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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3年10月27日

    第二十五章原本的妖族

    妖后的房内,慕韶华昏昏沉沉地持续渡让真气护持权妃的每一寸经脉,妖后站在她面前,双手延伸出无数比针还细数十倍的真气凝丝,一道道都在权妃体内替她穿针引线,修复破碎的经脉。

    这是一个漫长又枯燥的活,有生命之源的护持,妖后的容错率十分大,无须聚精会神的她,看着昏昏欲睡的慕韶华显得有些心疼。

    尽管嗜血者的真气近乎无限,但精神却不是,嗜血者的恢复能力无法修复疲惫的神魂,慕韶华神魂并不比其他人强,这几天下来已经快要榨乾他所有心神,如今只凭意志力在支撑。

    原本第一天两人还能一边闲话家常一边替权妃治疗,但从第二天午後慕韶华开始说不出话,等到夜色降临时只能封闭五窍,全神专注在护持经脉上。

    治疗还剩一天,妖后顿觉时间漫长,让她不由想起两天前与阴阳师的开诚布公。

    「30年後的未来,你不准去。」

    此话一出,妖后瞬间沉下脸来问道:「你什麽意思?」看着翻脸比翻书快的妖后,阴阳师毫不畏惧地扬起下巴姿态轻松的坐在床沿。

    「我才要问你是什麽意思?」面对妖后装傻的言论,阴阳师毫不留情地戳破:「我既然也看了慕韶华的预知,难道还猜不出你们手上有五大神器?」「就算神器在我们手上,又与你何干?」

    「妖后,明人不说暗话,你在西佛国想替我戴上的东西难道不是锐感之缨?」在西佛国那段激情的尾端,她曾用余光看见妖后拿出这个发圈想要戴在她头上,阴阳师当然不认为这是所谓大房要给小妾的礼物,但也摸不透这区区一个发圈能有什麽用处,直到在慕韶华记忆中看见那所谓的五大神器。

    当她看见能佩戴在头上,并会极大程度增强使用者五感的锐感之缨时阴阳师瞬间了然,在西佛国妖后一挑众人时她便见过妖后配戴了,只不过当时并不晓得用途,如今一看,她如何能不明白当时妖后的心思。

    慕韶华身负生命之源,尽管他自己无法控制,但这股力量却会从他的阳精泄出,这对修行之人乃大补之物,这种人在武林中只要曝光,莫说是众人追求成为伴侣了,直接抓去做鼎炉或押寨人夫都是可能的。

    身为老江湖的阴阳师自然也不排斥这样的事情,更别说灵魂上已经烙下慕韶华的印记,是已当妖后把慕韶华的阳精抹入她嘴里时,阴阳师毫不反抗。

    可这种行为讲究的是一个互相,她阴阳师好歹也是邪能境之主,曾经力压策谋略、鬼隐等武林枭雄的狠角色,讲求平等对待已经是看得起对方了,妖后却想利用锐感之缨去进一步控制她?

    如同当初妖后不愿意被快感所淹没成为慕韶华的傀儡一样,阴阳师同样不愿意。

    是以当她发现这件事时差点就想出手袭杀妖后,但却有件事让阴阳师停手。

    为何妖后不这麽做?以阴阳师对妖后的理解,妖后是个过分激进去把握眼前所有利益的一名枭雄,只要控制住她,邪能境也不过是勾勾手指就能纳入麾下的组织。

    那到底是为什麽,有什麽事情让妖后顾忌,让她失了原则与往常的作风?

    当看见妖后忧心重重地看着脑袋被小活佛按住脑袋的慕韶华时,她明白了,心中怒意也消了大半,若说妖后已经出手,阴阳师势必不会原谅她,但她住手了,那表示还有余地。

    而此时此刻,阴阳师就要探探,慕韶华在她心中的分量!

    妖后粉唇张了张,想说的话没说出口,又咬住下唇片刻,才勉力挤出一句:「是。」「哼。」阴阳师得意地轻笑,实则心理抹了一把冷汗,她算是诈出了真相,虽然一切都猜的八九不离十,但阴阳师也怕妖后真的翻脸不认人硬是上来把她给强了。

    若说在几天之前,阴阳师还有把握与妖后对阵不落下风甚至略胜一筹,但自从知道妖后拿了三分之一的邪兵卫後,她便没了这份底气。

    如今妖后态度放软,反倒给了她一个很好的台阶,阴阳师葱指轻拂,一张精致的茶几与一双木椅出现在两人之间,阴阳师熟练地替妖后倒杯酒,也替自己满上。

    「我们不必成为敌人。」

    见妖后上座,阴阳师继续说道:「这次看了慕韶华的记忆,不仅让我得到神功如意法,还让我发现那名可恨的人形师之行踪,更重要的……」阴阳师指着妖后:「那东西,是锐感之缨对吧?能让我瞧瞧吗?」妖后心不甘情不愿的将发圈拿出来放在桌上,阴阳师拿起来端详,果然看见发圈上两块金属质感的装饰品有锐感之缨的图腾。

    「你是为了掩人耳目才将它毁掉再重新加工,还是有其他原因破坏了它?」「与你无关。」妖后闭上眼睛不去看她,似是想起差点被快感逼疯的回忆,双颊微微发红。

    「也无所谓了,」阴阳师笑了笑,大气地将发圈推回去:「我想知道,让你没这麽做的原因是什麽,邪能境的江山与阴阳师的实力,我还是有点自信的。」「我也很想这麽做。」妖后叹气。

    「那是为何,难道慕韶华会阻止你?」

    妖后闻言苦笑道:「他若愿意阻止,那我倒轻松……」这反应让阴阳师好奇了,难道是她误会了,实际上不对自己动手是妖后本人的想法?

    见阴阳师不解,妖后反倒笑了出来。

    「你既然常偷窥我俩,难道还不明白他是什麽样的人?那天三名少年高手加入妖刀界的事情你也晓得吧?」阴阳师点头,但相关的细节两人却没让她参与。

    「关於邪尊道的事情,的确是慕郎所预知的一部份,原本该是我去取得这个势力,但在这背後会受到另一股神秘势力-天阎魔城的影响,所以慕郎并不希望我去接触,他也告诉我那可能有未知的危险。」「但你并未听,反而派权妃过去,这倒是一点女人小心计。」阴阳师的评语让妖后笑了。

    「我本想着偷偷进行,却没想到碰上另一个预料之外的人物……导致权妃重伤,而事情也已非常难看的模样与时机出现。」「他责怪你了?」

    妖后摇摇头。

    「他若愿意这样就好了,偏偏慕郎什麽都不说,反而安慰我没事的,一切有他在,会尽力帮我解决。」「……」

    「等、你等一下,这茶我没喝呢,你收起来做什麽?」妖后按住阴阳师收茶具的手。

    「突然觉得没胃口了,满嘴狗粮,我呸。」

    「我这不是在解释给你听吗?很快你就懂了。」「好……我倒想知道你想让我懂什麽。」阴阳师略带不爽的双手抱胸。

    「取五大神器的时候也是,封印开启的瞬间,我从背後打着杀死他的决心偷袭,没想到他身负致命伤,看着我准备进去结界取神器时,仍是一脸关心的对我说,要我千万小心。」「妖。后!」

    见阴阳师真的要生气了,妖后吐吐舌头,不再洒狗粮。

    「我的意思是,慕郎的个性会包容我的作为,替我收拾善後,尽管他会受伤会难过也一样,」妖后苦笑着摇摇头:「所以我反而不能让自己为所欲为,如这次差点坏了大事,而关於你的事情,自然也是我揣摩着他不希望我这麽做。」「难道我也在他的计画之中?」阴阳师皱眉问。

    「我不知道,但一开始找上你的确是慕郎决定的,当时江湖上根本没人知道你没死。」这话让阴阳师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作为一个野心家、阴谋家,怕的从来不是明面上的挑战,而是暗地里的算计,而那种看不出目的算计更是可怕,慕韶华的形象突然在阴阳师心中高大起来。

    她开始飞快回想两人之间的交集和对谈,包含彼此之间影响的事件……难道,我漏了什麽细节?

    见阴阳师沉脸苦思的模样,配上那萝莉外表,像极了被回家作业所苦的小女孩,妖后忍不住会心一笑,她明白阴阳师在想什麽,那些心镜她也经历过,只不过後来才发现……慕韶华这人肤浅的很,哪有什麽阴谋算计,纯粹馋人家身子和心。

    「你们到底想对我做什麽?」阴阳师面露不善。

    「你猜。」

    「妖后……我是认真的,我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如果你不说,那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好,你想知道我便告诉你。」妖后微笑道:「慕郎馋你身子。」阴阳师双目圆睁。

    「你可知在西佛国那次,慕郎他……」

    「好了、够了,快停下!」

    「怎麽了?平时你不是很喜欢挑逗他吗?怎麽告诉你他真的馋你,反而……」妖后嘲笑道。

    阴阳师心想,这能一样吗?她会这样挑逗慕韶华,是因为她知道慕韶华不会还手啊,如今知道人家其实早就想把她就地正法,那还能这麽玩吗?人家可是身负邪兵卫的高手啊,强硬地压下来只怕连吭声都吭不出来,想反抗也反抗不了。

    只是……我会反抗吗?阴阳师甩甩头,把这可怕的念头甩掉,发现自己居然有一点湿了。

    「慕韶华真的没有其他想法?」

    「你觉得他像是想一统武林的人才?」妖后反问。

    一个每天看到妖后就像黄金猎犬黏上去的男人,对妖刀界里的人、妖、魔大大小小都笑眯眯的男人,甚至还愿意跟儒门合作,还把邪兵卫分给他人的男人……阴阳师按住自己的脑袋,觉得头疼。

    「我就姑且相信你们吧……」

    回忆至此,妖后忍不住轻笑起来,替权妃修补经脉的手也轻盈几分。

    本以为可能与阴阳师决裂的一场谈话,竟然因为谈及慕韶华对她的目的而让气氛轻松与歪掉许多,导致後续两人的对谈连带顺利不少。

    事实上妖邪两方本就没有敌对的理由,冥界天岳已经被消灭,挑拨小三界互斗的组织不在,三者没有无法共存的理由,如今的妖刀界都能与人类求同存异了,何以不能与邪能境共存呢?

    随着权妃的经脉修补逐渐完整,妖后忽然发现一个奇特的地方。

    「这难道就是阴阳师所说的那个……」

    妖后用神识探入权妃体内观察,由於目前有一半以上的经脉都是用邪兵卫再造,妖后也就用自身知识所学去重塑经脉,但在将邪脉与权妃本身经脉缝合的时候却有种违和感。

    「原本的经脉笔正常经脉厚实了三分之一……不对,是权妃原本的经脉萎缩?这些识经脉皱褶摺叠起来的厚度?」妖后惊奇道。

    「不可能呀,早在练武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把自己经脉淬链拓宽到极限了,这究竟是什麽……」在昨晚与阴阳师的对谈中,两人交换了许多情报。

    「所以你说,策谋略与鬼隐还活着?」阴阳师讶异道。

    「策谋略夺诛天之躯借体重生,鬼隐……无法确定,或许是行屍走肉受人控制。」「嗯……」阴阳师沉默片刻,这两人都曾经是邪能境的要员,但策谋略此人野新过大,就算他要回归邪能境阴阳师也不会答应,更何况听妖后所言判断,如今天手上的实力只怕与一些大组织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真来拜访邪能境,只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既然你给我如此重要的情报,那我也得回报些东西。」「哦,莫非你也有什麽情报?」

    「要说是情报也行,但我更倾向把它称为……历史。」阴阳师神秘兮兮地笑道。

    「历史?」

    「你可知小三界是哪三界?」

    「妖刀界、邪能境、天魔录以外的魔界。」

    妖后新想,这不是常识吗?

    「如果我告诉你……小三界中,本不该有妖刀界与犴妖族,你可相信?」「哈,如果妖魔邪中的妖不是犴妖族,那还能是什麽妖?」「花凋族-花妖。」

    妖后从来没听过这个种族,但见阴阳师说的煞有其事,却也不得不相信,她不认为阴阳师有理由欺骗她,但……如果小三界的妖本不是犴妖族,那犴妖族又是从哪来的?

    「为何我从未听过花凋族?」

    「那是在久远前,天魔率领天魔录成员与冥界天岳对抗的时期。」阴阳师淡淡说道:「彼时我也只是魔界中一名普通高手,但有幸见证这段历史,当年的天魔何其强悍,整个魔界无人能敌,唯有花凋族的花王能与之对抗。」「竟有此事……後来呢?」妖后讶然道。

    天魔之强魔界无人不知,便是妖刀界的犴妖神也远不是天魔的对手,邪能境以术法为主更不用说,当然妖后读到相关历史便觉得奇怪,以天魔录的强盛,为何最终没能拿下天岳,原来在这其中还有个足以与天魔分庭抗礼的花王存在。

    「後来……战势越打越大,正面承受天魔压力的花凋族不愿再受天岳利用,有一名花凋族的智者便提出联姻谈和,而这名联姻的对象你也知道是谁。」「莫非是圣母?」

    「没错。」阴阳师一脸孺子可教的表情。

    「既然如此,为何後来从未听过花凋族?」

    「因为後来花凋族出了一名命萧疏,此人实力高强,在五世花王的配合下,接连攻入魔界数回,最终才在魔界倾力之下被捕,然而因为命萧疏乃花凋族之人,圣母不忍下手只能封印,而天魔也就从此封印花凋族。」「也就因为这样,双方缔结的和平条约便斯破了,但……为何命萧疏要攻入魔界?」「哈,此人乃天物之泽,是兵器之灵蕴化肉胎降生,而天物之泽的天命,便是杀戮成就最强,最後灭掉浑沌诸王。」「……谁又是浑沌诸王?」妖后觉得自已的脑袋快不够用了。

    「无须费新记住,只要知道诸王乃指人、灵、魔、邪、妖各族之首便可,而命萧疏会替花凋族做事,只是因为内中有他在意之人,女焱师。」妖后算是明白了事情的经过,花凋族会消失在历史的舞台上是因为被天魔给封印,但……「这天物之泽又是怎麽回事?为何要针对各族之王?」「不觉得和某个东西很像吗?」

    「何物?」

    「鬼阳六斩刈。」

    妖后瞪大双眼,同时想起犴妖族的犴妖神正是被手持魔刀的兵燹所杀!

    「有谁最不愿意见到天魔与花凋族议和?有谁最想要世间只有纯血之魔?为何天物之泽想要杀戮的对象中竟有三者是魔妖邪?」「你是说……」

    「有没有一种可能,所谓天物之泽,也只是冥界天岳的一个手段,只不过当他们发先天物之泽太过强大无法控制,遂造了容易掌握的鬼阳六斩刈?」妖后晃晃脑袋,她被阴阳师的猜测震撼的良久无法回神,等到她回神後,阴阳师才缓缓开口。

    「既然花凋族无法控制,那麽天岳会不会去找一个更好控制的妖族呢?」「就算是这样……那又如何?」

    阴阳师笑了笑,轻巧地抬起手指,一股荒凉苍茫却无比强悍的力量凝聚在她指尖。

    「我既为邪之首,自当是混沌诸王之一,只不过当年我知道这段历史後,对这股力量深感忌畏,所以从未使用,」阴阳师看着妖后问道:「那麽……如今身为妖之王的你,可有感受过自已能够调动这股混沌之力?」说毕,她甩甩手像要把脏东西扔掉似的把这股力量消散。

    「没、没有……」

    「那就对了,我认为天岳找上你们,便是因为犴妖族有某中天陷存在,导致你们族里无法出先真正的强者,即便到了犴妖神的地步,依然没有资格调动混沌之力便是证明。」妖后沉声思考起来,确实如阴阳师所言,妖刀界虽然实力不弱,但真正的一级强者却从未出先过,即便是犴妖神也不过与修练阴阳双册不久的经天子同级。

    事实上,很多时候妖后本身也有一种感觉,是她的修练隐隐撞上一层无形的墙无法突破,虽然和慕韶华同床……同修後有所增长,但那是上限提高了,并不是她能发挥自已的所有力量。

    打个比方来说便是,明明有100%的力量,但无论怎麽努力都只能使用70%,而犴妖神这般天赋异禀也才达到了75%。

    不是缺乏天赋,而是被某种无形的东西困住了,或者说……缺了药引。

    「难道所谓的天陷,便是这奇特的经脉?」

    妖后透过神识观察权妃的经脉,她决定利用邪兵卫的力量将这些摺痕抚平,把经脉扩大的正常的程度再重新缝合。

    如果修复後的权妃仍是原来的实力,那恐怕天陷另有他处,若是实力大增……妖后便要去替犴妖族寻找他们真正的起源。

    「犴妖族是不完整的妖族。」妖后将阴阳师的这句话刻在脑海里。

    第二十六章随波逐流

    这是一个十分雅致的书房,桧木制成的桌椅没有添加过多装饰,纯粹依靠材料本身的成色与匠人精巧的作工夺人眼目。

    墙上挂着几幅诗作,几幅山水画,一面占满整个墙面的书柜摆满各色不一的书册,有的是竹简有的是玉简,但最多的还是纸质泛黄的旧书,层层叠叠满墙都是。

    书柜的前方,大案之上,疏楼龙宿身穿素雅衣袍,轻吸一口菸斗,呼出朦胧轻烟,他神态轻松地从窗外往下眺望,这房间位居高楼,视野极好,星罗棋布的灯火与充满烟火气息的喧嚣,足以让人忘记几里之外仍旧是危机四伏的江湖。

    「如何,汝决定了吗?」龙宿问道。

    「不过三天,要我做什麽决定?」一名老妇怒拍桌面:「我甚至连他们的人都没看见。」「与其在乎那皮相,何不用心感受他们做的事情?」龙宿闭上眼睛,晚风吹拂他的长发,也把那烟火气息吹入耳中。

    「玄空岛上可曾有这般宁静安详片刻?」

    听闻龙宿这麽说,老妇面色阴沉,若说有什麽最让她後悔,莫过於那段自称幽皇,带领叶口月人进攻中原的时光……「玄空岛本就是军事单位,何来这般时刻。」

    龙宿却是摇摇头,菸斗遥指妖刀界的演武场。

    「那里乃是妖刀界演武之地,而今……」看着那广场上几名孩童与年轻人烤肉聊天的模样,龙宿轻笑道:「汝认为不会有吗?」「战争已启,岂能轻易放下,若是随意放下该怎麽与我的人民交代?」「那是为王的责任,亦是王的智慧。」龙宿用手指敲敲太阳穴:「九幽,汝不曾为王,也不是个皇。」见九幽……现在应该说是姜媻,一名因洗骨大法而老化成老婆婆的女人不说话,龙宿起身走向她。

    「从来没有人想死,也没有人不爱惜性命,百姓需要的不是交代,因为连开战都不是他们选择的,百姓要的只是一个藉口,一个让他们不会负罪的藉口。」走到九幽的面前。

    「邪帝黑虫将汝带到不属於汝的位置,所以汝才不知道,放不下的人,从来就只有汝。」九幽低着头,内心愤怒不已,握紧的双拳就要挤出血来,下唇早已经被咬破,她想要大声地反驳眼前这名恶质的男人-疏楼龙宿,但这个男人的每一句话,却比蜀道行的武痴之招更让她厌恶,每一个字彷佛都深深刺入她的心脏!

    他懂什麽?九幽在内心怒吼,她本该是天外南海傲刀城内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她本该跟白城舆有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若能回到过去,她也希望自己只是傲刀缳莺,既不是邪帝传人九幽,也不是什麽姜媻嬷嬷!

    可是这世界上没有後悔药!傲刀城毁了,白城舆被她改造成没有感情与智商的兽人,而她也因为过度贪求力量失去的年轻貌美的躯体,变成垂垂老矣的丑妇。

    放下?要怎麽放下?或许在小活佛的开导下九幽的确暂时放下了不少,但那是因为没有人如龙宿这般杀人诛心地直接把疮疤当面揭开。

    是,如果能早点放下白城舆,认清对方始终因身分差距不敢踏出那步,如果能早点认清玄空岛根本没有征服中原的实力,与中原群侠好好谈谈,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她曾经有机会,便是双方暂且和谈的那段时光,但她被仇恨蒙蔽了眼,用计策杀了当时中原的领导人卧江子,从此双方决裂。

    看着九幽不断游移的目光,龙宿嘲笑一声,转过菸斗用另一头挑起她的下巴。

    「想了这麽久,仍不敢承认吗?如此心性,胆敢在活佛面前妄言豁达与放下?」龙宿的话就像毒品,每一句都冲击她的脑海。

    「汝不是放下,只是因为年老体衰才不得不妥协,若今天洗骨大法成功,汝还会走现在这条路吗?」「我……我……」

    九幽不敢看向龙宿,眼前这个人把自己看的通透,她彷佛一丝不挂地站在这个人身前。

    她明明有能力推开龙宿,但当她被端起下巴,被强硬地逼迫去直视那双邪异的双目时,九幽觉得自己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看着她软弱的模样,疏楼龙宿摇摇头,推开了她,九幽踉跄而退,不解回望。

    「我只给汝半个月的时间,在儒门天下的保护下汝无须担心曝光,但半个月後我就要知道汝的答案。」「如果我拒绝你呢?」九幽倔强的问。

    「汝不会。」龙宿摇摇头:「慕韶华与妖后的为人,汝自己去考察,接受我的提案,对汝只有好处,还能帮助到小活佛。」「呵……疏楼龙宿何时这般好心?」

    「这个提案,可不是我提的。」

    「难道是小活佛?」

    「耶,让人成为嗜血者这般离经叛道之事,怎能是正道所为?」「那到底是……」九幽话说到一半停住,想到了什麽:「他们不是想杀我吗?」龙宿轻笑一声,菸斗顶端敲敲窗沿。

    「自己观察吧。」

    送走了九幽後,另一名优雅又年轻的少女款款走来。

    「主人,我们不再说服几句吗?」

    疏楼龙宿看了少女一眼,轻笑道:「仙凤呀,九幽与慕韶华就是同种类型却两样极端的人。」「请主人明示。」

    「有些人突然得到不属於他的财富,就会鬼迷心窍,另一种人呢,则是不懂得怎麽花。」「还是傲刀缳莺时她是楚楚可怜的公主,有个邪帝黑虫後她是幽皇,如今垂垂老矣她又彷佛看透人间冷暖的豁达……」穆仙凤自语道。

    「汝认为她是掌握自己,还是随波逐流呢?」

    穆仙凤恍然大悟。

    「所以我说,」龙宿自信地笑道:「她必然当应。」离开疏楼龙宿在妖刀界盖的居所,九幽漫步在这片宁静的居住区,她至今仍然有些恍然。

    三天前在路上才刚听见武林正魔两道都在找她,还来不及找地方躲起来,就被疏楼龙宿派的人邀约至疏楼西风一聚。

    九幽虽然年老,但功力仍是不俗差只差在持续力,因此面对龙宿的邀约即便可能是鸿门宴,她自持能够轻松脱身,便答应赴约。

    不料一看见疏楼龙宿才发现,如今的疏楼龙宿已经远超当初,几乎要力压自己一头,所幸龙宿也没用强留她的意思,而是告诉她,自己有个提议让她考虑看看,并告诉她此举能够帮助到小活佛。

    九幽听完龙宿所言,平心而论这是非常好的提议,无论是对於她还是正道、小活佛而言都是,但一切的前提都建立在龙宿口中那名慕韶华,真是如他所言的烂好人才行。

    但目前武林上传闻皆是此人与妖后先是在鎏法天宫抢走三分之一的邪兵卫,又绑架小活佛在後,当三先天前往谈判时,还当面毁约撕票,所幸三先天抢救及时才留下小活佛一条命。

    而谈判破裂的原因,正是她,曾经的叶口月人之主-九幽。

    然後现在疏楼龙宿突然告诉她,慕韶华是好人?九幽都有点迷糊了,她能看出三先天必然与慕韶华有什麽约定,但却想不透其中关键……是以她只能说,她要先考察慕韶华与妖后的人品,如果正如龙宿所言,那她便答应龙宿的提案。

    因此,龙宿便带着她来到妖刀界定居。

    三天下来,如今的妖刀界确实让她大开眼界,丝毫不像一个武林组织,反倒像个经营良好的领地,就像她在天外南海时的傲刀城,城中也有异族共存,只不过傲刀城内异族之间仍有隔阂,但在这里那种隔阂却显得十分淡薄。

    「也许……是该答应?」

    同一时间,在妖后的房内,最後一根真气凝成的丝线从权妃体内收回。

    在生命之源的修复以及邪兵卫重建经脉的帮助下,权妃短短三天之内伤势就痊癒了,妖后看着自己的妹妹从濒死至今痊癒的模样,内心十分感叹。

    若不是有慕韶华的提醒,就算她拥有邪兵卫也想不到可以再造经脉,若不是有生命之源这股神异的力量,也不可能保住权妃的命。

    她小心翼翼地将权妃放躺在床上,指见慕韶华就算失了神,双手仍打直着将真气渡让过来,一发觉渡让真气的对象不见,旋即惊醒。

    「怎麽了?权妃呢?」

    紧张慌忙的神情,迎上妖后又是心疼又是欣慰的笑容。

    「慕郎,已经没事了。」

    妖后迎上前去,慕韶华只感觉一阵温香软玉扑面而来,将他推倒在床上,还不及明白发生什麽事,就感觉到妖后钻入他的臂弯里,用小巧的脑袋瓜蹭蹭他的熊口。

    慕韶华见状轻笑一声,很配合的揽住妖后,大手往她熊口的软肉揉去,妖后嘤嘤一声,呵着热气在他耳边轻声说:「坏人,都这麽累了还不安分。」「没办法……你请了三天假,明天回去你肯定很忙,我想你呀。」「谁说我请三天假。」妖后笑眯眯道。

    「难道不是?」

    「是,但我若不出去,狐狸精难道敢旷工?咱们可是在疗伤,谁说一定就三天能好。」「这麽说来……」

    「睡吧,我忍了三天,明天可不会让你太轻松喔。」妖后轻轻啄了慕韶华一口。

    「嘿……」慕韶华笑呵呵地阖上眼。

    见他沉沉睡去,妖后悄悄抬眼看着他的睡颜细声道:「慕郎……你真的好帅喔。」说完赶紧左右看看,似乎深怕被人发现,确定没被人听见後才羞红着脸整个人钻进慕韶华的熊膛。

    我是怎麽了……怎麽会讲出这种小女孩才会说的话。

    夜色浓,人声渐稀,妖后挥手灭了房内的灯火,然而在灯火消失之前,谁也没发现权妃的嘴角,缓缓拉出一抹笑意。

    次日一早,痊癒的权妃去与邪尊道三少见面,阴阳师知道这消息後在妖后的寝房外足足敲了一个时辰的门,无奈整个房间被几十个隔音与各样功能的结界所护,当阴阳师破开所有结界後更是见到一层足足半尺厚实心的邪兵卫隔音层。

    「王八蛋,狗男女!我知道你们在里面!给我出来!说好我只代班三天!」阴阳师气到抓狂。

    彷佛听到她的怒吼,邪兵卫的结界开了一个小缝,随後一个大到足以罩住她脑袋瓜的紫色内衣被扔出来,精准地挂在她头上。

    阴阳师发出撕心裂肺的怒吼。

    结界内,慕韶华跨坐在床沿,双手勾住妖后左右脚,水滢滢的

    粉色蛤肉努力吞吐着粗大的肉茎,妖后仰躺在慕韶华身上,嘤嘤呀呀之余,右手还悬在半空中,似乎刚扔出去什麽东西。

    慕韶华看着她朦胧的神情问道:「这样不会惹她生气吗?」「哼,你心疼阿?」

    原本捧着垂瓜软肉的左手突然探到肉缝间,用指甲刮一下这不是好歹的臭棒子。

    「嘶嘶嘶……我就问问,没别的意思。」

    「哼哼,男人。」妖后媚眼娇嗔,抬手将慕韶华的脸转向自己:「专注在我身上。」「好咧!」

    结界外的阴阳师,看着那巨大的内衣,上面还沾着慕韶华的精液……愣了愣神,用手指沾起,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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