手里有鸿管,就给大伙奏一首」奴骚骚「吧!」此语一出,坐中哗声立起,无人不侧目以对。

    岳航见对方终于有了反应。

    心中一喜,得意洋洋环首顾盼,不时朝文柤峰撇上一眼,挑衅之意显而易见。

    文祖峰剑眉一挺,面色大变,倏地离座而起,握杯的手猛地一顿,茶水奔溅而出,刀锋似地眸光一瞬不瞬地凝在岳航身上,「来了来了!这家伙动真火了!」岳航暗中蓄势戒备,心里打算等会冲突一起就唤来媚魔宗高手,把这几人轰出去。

    ,毕竟这儿是自己地盘,可没什么好怕的。

    等了好半晌,文祖峰依旧没有动作,就连凌厉的眼神也渐渐淡了下来,旋即释然坐回座位,仿佛刚才的事情从没发生过。

    岳航心中诧异,瞪了眼睛瞄看文祖峰,不知怎地,竟从他眸子里读出些许嘲笑,甚至怜悯,心中一凛:「难道自己出了什么丑么?」,环视己身,并未觉有何不妥,这才想起去瞧身边的女子,霎时目瞪口呆。

    那女子被人擎着下颚,面颊上扬,露出一张足以令人窒息的俏脸,除了眸子里闪出的好奇神色,再无半点情绪泄露出来,幽冷眸光摊撒微瞥,带着些许死寂与空洞。

    她仿佛并不在意岳航的调戏动作,没有任何的挣动,披散的瀑发随着螓首上扬而甩至肩后,露出一段白皙纤美的颈子,缎面般的肌肤闪耀着魔媚光辉,令人一望便深深沉沦…。

    女子美则美矣,岳航此刻却无心赏玩,因为他感到自己的身子不知何时已轻轻战栗起来,无论怎样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