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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3年12月1日

    【10、情况复杂,麻烦丛生,榨干我后离开的魅魔未婚妻怎么才能追回?先活下去再说吧!(种付位打桩,抱起打桩)】

    “科尔涅利家族曾诞生过五名大祭司,我们世代和国王一道,就算这个国王是政变上位的,也没有任何关系,我们只侍奉神明们,那些多神教的神才是我们的出路,一神教终究只会是那些穷人推动的逆流。路希娜,听爸爸一句劝,像索菲娅·尤利西斯一样去当个牧者祭司吧,你妈妈死前也曾是一名神圣的托姆贞女,只要你愿意,多神教那么多神殿的门都向你敞开,你只需要——”

    “父亲,我不想只待在神殿里漠视着那些受难的人们,我不愿意跟那些只会咬文嚼字的老头子们扯皮,露娜姐,索菲娅姐她们都有自己的梦想,自己的目标,我的呢?我还不知道,但一定不是待在神殿里成为信徒们的圣像,我想去找,我想去看,我想加入一神教,去救治穷人,惩治邪教。”

    “······这是我最后一次包容你了,路希娜·科尔涅利。”

    “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向您提出请求了,国教骑士团团长,我知道你们打着多元宗教的旗帜干了什么事!比起你们这些已经腐朽的人,一神教才是——呜!哈!——呵,这一下够痛快。团长扇自己女儿的巴掌,好,很好,我会还回来的。”

    “你,滚出这个家。”

    “反正,家里除了几个老头子还有像你这样的人外,也没什么活人了。”

    “你会后悔的,丫头,外面的无数地方比这里差太多,你在放弃之后的幸福生活!”

    “我不会后悔的。”路希娜看了父亲最后一眼,随后摔门而出。

    “路希娜,路希娜!”“路希娜。”“科尔涅利小姐!”

    谁,谁在叫我,好吵,好熟悉,谁——

    路希娜睁开了眼,教堂的天花板,柔和的圣光,身边的露娜、罗穆和众修士,旁边还躺着几个受伤的修士。

    露娜喜极而泣,抱紧了路希娜。

    “疼,疼!露娜!你的力气——要死啦!”

    ······

    我和露娜神情气爽地从旅馆出来后,发现外面好像发生了特别多的事情,其实也不算多。

    首先就是邪教徒的绑架事件,听说妹妹被绑架给我气得血压暴涨,但亨利和莱特追到后却发现是附近的居民把妹妹和威廉拉到了安全的地方,他们似乎对路希娜为首的一神教修士和格里为首的世俗骑士之间的冲突早有预见,全都躲得远远的。虽然这种几乎覆盖全民的政治嗅觉敏锐到令人生疑,但看看修士们和骑士侍从们互相把狗脑子都打出来的场景,似乎也就可以理解了。

    之后就是这场闹剧般的冲突,几乎可以确定路希娜受到的那个突然袭击是邪教徒从中作梗,挑拨修士和骑士们之间的冲突,但格里那张臭嘴和怎么都不愿意低头吃亏的倔脾气实际上是整件事最大的罪魁祸首。

    路希娜醒来后听着来自城市各地的报告,发现真正的绑架案少之又少,而最后的凶手实际上也并非邪教徒,而是那些想要趁着冲突捞一笔,绑架居民给他们终身做工的工场主们干的。这种事情要移交民事法庭,不归他们管,让路希娜一脸不忿。

    所以,实际上邪教徒们基本上没什么动作,却成功让城市的一角乱成了一片,整座城市人心惶惶,更别说几名修士和骑士侍从当时直接就横尸当场,这让格里的嘴更硬了,直接以国教骑士团副团长的身份进了城外驻扎的军队军营,声称如果路希娜不亲自来见,道歉并承认决斗中是她输了,那她就别想动用哪怕一点军队和与军队有关的关系和资源!

    这明摆着为了个人利益搞分裂,但路希娜也没什么办法,她摘下银冠骂了好久,戴上银冠后就开始肉眼可见地伤起了脑筋,十分烦躁,还是露娜在场才让她好了一些。

    但从始至终,她从没有后悔过与格里·克劳狄斯那个嘴欠的家伙决斗——“如果是那些无知的民众,亦或是有着独断见解的学者也罢,自称‘国教骑士团副团长’,又是伯爵继承人,还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诋毁一神教主教们,死不足惜!真是的,就是没有个人好好治治他才养成了他这个臭毛病!”

    事实上,听露娜说,她小时候经常按着格里·克劳狄斯揍,让格里这个哥哥从小就非常没面子,也还算老实,结果这个人还是长成了这个飞扬跋扈的样子,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谁。

    就算路希娜肺部被刺穿,伤情初步稳定后不宜多动,她也依旧把铲除邪教徒的重担扛在了自己肩上:

    “他们就是想要我停下,所有人都知道,只有‘圣事领主’本人才有凌驾于城内所有宗教的权力,也只有我会命都不要了去对抗邪教,没了我,这件事情只会被无限延后。有人不想让我们查到,我们就越要去查,把他们都揪出来!”

    露娜很不放心路希娜,我也不放心,所以我们就一直跟着路希娜行动,几天下来确实抓到了些邪教徒,可那些邪教徒又和我和露娜之前遇到的邪教徒不太一样——

    “啊?为啥我信阿里曼?我信了当天晚上牛子一下子就——”

    “我本来和老婆晚上做不了十分钟,信了之后能半个小时了,老婆可开心了。”

    “这是邪教?这哪是什么邪教啊!你们一神教管我们的夜生活吗?不孕不育你们管吗?他们管,还有用!”

    “什么?这是邪教,啊,不好意思,我真不知道,他们也没让我干什么事,反而我的身体好了不少,既然是邪教,那我就不信了。”

    种种种种,他们确实是邪教徒,可也不是那种要上火刑架的邪教徒,以路希娜为代表的异端裁判官从不轻易伤人,更别说烧人了,对于这些路希娜也只能拉去喝茶,让他们忏悔了,还顺带解决了一下他们下半身的问题:

    “推行禁欲确实会造成这样的问题,但想要解决它不是信邪教的理由,他们是初犯,也没干坏事,说教一下,让他们改信就好了。我为他们的身体祈福,应该可以改善一些性生活的问题,我觉得这也是我们之后工作中要注意的方面。”

    几天下来,路希娜曾想象的那种成群结队,或者至少一个小队,行事果断残忍邪恶至极的邪教徒她连一根毛都没见着,她抱怨着,“那群胆小鬼,就是在躲着我们,有人在给他们通风报信,可恶,我怀疑格里那个混蛋已经跟他们勾搭上了,他这个人根本就没有信仰!他的眼里全是名望还有露娜,罗穆!你要是敢让他动露娜一根手指,你等着!”

    路希娜跟露娜聊天的时候一般我就在旁边,路希娜在此之前一直在下基层,鸡毛蒜皮的小事她不是没有见过,她处理过太多太多,毕竟真的该死的异端和异教都是少数,但现在,她巴不得出点大事:

    “至少,给我们一个方向,该死,感觉整个城市都在跟我们作对,明明我们才是要铲除那个罪恶势力的进步者!我们会给他们带来光明!那些人,难道真的能接受伦理纲常全部废弃,自己的妻子女儿沦为他人禁脔吗?算了,那些眼里只有钱的人我懂不来。但事情还是要做,嘶——我的肺,疼,喘不上,气。”

    路希娜的病情在恶化,尽管有神力的加持,也只是保住了一条命,路希娜老是抱怨,和异端异教战斗了那么久,结果最重的伤是自己人捅的。

    不得不说,她摘下银冠后简直就是两个人,戴上银冠的她威武、果敢、神圣且威严,但摘下后路希娜的话特别多,还很爱发牢骚,骂人更是家常便饭,尤其和露娜聊得最投机,和我也能聊一会儿,很亲切,甚至没什么距离感。

    造成这种情况,格里·克劳狄斯功不可没,尤其是一些修士告诉路希娜每天都有几个妓女进军营后,路希娜更是气得喘不上气来,差点窒息过去。我也对这个格里很有兴趣,打听了下:

    格里·克劳狄斯,克劳狄斯家族二把手的儿子,他的父亲是露娜父亲的哥哥,在家族里分别排行第二和第四,格里比露娜大三岁,却从来没有打赢过露娜一次,慕强心理让格里一直想把露娜娶为妻子然后在床上赢回一局。啧,先不说别的,露娜这性欲,啧,格里该不会真以为自己在床上打得过魅魔吧?

    但是,正如路希娜说的那样,我不会让格里碰她的。

    格里从小就被重点培养,靠着克劳狄斯家的关系一路向上爬,他的卓越能力起了很大的作用,他英勇善战,善用智谋,又能指挥作战,不论是辩论演讲还是军中比武他都是一把好手,而且因为他的不择手段,他手上的资源非常多,很多家族也眼馋他的能力和权力,愿意和他联姻。

    现在格里·克劳狄斯不仅是国教骑士团,一个名字里有“国教”但跟国教一点边都不沾的忠诚于国王的世俗骑士团,的副团长,直接指挥数十名骑士,还是一名子爵,是克劳狄斯家族在边境的代理人,权威直接凌驾于露娜之上,他的话,露娜不得不听。

    难办,是真的难办。我和露娜的事情算不得秘密,尤其是我们两个是真的形影不离,但凡有些眼线都能探得我们的关系。这样的话,格里想除掉我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可对于我来说,露娜是绝不能放弃的爱人,路希娜跟我关系一般,说不上好,露娜口中的索菲娅远在天边,亚兰蒙德也只是百人队长,没有一个可以帮助我对抗格里。

    又是几天过去了,日子还是那般平淡又忙碌,我和露娜每天晚上都会缠绵到早上,白天全都是和路希娜一同行动的时间,我和路希娜关系越来越好,但也只是朋友关系,邪教徒的事情还是没有头绪,他们的准备非常充分,打得一手好“弃车保帅”,几天过去,大部分修士都已经有些疲倦了,只有路希娜还有冲劲。

    因为事情复杂,大部分时候又都很无聊,鸡飞蛋打,我也没有叫上亨利他们,听说他和莱特非常处得来,脑电波都很清奇的两人很快打成了一片,并通过做一些稀奇古怪但看上去很厉害的小玩意儿靠亨利的吆喝摆摊赚到了第一桶金,当然,他们一直在帮我保护拉兰提娜,监视威廉那一家人,毕竟之前绑架案就是工场主们干的,老威廉估计也不清白。

    与此同时,我一直特别关心露娜的精神状态,勇敢的她在害怕,果断的她在踌躇,冷静的她在呓语,反抗的她在后退,她从不把这些表露出来,但我明白,我都明白。终于,在那天晚上——

    “啪啪啪啪——”小巷中传出淫靡的水声,很明显,有人在其中交缠,行着快乐之事。而且听那声音的频率,似乎非常的狂野、凶狠,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狗们在交尾。

    拐进去,便可以看见一个身材壮硕的男子正压住一个妙龄少女用种付位疯狂打桩肏干,远看好像一座小山压住了下面瑰丽的宝藏。

    露娜那丰腴肥没的蜜桃翘臀被我的身子压成磨盘一般的白嫩肉饼,随着我一次又一次迅猛的打桩而荡起阵阵的臀浪,她的身体对折,两条大白腿被压得贴住上身,原本就娇小可爱的身形显得更加小巧,好像只要把这根粗长的鸡巴插进那紧致的蜜穴,便可以完全掌控这曼妙的身体和妖艳的佳人。

    露娜浑身透着粉红,脸上更是红得光彩照人,配合着摇晃的耳环和那幸福的笑容,是那样的惹人怜爱,勾起人欺负、破坏、狠狠肏弄的欲望!只有这个时候,我才会忘记先实中的那些烂事,一新用我的技艺与身体让露娜感到快乐,和我一同进入我们精神中的那个风平浪静的避风港湾。

    “啪啪啪啪啪——”我根本就没想过忍耐,一上来就是最大频率!速战速决,我们的时间并不多,更别说这天上也开始下起了雨,或许我们要去旅馆里继续我们的快乐之事。

    “哦哦哦哦哦~”露娜被连续地拋上情欲的顶峰,她的舌头吐露出来,两眼微翻,那褪去盔甲后被我身体压成乳饼的双峰也随着她高潮的痉挛和颤抖而像布丁一般上下晃动,弹性十足,“吻我,先生,吻我啾呜呜呜——唔嗯,先生,先生,先生!”

    “我在,露娜,我在!”露娜突然小孩一样呼唤着我,我亲吻她的脸颊、脖子、额头,然后擒住她的嘴唇,身下也不忘继续打桩,让她感受到我的存在。

    “先生,啾呜,嗯,用力,用力,再快点,再快啊啊啊啊~,露娜,把露娜肏死,肏坏掉吧,用力肏到最里边嗯嗯嗯嗯~”露娜捧起了我的脸颊,用一种乞求的眼神看着我。

    “不要这样说,露娜,”我亲吻了下她的额头,“没有死,没有坏,我只会把你肏成只有我能满足的小母猫,小魅魔,我们要一直做,让你看到我的鸡巴就会直接高潮!”

    “啪啪啪啪啪!”为了证明我没说空话,我又加大了力度,原本我一直在戳弄花新,基本不抬屁股,先在我撑着地呈蹲姿,大力地摆动身体向下狠狠地肏进露娜的蜜穴。

    直达子宫口的打桩每一次都是先退出到穴口,扯出粉嫩穴肉,再一口气挤开穴腔,披荆斩棘一路猛冲到子宫口,将那穴肉全部塞回去,再将一股巨力打入子宫,引得露娜一阵花枝乱颤。

    “好棒啊,先生,好棒哦哦哦哦哦~”露娜眼中充满了情欲,呼出的热气馨香又迷人,“再继续,再继续,把露娜全变成你的东西,让露娜再也,再也,再也——嗯嗯嗯嗯嗯~”露娜想说些什么,却好像说不出口一般,她两眼留下一股清泪,最后又在高潮中化作了原始的淫乱叫声。

    “再也什么?”我敏感得把露娜先在的状态和之前的事情联系起来,我将露娜温柔地抱起,停止了下身的动作,淫水“啪嗒啪嗒”地滴落在地,雨水打在我们身上,冰凉冰凉的,却驱散不了我们火热的情感。

    “哈啊,别停下来,先生,啾呜~”露娜吻上了我的唇,“继续肏我,先生,继续,用力,哦哦哦哦哦~,就,就是这样嗯嗯嗯,好,好棒,好深啊啊啊啊~”

    我抱住露娜快速地拋动着她的身体,下身快速挺弄,攫取着快感,猛击着露娜的花穴,我多么希望露娜能真正地对我敞开新扉,在愉悦的性事中和我交新,在平淡的日常中和我一起,但她只是钻进我的怀里,听着我飞快的新跳,迎接我的射精。

    “噗噜噜噜——”“呜呜呜呜~”高亢的雌鸣让露娜扬起了脖颈,我夺走了她的嘴唇,在仍不停歇的抽插中放肆地射精,精液像子弹一样打在露娜的穴肉上,激起一阵阵痉挛,肉棒像攻城槌一样撞击着子宫口,引发一次次潮喷,我奋力地撞击着,撞击着花穴,撞击着子宫口,就像我想要撬开露娜,撬开她的唇,撬开她的新。

    “啪啪啪啪啪啪啪!”我的腰已经酸胀不堪,我的力气已经所剩无几,兴奋感让我的身体高负荷运转,而我先在只想用力地把所有精液泵入露娜的子宫,她的脑子,她的身体,让她烧坏,让她答应我——

    “跟我走吧,露娜,跟我离开这里,离这里远远的,”唇分,我乞求道,“不要去找格里,不要去见他,他的骑士找过我了,铁罐头,比那个米伦厉害得多,这种铁罐头还有100个,我打不过,根本没有胜算,跑吧,离开这里,等我们强大了再杀回来。”

    露娜张了张嘴,我从她的眼里看出拒绝。

    “啪啪啪啪啪啪啪!”我立刻抱住露娜,扎起马步,拼了老命地向上打桩。

    “哦哦哦哦哦~”露娜几乎是立刻攀上了高潮,她的穴口喷出无数爱液,和地上的雨水融在一起,她轻轻咬住我的耳朵,将淫叫和魅魔一般的魅惑送入我的脑子,“射吧,先生,射吧,把精液射进露娜的脑子,露娜就不会思考了,露娜就跟你走了哦哦哦哦哦哦~”

    “噗噜噜噜——”也不知道是我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还是露娜的话语好像有着什么饶过我意志的力量,我的身体突然不受控制地开始射精,像把水龙头都直接拆掉了一样,精液“滋滋滋滋滋——”地喷涌而出,几秒钟就把露娜的子宫灌得满满的,不出十秒,露娜的肚子就已经像是怀孕五六月的孕妇。

    “扑通!”很快,体力不支的我摔倒在地,露娜竟毫发无损地坐在了我的跨上,蜜穴依依不舍地吸着肉棒里的精液,像是要榨精般套弄了两下后便站了起来,蜜穴好像在做最后的道别一样蠕动两下后便离开了我的大鸡巴。

    “噗噜噜噜噜——”这无法控制的射精已经让我有些意识模糊了,我瘫软在地,视野发黑,眼看着还在射精的肉棒把精液射满了露娜全身,而露娜也俯下身子,一口将全部肉棒吃下,然后一顿猛吸将我精巢里仅剩的精液吸了个干干净净,那淫荡的马脸在其他时候都会招致我的“报复”,露娜今晚绝对别想睡个安稳觉。

    但到了现在,我的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至少在摄入其他能量前,我的体力甚至好像连同生命都被露娜吸了出去,我所有的力气,所有的意志,所有的不甘都在露娜的温柔中溶解、破灭。就这样,胜负已定,我日思夜想想要留下来的露娜并没有如她所说的被我的精液“射进脑子里”,这个魅魔,这个有着太多念想的魅魔,我未来的未婚妻,最终还是没有选择跟我逃离这里。

    “咕嗯,咕咚,唔嗯~”露娜闭上嘴巴,闭上眼睛,缓慢而认真地将嘴里我的精液细细地搅动、品尝、吞咽下肚,她的肚子比之前更大了,好像真的怀了个孩子。露娜像母亲一样温柔得抚摸着这精液孕肚,眼中闪过无数情愫。

    我多么想站起来,抱住她,告诉她不要伤心——

    “先生,”露娜看着瘫软在地的我,蹲下身来,将一枚药片给我喂下,吞下药片的瞬间,我的身体开始奇迹般地恢复,但需要时间,“格里·克劳狄斯,我那个哥哥,要和索菲娅结婚,他已经贿赂了一个大主教······但只要我愿意去军营找他,跟他回家族,和他结婚,索菲亚就不会有事。先生也不会有事,他,格里太厉害了,他的权威远远在我之上,更别说就算是路希娜和索菲娅也没办法插手克劳狄斯家族的私事。”

    “不——”

    “我的命是索菲亚大小姐的,我的幸福生活是先生的,我为你们而活,我只为守护重要之人而活,我多么想自私些,可我从小就不被允许这样想,我忘记了怎么自私,怎么像一个正常人一样活着,也不知道脱离了家族我能怎么办······”露娜抚摸着我的脸颊,好像想要永远记住我的面庞。

    “我会教你——”

    “我不能让索菲娅大小姐的幸福生活被那个家伙破坏,我也不能允许我亲爱的先生和我的朋友们被那些骑士威胁、伤害,那些骑士和我一样,杀人不眨眼,而我,我也违抗不了,家族的命令。露娜,其实,不过是除了守护大小姐和先生外,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想不了的家族工具罢了。”露娜的声音开始打颤,声音越来越颤抖。

    “不,你不是,你是我的爱——”

    “是的,先生,是你教会了露娜各种各样的事,教会了露娜快乐,让露娜在这段时间里活得像个人样,”雨水打在露娜脸上,又滴在地上,不知那俏脸上横流着的是雨水还是泪水,“但露娜,露娜,是个胆小鬼,正如他们所说,是‘家族的狗’,我没法想象,不敢想象,和先生私奔之后的结果,我好害怕,好恐慌,我睡不着觉,我感觉我要死了,对不起,先生,露娜是个混蛋,是个背弃誓言的贱人。”

    “······”我的嘴张了又张,眼泪和鼻涕流得满脸都是,呜咽了许久,只挤出几个字,“别走,别离开我。”

    露娜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感受着肚子里的温暖,“多想,多想和先生在一起,结婚生子,生一个,两个,三个,甚至更多的孩子,露娜好想,好想去外面看看,露娜其实有很多事想做!但露娜怕,露娜害怕鞭子,害怕监狱,害怕枷锁,害怕父亲和哥哥,害怕无孔不入的袭击,害怕身边重要的人因自己被害!是,是胆小的露娜,兑现不了诺言,”露娜的脸因悲伤而扭曲,涕泗横流,“要怪就怪露娜吧,不,忘了露娜吧,露娜,回去了。这把‘自由礼赞’,留给先生了。”

    露娜放弃了“自由礼赞”,就好像她放弃了本应属于她的自由,为了我,为了亨利他们,为了路希娜,为了索菲娅,为了她自己,她离开了我,走进了雨夜,回到了她的地狱。

    我万念俱灰,看着露娜的背影,盯着她消失的那个方向,良久良久,直到我的身体能动以后,我才捂住面庞,丢人地哭出了声。

    我能理解露娜的想法,我也明白,面对着能够指挥上百名宫廷骑士,那种全身着甲的铁罐头的格里,不管是剑技高超的我,还是亨利、莱特都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就连路希娜也无法和格里的权威抗衡,不然格里早就付出代价了!对于露娜来说更是,她受到了二十年之久的严酷家教,甚至连道德观都被彻底磨灭掉,离开家族跟我私奔,露娜肯定想,但她做不到。

    不论是格里用钱财在城内买凶杀人,还是在郊外埋伏人马,亦或是单纯地使绊子,所有跟我和露娜有关的人都会受到威胁,而他完全可以让部下去做,自己一点嫌疑都不会有。如果没办法一下子跑到一个格里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那我和露娜就永远不会获得安宁。

    我和露娜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我和她才如此伤心,我痛哭流涕了很久,直到我耳边响起了一声低语:

    “你就是拉兰提娜的哥哥,罗穆吧。”

    “谁?!”我立刻起身,但一把匕首已经刺入了我的脖子,刺穿了我的颈动脉——悲伤麻痹了我的感官,以至于我甚至没有发现有人悄悄地摸到了我的身边。

    我以比站起快数倍的速度倒在了冰凉的地面上,偷袭我的那个人蒙着黑斗篷,似乎他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得手后他因为兴奋亦或是恐惧而浑身颤抖,“谁,谁让拉兰提娜一直念叨你!妨,妨碍我了,就得死!”

    放完狠话后,那人迅速跑进了小巷的深处,那纤瘦的身影竟和那个工场主老威廉的儿子威廉有着几分相似。

    呵,格里还没买凶杀人呢,我反倒是被人仇杀了,露娜,你在哪儿?我的脖子在“噗呲噗呲”地喷着血,如果你没有像之前那样和亨利一起对我急救,再把我带到旅馆,和我度过那次离奇但确实将我救活的梦境,你的先生就要因为这种荒诞的情杀而惨死当场了。

    “噔噔噔——”是露娜听到了我的呼唤,回来了吗?我躺在地上,痉挛着,颤抖着,拼命扬起喷血的脖子,看向小巷的出口。

    “你,你怎么回事?!”是路希娜,她第一次表现出如此的焦急,她赶紧跑到我身边,蹲下身子来捂住我流血的脖颈,圣光乍现,温暖让我有了一丝困意,眼皮开始打起架来,“别睡,罗穆,千万别睡,至少,至少等我把你救回来!别睡,别睡!不然露娜她的努力——”

    “咳咳咳咳——”路希娜的话一下子刺激到了我,我突然感觉,死了也挺好,鲜血也随着我的咳嗽从嘴里喷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但想想露娜她不想让你死,对不对,我也不想,至少我不想你就这么死!至少也应该是我动手,而不是这样,你还要去救露娜呢,你还是她活下去的希望之一呢!求求你,求求你不要,不要死!”路希娜越说越激动,手中的圣光也开始越来越强盛,一股暖意在我的体内流转,让我感觉我的生命在慢慢地回到我的身体。

    直到小巷的出口走进来了一个路希娜日思夜想都想要与之对抗的存在——一个披着黑斗篷,穿着轻薄奇特,以皮革绑带制成皮条甲防御攻击,身材壮硕且身体上纹满了粉红色符文,手上拿着弯刀的邪教徒,纯纯正正的,不会有一点错误的,路希娜最想遇见并将其送上火刑架的精锐邪教徒。

    “咳咳咳咳!”我立刻大声呼喊,但血液堵住了我的喉咙,流进了我的肺部,让我说不出来任何话。

    “怎么了?别激动,伤口会恶化,”也是雨声太大,连基本伤势都没有帮我稳固的路希娜焦头烂额的,根本没有注意周围,“不要放弃自己,我也不会放弃你,相信我,等等——”路希娜突然发现我指着小巷的出口,她倒吸一口凉气,迅速起身。

    “锵!”勉强拔出来的军刀被邪教徒势大力沉的一记正手斩打了下去,路希娜闭住呼吸,奇迹般地通过扭动手腕和灵巧的腰身把军刀转了个半圆,及时回到身前挡住了邪教徒的第二次攻击。

    “咳咳咳——”这次不是我,而是路希娜,她的旧伤根本就没好,也根本就不能战斗!和我一样被液体堵塞的咳嗽声预示着她肺部的伤口裂开,血液被泵进了气管。

    路希娜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她用力抬起军刀挡下了邪教徒的一记正劈,然后便因剧烈的窒息而完全失去了战斗的力气,被邪教徒随之而来的一记变线反手斩将熊膛划开了一个恐怖的伤口,大量的鲜血从伤口处喷涌而出。

    路希娜倒在了地上,因痛苦而痉挛,因愤怒而咬牙切齿,她的意识因为剧烈的窒息而不剩多少,但她还是没有松开手上的军刀。

    邪教徒舔了舔弯刀上的血液,“这就是宗教裁判官血液的味道吗?真是不错,你可是让我们好一顿等啊,等你的修士疲惫不堪,放下戒心,等你们内斗,城市乱套,等克劳狄斯那个傻贵族送来的情报,找到你独自出来的这个时候啊!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啊~”

    邪教徒哈哈大笑,然后便将手上的弯刀扔到了路希娜身边,我这才发现,那弯刀的形制——是这个地方军官的佩刀!他们还想继续挑拨离间!

    “在对你的神无尽的怀疑和悔恨中,发现你根本救不活自己这个绝望的结果吧!”邪教徒吐出来了嘴里路希娜的鲜血,“这毒素,是专门为你们这些人配置的。不想死,只能舔我们这些人的老二啊,哈哈哈哈!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为你效劳啊!哈哈哈哈!”

    邪教徒大笑着披上斗篷离开了,只留下在地上等死的我们两个。

    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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