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用手机对着照片翻拍出来的。

    照片上,身穿白大褂,头戴护士帽的宋琳表情沉静,还浅浅地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眉目如画,眼光灵动,五官细致,搭配均匀,工作服也掩饰不住她的恬淡气质,一看就是一位知性美女。

    另一张是她的生活照。

    她穿着一件绿色的丝绸团花刺绣露肩旗袍,精致的做工完全体现出她身材的姣好。

    她细长脖颈上戴着一串珍珠项链,项链垂在高耸的胸前,闪着炫目的光。

    合身的裁剪使她的腰看上去更细更柔软。

    再向下,陡然的一个圆弧,丰满的臀部紧紧裹在薄如蝉翼的衣料中,似乎饱满得随时要迸出来。

    线条收拢下去,是修长的两腿,浑圆的小腿肚鼓得贴在衣摆边缘。

    脚上一款半高跟黑色缚带凉鞋,把白嫩的脚跟和足踝衬托得格外耀眼。

    她挎着一个黑色的gucci包,立在医院门口,似乎在等什么人或车。

    一头青丝整齐地盘在脑后,两腮薄施脂粉,薄薄的双唇用粉色的口红勾勒过,醒目而又自然,脸上带着一种轻松惬意的表情,随意挥洒着女性的成熟风韵。

    她如此盛装华服,似乎是去参加什么晚宴似的。

    她的这身休闲装束与她的护士打扮大相迳庭,凸显出她的性感妖娆,令人感到十分惊艳,也让我吃了一惊。

    可以看出这是一张用专业水准的数码相机偷拍出来的生活照,比翻拍出来的工作照更加真实自然。

    我望着这两张照片,陷入了沉思。

    宋琳的信息不多,来路又不清楚,近乎突然出现在郝明夫妇面前。

    这个像谜一样的女人,她会在郝明和陈静的生活中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她是郝明的朋友还是陈静的朋友呢?我给小陈拨通了电话,详细地询问了他这几天的调查进展,并让他解答了我的一些疑问。

    原来小陈也得知陈静的手机换了号,他就从移动和联通两家公司内部找人,查到了陈静的新手机号码。

    在当地叫陈静的女人有七、八个,但近期只有一个叫陈静的女人上了联通的手机号,而且家庭住址就是郝明的家。

    小陈又从特俗渠道复制了一张特殊的卡,就此窃听了陈静的通话。

    一个自称是媛媛的女人在今天中午约陈静下午出来到茶楼雅间见面,而且在电话里告诉了陈静见面的时间和雅间号。

    手脚麻利的小陈立刻赶往那家茶楼,提前在那个雅间埋下了窃听器,自己也在那个雅间隔壁包了一个雅间,他在那个时间段将三人的对话做了窃听和录音。

    他在傍晚下班的时间,用自己携带的加了镜头的单反相机给宋琳拍了照,整理完资料后,随录音一同立即发给了我。

    我对小陈的聪明机智大加鼓励了一番,又对他下一步的行动做了指示,并且告诉他明天上午我就赶过去和他汇合。

    大概在晚上11点差10分,我的手机突然凄厉地响起。

    我当时正在洗漱,猛然间被吓了一跳,心中暗道:是谁这么晚还给我打电话,又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第三十五章外婆出事了我从卫生间出来,心情忐忑地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是妈妈的手机号。

    这么晚妈妈给我打电话是为什么?我接通了手机,马上传来了母亲焦急的声音。

    「小伟,你睡了吗?」「没有,妈,您老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有什么急事吗?」「小伟,你的外婆晚上摔了一跤就昏倒了,现在已送到医院急诊室急救。

    她老人家的情况不太好,医生初步断定是脑溢血,病情很危急,恐怕凶多吉少,你能赶回来吗?」什么,是我的外婆出事了。

    我心猛地一沉,一颗心立刻提到嗓子眼里,我有些慌乱地向母亲喊道:「妈,赶快去县医院找最好的大夫救治我的外婆,不要怕花钱,用最好的药和最好的急救手段,我这就马上开车往回……往回赶,我带着钱……马上就往回赶。

    」说到后半句,我已经喉头有些哽咽,一股巨大地恐惧感和无助感笼罩在我心头。

    「小伟,你不要急,路上小心开车,我只是通知你一声。

    她老人家晚上还……还念叨你呢,说你这么大……还没女朋友,你的妹妹都有孕了,但你……你却还没成家……」说到这里,电话里已经传来了母亲的啜泣声。

    我怕自己急切的心情会影响到妈妈的情绪,急忙安慰妈妈道:「妈,我外婆她老人家一辈子行善积德,好人必有好报,她老人家会没事的。

    我这就马上连夜开车往回赶,顺路我接上妹妹。

    」「你妹妹我还没通知,我第一个通知的是你,我这就通知小怡。

    」「妈,你不要管了,我路上通知小怡吧,你还是和爸爸打起精神关注外婆的救治吧。

    就这样,我现在就出发,我挂机了。

    」我穿上衣服,提起我准备好的行李箱,关了灯、带上门,急冲冲地走向楼道里的电梯。

    电梯停在4楼,无论我怎么点击下楼按钮,电梯仍停在四楼不动。

    我骂了一句粗话,等不及电梯就从安全通道跑下了楼。

    我来到停车场,看看我的车和杨元庆的车犹豫了一下,就把杨元庆的车开进车库,开着自己的车在漆黑的夜晚开始夜路狂奔。

    我路上给妹妹拨打了电话。

    妹妹一家住在绍兴市,我赶回家乡天台县正好路过。

    电话是妹夫接的,怀孕6个月的妹妹这个时候已经睡了。

    因为事出紧急,我只好让妹夫把妹妹喊起。

    妹妹大概刚从睡梦中被叫起,但她还是慵懒地问道:「哥,这么晚了给我打电话有事吗,平时你连一个电话也没有。

    」我怕惊吓了妹妹,尽量用平静的口气和她说道:「小怡,哥是做的不好,你别多心,我在现在正驱车往你家里赶。

    你先穿衣服吧,尽量穿暖和点,准备些洗漱用具和替换的衣服,我今晚带你回父母家。

    」妹妹还是觉得有异,有些吃惊地问道:「哥,这么晚赶夜路回家,是家里出事了吗?是外婆出事了吗?」妹妹一语中的,让我很无奈,但我还是尽量装作没事的口吻和她打马虎:「外婆老毛病犯了,很想咱兄妹两。

    我本来是想明天上午开车回家,现在为了给老人家一个惊喜,一冲动就想带着你一大早就出现在她老人家面前,给她冲冲喜。

    外婆没啥事的,你不要胡猜、瞎担心。

    对了,你也不要给家里打电话,现在很晚了,估计家里人都睡了,我们悄悄赶回家,给大家一个出其不意好吗?」妹妹那头沉吟不语,过了一会儿道:「好吧,我现在就准备,我在家门口等你,高雨需要和我们一同回家吗?」「你看他的忙闲,如果他闲得没事的话也可以跟着走,给外婆一个更大的惊喜。

    不说了,我在开车,估计有半小时就到你家了。

    」我为了稳住妹妹,故意把妹夫的去留说的模棱两可。

    我压了电话,不由得想起我向涂晓峰请假的理由:我需要走一段时间回老家处理点家事。

    我本来是为了遮掩郝明的事,故意假言家里有事,谁曾想一语成谶,可能事到临头真是应验了我的假话,我不由得暗自懊悔。

    现在我家里出了这样的大事,我已经无暇顾及郝明和陈静的家事。

    因为心里发急,我一路上车开的飞快,好在这时已经很晚了,杭甬高速公路车不多,结果我只用了二十多分钟就赶到了妹妹家的小区大门口。

    远远我就看见妹妹和妹夫提着行李箱,立在小区门口等着我。

    我把车停在他们跟前才下了车,发现过去苗条的妹妹因为怀孕吃得富态了些,但她大概因为心里有事,脸色有些苍白,人立在当地有些轻微地颤抖。

    现在是7月,夜晚虽然不太闷热,但也并不算冷,她的颤抖表明她心里有些紧张。

    第三十六章夜路狂奔我强装无事人的样子,走过去用双手拍了拍妹妹贺怡的肩头,嘴里故作轻松地说道:「看看你,现在也发胖了,肚子也挺起来了,人也变丑了些。

    」妹妹没有被我逗笑,她疑惑地抬头盯着我,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什么来。

    我没有多做理会,转身和妹夫打了招呼,就接过他手中的行李箱放入我汽车的后备箱中。

    我让妹妹坐在我的副驾驶座位前,专门为她将座位放倒了些,这样她坐上去舒服些,不用挺着肚子窝在座位上难受。

    本来让她做后排座才安全,但后排座位不能调整角度,还是前排座位空间大,坐着方便、舒服些。

    妹夫高雨很识趣地坐到我身后,他也是一脸狐疑之色,因为有妹妹在身旁,我不能和他说实情。

    照理来说,我不应该拿外婆病危的事去惊动怀孕六个月妹妹,但我们兄妹从小是外婆帮着父母把我们带大,我们打小就和她老人家感情深厚。

    80岁的外婆现在是脑溢血,以这个高龄得此重病,后果难以设想。

    我担心一旦她老人家有个三长两短,在她离去前,不让妹妹见她最后一面于情于理都说不通。

    小我四岁的妹妹在小时候是我的跟屁虫,我们兄妹在一起也生活了十几年,彼此的性格也都清楚。

    若是在外婆临终前,不让和外婆祖孙亲情深厚的妹妹见一面的话,倔强的妹妹肯定会事后和我父母不依不饶地打闹,而且我也认为把外婆的事情向妹妹隐瞒3、4个月实在是很难办到的。

    这个丫头比我勤快,平时有事没事爱和父母通话,每回通话必然会和耳聪目明的外婆唠会儿嗑。

    中国人一向讲究死生是大事,我面临着两难的抉择,一边是外婆的病危,一边是怀孕六月的妹妹。

    我多少知道怀孕六月是稳定期,我们如果小心在意些,妹妹也不会出多大问题。

    我是在路上权衡各种利弊后才决定领着妹妹回家去看病危的外婆。

    我边开车边心里祈祷外婆能够挺过这个难关,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回杭州后一定要去灵隐寺烧高香、做大布施,为她老人家祈福。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想起了那句老话--平时不烧香、急来抱佛脚,我这想法不就是应验了这句老话吗?信仰缺失的当代人对宗教并不诚心,往往就是功利主义和迷信相搀和。

    寺院虽然香火旺,但真正的善男信女并不多,很难让人言说这种现象是好还是坏,此时心绪烦乱的我更没心思做什么评论。

    出了绍兴市不久后,我就驾车上了g104国道,汽车疾驰在公路上,树影成排的倒向车后。

    我们三人在车上都一言不发,气氛有些沉重压抑。

    现在已经是半夜12点多,妹妹毕竟是负担较重的人,她撑了不久后,就在单调乏味的汽车隆隆行驶声中,疲倦地仰靠着座位沉沉睡去。

    我怕半夜温度低会使她着凉,就缓慢减速停车在路边。

    我下车从后备箱中取出我平时就准备的一件运动外套,上车后交给妹夫给妹妹披盖好,然后我才放心大胆地开车直奔家乡而去。

    妹夫一直醒着,他看我一直闷着头开车不做声,也不敢贸然多问。

    他是妹妹的大学同学,是绍兴本地人,他们在宁波一同上的大学,在大三开始谈的恋爱。

    他毕业后就和妹妹一起回到绍兴参加工作,并在三年后二人成婚。

    小伙子是典型的南方人性格,温厚、善良而细心,性格内向而寡言。

    他对我的妹妹很不错,妹妹对他也很满意,我这当哥的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经过近两个多小时的奔波,我驱车跑了180多公里的路程,在凌晨一点半之前赶到了县医院。

    我看到妹妹还睡着,就没敢惊动她,招手把妹夫叫下车,向他说了实情。

    我叮嘱妹夫在车里陪着妹妹,我先去医院内打探一下情况,再根据情况打电话通知他。

    妹夫做事很细心,他把自己的手机调成震荡后,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我辞别妹夫,急冲冲地冲进了医院,在一名值班护士的指点下,我很快地就找到了急救室。

    急救室外堆满了人,有坐着,有站着,都表情严肃地守候在急救室门外。

    妈妈、爸爸和舅舅一家人都在场,表舅、表姨和堂叔、堂姑家的人也都有代表前来探望。

    还有70多高龄的外婆的亲弟弟,也不放心赶了过来。

    大家都居住在这个县城,有个风吹草动都能听到。

    第三十七章贺伟的伤心(一)大家看到我风尘仆仆地赶回来,都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先后向我打招呼。

    我也顾不得和大家客套,直接走向妈妈询问外婆急救的情况。

    妈妈没有马上回答我,而是诧异地先问我为什么没有把妹妹带回来。

    我急忙解释说妹妹和妹夫都在医院外面等候消息,我是先进来看看情况,再做决定通知他们。

    舅舅知道妹妹已经怀孕的事,就开口埋怨我做事不走脑子,像妹妹现在这个样子就不该通知她。

    在一旁的爸爸搭了腔:「老弟,小伟、小怡兄妹是妈亲手帮衬着带大的,现在妈这个样子能不告诉她一声吗。

    她事后知道了肯定会埋怨我们的,她来了就对了。

    」舅舅听了这话,嘴张了几张后就没有出声,妈妈这才向我说明外婆的情况。

    外婆是晚上10点左右要站起来上卫生间时突然昏倒的,妈妈发现后马上就打了120急救电话。

    在10点半外婆就被送入县医院急救,值班大夫查看了症状后,断定是脑溢血。

    现在医院的心脑血管专家都已经先后请到,已经在急救室里抢救了好半天。

    我又向妈妈问询了一些外婆的其他情况后,看到大家都已知道妹妹赶来了,再不招呼她进来可就说不过去了,当下心里暗自决定把外婆的事告诉妹妹。

    我正要掏出手机通知妹夫,一旁舅舅家的女儿婷婷主动提出她要跑出去通知妹妹一家,我点头同意。

    表妹婷婷刚出去不久,急救室的门就打开了。

    大家一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