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2月24日

    善良妻子的淫戏物语(新?45章)鸡虫得失蜗角之争

    魔都,大院南路。星期二,华灯初上。城市霓虹,璀璨夜色。

    男人歪歪扭扭地将车开上马路,他的出行一向都装着气派,有司机和保镖接送,这次秘密出行,只得一人单独行动。说来,他开车经验真不多,多任务的驾驶模式花样繁杂一时还不习惯,车行朝着第二医院的方向驶去。

    时间已不早了,街道上渐渐地没多少的车辆在行驶着。进到院区外围道路,街居只有寥寥几家灯火,几乎如市郊的冷清无人,可在车上心情焦虑的他在等不到约定的信号转而愈发暴躁。也只能慢慢的开着车,驶回更外环的车流中,莫可奈何的跟到一辆面包车后面。前方那车不紧不慢地往前开,如此一来变相的如同一直环绕着医院四边漫无目的行驶着。

    让他等是没问题,但等太久,等出一股心浮气躁就是大问题。

    此时,陆归的心情很差,跟在一辆破车后面,一定是这样。让他无法发挥跑车的性能,更加的不快,忍不住拍着方向盘低声咒骂:「开这样的破车都敢上路,穷鬼就是穷鬼!国家法律要改改了,应该禁止收入不到百万的人或未达百万的车都要限牌,这种破烂车开到路上来,干什么!」

    路不是让人堵的。这让他发着牢骚。没注意到前面那个路口已变红灯,行驶在前面那辆面包车霎时停止下来。

    因为分心,等他反应过来已经非常接近前车,立即有追尾的危险,陆归连忙把刹车踩到底。车辆差点剎车死锁而失控,跑车发出尖利的刹车声,幸好,车是防死锁剎车系统,在失控前能最大减少剎车距离,在离前车不到一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原本要低调行事,一开始选择车辆不能太显眼,不过家里车都价值不斐,选到这最差的,都比百分之八十的人强,这也多亏陆归今天开的算是好车,刹车性能着实不错,他才避免刚刚和前车追尾。

    不过这个突发状况让他愈加不爽,不由自主的暴怒起来,在接近时,前轮没锁定,他猛打方向盘,跑车如同疯牛一般一个急刹车一半车身停在到对面车道,很奇妙的和那辆面包车竟呈并排形式,接着陆归怒气冲冲的放下车窗,破口大骂了起来。

    「你玛的,会不会开车啊,信不信老子刚刚就能撞烂你的车!?」

    面包车内微胖的中年司机好好地在路上正常行驶,却被人这么骂当然不开心,也立刻放下了车窗打算和陆归对骂。

    从七点后,高进来进到医院,接着一路的忽悠他,都九点了,进行的情况如何还没来个准信。陆归正没好脾气时,他透过副驾座的车窗对着面包车的驾驶大叫:「有种你给下来,看老子不揍死你!」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陆归从后面座椅上,将自己的高尔夫球袋内的球杆抽了出来,指着对方鼻子大骂。

    尼玛,这是什么情况,看着金属色泽跟车工线条,自己的整台破车零件没有一件比得上的,恐怕每一克都比金子金贵,就这颗球杆头的价值都比这辆面包车还贵啊。

    你特玛的,有钱人果然任性,不说球会不会打还两说,不拿去打球,光从他剽悍的态度来看,这球杆的作用估计也是用来打架的。

    车内空间狭小,感觉他挥不动杆,不过就见他手腕稍稍转动,未用上多大臂力只是一个轻松的推击,陆归便残忍地对着面包车驾座旁的后照镜砸去。

    突然爆裂的巨响,在寂静萧瑟的道路上惊醒了整条街区,霓虹街灯映照下,后照镜如流星般被砸破,碎片四散飞舞,镜片呈银色碎花,如失落的星辰撒落在沥青上,镜片分散一地,零星破碎的蓝色,反射着残酷的社会病态。

    “麻痹,我又没说不信,为啥要拿我这唯一完好的后照镜开刷,就是因右边后照镜破裂,看不清楚路况才开慢的,至于这样吗?”,微胖的中年人暗自腹诽着,不过他可不敢真骂出口,只能将车停在原地踌躇不前。

    没见过像他这样见了人就喊打、喊杀的,果然有钱人就这样的嚣张。

    一开始这开着面包车的中年人还一脸的不忿,可当他看清对方开的是辆豪车时,心里就十分的忐忑了,再加上陆归一身名牌,高傲的态度,如此杀阀的气势让他一个平头百姓身子一抖,今晚还有事情要办,面包车司机决定不和他这个权贵人士一般计较了,立刻就把车窗关上。

    “要是我再年轻个十几年,早就一拳打在这张死人脸上了!”在车箱里秃顶中年司机趁车窗紧闭嘀咕着。

    可他并没打火发车,只是不想惹事,想赶紧远离祸害,回医院去。

    见对方根本不和自己叫板,陆归得意之余也感到有些无趣,也是他倒霉,遇上这两天不顺的陆归无处宣泄,中年驾驶也算凑趣来找骂的。就在下一秒,他看了眼路口的灯号又要变为红灯,突然猛踩油门抢道冲过路口。也多亏十字路上没车,这辆黑色奔驰AMGGT微抬车头爆发冲出,音爆如雷,接着有如闪电疾驶,引起路上行人惊叹,就他这样的狠劲平时肯定会引发严重的车祸。

    面包车司机都被他这鲁莽的举动给吓坏了。不由自主大声骂着:「疯子!魔都到处都是有钱的疯子!会翘车头咋着?老子后载装重一点翘得还不比你高?以为有钱就他玛的了不起吗?等老子今晚干了这一票……」

    坐在车里,他意淫起那开着AudiS3的富贵女人,这种美貌和财富并存的女人,真想立刻搞到手,不过下午他偷听了秘录并没听到什么,不知等会有没机会。

    当然,远走的陆归是听不到别人骂自己了。因为他的跑车已经开出很远,只有尾灯还在面包车司机眼前闪烁。随后他就想到,高进来叫他多等,这倒底还要多久,看时间,医院不是准备赶人了。

    该给高进来打个电话催促一下了,不能一味对他客气,拿了钱就得乖乖的听话办事。陆归就是这样的性子,他想做的事一刻也耽搁不得,就是为了求取一时欢快。

    今晚过后,应该就能顺利拿下这个傲娇的小公主了吧!到时候离自己掌控苏氏的大日子也不远了!陆归的心情突然变得很不错,脑海里都是苏若云的窈窕身影。

    ………………

    魔都,第二医院,星期二,晚间21点过后。

    今晚是个行动良机。

    为了这次行动,甚至可以在绿植花圃内耐心等待好几天,对魏龙华来说,在设备室躲藏是最轻松愉快的,一但碰到院方的人,只要有这身设备工装掩饰,他在院栋内行走便能通行无阻。

    比较困难的部份,他发现到重点病房有警察值守,而部份时间还特别严格,他打听到那人在保护名册内,目标位置已锁定在3F范围,可恶是那人却一直未离开过病房。想来也释然,受到那样的撞击,不致死也算他狗运气好。

    在不清楚目标是躲藏在东边楼栋、还是西侧病栋,经他一整个白天的试探和摸索,东边病房已被排除,潜藏调查过程中令他吃惊的是他发现到这东病栋301床牌名字,竟会是他——超越投资的陈董。

    果然,昨晚的意外不是偶遇,竟真是撞上老熟人。这么说来,慌乱中他遗失的手机,在那当下…会不会也被他捡去了?手机是便宜货…可内存中…其中的秘密…不可能的,机体有密码设置,一般人不容易破解得了。

    陈董对他并不坏,上星期也算解决了他的大麻烦,该不该向他坦承……还是不了,他那人也不过有点良心而已,在权贵圈也算个奇葩,顶多算是不黑而已。虽然他果断而大方的接手了自己的房产,在资金上也不吝啬帮他,可周五的慈善宴会上又怎回事?

    跟那畜牲称兄道弟,商人都是…该死的。

    是不能再轻举妄动的。到目前就算他知道了对方的房间,也知道那人在哪里,可好不易弄来的识别卡对不对上或避开警方的视线的细节对应,需再等下一个好时机,不可冒然就动手。

    另外,他还得知道,小月在晚上有没有在对方的房间内,虽然他不愿这么想,可半年过去了,那种侥幸他也没再奢望。会不会在行动时误伤到自己妻子,以及夜班警卫巡逻的时间等等。只有在确定一切都没有问题了,他才能正式展开行动。

    ……

    时间又回到二十分钟前。

    魔都,二院,309VIP苏清泉病房。

    男人就像只偷腥的贪心小猫,吃够了总还想着下一条鱼。猫都如此,何况本来就是好色浮浪的人,暂且放下了苏若云,将心力都用来对付这闯进门的小姑娘。

    恶向胆边生的高进来在欲念的驱使下,热血冲顶,眼底尽是小女警细致的脸蛋及破烂衣服下的姣好身材。近乎完美的身躯,在室内柔和的灯光映照下份外耀眼。

    她的心猛烈跳动,情绪失控,充满焦虑与恐慌。尊严遭到践踏,带给她羞辱和痛苦,仿如被撕裂一般。一次次地背犯教条义礼,那种无助与折磨让她愈发羞耻与愧愤,各种难堪心绪涌入心头,令她难以承受。

    高进来自负的心情,此刻正自鸣得意,他终于信服了一旦征服一个女人,就能永远掌控她。女人自有了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然而,他开始深感后悔,懊悔未能深信老父的话,领悟父亲所讲的古老智慧,“强迫可以屈服一切,也可以改变一切”,原来那才是至真的人生道理,而不是他一直采放任的自以为是态度。

    好香!鼻中嗅着她身上微微散发去的体香,他沉醉的靠在她的肩头上徘徊,男人火热的呼吸喷在白皙的脖颈上,她马上就泛起了一层细密的小疙瘩。那股温热的体温,让他感觉着她那肌肤的滑腻。闻到她下巴和脖子上的香味,淡的、甜的,是果香味,他认定身下少女所散发的气息便是处女才会有的幽香,也因这种香气,直让他裤子都快要顶破了。

    「啊!真是个处女……呵呵…好紧…」

    这时,她的身体也绷得更僵硬,随着男人的手指猛烈的插入,阴道感觉像火烧一般,宛如像要贯穿她整个身子。她的身体素来强韧,经历过长期的锻炼,抗力理当优于常人,但昨天的疯狂无度的经历似乎让她变得脆弱无比。此刻,粗暴的侵入,犹如被一柄长剑,轻易地刺穿她的身躯,将她粉碎。

    他既认定自己上了处女,难道还要厚颜的开口去反驳自己已经不是了吗?

    那只游走的手,随着手指袭扰少女神圣禁地,随之又迫不及待提起她的身子,让自己大腿托着她两边的腿弯,将她屁股抬高,迫使她两条腿像人字形的分开。病房明亮灯光下,原来她小巧的粉红色内裤都变得松垮落至腿根处,中央部位已印出明显的水痕!

    又是“欲”女体质啊!

    臭表子,苏雪是,儿子中学的女老师是,苏若云也是,一个个外表精致、靓丽,实际却是很骚,每个都是大骚屄,表面抗拒,本能积极地响应着男人的挑逗。

    在彻底削弱自信女人的抵抗力,终于可以放肆的享受这个女人了。

    精神与肉体本来就是紧密无比的关系,健康的肉体自会带出更强烈的肉欲,也会反过来促使人的精神灵敏,更增长刺激的敏感度。

    虽然,她才初经人事,可是阴壁的肌肉仍然本能的排斥异物的入侵。紧窄的阴道承受着男人的开垦,她挺动屁股摆晃起来实非配合对方,只为了甩开男人粗鲁的侵犯,两根手指用力将她的阴唇向外翻!

    新底坚信她仍是未经人事的处女,这应该是她长这么大,从未被人以如此粗暴的动作翻开开来过吧。

    殊不知眼前的女人,昨天已被人捷足先登了。说来际遇实在巧妙,将她开苞的人不是别人,连同此刻躺在一边的小侄女,甚至连她老婆苏雪都是由同一人经手抢先的。

    命运作弄人啊!

    他将小女警的阴唇越翻越开,直至将小阴唇都翻了出来,露出了内里粉红色的阴道嫩肉。

    很明显地,没有哪个男人,能够在眼前白花花一片风光的时候还有什么理智去控制自已的欲望。

    她此刻犹如一朵在风雨中招摇的花,在摇曳中被风雨撕裂。这时她顿感一阵热潮如惊涛骇浪般袭来,她的阴道洒出了一泡暖水!还未抽插也能有这般强烈的快感,这使得高进来无比兴奋。见状他抽回手指,让她两片阴道再次合上恢复成一条窄缝,犹如从没被分开过似的。

    在抽回食指与中指,指头上都是湿淋淋的,看来经过捣鼓抽动下似乎流了不少淫水,手上呈先亮晶晶的,两指间有如一层薄液胶合着,在摆动指头倏离倏合之间,都能牵出细丝,藕断丝连的。尤其在亮光下,更是光彩耀目,气味馨香,弥漫萦绕周遭,甚是淫靡。

    见过小女孩吹泡泡的童趣吗?晶莹剔透呈先了各种各样的梦幻颜色,泡泡飞扬既是轻松愉悦的体验,其实大人也是很爱的。

    恶趣的将手伸到她面前两指晃着不停,邪魅说:「妳自已看看吧!这是什么……」

    她听闻立即羞愤的把脸转向一边,迫于身体在强大的欲念下耸然的妥协,瞬间自尊新已有所崩塌,愤然颤抖的不再看着对方。

    找到打开女人欲望的正确方式,趁热打铁,轻轻剥下了挂在熊前无用的熊罩,那对完没形状的乳房跳了出来,握住不符合她年纪与年轻容颜的成1乳房,他很轻力的揉捏,只觉触手嫩滑柔软,再用力又是另一种极富弹性官感,娇柔没肉,俨然又被陌生男人再次占领,她已悲怆到难已自已。而身体不自主的变化,那白里透红的肌肤渐渐浮先了一层水润光,真润。

    难怪都说女儿家是水做的,她前额的碎发早已因出汗而彻底打湿,粘黏在了额头上,琼鼻轻颤,浅粉色娇嫩小乳头已充分突了起来,就差没冲动的喊出叫床声。

    「小骚货穿的这么性感,一看就是想出来勾引男人的,老子看了后鸡巴都硬起来了!想不想好好地尝尝哥哥的大鸡巴!」

    他的两根手指努力去攻陷玉门隘口,他带着焦急的撸动着、抽送着,粗实的拼命往里挤了进去,虽有蜜液润滑,活动还是很艰难,抽动数十下之后还是有大半节的指根还留在体外。

    「小嘴真会咬人啊!都这么湿了,妳的骚屄真他妈的紧……,咦,怎么没阻碍,难不成,妳已不是处女了?老子这次看走眼了……,终究还是个骚货。」

    随着露骨的粗鄙俗话,她又忆起与公公酒店那夜,这悲愤的效果又带出她新神的震撼,忍不住地欲念勃发荡漾而出,并伴随更多的难堪情绪。骚话使她既是羞愤却又烦躁不安,新绪凭添无尽的兴奋和舒爽快感。矛盾的态度,突然感到僵硬了一下,理智马上又恢复起来,身体接着有力地扭动了起来,似乎是想挣扎摆脱自已被侵犯。

    颓丧的情绪让她感到耻辱,特别是这种因强烈欲念而无法对感情坚定的忠诚,这是一种威胁与自惭的恶循环,她不能再如此沉沦进去,必须摒除这种制约反射的麻醉,克制好自已的放纵新态,让自已能清醒一点,从沉浸于肉欲中解脱出来。

    努力摒除恐惧对新灵的侵蚀,清醒的头脑瞬即刺破了欲念带来的恍惚感,立马恢复一点神智。

    步新语觉得这两天,是她人生当中,最黑暗的日子,怎么各种的不幸都让她遇上了。

    才刚升南都刑警队副队长,她知道,自已所在都会被人关注着,如此年轻这靠着背景及人脉的资源一升再升,下一步就到了副局级?都快成正儿八经的领导层了。不能栽了,前天的事,三叔这等见过大风浪的人都肯定了自已的优秀,并不比别人差,那是非战之罪,一对数十人,力有未殆。

    不为别的,她这一身气场在正常发挥是很强大的,不能就此怂掉。

    「高进来,你只不过是一只懦弱的老鼠!卑鄙的畜牲,再吃我这一拳!」

    她怒吼尖叫了一声,猛然扑上,双掌毫无章法的往他身上打去。

    他有些意外,可没太放松,也注意很久了,暗中盯着她的动作自是做了防备。放下骚扰,双手齐出,如铁钳般握着她的手腕,让她动弹不得。脸上不若适才的玩世不恭,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肃穆,面容突露出三分戾气,阴寒的眼光俯视直盯着她。

    「妳玛的,臭婊子!」

    顿时他心头火起,一巴掌抽在步心语脸上。

    此刻,步心语情绪又紊乱起来,不自觉的顺着他的目光方向望去,瞬间,让她胆寒了一下。不过,都已如此,已无须多做顾虑了,挣脱一只手去抓住搧她脸的手腕,咬咬牙竟用自己额头朝着他的眼睛就狠狠地来了一撞。

    「哎哟!」吃痛的高进来忍不住惨叫一声。

    这一头的冲劲还是挺重的,好似被千斤重锤狠狠的敲了一记一样。头脑之中一阵眩晕,脑鸣着“嗡嗡”作响,然后鼻子一热就开始淌鼻血,没意外的话,他那鼻骨和眉骨应该有多处骨裂。

    除此之外,她伸手一拉一放间又给他一拳,生生的打到脸颊上,让他一个踉跄后退,同时趁机装出痛苦万分的样子摔倒在地上。虽没撞飞牙齿却也弄了满嘴的鲜血。这个模样狼狈至极。

    当然,他原来借着口鼻血渍来掩饰脸上混合着狰狞和得意的表情,可这拙劣的表演实在夸张,倘若是颜面神经失调,也不乏混入做戏的成分,只为还想示弱再去骗这没经验的“菜鸟”女警一次。

    步心语这边脑门也是剧烈疼痛,清如星辰般的美眸都已喷流出了泪水来。

    虽然有着超乎常人的承受力,扛揍耐力超强的她,疼痛变得麻木无法让她动摇,硬是忍了下来。对于他的诡计,她毫不在意,毕竟受过警校严格的训练,知道该如何应对,当手部能活动时,她毫不留情地挥出一拳,狠狠地砸向他的眼窝。

    只见他捂着眼睛退后了几步,“咕咚”头撞上了苏老的床边柜,幸好未触及监控仪器,高进来心里告诫自己得小心避开。但这一撞,随即发现脑袋上立刻肿了一大块,晕头转向,脑筋也是蒙的。

    她的反击五脏六腑被撞得生疼,尤其腹部特别难受,但一会就缓过来了,艰难地用左手伏撑起身子,想从地上爬起来,却在桌几上摸到了一把苏若云刚用来切水果的刀子。

    见诡计影响不到对方,而痛击也激怒了男人的情绪,他抽出那把水果刀。拾起刀子瞬间底气十足,刀刃扬起,空气都为之凝滞,在气势加乘下,如发疯似的朝小女警挥来。

    “危险!”

    即使有着丰富的抓贼经验,也难免大吃一惊。心中危险的直觉几乎与袭击破空声同时降临。她立即翻身躲开,避免被利刃刺中。

    来不及让她犹豫,步心语猛然间加速,跳跃出了几米远。回头一看,发现高进来一把水果刀扎进陪护床上,幸好刀子没刺中昏迷的苏小妹。这才惊讶的察觉原本已经被他撕扯敞开的熊口前襟,又被画破一道口子,T恤这一下子变成条状,没法穿了,“熊”光无限有些晃眼。

    想想这人刚才对自己肆意妄为的做贱,让她涨红脸,现在又更红了。

    「这是妳自找的!」他已经失去理智的恼火。

    脸上露出一抹狞笑,像是变成一头发狂的野兽,手臂不断用力挥舞小刀,试图将手中的刀刃狠狠的捅入这小贱人的身体之中。然而,眼前这个女孩却猛然抬起头看向他,目光之中仍是嘲讽之色。

    这一时间,他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这个贱女人在笑什么,但让他有些警惕和惊愕,突然的发现手中的小刀都不知该往何处砍去。

    就在他低头犹豫的时候,她却突然扬起头,双眼死死盯着眼前滑稽的男人。接下来,他都还没看清人的身影,他的手臂与腹部猛然便传来难忍的剧痛,首先是那水果刀凭空被一脚踢飞,然后她另一脚快到无影直向他腹部袭去。

    原本狰狞的面孔在重击下马上变成惊恐,接着他整个人都向后横飞了出去,落地后,一时的疼痛让他清醒了不少,突然意识到自己大意了。

    步心语再次站稳身子,也不顾熊前大开,找出手铐,一步步地朝他走去。由于被撞击到肋骨,他疼的一时难以起身。自跌落起,只能缓缓挪后着身子,以退却来躲避她的进逼,直到碰墙,已退无可退。再试图颤抖的勉强站起来,身体趔趄地摇摆颤动,只能依靠着墙体才不至于跌倒。按抚着疼痛的腹部,额头上冒着汗,准备做最后的反抗。

    忽地,刚起身的男人,不知原本是装的又或是从哪来的力气,他抬起旁边的折迭椅,很意外的不是往步心语身上甩去,而是使劲向着她背后的苏若云投掷。不锈钢质的折椅份量不轻,砸在昏睡无警觉的小姑娘,铁定受伤。

    顾及不了自身安全,不犹豫地她奋不顾身回身以自己的身体挡下那一击,试图用扑挡去保护苏小妹。这样忠于职业道德的人,在现今逐利的社会中实在不多见。

    只听到一声闷哼,她只觉得整个背都麻木了,前天被砸的后脑勺似乎又流出血了。

    这一计来了个逆转,围魏救赵的策略成功,还把小贱人砸伤了,解除对自己的威胁,信心与勇气也大涨。他更加狂暴地向着她猛击过去,硬是凭借着狠劲往她身上痛击。

    哪怕她已经心生警兆却依旧无法闪躲。硬承接几拳,她眼中闪过怒火,回身试图应对,可被动的挨打却没想到怎么因应,但只能仓促地屈起手臂护在熊前。

    “可恶,卑鄙小人!”

    无可奈何的,步心语翻过身来,一手抚住伤口,一手护住前半身,她整个人都用上劲力准备抵御他的攻击,迎接一击又一击带给她的伤害。说实在的一连串的大意下,让她快要失去战斗力。

    高进来都不知自己有多么好运。由于步心语生活平静,心态过于轻松,心中渐渐看轻一切,对一些事情也逐渐麻木。这些连串的失误和大意导致了重大挫折,心理产生了障碍,让她心生畏缩时,便裹足不前。

    在这波攻击中,她被震得双眼发昏。高进来的拳头高举过头顶,突然硬生生的停了下来,犹豫间没再挥向步心语,想说放过她,也不是。

    「小婊子,早叫妳让开别管,妳为什么要来坏老子的好事?。」

    他的内心逐渐变得焦躁,再次近身压制住她,男人欺压在小女人身上,如一座巍峨的大山重重的辗压着,拳头高举在空中,向她做势砸落的动作。

    「不让,有胆子你直接将拳头砸下来试试!」步心语面无惧色的直言出声喝斥,虽被压制在看护床上,仍不屈挠地怒目直对。

    如此之近,他感觉熊口的位置在发热着,是她剧烈活动吐出的热气。

    如此一来,高进来也有些犯晕,说来他伤的也不轻还一直淌着鼻血。不过,他不同于凶狠的歹徒,对她的威胁只是冲动,精虫上脑,未曾想要杀掉小姑娘,因为他本质就只是极普通的“宅男”,天生懦弱惯了,对于社会铁拳荼毒后早就变成既软弱又顺从,面对强权他根本不敢反抗,也不敢不听。

    面前小美人长得实在好看,这往脸打下或许就打坏了,又生出一股怜香惜玉之情。然而一想起她还有一身的“蛮劲”,只是搞不懂为何她出手时却毫无章法,她也是手下留情?还是不太1练,不管什么原因,最重要的是,她就是警察啊。

    他现要敢把拳头砸下去,娇滴滴的姑娘肯定毁容重伤,保证非得往警局走那一趟了,下半辈子恐怕…真不敢想下去了。怂着才是他人生该有的常规操作,看来今天要无功而返了。

    她现在心里其实是阵阵发怵着。

    「臭婊子,不过是个卖淫的小姑娘,不做就不做嘛,打人做啥?还要加价多少?这些钱妳拿去,算我多摸妳几下奶子,赏给妳的,算是嫖妳的渡夜资。」

    他此时目光之中满是怨毒之色。然而却机智的改变态度,满口淫言秽语边骂着,一边又从裤兜中拿出钱包,立即掏出来一沓红票子,撒向步心语的面前,简直是羞辱她的自尊。手法很流畅啊,那一落飘散了满地的红票子,要是某人在场定心有戚戚焉。

    她早想将这个不会说话的东西…,用眼神剜死。当她是什么…是…阻街女郎?看不起人吗?

    高进来则管不了那么多,趁着她心中正在激荡和矛盾的大好机会,拉起裤子就往长廊踉跄逃出。转身时,看见地上有女警录着他犯罪证据的手机,连同自己手机一起便往兜里塞。

    调头时,见她爬起身,忽地,她一个侧翻身,大张双臂,拦在了他的面前,阻挡他畏罪潜逃,堵在门口硬要将他拦下,也不去关心自己“门户”大开。破损成条状的T恤,娇躯地诱人曲线玲珑起伏,高进来瞪圆了双眼,危急关头,马上冷静下来握拳向对方挥去。

    「不说不赚了吗?钱我也给了,别狮子大开口蛤!什么货色,还想讲价钱?现在露奶也是没有用的!」

    而步心语脸蛋已经满是潮红,丰满裸露的玉峰也是被气的剧烈起伏着。

    「想打?不堪一击。」

    其实他已经知道自己不是女警的对手,但是有一点他很不理解,为什么她在出手前都会犹豫一下。

    “什么?”听到这话,她的脸色变了变。

    皱起眉沉思,这话太刺耳,甚至觉得对方轻视着自己,让她自豪的心大受打击,感到非常沮丧,今天这顿打都白挨了,不曾想他是刻意在挑衅着。

    不甘心,抬眼看了看男人,就见他眉头立起,一身的杀气。说不出的威风,和刚刚猥琐的模样全然不同,让她内心的不自信又变得像胆怯的小女孩。她最怕被人看不起,觉得这样被对方看穿自己懦弱的本质。

    在她焦虑下,也变得歇斯底里,高进来憋了良久,怒吼了一声,再次对她动起手来。

    就是这刻。猛地,挥出了闪电般的一拳,这拳为了试探她有没有分心,等着对方露出破绽,并出其不意攻击她的弱处。果然她仓促之下被动出手挡格,惊慌的接下这拳,竟让她震退了一步,一阵气息翻腾,呼吸不稳,缩回身体做出像弱女子护熊的动作。

    「没吃早饭吗?出拳软绵绵的,能打疼谁啊?」

    接连重拳使得她脚步踉跄一下。被说中痛处,特别是早上胆怯溜走的事情,她感到羞愧不已,怒气地冲上前去,如狂风暴雨般地挥拳乱打,如失了理智一样毫无章法。

    看准时机,他毫不犹豫地抬起腿,直踹向她的小腿上。小腿感到一下钝击,火辣辣地疼痛,顿觉得都站不稳了。正应了他预料的,完全地中了他的招,这次偷袭居然成功了。

    她几无还手的能力,一不留神被他踢倒在苏若云旁边。那种不好的感觉又来了,内心涌现出各种复杂的情绪,低落,无法释然,恐慌感让她患得患失,一种失去劲力的无力感,她甚至对自己都感到失望,甚至自弃到

    连还手的勇气都消失了。

    侧头一看,发现那个被迷晕的小姑娘,同样遭受到这个人的欺凌,而本身还具有抗衡能力,却无法发挥保障力量为被害方讨还公道,让她对无辜的女孩感到抱歉,也愧对身上穿的那套警服。

    才复燃起的坚心并没有轻易消磨掉,至少她暂时不打算放弃。突然,眼尖锐利的注意到地上一个闪亮的物体,意识到那是高进来刚才威胁她时被她踢掉的水果刀。她忍着疼痛,跃起身来,弯腰捡起刀子,然后毫无章法地挥舞着反击。在无招架之下,他慌乱地躲闪。

    人还不在状态仍未反应过来,见她虚晃地出刀,划出了几下,让他措手不及的闪避,不意外的被刺中了右后大腿,这刀轻巧只割伤皮肉,伤口不深,但划破长长的一条,血流溢了几滴。

    惊觉她像疯了一样挥舞着刀子,却又想不到方法应付。表面的刀伤并不比肌肉受伤来的更痛,但腕足发生痉挛的反射,让他一下站立不稳了。

    情绪起伏加剧突然失控。这是第二次发作了,上次在市局做笔录时也曾发作,她借故躲到厕所,那时她的恐慌未进行任何处置。但自觉不会立即危及生命,她便没求助他人,过了约十几分钟后就自行好转了,她也并未太在意。

    追躲的双方,不知砸翻了多少东西,309病房里一片混乱。她拼命扶着墙壁喘息,如此的举动吓傻了高进来,他决定赶快逃离。他侧头看了看门口,判断情况还不算太严重,也意识到不能在这里待下了。地上到处都是杂物,避开地上障碍,他匆匆跑到门边,用力推门,最后用他颤抖的手把病房的门关上,逃出病房。

    回头一看。小警花竟未追过来,依然对她是否是警察身分存有疑虑。看起来那脸型太年轻,而且行为和搏斗技巧也太稚嫩、局促,更像过于生疏,说她是菜鸟警官,但看眼神又不像。此刻他已经顾不上这些了,随即,他颤着双腿逃离了这个住院区。

    他慌慌张张地从苏老头的病房跑了出来,感到有些手足无措。懊悔后才缓过劲来,他意识到刚才自己真是做了一件蠢事。

    从一开始,只要把昏迷的侄女装进行李箱,再将箱子拉到围墙边,丢包给陆归就好。等陆归绑走苏若云,一切不都没事?回家等数钞票、享受陆归的回报,这才是明智的选择啊。根本没必要去招惹那个霸王花。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贪婪和鲁莽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危机。正如俗话所说,色令智昏,贪欲让理智失常,而此刻的高进来正处于这样的状态。

    ………………

    事先在医院内建立藏匿点,不但能隐蔽个人行踪,也有效地躲避监控,消除蛛丝马迹降低被人发现的机会。

    仔细确认过环境,在行动路线的选择上,安排袭击的计划,刻意走逃生通道,利用安全楼道行事,也为了快速接近目标。走入长廊往里前进,这区块就是富人VIP病房,相对的较专送病床的电梯更安全。

    时间已近访客禁访时刻,住院部,尤其是这种富人VIP病房根本没有其它访客,循着路线他独自一人快步前行。沿途未遇上人,自然是好事,接触人越少就越安全。

    刷开电子门进入楼道,往第三层的长廊疾行,除非他的运气特别差,应该会如预期般那样的顺利。眼见计划终于要成功了,此刻心情上十分的兴奋,已迫不及待的要看到老家伙痛苦求饶时的嘴脸。

    先前勘察时,他注意过,楼道接壤楼层的区域,内门的对角都有循环转动的监视探头。可这难不到他,他计算过平均对L型的长廊全域照摄,偶数秒的6会往左摆动,这让他踏入右侧长廊冲到301病房,只要门口没人,或是不阻碍到他行进的人,他都能冲到老王八的病房,快速闪过监视录像。

    秒差中的段短暂空白,以他对自身体力的了解,绝对拍摄不到他奔跑的影像。短短的几秒,还难不倒逃跑高手的他,这能力也是被逼出来的。

    ……

    接近三楼只差几个台阶,几步的路程,眼见成功的光明,心情激动让步履变得轻盈,绕过二楼半了。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音从他上方传了下来。

    卧草!运气不会这样背吧?他魏龙华生命中就没一刻是好运的!突感到眼前一黑,原本明亮的楼道宛如失了光明。

    只见一道黑影直接朝奔上楼的小魏冲了下来,那种从头上扑掠而下的势头,在两个七十公斤的成年人身体上下对撞,可想而知,瞬间小魏竟被吓得愣住了,完全不知道躲避。

    身处在下方位的小魏承受的压力巨大,TMD,谁这么没公德心,入夜了,还让人睡不?在楼道内飞奔,楼上有丧尸吗?魏龙华忍不住的吐槽,他倒忘了自己不也是吗。

    那人是三步做两步的冲刺,慌张时跑动带着跳跃,一股脑往楼下冲撞而来,他应该比小魏更早发现对方,但收势不及,剎不住直接来个零距离接触。还真如小魏想的,由于逃得急了,根本不惧怕撞击,那人心里催促自己千万不能停顿下来,就算前面是牛鬼蛇神都要闯过去,大有佛挡杀神的架式。

    小魏也是身强体壮,能力爆发时还能跳过一米多高的围篱,近来还常常与街溜子互殴干架。但位置上吃亏了,被不长眼的楞子巨力的撞击,外加重力加速度冲撞,小魏率先因脚底打滑便摔倒,脚上控制住力度仅仅造成冒失男人失去了平衡。双方在不平衡下同时带着惯性快速前扑,顿时双双摔倒向前滑了出去。

    连带着小魏也摔弹出三丈远,随着两个庞然大物落地的地板都感到震动。没有什么狭路相逢的说法,两人全都翻滚到半层平台地上,那人屁股就差十厘米坐到小魏脸上。

    紧接着小魏背上痛感传来,人倒霉喝凉水都会塞牙,各种麻烦都会找来(啊啾!这时某大才子还坐在风中凌乱,四周各种虫鸣声不断,猛得打着喷嚏!),大有出身未捷身先死的感慨。

    那人没感到冲击的疼痛,因为他自己当下身上的伤痛比这次摔的还疼。可他的事情闹大了,那犯行可是要坐牢的,他越想越害怕,唯一的念头就是跑。

    对撞后他毫发无伤,见身下压着一个垫背的,自己无事立即爬起,低下头瞧着身下之人精神也不差,还在对他骂咧咧的,他也懒得和这个年轻人多费口舌,连道歉都不招呼,随手就把年轻人攀扯的手一推,跨过人继续往下一楼冲去,先跑为敬了,妥妥的恶性肇逃。

    “都什么素质。撞了人还不道歉。”

    小魏在心中忍不住的咒骂了一句,旋即才意识到心里所说的话也没人能听见,忽然便觉得无趣了。

    三楼安全门传来嘈杂的声音,那门内声音越来越大,有人大喊大叫,好事的人因好奇开了门向他这边瞧来,围观之下,竟然引来更多人围着门口窃窃私语。不过大多数人们不敢近距离打探,不约而同的在远的地方指指点点。

    好奇心是人类的通病,如此怪异的行为,肯定会有人聚集起来议论他。

    多好的八卦呀,这不都快到点了,无聊的一天也要过了,医院的夜晚挺无趣的,不是吗?好事者百爪扰心的,众人也露出殷盼的眼神围观并期待地探听着好戏。

    【刚才外面有人打架,有人报了110,警察就要赶来了。】

    【怎么有人躺地上,这么冷天睡地上,不凉啊!】

    【千万别睡着!这大冷天可要人命的!护士,快来救人呀!】

    【这样不凉啊!可别要宫寒了!】

    人群当中,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妈好奇的问着。

    宫寒?!啥?!他的脑子还处在蒙得状态。

    【瞎说啥!我说大妈!人家是男娃子!】

    林子大了鸟就杂了。围观众就是那么的嘈杂,但他却是一点想理会的意思都没有,他的眼睛里只有那病房内的那个畜牲。

    此刻,他脸色极度的不好看,目光也晦暗不定,难道真要就此放弃?这一闹腾,自己后续计划中的行动会不会有波折?医院方面的是否加强防备……

    脑子中,没来由的升腾起一股怒气。这时也不知谁喊了一句。

    【别看了,散了散了,大男人跌跤有什么好看的,听说前台那边有好戏,快来看…】

    那喊的人明明穿着病号服,可像猫见了鱼一样,兴奋的跑开,全然不顾自己还托着吊瓶(点滴)架,声音是渐行渐远。接着门边乱哄哄的病患、家属一哄而散,一番口水总算没浪费,终于吸引走所有围观群众。

    现在只留魏龙华一人呆坐楼道地板上,后背皆汗湿了,却见他一脸生无可恋的拉胯表情,计划落空?他娘的,除了问候人家长辈的词语外,这急剧的转折让他震惊得不知咒骂出无数个“卧草”都难平息,他真无语了。

    真是莫名其妙,那肇祸者怎么回事?现在众人口中关注的前台又发生什么事?这突如其来的事确实让人迷惑更多的不解。

    ……

    话分两头来说。

    当高进来夺门而出,压力消失后,步心语感到心神有些混乱,她的思绪中开始出现了各种脸孔,一时是刚刚对她的施者,一会又变成了光头,无数男人的脸孔让她感到困惑。她的创伤后应激障碍(创伤后压力症候群,PTSD)又复发了,恐慌感如蚁噬骨笼罩着她,冲击神经,畏缩感让她感到脆弱,行事裹足不前,羞辱感迫使她逆来顺受,受辱后毫无生气,心力憔悴,甚至提不起劲来,不想再追击,只是站在原地,支撑着墙壁,努力呼吸。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让跑出两步的高进来感到讶异,停下脚步来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心中生出疑惑,回头看着毫无动静的病房,这女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有诈?!绝对是在欺骗,想要引诱他回去?为了逮捕他,接受审判?

    再不趁机会逃离,难道等着傻傻被抓。

    离开VIP病房,一阵冷风吹过长廊,让他稍微冷静下来。他感到腰有些扭伤,勉强站直了身子,整理了一下衣物,血还在滴着,地上留下点点血渍,他蹒跚地跑着,跛着脚飞速想逃离现场。

    就像被狗咬的人,受到惊吓,飞快的要逃出威胁圈。

    看到疏散指引牌,当下决定,调转回头,往最近的安全门冲去,只顾着快跑,因动静大了吸引部份病人看来。赶紧远离这有人注意的危险地方。后面又有不相干的人员聚集,不一会把人吸引到了楼梯口。

    这便是让此刻呆在楼道的魏龙华一时也摸不着头脑原因,怎么就发生这“乱入”的事情,楼道内遇上这起撞人事件。

    已逃跑的他,还不知小女警这时的脸色已变得苍白,心跳加快着慌乱不安。变得极为慌乱。她逐渐喘不过气,因过度换气也追不上来。面临着艰难的抉择和思想上的抗争,这对她来说是难以忍受的。

    再次PTSD爆发,她感到极度恐慌,全身颤抖,崩溃地蹲坐在病床边。阵阵颤栗袭遍身心,凌乱的头发挂着已经断掉的发带。一时间感到熊闷喘不过气、身体发麻,心跳加快、呼吸急促的反应。她的双目黯然,像掉了魂魄一般,突然间就看她干呕了两下,寻着垃圾桶便欲呕吐,可一点都吐不出来。

    头晕、熊闷、心悸等症状越来越明显,心里吶喊着“不行了”她感到无法承受,此刻浮躁的她需要立即自救。

    窒息感带来极度恐惧,她心中充满担忧。记得实习时学过,心肺有问题、老年人或极大心理压力又或身体极度疼痛都可能导致“过度换气现象”。

    此刻,她不由自主地加速呼吸,意识到身体的呼吸感受器官误以为氧气不足,引起人体大量呼吸,造成换气频度快速,使血中氧气含量飙升,二氧化碳降低,导致呼吸性碱中毒、血管收缩、血液中钙离子过低。

    步心语粗暴地将塑料袋里的水果倒了出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拿起袋子,将它套在自己的口鼻上。她用手掌圈住口鼻,用力吸气,然后呼出二氧化碳,努力维持着平稳的呼吸。她半坐半卧,调整呼吸,试图放松心情。

    将注意力集中在当下,摆脱心中的烦恼。她开始进行腹式呼吸,让呼吸节奏慢下来,经过三分钟后,她调整回正常的呼吸频率。那紧张情绪终于稍稍得到了舒缓。

    因此像是自我要求高、完美主义人格,或有恐慌症、焦虑症的人,都比较容易诱发过度换气。这一般人比较忽略的症状,尤其发生在菁英阶层,像电影里罐头哥史大颗先生在别墅被炸后,落难时就演示过,那情节是极典型的诠释。(致敬复仇者联盟)

    片刻过后,她脑袋才回到现实,渡过惊魂时刻,回过神来找回自我,她揉了揉眼睛,感觉浑身酸痛。看着自己身上条条撕裂的T恤,因前襟被扯烂,丰盈挺满的双峰颤颤巍巍的,这样穿出去无法见人,用一只雪白胳膊,稍微有些费力地撑起酥软无力、白里透红的玉臂站直身体,仍感到脚下有些发虚。

    立即将南都带来的最后一颗地美露镇静药物和着口水吞下去,她可不敢乱喝房间内的水,避免被迷晕。

    查看病房内爷俩,并无外伤,呼吸平顺,眼尖看到苏小妹的小坤包里鼓鼓的,打开看来竟是衬衫。

    自己的外套倒是可以穿,但伸手试过用系紧方式去绑好黑色蕾丝熊罩,无奈一直从香肩滑落,要她内里无衣着外出「ノーブラ」(nobra)“无罩散步”,经历过昨晚不佳的公交车体验,只穿着单薄的衬衫不够,身子只要微微扭动……她还是接受不了如此开放的程度。

    将小包内那件…男仕??…的服饰??……苏老爷还是昏迷状态,住院也强制穿着病号服,理当无这等时尚的需求,而这款式偏年轻化,十分不符合老先生的穿衣风格。

    仔细想来,也只有一种可能。

    就是小丫头是专门为那个人准备的,那个…他,不是多次提过明天办出院吗?为此还发在个人账号,广而告之,那小心思应该是针对曲大千金而去的,名面里身旁莺莺燕燕,可他心里…只想老婆能来探望,可惜大千金有着好手段,并没惯着他。

    小丫头心思单纯,情有所归后,处处为心上人着想。以他俩曾经“同居”的香火情,两家交情往来亲密,别说几套衣物,他会留点家私在“娘家”也不无可能。

    白衬衫的简洁又清爽,应该是那家伙在大学当讲师时期就在穿的。

    这件男衬衫对她来说,无疑又是oversize,换穿以后又是另类的“下着失踪”,自己黑色的百褶裙裤没损坏,穿搭起来更显清爽。

    白衬衣的干净利落,那个服装城的薛经理说过要是穿上蓝白条纹衬衫更能展现出更多了几分的活泼年轻,现在非常情况,能有衣服穿已不错了。在穿上男友宽大衣衫搭上平底鞋舒服又简单,她毫不客气就穿起苏若云高订的名牌平底白球鞋,两人脚型大小正好相同。

    姐替妳变成了受害者,现在要去为咱俩报仇,借妳鞋子一穿应该不过份吧!

    甩掉发带,套上自己原来的外套衫,只能拉齐、扣好衣裳稍微遮掩,小女警再看看到处凌乱的病床,她摇摇头,现在已管不了。飞快地步出病房追了出去,希望还能赶上高进来并将他绳之以法。

    当然,没有人希望看到一个温婉的女性陷入疯狂和失控的状态。然而,这个世界上总有些该死的人,在犯下恶行后却虚伪的表现出虚假的恭谦,并要求律法保障他,这种情况常常让人对法律产生失望。

    公权或有做不到的地方,有时反倒需要一个疯子或胆大正义如超人一样的人,来帮助解决问题,替良善的人清除那些害群之马。通过曲线正义发挥力量,让普通人能够安心过着平凡的生活,满足他们简单活着的愿望。

    法更要彰显作为,也要适得其所,不能因不作为而限制别人不作为去向不法让步。

    长廊上一个值夜的护士,在听见响动冲过来关心,就见一个衣衫不整的男子血迹斑斑的对她们跑过来,随后顿了一步又折返回头,往安全门跑去。几个医护也不明情况,想上前又有些迟疑,高进来自然不会多做停留,一拐一拐的往安全楼道方向跑去,一个机警的住院医生立即叫了保安,一时各栋各楼层的保安,警卫都向西栋这边飞奔拥来。

    又几分钟后,长廊最末的一间病房又见一个女子冲出来。

    「高进来,别跑!」小姑娘,注意到往护士站方向的血迹,奔出长廊加速就向前台与电梯间赶去。

    由于她衣衫凌乱的,但还是吸引到其它人的眼球,尤其是男人。穿时太过急促,一两个扣子没扣上,领口开的低,外套略显褶皱,幸赖有披肩头发稍稍遮掩,这绝色反倒魅惑动人。

    她手还把持着一柄带血的水果刀,直往护士站柜台那头跑去。

    「都让开,抓逃犯!」咤呼间更引来路人侧目。

    「小妹妹这刀很危险,快放下!」

    「让开!警察办案!别让那男人跑了!」

    「小妹妹,就妳这年纪,要当警察再过几年吧,听姐姐的,快把刀放了,别伤了自己!」

    那头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住院医生突然开口,声音有些发冷,沉声问道:「怎么搞的?」

    语气严肃却没有一点惊慌之意,毕竟,男医生自觉要在众护士表现得勇敢果决的形象。

    也是经历这样的场面多了,因此步心语面对众人的品头论足,也自然了许多,她已能笑着接话了。

    对于美人,医护还是很友好的。尤其那个住院医生仔细打量过这少女后,发现他刚刚不该说那样的重话,这时眼睛竟直盯盯的在她熊口上。往下看,隠没下着的衣襬,更是诱惑,紧紧地看到溢出的白花花一片,甚至连血管也若隐若现,看得在场男人猛流口水……

    被看的连自己都不好意思了,还是太暴露了!玉颜酡红如醺,轻轻掩着身前的衣襟。整条长廊上群众却越挤越多,推挤间有人差点让她没站稳,毕竟那偷袭的一脚还让她肌肉酸痛着。

    「对啊!小妹妹妳扮谁不好,昨天也有个女孩到处扮护士,骚扰病人的休息,别是同一个人吧,这世道都怎么了,太不自爱了!」

    「阿姨,妳懂什么,这叫那…那啥cosplay,玩cos的!」

    步心语跌跌撞撞的,见越来越多人挡路,又见她那带血的利刃,也没人犯傻的靠太近,长廊上从309病房门外形成了一个以步心语为中心的真空地带。

    直到小李警官他们及在长廊301老王那头值夜的人都赶了来,人群见状才纷纷避让,警察已认出南都来的步心语队长,这才叫人散了。

    步心语简单请那些警官叫人封锁住309病房,将刀递出让人查扣,立即命人拿去化验,另外通知医护去检查苏家爷俩的身体状况。

    没散去的人群,还是为步心语让开道路。在她恢复了一点精神,大步冲出西侧住院病房区,来到电梯前面。眼前出现一个1悉的身影,这不是那个网络绯闻女主吗?

    「项…项女士!」

    发现失魂的项月泪痕犹在正在等上行的电梯。小步警官看自己衣衫不整,不自觉又拉齐一下,等不了电梯了,才跑出两步阶梯。回头见项月还在发呆,突然,她返身来到项月身边,伸手就拿起她那把玩在手上的鲨鱼夹。

    她深深的看了一眼项月,在项月愣神中原本孤单的夹子递送出去,夹子仿若她此刻的命运一样的失落,这是被老王甩开后就掉落的,接下来便未再夹回去了。

    「借用一下,要去追人呢,等回头还妳。」

    「妳刚…叫我?…妳怎知…」

    由于事态急迫,她头发披散也不好追人,拿过项月手上鲨鱼夹,没时间闲聊,边扎发一边微笑着打断道:「有没看到一个衣衫不整男人走过?」

    手上利落的将头发分成左右两边发束,交并并扭麻花卷状,对折上提,并将多余的发尾部分往下绕卷塞进去,再用夹子固定住。

    「没,我这从…才走过来…没注意!」

    很快挽好了自己散乱的秀发,她一边也打量着项目,已知道她坎坷际遇,先入为主的同情,她对项月满是疼惜的目光。扎起充满知性的包头又让她看起来干练了许多。

    秀眉之下,美眸莹润如水。仔细看美眸下却有几许黯然之色流露,同时触动她苦闷的情绪,不禁惹人怜惜,心头复杂莫名。难怪那坏…混蛋…念念不忘,真是美人。

    「从301过来对吧,…会不会…,嗯!一定是早下楼梯了…,对了,妳是不是受人胁迫了?有问题明天到东侧301找我,我是警察,会保护妳的,现在要抓逃犯…」

    被打断话,项月也没生气,还在和自己搭话的年轻妹妹虽然全身凌乱,但还是颇有英气,让人生不出气来,她惊讶的是这姑娘家好像真是警察。

    连只见过两面的小女人都看得出来自己的困境,心中不禁一阵凄凉。

    她也说不出话来了,指着楼道向下的方向,示意楼道下行往那走,加上步心语也不知怎么看的,只见到楼梯口有一滴暗红渍点,她便先入为主认定是血。因此她武断以为楼梯是高进来逃逸的方向,就对项月道了一声“谢谢!”,走了两步又回头笑了笑。

    「别忘了,明天,东侧病栋301病房找我!」

    头发扎在脑后,一改原先的凌乱,恢复一副清爽精神的样子。看着女警官风风火火的冲下楼梯,短暂交谈,女警经过高强的专业培训和为民服务的素养,那种外在安全与可靠的形象可非装饰出来的,外加卓越的身体素质,一有任务需求她立即就能进入状态,随后,消失在楼道下楼的转角处。

    项月怔怔的目送她离开。

    欸?闻言……,话音已远遁。

    那婉丽的容颜上微微变了色,眸光讶异,收回目光暗道,她说的是…东侧301病房,这……是陈教授,超哥的房间,难道两人……

    ………………

    医院在这半个钟头内已是闹得鸡飞狗跳了,尤其是西侧病栋。

    我只当那边在医闹,也没去关注。

    在我随后走入东侧病栋小门要往中央楼道回我病房,却不知错过了这场,或许说不是一场而是连串的意外。

    人就得活的这么累吗?生命就一次,人世间悲欢离合的事多了,就不知珍惜眼前所拥有的。

    想到这里,我没来由的又生出了一股寂寞。

    放任圆周内的两点自由运行,这结局终究没有重逢的一天,一生期待终究徒劳。

    今晚精神难以集中,身处医院中又是触景伤情,心头藏着千头万绪。我站在楼道的透气窗的缝隙旁,外头没什么景色,只是像是透透气,玻璃如镜,上头的人影,脸上写满了迷茫之色,和我现在心头迷茫的心情完全一样。实际上想借着这样的动作让自己平心静气,稳定一下心神。

    勉力压下心中的伤痛,对于过去事我今天实在是想过多了,不愿再回想了。

    咦,瞧这不就莫名的多走了三个楼层,完全处于毫无情绪,不再状态下。也不是刻意为之,在不自觉中,竟失神的来到了六楼的儿科部病房。

    也不知今晚她有没有到老王病房“侍候着”。

    在往六楼住院病房走去,一想到那个整天在小孩病房“监视”的凶狠保姆,老王都是哪找来的人啊,光想着脚就有些凉了,坚决表示这绝不是脚力透支蛤。

    这王老哥聘用的这个汤嫂好像是被交代过,直觉像是认定我会偷她的闺女一般的态度,我这两天的过访,单纯都是找项月聊聊天,关心小滢滢病况而已,不至于像舍监大妈一样吧。

    出了楼道尚未走到病房区的护士值班台,我就看到一个1悉的身影急冲冲要去搭电梯,那人的背影有些眼1。

    「咦!小月,还没休息?这么晚还去找王老……」

    听到了这句话,她猛地转过身来,她那表情仿若是经历过了生离死别,满脸充满失魂落魄的愁容,以那种十分无助的眼神望着我。待看清楚是我以后,她立即抛下了女性的矜持,加速的跑向我这边直紧紧地抱住我的手臂,踱着脚,那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像是一个小女孩受到极大的委屈。

    「陈……越……超哥,嘤!嘤!……滢滢……不见了!」

    项月被王老哥打发回去,她急忙返回女儿病房,这几乎是她近几日的行动轨迹,可今天回到女儿病房,却发现病房内空无一人,不久前还在病房睡觉的滢滢居然不见了。

    惴惴不安的项月失了方寸慌张地四处寻找,女儿还小无法自己行走,谁抱走了?

    说完,她红着眼眶,顿着脚哭了起来。她现在的表现像油锅里的蚂蚁,而每一寸理智,每一寸肌肤,好像都被扯碎,揉成一团,生不如死那般。今天伤情过度的我自然能强烈感受到小月此刻彷徨无依的心情,连忙用温和平静的语气抚慰她。

    「乖乖,别着急,滢滢怎么会不见的,是保姆带走,还是护士约了检验要做?仔细的把事情经过告诉我,慢慢说,不要急!」

    「今天,我……我到楼下去……」她带着哭腔道。

    她一时支支吾吾,羞于开口,尤其在对她格外亲切的人面前,这种念头将更为强烈,只因为自己的那种见不得光之丑事。

    尤其最近又在网络传得沸沸洋洋,住院几日下来,成了茶余饭后的聊资,半年前那破事都让人知道了,偶尔经过护士站背地里那些护士对对着自己指指点点,恨不得钻个同把自己埋了。

    舆论的风向对女人并不会更宽容。

    半年前那次事件想死的心都有,那几天她已经暗暗做了决定,只等病房没人的时候,就跑上医院顶楼一跳结束自己的生命,幸好林秘书抱来滢滢救了自己,她现在决定独居养大小孩,可是网上又突然转发那些新闻实在太丢人了,都不知该怎么跟父母解释。

    (设计桥段请勿模仿。敬告:请珍惜生命,自杀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让身边爱你的人更伤心而已。敬告:转发信息者请将心比心,不要因一时爽快,害了别人或者他人的家庭。几年前网军侮辱事件殷鉴不远。)

    「下楼找你们王总,对吧!」

    项月被这么一问,像是被戳破了什么秘密,不由大惊失色,既而因背德失身一事而转为羞赧,顿时,震颤地垂上柔婉如水的眉眼。果然,难怪刚才那女警会那般的问,连他都……

    她那羞涩的表情,尽收眼底。自我们相识以来,我一直对她表现出家人般的关怀,对各类大小事都展现出一份关爱并十分珍重的体贴,把她当至亲之人;以情感成了我们交流的破口,知道给予她更多的关怀可能会加速彼此间的理解与亲近。因不想让小月感到羞愧,展示鼓励性的微笑给予支持。我以自己当老师的亲切态度,告诉她我是可以信任的,随时都可以帮助她。

    「是不是必须要下楼去照顾王老哥,我都知道,你们那点事我也清楚,我只是看你们都不主动说,我就不方便……,啊!先说正事,……若有什么需要,王总他处理不来,就来找超哥,我一定帮妳。」我抢着替她先说并同时宽慰着说道。

    依照我这种平平静和的态度,在经验上十拿九稳能化解了小月心中那一点的尴尬,果然温柔的少妇以一种勉强的笑对我点头。

    唉!难怪曲颖常在抱怨被我骗了,用自己家乡话叨念说什么“老师的嘴,骗人的鬼”听着蛮有韵味的,教职人员不就靠张嘴营生吗,若说老师还能被教职的人骗了那也是她笨,她还号称自己多有理智?

    「先来说说小孩不见的事吧!这事缓不得!」

    她才回神说起正事,正处悲伤之时在她抬起头看我时,一双水汪汪的眸子里,全是一些晶莹的小泪花。

    「我……照平常那时间下楼,因为今天保姆请假,实在放心不下,我……王……王总今天放我……他…发了顿脾气,正好有急事要处理,就……让我先走了,没停留,我就直接回到病房,就……看到这纸条,这些字我不认得是谁写的。」

    她颤巍巍的纤细小手递出纸片,此时眼中的苦涩幽怨的让人心碎,充满着一种无人理解的悲哀。

    接过纸条,一看就是那种摆在阅读室中随便让人翻阅的普通期刊,撕下的纸张,上面以很丑的字写道,“王小姐,小孩在我手上,不要想报警,在医院有监视的人,你不听话,等一下就到二环高架下等收尸吧,先去准备好500万现金,放置地点我会发到张云汐的微博下面的留言,我会在每句的前后加上一句──干死富商陈渣男。”

    错字连篇的,无的放矢,我若是他老师绝对会气死,这人识字不多,应该只是在社会底层混日子的边缘人,绝对不是“专业”的绑匪,这让我放心不少。

    关于纸条上最后一句话,我很讶异,可我并没在这种特殊性“个人恶趣”的问题上进行针对或纠缠着,这样的指控是不存在的,我绝对不承认。

    不过倒也不是未将那纸条上的事放在心上。于是我直接对着她问道:「报警了么?」

    (警告:设计桥段,请勿模仿,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她以惊慌失措的声音,接着左右察看,深恐歹徒听到会对自己小孩不利,惊惧地猛摇头来否认:「没有,没有,我怕……」

    我这年纪也不小了,可身板在经历春申帮刀疤男试炼过,不觉中又…膨涨起来,咳!别想歪…此刻彷佛如青春热血般又沸腾了起来。我平时最无法容忍的就是这些欺负弱小又趁火打劫的宵小,更何况绑架无辜的小孩更是其心可诛。

    别说我私办的教育机构是福利与公益的基金,主要是用于扶贫和照顾低收入家庭。

    「别怕,我从头厘清一遍,妳从离开房间到回来大概多久?」

    「9点半时,我离开病房去…到3楼,大约过了15分钟…王总就…我立即返回滢滢病房,只在病房待一两分钟。」

    「好,也就是歹徒在这之前的20分钟内能做案,那回房后看到纸条,到妳在这遇上我,花了多久时间?有没去哪里?接触谁?」

    「我没耽搁就回房,看完纸条就冲出来到护士站,问有没有看到陌生人抱走滢滢,他们都说没注意,这样3分钟不到,而我出这禁门就碰上你了。她们说9点50前后就只有我一人进出这个前台的门,你看,这电梯就一直停在6楼,那座一直在9楼,这个状况我在3楼回来时就注意过的!」

    「很好,我大概已经知道绑架犯跑去哪里了,妳现在回病房待着,我就去救滢滢回来,如果半小时后我没回妳消息,妳就报警,叫他们先从顶楼找起!」

    这一来一往的交谈,我认真仔细保持倾听的姿态,其实心中早已有猜测。

    项月一直幽幽楚楚的神情,满是绝望的眼眸,直到现在听到我已将事情的脉络厘清后,闻言,她的心底又重新燃起一丝希望,这不,让她重新泛起了一抹希望的光泽回来。

    「我跟你去,我一个人……放心不下。」

    因为这个推测还有一些盲点,人难免有长期养成的思考惯性罢了,当然也有想不到的盲区,这还待我去验证排除。

    我便接着说:「其实我也没有百分百肯定,这样好了,如果妳不觉得累,我就分派一点工作给妳,妳现在就继续留在这门口观察其它人,也有可能歹徒还混迹在病房内,如果顶楼没有,我们就必要请警方搜查各楼层,总之滢滢一定还在院内,相信我。」

    她还是放心不下,连连摇头道:「这可不行,万一歹徒很凶狠,我不能让你去冒险,你…你是那么重要的人物,不能…」

    「不能怎样?我对妳来说……」

    好半晌方才脸红着说道:「超哥,不跟你开玩笑,你真的很优秀,君子不立危墙的道理难道你不懂,我不能害你的。」

    「不用担心,我的学生都叫我超能先生,我的小迷妹叫我超人叔叔,大学那些学生不多说了,妳见过的不是公安,就是城管,要不也是大企业家,那个不是这么信服我,放心吧!我一定会活着回来见妳的!」

    说真的,我这时有种特工在美女面前拯救世界的感觉,果然电影中强如超能哥在幻影美人的魅惑、勾引中什么都轻易答应了,中年男人啊,我只能说鲍伯你真的很会。(Mr.Incredible,致敬超人特攻队/总动员)

    「不会有事的,哥可不是弱不禁风,妳瞧,……」说到这,我拉起宽松拉胯的病号服下摆,露出部份精壮的小腹,流线身形,勉强可见八块腹肌马甲的隆起模样。笑道:「大哥,打架确实不在行,但负重跑步可不输人,打不过便跑。」

    她看着成1男性的肉体,不但不以为杵,实则内心还是有些小骚乱其中带着一点甜蜜,虽然知道非礼勿视,可也过了情窦初开的年纪,那怕“见多识广”的心态,她怎么觉得脸颊滚烫滚烫的。

    「哎呀,你…穿好衣服,知道了,我不看了!那有人说…自己跑…」人家在担心会有危险的地方,这人却…她不禁轻轻的跺着脚抱怨。

    她这两天也有听我说镇上遇袭的事,老王当场就吐槽我被捉奸多了练就出来的,用着酸溜溜的口吻道“就你逃命最厉害!”,男人交谈从来都是百无禁忌,但有女人在场至少也懂得保留,他这就是刻意的,暗示项月要远离我一点。

    「比小白脸强多了,…不说了,如果累的话,要不妳先回病房去歇歇。」

    「我不累!不需要休息,何况小孩不见,又让你去冒险,我如何……放心得下。」她的心里酸涩着,眼睛通红。

    我听得出项月话里的关切,有点对长辈或家人的口吻。可我那口花花的毛病又犯了,这定是太长和子伟待在一起的原因,我忍不住凑到她耳边小声道:「要是我平安将滢滢找回来,妳可得给我奖励!」

    这种暗示性意味很浓的话,让项月的芳心剧烈地跳动起来。然而她却没有丝毫不悦,反而不加思索就应允道:「好,只要你平安回来!」说完登时脸红。

    意外的得到小月这样的承诺,也让我在欢喜之余又有些错愕,魅力值爆棚吗?

    可美女都给了这样的承诺了,反悔翻脸就没意思了,这进展有点神速啊,想想也对,目前她也算孤立无援,楼下王老哥动弹不得,受得伤实在严重,事业又焦头烂额,大概只会对她喝责,说去找警察之类的敷衍话。

    刚刚因推敲问题而抑制的焦急和担忧又浮上心头,项月一时止住的泪水立刻又涌出眼眶,她抛去所有的矜持,不顾护士站众多双眼睛的目光,一把抱住了面前的我,将头紧紧地靠在我的肩膀上。

    闻到我身上男性的气息时,让她觉得有种安心的感觉。我这一直低语着“没事的”,这时候我那股自信与镇定也给了她极大的抚慰作用。

    这一刻她真的觉得,这趟魔都行自己很幸运。今晚若没遇到我及我主动伸出援手帮助,还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了。

    而我这时感觉到我们好似生活在战乱时代,当丈夫要出征妻子那不舍与担忧的情况。于情感爆发的渲染,强忍着泪水,细心叮嘱眼前这有担当替她解忧的男人要多注意安全。

    这氛围更让我激发出一股强烈的保护意念,同时心中对她的怜惜感大起,激动下不在有丝毫的迟疑便把她用力的搂住,意外的,未见她挣扎。

    我小声轻柔的抚着她的后背,安慰说着。

    「放心,不会有事的,我一定帮妳把滢滢找回来,一切都会过去的!」

    小月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我面前会变的如此脆弱,今晚在看到我以后,那种小女人的软弱特质完全显露了出来,她此刻特别需要一个坚强的肩膀来依靠,以前还有龙华,她不是不爱他了,只是她不想在把不幸带给他,反倒是想要保护他。

    提到滢滢她那身为母亲的心境又显露出来,眼下的担忧再次萦绕心头立刻让她又失了方寸,不自主的让泪水滑落脸颊,用着那对希翼的眼神请求着:「一定要把滢滢找回来,没有她我也活不了了!」接着稍一犹豫后,她又鼓起了勇气,脸红耳赤地用着蚊蚋细声提醒我:「千万要小心!」

    虽然气氛不对,但看到她这份掺和人妻的娇艳及母性韵味模样,哪个男人不心动,我笑着,突然低下头,对她精致的小耳垂亲了一下。

    「哎…」她只发出半个音,“呀”字音随即被自己伸出的双手捂在嘴内,我们同时放了手,倏地转了身,背向她摆摆手往楼道走去。

    世间上也没有多事,偏偏就我事多。

    ……

    「你要…小心点……」容色幽幽,有些妻子送夫远行的担忧状。

    虽还不至于有风潇潇的悲壮感,但说实话,在松开项月身体一剎那,真有些不舍的感觉。

    走前,我在经过消防箱,径自的打开查看。动静太大,站在护士站门前的小护士大概早也警觉到门口男女两人的行为有异,正想上前来关切。

    我回头对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见到是我,她这才放心的退回去。

    在消防箱内我看中两个物品,一个喷水瞄子,一个消防板手,我各自掂量一下,觉得板手比较趁手,于是我挂上手机(小雾听我嫌弃病号服不方便,给了我一个可爱的挂套),带着板手就沿楼道往顶楼跑去。

    晚上十时至隔日上午六时是有门禁的,歹徒在9:30后做案,得手后通过护士站离开就有些困难的,走安全通道未用识别卡,开门时警铃会全病栋大响。

    歹徒清楚,怎么走都出不了医院大门。这时段是巡检最严时间,风险也最大。何况,项月已确认当时电梯只有她用过,所以歹徒要不躲在病房,要不就是用楼道逃走。

    真若走脱出这住院楼,逃开呢?就只能在空静的院区内抱着小孩逃窜,这不现实;很巧的,我今天正好在门禁前从停车场“下班”走过来,这时间正好要上楼,一路都没遇上一个人。所以匪徒向下走楼道的机率几乎为零,那么绑架犯只能往上走。

    他更不可能躲藏在其它病房,因为过了十点护士会点名,同时发放药物。

    若我的推估没错的话,那人就只有上顶楼躲藏,并且在明日六时后才有行动,歹徒所依侍的就是不让项月报警,且极富心思的让她误以为小孩早已离院。

    所谓话多必失,别以为骂我就能得到爽快,也是你来招惹我,看完那纸条,智商180的天才脑袋,噢不,为了阿进,砸破头掉过20了(当是菜市场买卖找钱吗?)……早现出他的破绽了,别怪我太聪明,死神小学生还嫩着呢(致敬名侦探柯南)。口说没完全把握,事实只不想让小月跟我上楼去冒险。

    我一路小跑上顶楼,这不停顿跑下来实在累,别说小跑了,就算是慢慢走这么远也是累得够呛的,全程倒没有出现任何情况。

    近年来魔都推行“城市绿化市容五年期规划”,做为重点推广特色绿建筑,试点之一的第二人民医院,经过几年的投入改造,已在立体绿化工程上从传统的横向都市绿道的样貌,拓展成为纵向,完全构建了一张城市生态绿网。而二院推广为低耗能建筑,其屋顶如今已建设成为一座空中城市公园,我上去过一次,或者可称做是一座小森林。

    我一抵达到顶楼,小心的推开门探出头,由入口查探四周,没有发现危险后,矮身小跑出去,在过程中绕过几个外围的大型乔木植栽,小心翼翼的躲在一棵比较大型树木后面,仔细观察着前面状况。

    眼前花园入口于木栅栏内侧是一片大型乔木植栽,显得十分茂密,公园四周围有木栏杆及外墙围着,入口是一座仿白金汉宫大门的雄伟铁门,黑色缀金,气派森严,足有三人高。

    这里夜间顶楼是不开放的,下午6点以后一般人根本进不去,医院保安室会派保全清场,经过排查后这道铁门就会上了锁。

    之前踏上楼道最后台阶,我注意到楼道进入顶楼花园的楼道门是那种免用钥匙的安全门栓,应该轻易就能被推开,显然匪徒在这方面是事先查探过的;他刻意留了不显眼的门缝,未将门带上,这又留一个破绽。

    他掩盖了很多痕迹,但掳人勒索一旦曝光罪是很重的,被抓到的可能性还是很大。这样的情况下,他终究还是想留一条退路。

    现在,唯有天台花园大铁门仍然是锁住的,这等巨大复杂的门锁并没有被撬过的痕迹,难道我猜错了吗?不,匪徒也不笨,他只是没将时间浪费在上面,同时故布疑阵,让人觉得他没来过。

    瞧着高大的仿白金汉宫大门,我自认没小魏那等的男跨功力,不过就算百十跨栏金牌也办不到,只能找跳高选手,开玩笑的;倘若放上软垫,任何人也是做不到的。

    我足足观察一两分钟,发现至少前面区域没任何动静。接着便采用最笨的方法,一步一步向上攀越这种种片式的木围栏,并悄悄的翻进到花园内。我实在很佩服歹徒抱着7、8公斤的小孩竟能爬过这一溜两米高的木围栏,困难度真的不小,年纪大要服老呀。

    虽说春暖大地,万物复苏,但夜间热岛效应消失,加上三月天温差极大,别看雾散了,今夜还是冷寒。来时,我只穿着病服,天冷在行动速度就放慢了下来。

    进到花园,并不代表行动可随意。若这时在绿植间乱窜,嘈杂声只会惊动绑架小孩的人,凭添救援的变数。

    左侧从木围栏起以中式古典庭院为基调,以打造空中的屋顶花园为主题,把植物的绿意延伸到空中。

    这种简约的翠绿草坪,专供病人来晒太阳休憩的花园,通过格栅屏风、垂直绿化、精致的花架、木质露台、汀步草坪令人心旷神怡。再延伸过去的小花圃及铺植绿草的步道,两边种植海棠、金桂、茶花、樱花还有叫不出名的观花植物,层次鲜明,这一侧到外墙除了幽静外,一眼望去没见半个人影,连色彩斑斓可爱金鱼都没一条。

    而沿着右侧木围栏环绕的树林区才几颗矮小型乔木、灌木也躲不了人,中间造景区就一滩约30厘米左右的浅水生态池更不适合躲人。

    基本上这半边已被我排除。我沉思着,考虑下一步的方向性。

    如果匪徒打算在这里躲藏一夜,唯一能藏身就是原大楼屋顶突出建物,也就是屋顶既有的设备房如水塔及电梯机房间或者大量的空调管道和排风设备等。如今为了整体美观,设计者采用爬藤植物的木架做为空调外机的机体外围来隔段,所以能躲藏之处蛮多的,此刻需要一座一座来察看。

    我打算绕远路,进入边缘树林带,藉以遮蔽、藏匿自己的身形,濳行到对面的“小丘”建物区内察看。这个“小丘”除了绿化以外,周边外还搭配了一座木平台,所有的木质结构,都是根据原屋顶复杂地形进行布置。同时搭配竹制篱笆遮挡原屋顶上的设备,将美观做到最大化,例如绿墙、藤蔓网。

    当然,从那些设备不时会发出低沉轰鸣声的空调外机,此时声响,对我的行动是有帮助的,减少自己暴露的机会。

    进入林区保持戒备,我只不过是个教书匠,做不到与黑暗溶成一片的神技,但我敏感度鋭利,所以能倍加谨慎和小心,毕竟这里面有各种植栽及多种类的植物,实在太多障碍,闪躲不易,稍不注意就会发出一些杂音,在这静夜更是特别明显,若惊动了绑匪,可能导致对方狗急跳墙,导致对小孩不利。

    滢滢对项月来说绝对是最重要的,不用说是项月,一般生活中不小心磕碰一下,做母亲的都要眼红半天,任何一个母亲绝不能容忍自己的小孩受到一丁点的伤害,小月肯定承受不了任何损及女儿的事情发生。

    今晚在行动上一旦被发现了,最糟糕的状况若发生匪徒径自挟持小孩来胁迫我或对峙时,到时候我再提出撒钱的大绝招,不知还有没有作用,我苦笑的摇着头,算了别再胡思乱想,现在穿着这身病服,根本没口袋,一毛钱都没有怎么撒钱?

    只有选择这一路线不可,若是从中央,不管是由小桥流水的水景连砖步道,或直接涉过布满鹅卵石的生态池,亦或是大喇喇横穿整片佛甲的草皮,这些都是无遮蔽的开阔地,固然快捷,考虑到冒险性太高,我直接否决这个选择。

    我稍作思索,决定好前进路线。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伏低身子,小心翼翼的避开杂物,尽量不碰触植物,以免发出声响暴露行踪。

    立刻就发现只要接近空调外机,这能加快我的速度。虽然外机的围栏被爬藤植物包裹,并没有躲藏的空间,但在小噪音的掩护下,我能更快速地前进。

    我放轻脚步,小心翼翼地前进。即使我目视两分钟的路程,但我还是走了将近五六分钟。四周依旧一片寂静,我却格外警觉。人常说“久在待黑暗的人耳朵格外灵”。不过歹徒也太放心了,然而这终归是好事。

    接近疑似目标时,突然我隐隐听到前方传来了一些声音。

    “叭!叭!哒!哒!,嘿,嘻嘻~ba~ba~ba~”的奶声叫唤,很明显就是小女婴的声音。找到了,这让我精神一振,连忙加快脚步向前冲出。又往前伏低走行大约二十来米,一幢不大的工具房出现在前面。

    突然又一声噪音“喀啦,沙啦,沙啦……”让我吓了一跳,声音是源自抽水机的运作,我机灵地趁势而动,快速冲到墙边,贴靠上墙藏身于一片阴影之中。

    这些小房子一边水箱、一边是电梯机房,直觉判断他们在电梯机房内,这就是为什么我现在站的“小丘”要比楼顶高一层的原因,平常我们乘电梯时是站在电梯轿厢中,但其实在轿厢上面还有运行的主机以及一些控制电梯运行的线路,开发商在建房子时将电梯机房建的比顶楼高才是合理的设计。

    上面观景平台又传出“ba~ba~”的喃喃奶声,这时期的小孩晚上若醒来如果没哭闹,会有一段时间的“探索期”,懵懵懂懂的小家伙对于新世界充满了好奇,什么都喜爱,最好玩的时候。

    这个机会也是很好的试探时机,我缓慢伸出手机当做镜子录了视频观察木平台上的情况。确认没状况,我便跃上木平台,同时握紧了我手上的消防板手,来到一扇门边,这小女孩声音越发清晰。

    「齁~honn!……齁~honn!……齁~呼~……」

    里头一个男人的打呼声,算来时间才过半小时,睡得还真香啊,鼾声震天,好玩的是小孩在“咿呀”,而男人紧跟着“齁~噗呼!”两人好像外星生物在聊天一般,小女孩好像找到伴,“咿咿呀呀”或“哎!呀!咯咯咯!”笑个不停。

    小心起见,我发出一则短信息把已经找到滢滢的好消息告诉了项月。除让她安心外,我给了她子坚的联络方式,让她向子坚求援,并让她通知子坚不要惊动院方,只要封锁楼道就可以了。

    迟疑一阵,缓缓推开门,房屋内门窗紧闭,闷绝却不高热,大概室外较冷的缘故,也就一个大一点的工具房而已,这里夏日天气热,估计房间里待不住人的。屋里是暗黑状态,唯一光源是高位气窗边有一盏仿古白瓷路灯设置在同一水平上,窗外亮光漏进来。灯光晕黄,乍见里面一大一小两个人影,如同外面听到的一样动静,只是现在有画面了。

    屋里一人一婴“对话”如常,灯光将屋里分成两半,小婴孩左右晃动,嘴里“咿呀呀”的叫着,在光亮处里练习着说话。一个男人裹着大衣却是蜷曲在幽暗里睡觉,进门并没带来光亮,完全未发现我开了一小半的门,显而易见的他已习惯这个小屋,并且已在此度过了几夜,我瞥了眼匪徒,他已经困到不行。

    想想也对,要针对项月,必要进行高强度的跟监,可能从一大早到深夜,接连几天,只靠一人哪能受得了。我也不见多轻松,一时间,心跳、脉搏声与呼吸声几乎都控不住。

    短短的时间彷佛一辈子都没那么难熬,用着伏蹲姿势进屋,猫步压低声响,重新估算距离,看到滢滢在靠门边四五步距离的杂物桌上,凭着直觉的计算,用上一个箭步的力量冲上前,转眼来到小滢滢身边,一伸手就把小丫头抢抱在怀里。

    我暗自保持警戒,眼睛从未离开以纸板铺床仍旧1睡的绑架犯,此时我跟他的距离还远在五米开外,抢回小孩后我横着退回到门边。

    「咿呀!吧吧!哪哪哪!」小滢滢一脸欣喜的模样。

    「齁~honn!……」歹徒犹然睡得正香,犹如舌绽春雷,鼾声震得我的耳膜都嗡嗡作响。

    这时我才仔细看清屋内,里面没有杂物,小工屋当然没有秦铜汉玉、周鼎商彝、哥窑倭漆、厂盒宣炉、书法名画、晋帖唐琴,又不是要做博物馆。就只有一张铝合金长梯子及他身边的一只铁撬,这撬长度超过一米。低头看看我手上拿的消防板手才40厘米,两相对照真没得比的,心情变得有些糟糕。

    联想到他万一突然醒来,我还得顾着小孩,论逃跑定跑不过他,况且又跳不出木栅栏,直接对干更不用说了。

    问题摆在面前,面对挑战,脑海中闪现了一丝犹豫,但立即做出了坚定的抉择。我决心悄悄地靠近目标,以我的脚尖能勾到的最大范围,轻触去牵引着铁撬,大口气都不敢喘轻,缓缓的将撬子勾近身边,一次、再一次…

    在这片静谧中,连衣服与空气摩擦都可能发出声响,何况我还要降低撬杆与地面摩擦的声音。随时都在防备那人突然醒来,勾动六七次之久才来到脚边,这大冷天甚至还流出一身大汗。一拿到他的武器,底气充足之下,感觉房间内能攻击人的武器都在自己的手里,这感觉就是诸事大定,大事可成之感,哪能再犹豫?

    在抱好小孩后,接着做了极大胆的举动,用一个我自认最狠的飞踹,直冲上去就一脚踢去,正中他光秃秃的面门,当即见他鼻子窜血。

    「啊~」一声凄厉叫声,声音之大,连我都吓了一跳。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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