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睡衣起身,和戚彦君客套道:“小戚,这是哪的话,我们之间不需要礼尚往来。

    都是朋友,这是小事一桩,不值一提。

    ”“哎,贺总,不管怎么说,我都在这里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我是知恩图报的人,你这样热情款待,我是感激不尽。

    ”“你还越说越来了。

    你要是真的感激我,那以后你们公司的货物运输,多考虑一下我们‘庆丰物流公司’就成。

    至于我们之间,无需计较这些繁文缛节,坦诚相待就是。

    ”“贺总的坦诚相待说得好,这话我爱听。

    时候不早了,我就此告辞,不能再给你添麻烦了。

    ”我抬头一看墙上的电子钟,发现已经是上午10点20左右,确实这个点我们都起得有些迟。

    “小戚,先别走,在我这里吃了早点再走吧。

    现在你这个点回家上下不靠,搞不好还要饿着肚子等午饭。

    ”“贺总,实不相瞒,刚才家里我父亲打来电话,催我回去。

    我不能在你这里多耽搁时间,还是先回家再说吧。

    ”我见戚彦君去意已决,就不再挽留,把他送出门外,方才了事。

    我回到餐厅,望着餐桌上东倒西歪的空啤酒罐和盘里吃剩的残渣剩饭,回忆着凌晨戚彦君向我述说的有关他和妻子镇馨的‘轶事’,以及庄云升的丑闻,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个又一个的疑团。

    按照戚彦君昨天酒席的表现和他说起镇馨、庄云升的口吻,表明他很怀疑妻子和庄云升有苟且。

    但是他手中无凭无据,说一千道一万也只能是个怀疑,不能当做既成事实来控告庄云升的无耻行径。

    法律是讲证据的,戚彦君现在只能自己心里窝着口堵心气,但对他妻子镇馨和庄云升是毫无办法。

    我回忆起戚彦君说镇馨发现自己怀孕后的异常表现,我觉得这里很有些蹊跷。

    在戚彦君看来,是他在避孕套上做了手脚让妻子怀孕,所以他先入为主地认为妻子镇馨只是对自己的意外怀孕感觉很不解和对初次怀孕有恐惧。

    但我作为一个外人来看,我觉得镇馨的恐惧表现颇耐人寻味。

    镇馨的表现可以如戚彦君所猜的那样,但也可以完全不是那样。

    比如说镇馨背着戚彦君在外面和其他男人偷过情。

    当她和戚彦君行房时,戚彦君戴着她亲手买的名牌避孕套,她理所当然认为自己不会因戚彦君而怀孕;如果她和情人偷欢,极有可能也戴套。

    但当她意识到自己怀孕时,她存有自己和情人可能不小心而致孕的担心,所以她向戚彦君隐藏了自己验孕的事实。

    当戚彦君向镇馨表明他看到了验孕试纸时,镇馨当然会因为担心自己的隐情暴露而脸色煞白。

    如果她没有做出过对不起戚彦君的事,那她大可以大大方方地验孕,还可以向自己丈夫说出自己意外怀孕的不解,而不是在戚彦君面前极力隐瞒什么。

    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拍门。

    镇馨这种躲躲藏藏的行为和脸色异常的表现,完全表明了她心里有鬼。

    可惜戚彦君这个糊涂大佬馆,一心盼着妻子怀孕,对镇馨的异常表现毫无察觉。

    只是一厢情愿地想当然,错失了了解真相的机会,也为日后他和镇馨的关系发展埋下了隐患。

    恶毒点想,搞不好他和镇馨的孩子都未必是他的种。

    因为我记得戚彦君说过,他的儿子长得像镇馨,只是皮肤有点黑,而他们夫妇皮肤都比较白。

    从遗传学角度来说,这不符合常识,不知道戚彦君想过这点没有。

    当然要想彻底解决这个疑问,只有戚彦君带着孩子的毛发偷偷去医院做dna对比测试,这最具有说服力。

    还有一个疑问就是镇馨对庄云升的态度。

    庄云升虽然很有能力,但是他的私生活很不检点,甚至搞得妻子去警局打闹,给他拆台。

    如果镇馨是一个正经人,以她是女性的立场,是不会占在庄云升一方,更不会指责庄云升妻子的打闹行为是无礼。

    人传南港分局的四朵金花都和庄云升有染,此话真假难辨,可以先做存疑。

    但镇馨作为其中之一,自然会被涉及。

    如果她和庄云升无染,出于避嫌的考虑,她也不会在丈夫面前对庄云升大加称赞,那就有引火上身之嫌。

    事实上,戚彦君也极其反感镇馨对庄云升的吹捧,夫妻还因此闹了好些别扭。

    由此可见,镇馨的行为和言语很不明智。

    如果让我解释镇馨的这种脑残行为,除了她是恋奸情热之外,还真的找不出其他再合理的解释。

    还有一个让我极为关心的问题就是刘璐是否也和庄云升有染。

    戚彦君在凌晨否认了付云冬是那一个和庄云升发生冲突的警察丈夫,他说那个戴绿帽的警察是他的其他同学。

    但我从戚彦君当时的表情来看,感觉他的话未必属实。

    尤其是他后面补充的几句话“这事事关当事人的名誉和面子,我就这么一说,你就这么一听,不足和外人道。

    再说了贺总,你和庄云升关系匪浅,你知道他的这么多事,也对你和他的关系不利。

    俗话说得好,好奇害死猫,你还是别问了。

    ”这话摆明了就是那对个戴绿帽的警察丈夫不是别人,就是付云冬。

    戚彦君这么说,很可能是在我面前为付云冬和刘璐遮丑。

    毕竟他们是有老交情的朋友,为朋友遮丑那是很自然的事。

    昨天下午和刘璐的初识,她留给我很好的印象。

    她和蔼可亲、落落大方,做事通情达理、有礼有节,比急躁霸道、母夜叉一般的镇馨更具有亲和力和综合素养。

    单轮外貌,可能镇馨比刘璐强出一两分,但论情商,刘璐比镇馨强出不止两分。

    综合比较下来,以我个人的观点,刘璐要强出镇馨一两个档次。

    庄云升和我没有过节,在今后公司的运作上还免不了依靠庄云升的庇护。

    按理说我不能对庄云升这样的地头蛇抱有敌意,对他的不检点行为知道的越少越好,否则那是我想自找不痛快。

    但一想到刘璐这样一个让人景仰的女警花,和矮粗黑壮、举止骄横粗俗的庄云升有染,就让我颇生挫败感。

    这也是我对庄云升的事情颇感兴趣的主要原因。

    但愿戚彦君所说的‘四朵金花都和庄云升有染’这事是以讹传讹。

    别人,甚至包括镇馨,无论那三个女警和庄云升做出怎样无法无天的事来,我也只会看热闹,不会很在意。

    但若是刘璐和庄云升也有苟且,那可真是让我感觉甚是堵心堵肺。

    第三十七章宴无好宴(一)我望着窗外小区里嬉笑玩耍的天真孩子和扎堆聊天晒太阳的耄耋老人,为他们所营造出的这一副祥和气氛而感动。

    但我更明白,在这个澄静空明的艳阳下,也存在着种种不为人知的肮脏和罪恶。

    庄云升风光八面、位高权重,上面有人佑护,下面有人支持,还颇有政声。

    但他那张看似忠厚朴实的黑脸,还是遮掩不住他的虚伪奸诈,他的穷奢极欲。

    他有妻有子,仕途发展前景广阔,但就是管不住他的脐下三寸,非要染指女下属,去满足他贪婪的淫欲。

    窝边草他都敢大嚼大咽,根本不管这样会不会暴露他的丑恶嘴脸,真是色胆包天。

    难道这个世道真的对这些邪恶的掌权者束手无策吗?我找不到答案。

    还有那些贪恋他权势的女人们,忽略庄云升的相貌寝陋和人格卑劣,不惜出卖女人最该珍惜的贞操,以色侍人,完成权色或是钱色交易。

    把自己轻而易举地钉在了耻辱柱上,同时也把自己的家人推入耻辱的泥潭,她们真的明智吗?可惜,越来越多的贪官、赃官的堕落史里,这些娇艳无瑕的面孔频频出现,成为他们可耻的注脚。

    漂亮女人真的是躺在邪恶温床上的祭品吗?我也搞不明白,只能慨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周一一上班,公司就开始一片忙碌。

    戚彦君交给我们的第一笔订单,也很快付之行动。

    公司的汽车开到了戚彦君的玩具工厂,装载上车,顺利出厂,驶往全国各地。

    其他业务单位也主动找上门来,同我们接洽业务。

    这让我喜出望外,不由得佩服涂晓峰、杨元庆的关系网博大精深,能量强劲。

    作为在宁波南港经济园区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