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就不信了,我还会输给她们——」唐明月双手抱胸,语气铿锵,大有女英雄舍我其谁也的气势。

    可这气势维持不到两秒就破了功,骨软身乏,可怜巴巴:「那怎么办,阿桑你帮帮我,出个主意啊。

    」「等下你就……」巴夏桑一脸诡秘,凑过头轻声细语,唐明月嗯嗯有声,不停点头。

    「哎哟!疼死我了——」王行之三人聊得正欢,前边突然传来唐明月的悲惨呼痛声,王行之一顿,立即带头向前跑去。

    只见唐明月歪坐田埂上,两手扶着左脚踝,咬着唇一脸苦痛。

    「扭到脚啦。

    」王行之关切的蹲下询问。

    庄晨雯则用检视的目光看着唐明月,一脸不相信。

    萧风和几步远的巴夏桑对对眼,登时一清二楚,暗自窃笑。

    「是喔是喔,嘶嘶。

    」唐明月表情夸张,吸着凉气呼痛。

    「刚才只顾和阿桑聊天,不小心扭了右脚。

    」「可你抱的是左脚啊!」庄晨雯翻翻白眼。

    「是左脚是左脚,不小心扭了左脚!」唐明月急得一脸汗,满面通红。

    「站起来看看——」王行之把唐明月扶起,小心翼翼,却想不到唐明月背着他,大大咧咧地送给庄晨雯一个得意而带着挑衅的飞眼。

    「能走吗?」「嗯嗯,哎哟——」唐明月的表演夸张如断腿老伤残,萧风几乎要爆笑,憋得浑身直颤。

    「你扶着我啊,行之你扶着我。

    」唐明月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半个身子往王行之身上一靠,再次向庄晨雯递去轻蔑的眼神。

    「哎呀有蛇啊!」庄晨雯冷不防大声喊叫。

    各人「哇呀」出声,跳着分散。

    王行之抱着唐明月一动不动,难得没有弃离她,而唐明月却怕了,挣脱着一瘸一拐往外逃,跟铁拐李跑步似地,亏得她记得自己那只脚「扭」了。

    「看错了,是根树枝。

    」庄晨雯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

    「你等等,我去看看谁带药了。

    」继而黯然离去。

    「不用啦,行之给我揉揉就好!」唐明月半脸装痛苦半脸显得意,目送她离去,暗暗握紧小拳头:「哼,跟老娘斗!」然后趁着王行之俯身检查伤势,对着巴夏桑用手比了个「v」,小嘴咧着——「耶!」。

    「哎哟!」却是娇臀上挨了王行之一下轻拍。

    「演的真烂,可以拿金酸莓奖了。

    」王行之低笑。

    唐明月傻傻眨眼数次,才「嘤咛」一声反应过来,顾不上斥骂王行之耍流氓,一呲溜躲进巴夏桑的怀里,耳根子都羞红了。

    脚程倒是快的可以。

    平时的她挺成熟的,帮家里做家务,和邻居同学也都相处的好,可一旦和在王行之在一起,她就不知不觉中变得小起来。

    撒娇扮嗲,出丑现眼,都没关系,像是在哥哥面前邀宠的小妹,知道哥哥不会取笑,不会生气。

    「大家都进谷了,我们也快点。

    」王行之手搭凉棚看前面说道。

    巴夏桑把唐明月一推,唐明月嘴里哼哼唧唧嘟囔着,羞羞答答一手轻扯王行之腰间的衣服,娇滴滴道:「行之,要不,我们这就出发吧。

    」「恶心死了,老娘都起鸡皮疙瘩了!」巴夏桑一副嫌恶表情。

    「都这么大的姑娘了,也不知道矜持着点,人前就这么黏糊!」萧风嘿嘿笑。

    「哼!」唐明月羞恼地瞟了他一眼,撒娇般地抱了王行之的胳膊,大声道:「我就不矜持,怎么地吧。

    」说完偷偷捏着王行之结实的肌肉,小吃豆腐。

    「怎么听起来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决绝。

    」萧风啪啪拍腿,哈哈大笑。

    四人结伴而行。

    聊天,欢笑,吃喝,嬉闹,青春热烈而向往自由,被学业缚住的心飞扬起来,在阳光里得到放肆的发泄……「哎哎——快来看啊,这里有名胜古迹啊——不看后悔啊!」不知谁的叫喊引得众人站起,纷纷朝挥舞的手走去。

    看着眼前的残垣断壁,青年们不得不相信这一片姹紫嫣红,美轮美奂的山坳里,居然发生过一场战争。

    从「太极宗师」王理华踩到一颗空空如也的头颅起,大家时不时发现一些古迹:些许惨白的小腿胫骨,已被不知名的虫儿蛀空,笛子似地。

    一枚锈迹斑斑的箭镞,早已失去锋利。

    还有看起来是腐朽不堪的剑和长戟,这些兵器的主人早已陨殁,他们的骨骸在地下交错攀缠,谁是胜利者,谁是失败者,已然无法分辨。

    那些他们使用过的凶器也放下成见,叠摞抱拥,相互勾结着一起被自然所同化,成为风景的一部分,成为历史的一部分。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萧风背着手高声漫吟,公鸭嗓略显浑沉,配着他高大的身影,和相当凑趣的几缕金色阳光,倒也有些笑谈历史的沧海桑田之意。

    几个女生停了话,定定看着萧风萧瑟却宽厚的背影,眼里不免带了些许倾慕之色。

    男生则是大叫:「我了个去,疯子文青病又犯了!」,皆是一脸不屑。

    实则心里暗暗羡慕嫉妒恨,我怎么就不敢呢!然而荷尔蒙的冲动挣不破自卑和胆怯的禁锢,萧风始终独立,无人应和。

    王行之没有看到这一切,他看到唐明月沿着茂密林叶间若隐若现的小道缓缓前进,不放心跟了上去。

    拨开蔓蔓茸茸的叶子走了一会,终于出了谷,豁然开朗。

    巨大的峭壁险峻挺拔,奇形怪状的山石兀立,刀削斧凿鬼斧神工,而在细碎铺陈的绚丽金光下,是一地的油菜花!油菜花这时开得这么艳,有点奇怪啊!但又想起「山寺桃花始盛开」的句子,心中释然,大自然奥妙无穷呢。

    这一丛丛最平价最常见的花儿显然不懂虚伪的矜持,开满一地,那样的旁若无人,纵情恣意。

    黄色波澜喧嚣繁闹,绵绵不绝的簇拥着深蓝天空,像蓝钻镶了一圈金边,瑰丽绝伦。

    王行之和唐明月放轻脚步,徜徉在这金色的浪涛之中,被淹没,被迷醉。

    蜂蝶,甲虫,蜻蜓,早已失去匆忙和警觉,飞得东歪西倒,闲适缓慢,仿佛被空气中弥漫的甜腻而浓郁的花蜜味所迷惑,昏头转向。

    王行之奇香入肺,顿时觉得心舒神爽,不由得多吸几口,上瘾了一般。

    唐明月仿佛早知道他的到来,俏生生回眸一笑,短发旋转着金丝般飘洒,嘴角那羞涩又欣喜的甜笑是最直接的语言,含蓄的说着你果然来啦,我在等你呢!她的白裙沾了几朵花儿,整个人看起来像山间的精灵。

    靠近了,靠近了,一切丰厚的绿和繁多的红都在阳光下荡漾,少男少女共享又独享这片桃花源。

    令人心动的气息流动起来,静悄悄的对视在空中握手,拥抱,接吻,契合。

    谁也没有回避,谁也无法回避,这是大自然的咒语,这是生命的魔法。

    那股朦胧晦涩,扑朔迷离的青春躁动在两人的躯壳里沸腾起来,唐明月脸如火烧,手心又潮又热,轻轻颤抖。

    王行之被生命的热浪侵袭,盛夏的滚滚热浪在挑逗他,催促他,蛊惑他,他的目光直接大胆,热切而专注。

    唐明月粉颊上盛开一片桃花,闪着令人炫目的光彩。

    「他也太直接,太大胆!」唐明月终究移开了视线,她的心急切的悸动,下一刻就要像太阳一样灿烂的开放。

    她逃避般掠过早已燃烧的油菜花,目光在湛蓝的穹庐上空无目的的游弋扫动,偶尔鼓起勇气惊惊悸悸的看王行之一眼,立刻就被他眼里闪电般的光辉灼痛了。

    还差一步了!她闻到王行之身上淡淡的味道,「他在看哪里啊!」原来唐明月是背着光站着,通透衣裙薄如蝉翼,丝丝通透,像在窈窕秀美的青春之躯裹了一层丝茧一般,明明穿了,却什么也遮不住。

    细细的小腿,匀称的大腿,曲线分明的腰身,羞涩而日渐丰隆的胸,王行之管不了自己的眼,上上下下贪婪地逡巡扫射。

    「不好,都给他看光了!」唐明月忙把挎包拉下,挡在腿间,两手夹着,看着王行之越走越近,他温暖又带着坏坏表情的笑脸迷死人了。

    初谙性事的她倔强的抬起下巴,挺起胸,勉强迎上他火辣辣的目光。

    王行之身上的气味不断刺激她的鼻翼,「他伸手了!」唐明月银牙紧咬,娇软的身躯呼唤着刹那间的勇气。

    「不要逃避,唐明月!」她暗暗捏紧拳头,拿出小时候第一次打预防针的勇气。

    带露鲜花般的粉唇半开半启,展示着花季少女最美好最饱满的青春。

    是一朵初开的娇红玫瑰,绽放着最鲜嫩最清丽的色彩,那种不设防,伸手可触的美让王行之深深着迷,心痒难耐。

    唐明月那沁着汗粒的鼻尖,那不安的睫眉,还有那起伏的酥胸,都是如此的触手可及。

    王行之把脸轻轻靠过去,感受到唐明月急速清甜地气息。

    她清澈无比的眼珠儿微微转动,看看王行之的左眼,看看王行之的右眼,不舍把视线转下,由自己的左脚转向右脚,最后像是老僧入定般,竟眼观鼻鼻观心起来。

    王行之看着唐明月乌溜溜的眼珠变成有些斗鸡眼的样子,略有婴儿肥的腮帮子微鼓,嘟嘟的小嘴兔子嘴似的动来动去,念经似地,真是可爱又滑稽。

    娇弱弱怯生生的让他一心想欺负欺负,又有些心疼,害怕自己的蛮撞亵渎了这纯洁娇憨的可人儿。

    「小师太,你会念【金刚经】吗?」王行之收起猥琐的笑容,满脸虔诚。

    「扑哧——咯咯咯」唐明月没憋住,喷了王行之一脸细沫。

    气氛一下子松懈下来。

    是嘛,唐明月想,一起长大的儿时同伴,有什么可紧张的,他还能把你吃了?这么一来,心灵震颤的感觉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化不开的柔情,一路酸酸涩涩,甘甘甜甜的回忆都冒了上来,心里都是哥哥妹妹的温情。

    「你坏死了!」唐明月跺脚假装生气,王行之颇有些唾面自干的厚皮,也不拿手擦,腆着脸伸手要抱唐明月:「令仪小师妹,你就从了你令狐哥哥吧。

    」唐明月缩着雪白柔腻的脖子一躲,「谁是你小师妹,哼!再说,人家令狐冲旷达洒脱,长得也——」唐明月一抬头,就看到王行之长长的剑眉和沉静的眼,还有那棱角分明的嘴,哪个她不喜欢?一瞬间心酥神往,嗫嚅到:「长得和你差不多——好看!」「想不想跟师哥一起,吃香喝辣啊?」王行之趁她一晃神,一下子把她兜在怀里,隔着衣物感受到少女充盈着娇软软,活泼泼青春气息的柔躯,温热顺服,小鸟般妥帖在他左半边身上,王行之从胸到腿饥渴的皮肤仿佛因为接触到异性的躯体而快乐充实,温暖幸福。

    「师哥我要吃鱼香肉丝,我要喝胡辣汤,咯咯咯咯……」唐明月两手护着胸前,小猫似的不停拿头蹭着王行之的下巴,发丝蹭得他直痒痒。

    「带我去吃嘛——行之师哥,行之——哥哥——」唐明月亲昵的撒着娇,身子轻轻转动,眼睛像渴睡的旅人,眯成缝,只露出一丝幸福安逸的光,像清晨挂在芭蕉叶上的露珠,闪烁着。

    「想吃东西可以,先给哥哥好好香香才行,嘎嘎嘎嘎——」王行之搂紧了在怀里动来动去的娇躯,把脸钻到唐明月泛着香气,嫩软白净的颈窝里,又嗅,又吻。

    用热热的呼吸炙烤着少女敏感至极的薄嫩肌肤。

    唐明月「嗯哼」一长声,一下子柔若无骨般,整个身体往下直溜,自己赶忙伸直了手臂,抱住王行之的脖子,树袋熊一样挂在王行之身上。

    「哎哟哟——」一米六五左右的唐明月再轻也有近百,王行之一下没撑住,往前一倒,登时两人都翻在地上。

    王行之一心想保护唐明月,抱紧她在半空发腰力,让自己的背部着地,唐明月安然无事的靠在王行之胸前。

    少男少女的衣裤沾上绿的,红的,紫的,黄的汁液,像是要和大自然融为一体,绚丽而广博的的油菜花地宽容而热情,用自己嫩黄色的深度接纳了他们,拥抱了他们。

    天地间的嘈杂声都远离二人,唐明月紧紧靠在王行之怀里,背上感受到他心脏温暖而有力的跳动,鼻间都是油菜花熏熏然的香气,眼前是翠绿金黄拥抱着的清澈淡蓝,她长出一口气,把王行之的两手绕在自己腹间,幻想着此景此情能够永远。

    「有女怀春,当舒而脱脱兮——」王行之淫荡地漫吟,两手不安分地摩挲着唐明月平坦结实的小肚子。

    对男人来说,浪漫实在不能当饭吃,肉可以——「脱你个头!别乱动——再动我可发动咏春拳啦!」唐明月呢声抱怨,试图抓住那蠢蠢欲动的手,谁知它犹如滑鱼,「倏」地游到她的前胸,在那拨动着,按捏着。

    「啊哈!痒!」唐明月一翻身坐起,转头生气的看着王行之,眼瞪得溜圆:「坏行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