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鸡,我爱你……”英子在最后无规则的挺动中,双眼迷离地看着天花板,痴痴地叫了一声,然后抱着我的头:“我要烧起来了,射进来吧,我的好老公!啊……屁屁熊……花花鸡……你们两个我都爱……”英子无所顾忌地大声呻吟着,在欲仙欲死的高潮中,她用头颅支持着高高耸立的上身,抵死逢迎着我一射如注的最后冲击!我死死地搂住英子滚烫的胴体,在最后的几次射精时,英子的手紧紧地攥住我的手,肉体和心灵完全融合到一起的感觉,令我无比地快乐!同时,一个怪怪的念头,象只小虫子,从我的意识深处慢慢地钻了出来:英子和他,也是这般的心灵融会吗?想到这一层,一时间,我有些心灰意冷,慢慢地,想把手从英子的手里抽出来。

    英子好像也感受到了我的突如其来的冷淡,她死命地抓紧我的双手,双目似火,热切地望着我:“老公,不要怀疑我的爱,你是我最爱的人,如果再次选择我还是找你的。

    ”我点点头。

    这时,门口有一丝极轻微的响动,我耳尖,辨出了是一种男性在压抑中发出的鼻息。

    但我没有回头。

    我不喜欢过于戏剧化的东西,我本能地感到有些很复杂的东西,我们常人没有太高的智慧,于一时一刻,便能把各种纠缠在一起的情感和利害分得一清而楚。

    当我们一波接一波的海啸般的激情慢慢地退去之后,在婚姻的海滩上,留下了很多只在大洋深处生活的怪怪的生物,触目惊心,美到极致也丑到极致,令人看过一眼,便不能看细查第二次,恐怖的感觉难以言传。

    无边无际的黑暗如同万米以下的海水,我和英子的四只眼睛,象四条发着微微莹光的小鱼,缓缓地、难以察觉地游动着。

    谁也没有睡意,谁也不知对方在想什么。

    谁也不知自己在想什么。

    不是失眠而是都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断力。

    性欲和单偶制婚姻,三人行和社会主流道德,有着不可调和的冲突,这是我们所面对的最严酷现实。

    我无意去考虑这些复杂的社会学问题。

    现在最简单的选择:中间有一个撤出呢?还是让冯明做英子的情人?据英子的转述,也据我对他的了解,冯明内心里对我还是很有好感的,而且此次夺人所爱,他的愧疚和自责也是很重的。

    我基本上认为他不会反客为主。

    而且,中间还有英子这个平衡性的因素。

    英子也不是那种爱之则欲其生,恨之也欲其亡的人。

    她对于冯明的感情,现在已经昭昭若揭了。

    她不会爱他超过我,这一点,我基本上不怀疑,但事物总有个此消彼长,她对我的爱,会减少到什么程度呢?我总是认为,在我的生活中,没有过分的爱,也没有过分的恨,没有人爱我特别多,也没有人恨我到食肉寝皮的程度。

    因为我总是淡淡的。

    但有时,我也会恨别人,为什么你们就不能爱我更多一些呢?老师,朋友,父母,我都曾经对他们的爱,持有过最深层次的怀疑。

    “英子,睡了吗?”英子转过脸,嘴角划出一圈无奈的苦笑,一只手扭亮台灯,然后,将另一只柔如无骨的光滑手臂搭在我的肩上。

    “能睡着吗?!”“刚才,冯明过来了。

    在门口。

    ”我小声地告诉她。

    英子愣了一下:“我记得已经把门关死了啊。

    ”看到我诡异的表情,她的疑惑才有了答案,使劲地捅了我一指头,假装无比厌憎地说道:“你们男人都好恶心啊!屁屁熊开门,花花鸡就来看,有什么好看的!下午不什么都给过他了!”说到后来,英子声音一下子低了八度。

    “看来你哥能走动了。

    英子,下午你给花花鸡的肉体按摩,效果不错啊。

    ”英子挤挤眼,吐吐小舌头,脸红了:“还好还好,超极小肉弹,效果当然不用问了。

    ”“什么叫还好?”我有点忍俊不住。

    “和你的叫”很好“,和他的叫”还好“。

    ”英子妙语解说,有些讨好的成份。

    我套用韦爵爷的话低低地说道:“还好?还好?性命丢了大半条。

    “英子难堪地捂住了脸,笑意却在嘴边漾出来。

    我心里又痒又痛,捉住她的双手:“英子,我想问你句实话,你最好能说心里所想的,如实告诉我。

    现在你对他,到底是……”“到底是什么感觉是吗?”英子抢过话头,却没有马上就答,出神地想了一会儿,伸了个懒腰,还用手捂着嘴打了个呵欠:“唉,好难回答的问题啊。

    ”我静静地等着她。

    英子悠然说道:“有时呢,和他有种好朋友的感觉。

    有时呢,觉得他象我的一个宝贝儿,可怜又可爱,有时呢,又象一个情人的感觉,比如那天我给他嘴对嘴的喂食。

    有时呢,和对你的感觉差不多……”“象老公一样?”“那可到不了……算了,不要问了。

    反正,这是不可能的。

    ”“你想过以后怎么办吗?”“你想过吗?”英子反问我。

    我两只手攥成拳头,把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伸出来,左手的食指也伸直,三根指头缠绕到一起,举给她看。

    英子知道我有时会设套给她,她可不敢轻易相信,只是苦笑着摇摇头:“这是一个梦呀,早晚会醒来的。

    醒来后,我就怕你会翻脸了!”看着我沉默不语,英子继续冷静地说道:“前一阵子,因为我天天照顾冯明有了点身体的接触,是那种奇怪的关系,让你的性格发生了一些变态的变化。

    我没有制止你,因为我对他,也有了一些异常的感情,世俗所不能认可的感情。

    一直走到现在这样,下午的事情,某种程度上,是一个结局。

    我真的不能接受这样的关系。

    这会让我崩溃的。

    发生了,也就完了。

    ”“你不喜欢两个男人都同时爱你?”“我当然是喜欢的了,但你呢?你能接受我喜欢你之外还喜欢另一个人?”“这已经是事实了。

    ”我小声提醒英子。

    “也许你真的很爱我,爱到这种程度,能接受和他分享我,可我不能接受这样的状况:有一个情人的坏女人!我更不敢想象,如果你对这种游戏厌倦了,这可是一个致命的借口……老公,冯明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想,他该离开我们了。

    ”我回想英子下午和他连做三次,而且在和我做爱的高潮时,也曾主动地叫他的名字,还真有些害怕了,这段时间的刺激已经太多了,继续下去,怕真没什么好结果,便微微点点头:“你说的对,玩游戏总会有玩得没感觉的一天的。

    ”英子听我这么说,却又非常地伤感,虽然表面上什么也没说,甩开我的手,转过身去,把脸埋到枕头中。

    一会儿,英子开始抽泣起来。

    “英子,别哭。

    ”“我恨你……”“……为什么?”“……其实你只是在玩游戏,我可是什么都玩进去了,连清白,连感情……你明知我控制不了自己,明知自己也会有厌烦的一天,还鼓励我和他……“我郁闷至极,真想抽自己一巴掌。

    这叫什么!丢了夫人又折名声!好一会儿,英子才清醒:“对不起,老公,我不该怨你的。

    只是一想到冯明要走,以后再失去联系,成为陌生人,我就很伤心。

    我心里……可能已经爱上他了……”我再也不好说什么了,英子慢慢起身下地(一天连着几次做爱,够她受的,我心里恶意地想到),随便穿了件衣服,出了门。

    听动静,是去了冯明的屋子。

    又过了一会儿,我脑子很乱,点了根烟,然后去厕所胡乱擦了把脸。

    再经过冯明的房间时,我看见,他的门半掩着,英子傻傻地站在冯明的床边,冯明直直地躺在床上,亮在台灯底下的一双亮亮的眼睛,却带着水雾。

    我和他对视了几秒钟。

    冯明向我苦笑一下,毫无顾忌、毫无掩饰地流着泪,象个孩子。

    英子走到我身边,低声对我道:“我再和他说两句话,好吗?”我点点头。

    英子回到冯明屋子里时,随手把门关上。

    不到五分钟,就听见英子的呜咽声变成了压抑着的撕心裂肺的哭声。

    那一夜我真的一点都没睡。

    要么是英子哭,要么是冯明哭,要么是两人一起哭。

    我脑子里乱成一团麻,天亮之时,我终于有了个主张,才踏实一下。

    在入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他们不会边哭边做爱吧?第二天早上,英子眼睛肿得象个桃子,她早已经穿好衣服,正帮冯明收拾东西,果真要送冯明出门了。

    见到我,有些局促不安的样子,眼睛里有一份秋水般稠稠的离情,却还是难以自制。

    已是夏未,但北方的天气还是有些热的,她却身上齐齐整整地穿戴好,连胸口上的白肉也被一条绕脖的方巾盖住多半,灰色衬衣的袖口都系紧,下身是一条宽脚的奶白色长裤,一直遮到脚面,竟是除了拖鞋处露出十只可爱的肉乎乎的小脚丫,整个身体遮蔽得风都不透一丝!她见我上下打量她别有用心的穿戴,眼光还坏坏地在她苗条的腰身和裆部打了个转,好象才意识到自己的微妙心态欲盖弥彰,愈加不安,连鼻子都红了!我向英子笑笑,冯明在我看英子时,整个人好象都冰住了,连粗气也不敢喘一声。

    “冯明今天回老家。

    我送他到车站。

    好吗?老公。

    ”英子指了下冯明,冯明象个孩子一样,在我面前连连点头。

    我不露声色地也向他点点头,英子受不了那种紧张到要令她窒息的空气,借故出去了,我顺手拎拎冯明的行李,然后低声叫他关上门。

    冯明虽是悲哀得难以自持,但看我这样的行事,他还是很紧张。

    和我的眼睛只对视一眼,他的眼睛马上飘走。

    我拉着这个昨天占有我老婆三次、夜里还和她同眠的人的手,虚情假意地笑着问道:“怎么样?能走远路了?”冯明张了张嘴,想说什么,顿了又顿,可能还是不知如何张嘴,或者做什么样的表白,只好接着我的话头说:“还行,挺好的,就是腿有点软。

    ”“是不是和英子做爱做得太投入了?”我一面示意冯明坐下,一面很漫不经心地说出这句话。

    如果不是现实,如果是一部电影,我想,这时,静谧的画面之外,应该马上配上小提琴的突如其来、别有韵味的奏鸣。

    “徐哥你……”冯明脸腾地红了,左手抽搐了一下,呼吸也急促起来。

    他不知我当面揭穿这事是何用意,这种紧张也是可以理解的。

    然后,他直勾勾地看着我,目光里充满着不解:这个话题面对面地摊开来谈,可能谁都会疯掉!“冯明,不知英子和你说了没有,我们曾经在你失去意识的时候,为了把你弄醒,我让英子用一些特殊的方法刺激你。

    ”我开始镇定下来。

    这件事是因我而起,我不想让英子很痛苦。

    也许,我不能只是一味地要求别人爱我多一些。

    过去一向是英子爱我超过我爱英子,这种不平衡也许从今天就要发生质的变化了。

    “说过。

    ”冯明在我安抚性的目光里,也镇定下来,“徐哥,我真不知怎么感谢你。

    徐哥……”你用一再占有英子美妙肉体的方法,向我致过“最深”的“射意”!我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马上打断他要说的有可能让我们都很尴尬的蠢话:“冯明,我就说一句话,我不排斥你和英子在一起。

    要不要走,你自己决定!”“徐哥,你真能容纳我加入到你们的生活里?”这时,英子开始敲门。

    我把门拉开一条缝,对英子笑道:“里面没打起来,别紧张。

    ”英子脸不期然地红了,扬扬脸,充作很有种的样子:“我才不是怕你们打起来呢。

    你们俩个,还能有什么好话!”说完,羞色再次浮到她的脸上,看着她风骚到骨子里、表面上却又非常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心里一动,真想搂着她求欢!英子低下头,扶着门框,脚尖只是划着地。

    我清清嗓子,对英子道:“我再和冯明说上两句。

    ”英子抬眼看看我,语气还是很坚决,但眼神很迷茫:“……冯明该走了。

    ”“我知道。

    再说两分钟吧。

    ”等我再关上门时,冯明象只遭了霜的茄子一样地蔫了,他几乎缩着脖子对我道:“徐哥,我知道,你什么也别说了。

    英子其实爱的还是你。

    ”“冯明,一开始你什么也不管不顾地占有了英子,现在有一点难度,抬脚就要走,你知道英子会多伤心吗?”“可是徐哥,我该怎么办?英子就是不同意与我保持情人关系。

    我说,徐哥都不在乎了,你为什么宁可自己伤心,也要让我离开,可是,英子说,这样的活法,她宁可选择一个人自己过!你救救我吧!你也救救英子!”我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冯明会给我跪下。

    我就势也蹲下,面向着他正色道:“冯明,你介意我和英子做爱吗?象昨晚上,你看到后,心里很别扭吗?”冯明狂乱地摇头道:“你们是夫妻,我怎么会……再说,徐哥你为了给我治病,宁可牺牲英子的清白,说句不好听的话,我还有个女朋友,挺喜欢我,但我不喜欢她,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