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看小说 > 都市小说 > 为什么要逼为师弑徒 > 分卷阅读42
    不分,此消彼长,相互影响,直到明愿魂飞魄散!齐楚此时已经很难顾暇到其他人了,他一手捂着没有眼白的那只眼睛,脸上浮现出一种古怪诡异的笑意,手指不断旋转舞动,操纵一只只恶鬼向萧岫袭去!白骨之花沾上鲜血后愈发显得艳丽,疯狂在地面上抓着什么,试图把一切能碰到的东西拖回地狱!妖血时间用尽,江小书一时没反应过来,稍有不慎,就被白骨紧紧扣住了脚踝!万幸萧逸云即使赶来,以长箫一端狠狠击在白骨花瓣上,直接将江小书打横抱起,足尖点地,转移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凶兽恶鬼们源源不断地向萧岫扑去,如果说以前齐楚和萧毓二人,是在以“人”的方式与之对抗,那么现在齐楚则是完全在以“鬼”与之对抗了。

    他以亡者之灵召唤出了地狱吼,魂魄中的无数恶魂催生出白骨花,甚至连从前记忆中最惨痛的一部分——凶鬼降都毫不犹豫的启用!长情可斩杀三界一切妖魔,然而地狱吼是神兽,萧岫终究身手存在缺陷,在一次用长情卡住地狱吼的巨口后,他被凶兽一爪踏在了地上,尖锐的利爪瞬间刺穿了他的左胸!萧岫发疯痛呼,腥臭的腐血四处飞溅,滴在白骨上,那些地狱的花朵立刻嗜血地抓住了他的手足!无数恶鬼环绕在萧岫身边,孩童们发出诡异的嘻嘻哈哈声,似乎在吵闹着谁先享用一块点心。

    “……齐楚!!

    ”正当齐楚迈步,准备走过去时,萧毓突然对他大声喊了他一声。

    刚才的场面实在太过混乱,萧毓有伤在身,还一次想冲过来阻拦他,故而齐楚将他捆在一颗粗壮的树干上。

    “别、别过去,”萧毓很慢很慢地开口说。

    他停在齐楚身上的目光含着不易察觉的祈求之意,如同在害怕惊动一只惊雀。

    “停下来,还有挽回的办法的,一定还有挽回的办法!”齐楚静了静,微微转过了脸,让萧毓看清他此时的模样。

    可怖墨黑的痕迹已经爬满了他脸庞的四分之一,从前白皙的皮肤变得粗糙坚硬,如同覆上了层岩石,肌肉僵硬,似乎连笑都不能笑了。

    ——但他仍然弯了弯眼睛,那双风流无限的桃花眼勾起来,依然那样摄人魂魄。

    他嘴唇动了动,似乎对萧毓说了什么,但被风吹散,萧毓没能听见。

    萧毓发疯般高声喊道,“你说什么!我没听见,我没听见啊!!

    ”但齐楚仍旧一步步向前走去,没有一下都没有回头。

    “齐楚,你忘了铭儿么!昨夜你还给他披了棉衣,再过半月,就是他的生辰了……!!

    ”齐楚身形微微一顿,步伐未滞,但停留半秒后,他还是继续向前走去。

    萧毓双目瞪得血红,咬牙不停地往外挣扎,直到丝线深深割入了他的皮肉里,渗出血来。

    他眼睁睁看着齐楚走向萧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不人不鬼的怪物,然后把一只手放在萧岫心口出,用力一合,将一颗*的心脏掏出,扔进地狱吼的嘴里。

    萧岫似乎在痛苦的惨叫,表情狰狞扭曲,四肢濒死地动弹。

    但他什么都听不见。

    萧毓好似瞬间失聪,听不见任何东西,只有齐楚的一切动作在他眼里变成了慢动作——他以丝线缠绕上萧岫的头颅,不断收紧,直到那具躯体彻底失去生机,断首失心,无法再挣扎分毫。

    然后便是操纵恶魂们一扑而上,以恶制恶,吸食掉萧岫的所有凶魂恶念,令他死后也不得作妖,完全变得和具尸体无异。

    最后……最后齐楚从地上捡起了长情,那把能斩九天十地一切妖魔恶鬼的名刀,赶在那些得到滋养的恶灵,即将完全占有他神志之前——萧毓突然眼前一片漆黑,连看也看不见了。

    第69章齐小狗与齐铭窗外的竹叶嫩绿青翠,一层层洁白的积雪叠在上头,待到承不住的时候,便“扑簌”一声,竹叶微颤,白雪全部都落下来。

    齐铭身体酥酥麻麻的,恍然间听见有人在叫他,怔然一回头,只见高门朱漆,竟是一梦回到了十几年前。

    一个半人高的小孩哭哭啼啼地从大门外跑进来,鼻青脸肿,衣裳上都是灰尘。

    王府的小厮见了,连忙迎上来道,“我的祖宗爷哟,这又是怎么了?”齐铭却只是一个劲儿的哭,哭的间歇里不时打出个嗝儿。

    直到一个人影从大厅里走了出来,穿着身锦蓝色的衣裳,腰间的玉佩随着他步伐不停摇晃。

    那人在他面前停下来,蹲下身,用手指给他擦干净脸上的泪水鼻涕,耐心地等他把委屈都哭完,才轻声问,“铭儿,是怎么啦?”齐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睛肿的有核桃大,断断续续地说,“他们、他们欺负阿肖,我帮阿肖,他们就打我……”阿肖是街头铁匠的儿子,“他们”则是指的洛阳其他公子贵族。

    王府子弟多爱仗势欺人,唯有齐铭从小就是股清流,励志要当个打抱不平的游侠。

    齐楚静静听他说完,不急不缓地道,“铭儿,你做的对。

    但是下次遇到这样的事,不要自己动手,叫哥哥去,明白吗?”齐铭一张小脸冻得红红的,抽抽噎噎地抬起头,愣愣瞧着自己兄长俊朗温和的脸,心里突然生出一种说不出的安稳可靠。

    此后的每一回,齐小狗出门玩逛齐楚都一定作陪。

    齐铭向来讨厌公子的身份架子,从不许小厮跟从,却唯独愿意让齐楚陪着他。

    每一次,齐楚都紧紧牵着他的手,有点漫不经心,又有点玩世不恭地问,“铭儿,今天想哥哥带你去哪里玩?”齐楚对他说,“铭儿,仗义执言是好事,想当游侠也是好事,但做不到了,就告诉兄长,兄长帮你做到。

    别让自己吃亏,知道吗?”从小到大数十年的朝夕相伴,齐小狗一闭上眼,都能想象出齐楚那双微微勾起,笑得风流含情的桃花眼的模样。

    这场梦的最后,是他和齐楚在院子里放风筝。

    风筝飞得越来越高,越来越远,突然断了线。

    齐楚让他在府中等着,自己去捡风筝。

    可是他在府里从白昼等到傍晚,从傍晚等到深夜,春去秋来数十年,齐楚再也没有回来。

    齐铭一个人坐在朱漆大门的门槛上,茫茫然撑着下巴等,可是门前来往那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个是他的兄长。

    这实在是一场噩梦。

    齐小狗在梦里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悲痛心悸,惊醒后他望着窗外昏昏沉沉的光线,感到种从未有过的庆幸,心说还好是场梦,这梦做的也太不吉利了,待会儿一定要告诉齐楚,好好讨个安慰。

    他背后衣裳都被冷汗湿透了,脑后还有些隐痛,是被劈了一下的后遗症。

    齐小狗光脚跳下床,匆忙披上衣裳,他还记得昏迷前留君苑的异动。

    然而当他急急奔出门,却发现凝寒苑内一片寂静,几乎没有人声,只有大殿的灯亮着。

    齐小狗快步奔过去,只见殿里静静站着数百人,所有门徒都在,却全部噤声,脸上的神色复杂隐忍,看他过来了,眼神又变得有些哀戚与悲怜。

    厅内的矮榻上似乎躺着一个人影。

    萧毓背对门口站着,微微弓着腰,手边放着一盆水,他一遍遍打湿、拧干手帕,细致而无声地给那人擦拭脸颊和手。

    齐小狗被这沉默的气氛压得大气也不敢出,他感觉脑子晕乎乎的,萧毓遮住了那人的脸,他只能看见那人的衣裳,和无力垂在塌边的苍白的手。

    衣裳是锦蓝色的,腰间还悬着块白玉珮,右手拇指上有一枚青色扳指。

    齐铭茫茫然想,真是好巧,他记得他哥也有身一样的衣裳。

    还有最巧的是,居然连青色扳指也那么像。

    可他感觉眼前有一阵儿发花,心脏突突直跳,不知为何心口有些钝痛,连带着看那扳指也一会儿是青色的,一会儿是白色的。

    齐小狗笑嘻嘻开口道,“师父,你回来啦!事情解决了吗?”他想等着萧毓回答,然而萧毓始终背对着他,没有回头,过了良久,也没有出声半个字。

    齐小狗等了等,没有介意萧毓的沉默,他看了周围的人一圈,又转头去看萧毓,自顾自接着道,“那个,那个……师父,我哥呢,他在哪儿啊,他也回去了吗?”然而殿内静悄悄的,没有一人回复他,所有人都静静注视着齐铭。

    直到良久,萧毓转过身来,沉默地看了齐小狗数秒,突然对他招了招手,道:“铭儿,过来。

    来看看你兄长。

    ”另一边,留君苑。

    数个时辰前,这里曾地动山摇剧烈震颤,然而等一切归于平息,萧逸云与萧毓走到门前时,竟赫然发现留君苑外墙一圈,层层围满了人,各个身负名具仙器,神情紧张地提防着变故。

    仔细一看,这些人分有两批,一拨人是萧逸云和萧毓的门徒,另一拨人则是汇集长门、五门、六门的门徒总和。

    这两批人各自为营,剑拔弩张,都对彼此充满了敌意。

    见萧逸云甫一出来,先是七门的门徒惊喜无比,纷纷围了过来,而另一拨人却警惕地握紧了武器,以一种充满提防与不信任的眼神看着萧逸云,好似唯恐他突然发难一般。

    直到跟在后面的江小书也走了出来,送失魂落魄的萧毓抱着齐楚离开,猛地踏出一步,居然还遇到了结界,才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这场面是怎么回事。

    江小书无比错愕地望着眼前众人,难以置信道,“你们……你们居然设了结界!?”他惊异不已地望着这围着留君苑满满贴了一圈的符咒,不知是该怒还是该恨,气急反笑道,“我们在里面用命搏杀,你们不仅不帮忙,还想把我们封死在里面?你们就是这么对待尊长门主,同门师兄的!?”面对江小书的高声质问,众人面面相觑,似有所不服,但又不敢明声回应,只敢小声嘀咕着。

    江小书猛地一喝,“你们说什么——!有种就站出来说!”那小声的质问立时又被镇压了下去。

    然而过了数秒,人群中突然又起了一阵骚动,只见众人纷纷避让,让出一条道来,一个身材纤细,长发垂腰的人影从后面走了过来。

    秦墨了穿着长门门徒的服饰,脸上带着那种他特有的有礼笑意,微微一笑道,“江师弟言重了。

    ”秦墨了道,“我等只是见里头情况未明,唯恐七门主与长情出了什么变故,万一累及无辜就不好了。

    ”江小书冷笑道,“所以你就壮士断腕,私自将萧门三位门主都封在结界之中?我倒要问问,长门主不在,你区区一个弟子,是谁给你的权利和胆子!”秦墨了笑道,“我也不过是为了门中多数弟子着想。

    想必三位门主德高望重,亲待门徒,也不会责怪吧?更何况我听闻过七门主幼时一些事,只怕长情万一——”他话还未说完,只刚一提到萧逸云年幼时的事时,江小书就勃然色变,他借长情见过萧逸云的记忆,知道那些事都是他碰也碰不得的伤疤,怎么容忍让秦墨了在大庭广众之下当众提起,立时气急,忘了还有结界这回事,提起一拳就挥了过去!结果一击打在了结界上,震得自己手骨剧痛不说,还触动结界,被一股强大的气流“轰”的一声掀飞了出去!秦墨了一动不动站在结界外,见状居然还保持着他的那种微笑,悠然开口道,“江师弟,你——”然而突然“咚!!

    ”的一声打断了他的话,只见萧逸云一刀狠狠□□结界面,握着长情的手背青筋暴起。

    但他的神色却极其冷静漠然,又微微用了用力,结界顿时又添了数道裂缝,过了片刻,他竟只单手就把众人筹备已久的防护界全部击碎了!秦墨了脸色一变,但还未反应的及,下一秒他就被萧逸云冷冷掐着脖颈提了起来,那用力之大,几乎险些将他喉骨捏碎!萧逸云一身白衣上沾着零星鲜血,使他看上去又冷漠又绝情。

    直到秦墨了脸色变得青紫,周围围观众人也要忍不住上前的时候,他才用力一掌,直直将秦墨了摔在地上蹭出去数十米之远。

    “不,我很介意,这就是对你的责罚。

    ”他冷冷俯视着秦墨了,一字一句道,“你还当记住,江小书比你入门早,你当称他师兄。

    对待师兄当是什么态度规矩,用我教你吗?”第70章黑化师父画风秦墨了在地上滑蹭出数十米远,又翻了个跟头才停下来。

    他捂着嘴沉闷地咳嗽了几声,爬起身,淡然自若地拍了拍衣裳上的灰尘,嘴角含着微微的笑意,道,“弟子知道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看向了江小书。

    目光中的含义非常复杂,像有些嘲讽,又混杂着戏谑,没有半分的不甘与怒意,反倒有种不屑地冷眼看戏,这些事全然与自己没有关系的感觉。

    这种目光令人非常不舒服,就像冷血的爬行动物黏在身上一样。

    长门主的一些门徒略有躁动,秦墨了是他们门主的亲传弟子,此时在这里吃了亏,就仿佛被一众人被全部打了脸。

    有一人在萧门所待时间很久,深得长门主喜爱,自作聪明地刻薄道,“七门主,墨了是长门的人,即便行为有所不妥,也应当等长门主回来——”如若在从前,以萧逸云的名声是万没有人敢如此对他说话的。

    但自从秦墨了去了长门之后,这个人就仿佛有种奇异的魔力,能够吸引得人站在他那一边,不顾性命地将他放在自己心尖上。

    但只可惜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