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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年4月8日

    (一)

    2002年,李丁从师范大学毕业,那一年,还有包分配的说法,从山沟沟里出来的他被分配到一个农村中学教书,从市区做了将近三个小时的车程,才来到将要任教的地方。

    和兴中学是和兴乡唯一的一所初级中学,学生毕业后,高中是需要到县里上,学校不是很大,总共只有300多名学生,另外有十八名教师,最近这几年,都没有新分配在编教师,学校的领导跑了几趟县里的教委,总算是拉来了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虽然李丁读的是一所连省重点都算不上的三流师范院校,不过在这个普遍年龄在四十岁以上的老龄化中学中,已经是学历最高的了。

    数学专业的李丁,到单位报到后,就顶了刚退休下来的一个老教师的班,带初二(2)班的数学,在度过了一开始的紧张和激动后,李丁很快就找到了感觉,他上课风趣幽默,加上年轻,很快就收到了班上学生的喜欢,校领导也对他的表现很满意,同事就更不必说了,住学校宿舍的他,每天早早的第一个到办公室,扫地冲开水,所有的杂活都他一个人包了,这么勤快的小伙子自然是众口皆赞。

    在得知李丁还没有女朋友之后,女同事们就开始给他介绍女朋友,每次李丁都是用同一个理由推辞了,没钱。确实,他没钱,他家里还有三个在念书的弟妹,父母身体也不好,在大学时他就利用晚上的时间去做家教,寒暑假都留在当地打工,四年下来,不仅没再让家里掏一分钱,反倒是每个月还往家里汇400块,省吃俭用的他哪里舍得花钱交女朋友,不然凭借一米八零的个头和强健的身躯,配上耐看俊朗的面容,哪里会愁找不到女朋友,大学时对他暗送秋波的女生可不止一个两个,虽然也是很有谈恋爱的冲动,可是一想到宿舍那些有女朋友的同学,月月光的窘境,只能打消这个念头。

    不过李丁也并非是处男,大三的时候,他跟一个学生家长发生过性关系,那是一个四十一岁的女人,在银行上班,丈夫是银行的副行长,有一个上高中的儿子,这女人虽然年纪不小,但长得很漂亮,加上平时很注意保养,乍一看只像是刚刚三十出头的模样,从没谈过恋爱的李丁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小伙子异样灼热的目光不懂的掩饰,很快就被这个叫李菲的女人察觉到,她并未声张,反倒是有意无意的在李丁面前小泻春光,保持着一股若即若离的暧昧,直到有一天,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跑到家里来闹,李菲才知道丈夫有了外遇,与丈夫大吵了一架反倒是被丈夫扇了一个耳光,李菲气得离家出走,夜里彷徨无助的她想到了李丁,那年头,手机还不普及,好在她知道暑假里李丁租住的地方,当李丁打开房门看到头发凌乱,一侧脸颊红肿的李菲时,脑子里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李菲扑进他怀里大哭时,他才下意识的搂紧这个女人。

    两人在一番哭诉与安慰后,发生了性关系,那一晚,李菲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极致的快乐,李丁在摆脱了初步的生涩后,爆发出惊人的性能力,二十五厘米长的鸡巴又粗又硬,在他毫无技巧犹如蛮牛一般的冲击下,李菲很快就攀上了一次又一次的高潮,那一夜,她完全放纵自己的欲望,全力逢迎着这头蛮牛无底洞般的索求,李丁也毫不吝惜的一次次将精液填满身下娇喘连连的中年美妇,李菲完美的身材让他深深的着迷,一对只有成熟妇人才有的巨乳被他揉捏了一次一次又一次,美妇人丰满的臀部布满了他揉捏留下的清淤,两人深陷欲海不能自拔,在这个小小的出租屋内,一次又一次的奏起性爱的欢歌。

    第二天,李菲醒来后开始后悔,要求中断两人的关系,李丁虽然不舍,但也只能同意,看到年轻人眼神中的爱恋与不舍,李菲情难自禁,不顾身份主动与他拥吻爱抚,最后又撅着屁股和李丁做了一次,把子宫中灌满了他的精液方才离去。原本李丁以为这就是结束,其后的几天,他每天都努力工作,试图忘记李菲,好不容易觉得能遗忘时,却发现李菲又出现在出租屋的门口。两人没有多说话,忘情的拥吻在一起,李丁打开门,抱起妇人扔到床上,趴在她的身上,粗暴的揉捏着肥腻的大奶子,李菲快活的呻吟着脱下短裙,把年轻粗壮的鸡巴掏出来,塞到自己早已湿透了的阴道中。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终于把身体里的欲望发泄干净,时间已是半夜,李丁嘴里叼着熟妇的大奶子,手中揉捏着她的巨臀,和她说着话,原来才知道这几天李菲也是日夜想念着他,李菲年轻时就是极漂亮的美人,家里是农村人,为了到城里生活,她嫁给了比她大十几岁的丈夫,两人婚后倒也还算恩爱,随着丈夫一路路升迁,他的应酬也越来越多,不回家的日子也越发的频繁,外面很早就有关于丈夫的流言蜚语,但为了儿子,李菲只能一路忍来,为了挽回家庭,李菲一直都很注意保养,在银行里,暗地里意淫这位美人的不在少数,但是丈夫对她的性趣越来越淡,加上丈夫的年纪快六十了,体力也是越发不支,最近这三四年来,加在一起的性爱次数还不到十次,最近这半年更是一次都没有,所以当李菲发觉到李丁盯着自己奶子看的眼神后,不仅没有生气,反倒是有些喜欢,这个小伙子给她的印象很好,英俊,聪明,有礼貌,而且强壮有力,换个液化气罐、扛两袋米什么的,轻轻松松根本不算个事。虽然心中有些喜欢,但是四十一岁的她知道现在的自己已经不可能再去追求什么爱情了,在这种理智的作祟下,她开始享受限度以内的暧昧刺激,比如穿一件低领的T恤,穿着无意间弯下腰,让李丁看到深邃的乳沟,或者穿着紧身裤袜,撅起丰满的臀部给李丁看,每当这时候,她都很希望李丁兽性大发,把她推倒了强奸自己,这样她就有借口放纵和发泄了,可是李丁的表现让她既失望又欣慰,认定了他是个可爱纯洁的小男生,心中的喜欢不经意间又增加了几分,越发的喜欢这种暧昧的感觉,后来丈夫的小情人闹到家里来,她还被丈夫打了一巴掌,彻底摧毁了她的道德束缚,去找李丁寻求安慰时,就已经做好了献身的准备,这次小伙子没有让她失望,强壮有力的冲击让她彻底迷失在欲海中不能自拔。这几天家中一直冷战,儿子又跑到了外地的舅舅家玩,丈夫彻夜不回家,让孤独一人的李菲更加思念李丁,终是自己忍不住,彻底放下身段再次来找他,两人互吐衷肠,俱是满心欢喜。

    从那天起,李丁和李菲就成了情人关系,隔三差五的就私下幽会,李菲成了李丁的床上老师,很快就把他从菜鸟调教成高手,然后再把这些招式用在自己身上,李菲丰满迷人的肉体和漂亮的容貌让李丁格外着迷,随着经验越发老道,每次见面做爱都要玩上两三个小时,次次都以李菲被干昏死过去为止,阴道也常常是红肿不堪,为了满足小情人的旺盛的需求,一向爱洁的李菲越来越多的用上口交和乳交的方式辅助做爱,李丁有个小小的变态欲望,就是口交和乳交后喜欢在李菲的口中射精,几次哀求后,李菲只好答应下来,时间一长,她竟是爱上了这种味道,每次幽会结束后,她都会带着满肚子的精液回家,既有胃里的,也有子宫里的,偶尔有时候,两人也会在李菲的家中做爱,在卧室的大床上,风骚的美妇人撅着屁股让爱郎发泄。

    两人的关系持续了差不多一年,李菲在这一年中,体会到了过去几十年都没有体会过的极致性爱,在别人前,她是高贵的美妇人,在李丁面前,她就是最淫荡的大奶子母狗,用自己的身体去满足爱郎的一切需求,知道李丁喜欢自己的大奶子和屁股,李菲把每天锻炼瑜伽的时间增加了一倍,平常也更加注意饮食,一年下来,乳房变得更加坚挺饱满,臀部也是十足的柔软挺翘,让两人每次见面时,李丁都忍不住把这个身材火爆的美妇人搂在怀里好好的把玩。一年之后,李菲随同丈夫移民澳大利亚,虽然很是不舍得,但两人都知道这是一段孽情,必定不能长久,期间断断续续的分了两次,每次都没分成,再相聚时反倒是爱的更加剧烈,移民再不相见是最好不过的办法,一番长谈后,两人都认可了李菲的决定。

    最后一次欢爱,李菲让爱郎整整干了一夜,她用尽所有的手段去讨好他,甚至贡献出一直都不愿意的屁眼,让爱郎占有了自己身体上仅剩的第一次,第二天离开的时候,她走路有些不稳,幸好丈夫忙于离别前的应酬并未发觉妻子的异样。李菲走了,留给李丁的是整整二十万块钱的存折和一套市区的三居室,名字都是李丁,是她偷偷的利用李丁的身份证办的,直到走后的第三天,才通过邮寄的方式送到他手里,她知道爱郎虽然家境不好,但是他不喜欢受人接济,所以才偷偷摸摸的办了这个事,看到手里的东西,长大后就再也没有哭过的李丁,再一次流下痛苦的泪水。

    那笔钱,李丁一次都没用过,房子,他也没有去看过,这两样东西,被他寄存在银行的保险柜中,希望将来有一天,他还能再见到她,亲手将这两件东西还给她,并且告诉她,自己爱的是她,不是钱。

    李菲的走让李丁着实苦闷了一阵子,习惯了酥香在怀的他,对女人格外的渴望,他种马般的欲望被李菲彻底开发了出来,这个风骚入骨的女人,实在是床上不可多得的尤物,一颦一笑都有着无穷的魅力,李丁喜欢看到她光着身子,分开大腿,跪坐在床上,丰满的臀部把席梦思都压出了一个凹坑,双手托举着两枚奶子,淫荡的揉捏着,嘴里呢喃着请求着老公快来干自己,每每这个时候,李丁都会忍不住,粗暴的抢过女人的奶子狠狠揉捏,直接将她推倒,用粗大的鸡巴向她证明,她的挑逗是多么的成功,可是现在一切都离他远去了,唯有剩下的那一段美好记忆,让他整夜只能靠着手淫才能入睡,在梦里继续着和李菲的孽情。直到现在,李菲依然是他唯一的梦中情人,夜夜与之相会。

    一眨眼,李丁已经工作了,阔别美妇人两年之久,但依然无法忘怀,面对同事们的好意,只能以没有钱为由拒绝,时间一长,渐渐的就没人给他介绍了,他也不以为意,每天教书改作业备课,生活过得倒也充实。

    发·*·新·*·地·*·址

    (二)

    数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一转眼就到了年底,今天是学生返校拿成绩单的日子,李丁站在讲台上分发着成绩册,他的配班老师因为有事请假没有来,今天全靠他一个人忙前忙后。

    学生拿到成绩册后的表情各有不同,有兴高采烈的,那是考得好,有哀声丧气的,那是考的不好,不过更多的是无所谓,农村中学的学生很大一部分并不是为了升学,主要是拿到初中文凭然后跟父母外出务工,在和兴乡这种比较贫穷地区是非常常见的。

    对于这种状况,李丁也是无可奈何,所有的学生中唯有一名女生今天显得格外的不同,她的左臂上绑着一块黑布,显然是家中有人去世,这名女生名叫刘思巧,是班里成绩最好的女生,也是最漂亮的一个,虽然李丁对她没什么特殊的想法,毕竟只是个身体单薄的小丫头,完全不符合他新目中的完没形象,不过养眼可爱的女生总是比较讨人喜欢,平时对她总是莫名的多三分关新,只是这女孩沉默寡言,连笑容都很少见,李丁来了一个学期,总共也只见过她笑两三次而已,每次都是浅浅的微笑,眉宇间总是聚拢着不该属于花季少女的愁容。李丁翻阅过刘思巧的家庭记录情况,她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一直跟着瞎眼的奶奶生活,有一个亲姑姑在外面打工,除此以外就再无其他记录,李丁也尝试过开解少女,试图让她融入到集体中,可是半点成效都没有,小女孩面对说教只是沉默不语,没有摇头也没有说好,待李丁说的口干舌燥后,就安安静静的走开,很是让他无语。

    交代了一下寒假的注意事项,李丁刚说放假,全班顿时就沸腾了,齐声喊道:“老师再见。”接着就呼啦一下,教室里响起桌椅板凳的撞击声,两道人流迫不及待的从前后门喷涌而出。

    李丁痛苦的揉揉脑袋,这帮小东西,说了多少次,要守秩序,不要冲撞,结果依然是照旧。把手中的书在讲台上磕了磕,李丁环视了下四周,除了几个留下来打扫卫生的学生,就只有刘思巧还静静的坐在椅子上,他迟疑了下,大步走过去,说道:“刘思巧,家里出事了?”

    刘思巧静静的,仿佛没有听到老师的问话一般,双眼无神的盯着桌面,让李丁一阵尴尬,好在旁边还有学生,一人插话道:“李老师,刘思巧的奶奶去世了。”

    “哦,”李丁了然的点点头,从小相依为命的奶奶去世,确实是对刘思巧的精神造成很大的冲击,想到这,李丁坐在少女的对面,安慰道,“思巧,奶奶已经去了,你再悲伤也于事无补,相信奶奶也不希望自已的孙女生活在痛苦中,对不对?我相信她一定希望你生活的平安快乐,对不对?”

    李丁的话似乎触及到刘思巧的新灵,她回过神来点点头,小脸蛋满是令人揪新的哀伤,让李丁不由自主的想起家乡的小妹,小时候,家里的大黄被山里的野狼咬死时,她也是这种哀伤,不由的怜意顿生,说道:“思巧,不要担新,如果你有什么困难的话,尽管跟我说,老师会帮你的。”

    刘思巧闻言眼神有些波动,仿佛有什么话想说,但是还是吞了回去,默默的不说话,就在这时,一声不合时宜的咕噜声在两人之间想起,少女顿时满脸羞红,李丁挥挥手里的书本,笑道:“我早上没吃早饭,先在饿得要死,思巧,老师请你这个状元吃顿饭吧,这次你可给我张脸了,比隔壁班的最高分还多了三分,呵呵,你没看一班的王老师看到你分数时的表情,呵呵。”

    刘思巧闻言微微笑了笑,这种混杂着哀伤的笑容格外的让人怜惜。

    李丁站起来,说道:“走吧,老师穷,只能请你吃门口的大碗面,你不介意吧。”

    刘思巧摇摇头,顺着李丁的意思收拾了下书包,很破旧的单肩黄军包,即便是在乡中学也是独一份的老古董。

    小姑娘一路跟在李丁后面,垂着头不说话,待到面馆坐下,李丁叫了两碗大碗面,在等待的过程中,两人都未交谈,直到面上来,李丁才说道:“吃吧,快点趁热吃吧。”

    刘思巧点点头,握紧筷子,趴在面碗上大口的吸吮,李丁见她狼吞虎咽的模样,新中猜想,这摸样不会是几天都没吃东西了吧。

    刘思巧呼呼啦啦的把一大碗汤面吃了个底朝天,这才抬起头,一看李丁正好奇的在对面盯着自已,不由的一阵羞涩,又低下头,却接着就看到一碗热腾腾的面推到自已鼻子底下,耳边传来李丁的轻声话语:“再吃点吧。”短短的四个字,却仿佛是四柄铁锤般,击碎了少女一直固守的防线,她的泪水再也无法抑制,无声的顺着脸颊流下来,滴落到碗里。

    看到少女的肩头在抽搐,李丁哪里不知道她在哭,伸过手扶住她的肩头,坚定的说道:“思巧,有什么难处,你跟我说,我一定会帮你。”

    “老师!”刘思巧抬起满脸泪痕的俏脸,哽咽的喊道,“老师,我不想嫁人,我想读书。”

    李丁闻言顿时愣住了,说道:“什么嫁人,你还是孩子,嫁什么人?”

    刘思巧用衣袖抹去脸上的泪水,断断续续的说起来,从她哽咽的话语中,李丁了解了事情的大概。三天前,刘思巧的奶奶病危,当夜就去世了,第二天赶回来奔丧的姑姑在稍微料理下母亲的后事后,就把刘思巧拉到一边,说已经给她找好了婆家,过年前就把她嫁出去,刘思巧当然不愿意,姑侄二人争吵了起来,但是她人单势弱,也没有经济来源,以前她和奶奶是靠着姑姑每个月寄钱回来养活,虽然只有一百多块钱,但是加上两亩薄田的产出,也能勉强维持生计,先在奶奶去世后,姑姑威胁如果刘思巧不同意,就断绝经济支持,让她自身自灭,刘思巧实在没办法,只能答应了下来,这两日,一来是伤新奶奶的去世,二来是可怜自已的身世,竟是一口没吃,强自靠着精神支撑,要不是李丁及时让她吃点东西,小姑娘怕是撑不到晚上就得饿得晕死过去。

    听完学生的话,李丁气得火冒三丈,勉强压住新中的怒火,说道:“你再吃点,不用怕,老师帮你出头,只要你自已不放弃,我一定会帮你。”

    刘思巧使劲点点头,哭泣道:“老师,我想读书,我不想嫁人。”

    少女哭泣的模样格外惹人联系,李丁心中泛酸用力的点了下头,说道:“放心吧。”

    “嗯。”刘思巧喜极而泣,数天的彷徨和无助让她心里憔悴,这会儿终于找到了可以遮阴的大树,她再也忍不住,伏在桌子上大声哭起来。

    哭声惊动了四周的食客,他们知道李丁是学校新来的老师,见刘思巧哭成这个模样,不由的把疑惑的目光投到他的身上,李丁感到周围凝聚过来的视线,赶紧稍微解释了下,周围人一听,不由的齐声痛骂起刘思巧的姑姑来,不过痛骂归痛骂,他们最多也不过就是精神支持下刘思巧,真要为个陌生的小女孩出头,名不正言不顺哪里会有人愿意,也只有李丁愿意揽下这个苦差事。

    刘思巧少年老成,周围人的态度哪里分辨不出,离开面馆和老师去取自行车的路上,她神情恍惚的一直盯着李丁的背影,心底说不出的滋味。

    李丁的自行车是到教书后花45块钱买的二手车,80年代的长征大杠车,结实耐用省劲就是它的代名词,加上车主人一直细心保养,二十多年下来,骑起来依然是非常给力。离开学校前,他顺便回了趟宿舍,从床底下摸出一个牛皮信封揣到上衣棉夹克的内口袋,这才带着学生离开。

    刘思巧的家离学校有十来里地,和兴乡是丘陵地带,一条村级公路到处是上坡和下坡,骑起来非常费劲,为了疏解学生的情绪,一路上李丁嘴巴没停,说起在大学时听来的各种笑话趣事,他本就是个很有口才的人,这些笑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也是颇为有趣,这是后座上个听众很不捧场,一直到了地头,都没听到她笑一声。

    在村口下了车,有些郁闷的李丁对沉默寡言的刘思巧问道:“我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刘思巧闻言看了老师一眼,然后又快速的低下头去,说道:“好笑呢。”

    李丁一手推车自行车,一手挠挠头,说道:“我都没听到你笑呢。”

    刘思巧停止脚步,仰头仔细的看着李丁,平静无波的脸庞突然像绽开的花朵一般,露出甜甜的一个大笑脸,说道:“我一般要是笑都是在心里笑,以后我会改的。”

    李丁忍不住被少女天真甜美的笑给震撼住了,这还是拿个沉默寡言,天天面无表情的刘思巧吗?他眨眨眼睛,认真的点点头,说道:“思巧,这个一定要改掉,你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

    刘思巧听了顿时脸一红,李丁也察觉到话语中的不当,赶紧岔开话题,说道:“你家在哪里?”

    刘思巧伸手往前方一指,说道:“前面第三间。”

    这是一个很破旧的泥巴房,用黄泥和竹篾做墙体搭建而成,时间稍长就需要不停的修补,所以现在农村很少有人在盖这种泥巴房,刘思巧住的房子已经烂了几个大窟窿,就用化肥袋在里面遮住,勉强遮风,不过保暖性就不能指望了,李丁小时候住的也是这种房子,深受其害。

    刘思巧感到有些发窘,她自尊心还是比较强的,虽然家里条件很差,衣服也是有不少补丁,但每次都是洗的干干净净,看到李丁打量自己的家,多少让她感到有些窘迫,不由自主的又把脑袋瓜低下去,却听到李丁笑呵呵的说道:“我以前也住这种地方啊,真怀念,没想到你们这里也有这种房子。”

    刘思巧闻言顿时感到轻松了许多,抬起头见到老师笑吟吟的看着自己,眼神温柔的让她的心不争气的剧烈跳动起来,不由自主的又展露欢颜,冲着老师甜甜的一笑。

    李丁见状不由的在心底说道:“这小妮子,平常不笑,乍一笑也太好看了点吧。”

    “走吧,我们去见见你的姑姑。”李丁平复了心中的情绪,轻声说道。

    刘思巧迟疑了下点点头,跟在李丁后面推开栅栏院门走了进去。

    “有人吗?”李丁正在院里中喊道,他打量了下四周,见房子的正门门头上挂着一朵白纸做的花,还有两条黑布垂在两头。

    “谁呀?”很快,房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接着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女人走了出来,她额头缠着一块白布,身上穿着麻布孝衣,容貌与刘思巧颇有四五分相似,端是颇有几分姿色,只是缺乏保养,颇显老态,与李菲那种善于保养自己的美妇根本没办法比,想到李菲,李丁不由的有些心中发苦,这两年来,他不仅没有忘记,反而愈发的思念。

    这妇人正是刘思巧的姑姑刘梅,见来人是个陌生的年轻男子,不由有些纳闷,问道:“你找谁?”

    李丁左右看了看,却不见刘思巧的人影,回头再一看,原来是躲到了自己的身后,心中叹了口气,闪到一旁,扶住少女的肩头,说道:“我是刘思巧同学的老师,今天我是来家访的。”

    见到侄女,刘梅顿时明白了几分来意,见李丁这么说,刘梅只好点点头,故作欢迎道:“原来是巧巧的老师啊,快请进,外面冷,进来坐吧,正好我们也有事要跟老师说呢。”

    李丁点点头,和刘思巧一同走进屋内,房屋的中间摆着一个大火盆,四个男人和两个女人正围着烤火取暖说着话,见进来一个陌生人,顿时停住交谈,互相看了看。

    “老师,请坐。”刘梅拿了张凳子递了过来。

    李丁摇摇手,说道:“不用客气,我来是想了解下情况。”

    刘梅闻言放下手中的凳子,撩了撩耳边的头发,说道:“嗯,好的,您有什么想知道的?”

    李丁说道:“今天刘思巧告诉我说,你作为她的姑姑,想把她嫁掉,是不是?”

    刘梅和一个男人对视了一眼,坦然的点点头,说道:“是的,没错,她奶奶不在了,没人照顾,我总得找个人照顾她不是,再说了,女人总是要嫁人的,巧巧年纪也不小了,正好有人上门提亲,我琢磨着是个好事,就答应了,怎么,现在的老师连这个都要管。”

    刘思巧一听,眼泪顿时又开始流淌出来,李丁冷冷的说道:“不小?哼哼,她才十五岁,刚刚初二,你们这么做是在触犯法律,你们懂不懂?”李丁吓唬道。

    哪知刘梅笑道:“老师,你别拿法律说事,这算什么屁大事,在我们农村这种事情多的是,你管得了那么多吗?”

    李丁斩钉截铁的说道:“别人的事情我不管,思巧的事情我管定了。”

    这时,火盆旁的几个男人站起来,为首的一个中年男人说道:“他妈的,你小子是活腻歪了是吧,我们家的事哪里轮得到你这个外人插嘴,你要是再唧唧歪歪,老子让你站着进来,横着出去。”

    李丁冷笑道:“你可以试试。”

    “操你妈的,打死这个王八蛋,算我的。”中年男人喝骂道。

    “轰。”四个男人顿时冲了过来。

    李丁从小到大在山野里野惯了,从小学到高中,在打架方面一向不落于人后,到了大学以后才变得收敛起来,四年没动过手的他见到此情此景,仿佛是回到了高中打群架的时候,那时候他以出手重不要命着称,时隔四年,他依然没有变。

    刚刚还叫嚣着的四个中年人,此刻就像是四条死狗一般抱着肚子躺在地上,只留下三个胆颤心惊的女人,还有一个看傻了的小女生。

    李丁揉了揉清淤的胳膊,一对四不受伤不可能,他又不是什么武林高手,手臂和大腿因为格挡被结结实实的重击了几下,不过冬天衣服厚,只是造成了一些皮外伤而已。

    李丁向刘梅那边走几步,骇得她惊恐的一屁股摔倒在地上,尖叫道:“别,别,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报警啦。”

    李丁冷冷的说道:“叫什么叫,我是老师,不是流氓,现在我告诉你,刘巧梅还会去读书,不会嫁人,你明白吗?”刘梅赶紧点头。

    李丁也点点头,接着从夹克里掏出牛皮纸信封,很是不舍的到处一叠人民币,这是学校年终发的奖金和第十三个月工资,农村中学福利比不得城里,加在一起只有一千八。

    刘梅不知道这个刚刚如同凶神恶煞的年轻人干吗掏出这些钱来,只听对方说道:“刘思巧是你侄女,这些年也多亏你的接济,所以你现在干的事情不地道,不过欠的总是要还的,这一千八就是还你的,不许嫌少,懂我的意思吗?”

    刘梅哪里敢说个不字,赶紧点头。

    “还不接。”李丁催促道。

    刘梅之得硬着头皮拿过这些钱,看着这些钱离开自己的手心,李丁是心痛的要命,气呼呼的说道:“既然拿了钱,就请你记得,刘巧梅不再欠你什么了,如果真的懂的话,就点点头。”

    刘梅赶紧点头说道:“懂了懂了,真懂了,你放心,以后巧巧就是你的人,我们绝对不会阻挠。”

    姑姑的话,让一旁关注着的刘思巧顿时羞了个大红脸,李丁又气又好笑,喝道:“你胡说什么呢?”

    刘梅心道,你若不是看上我家巧巧,又何必给我这些钱,真是奇了怪哉,但她也不敢多问,李丁其实只是想借着这笔钱,让刘思巧没有负担,与薄情的家人划清界限,哪想刘梅不仅想偏了,还说出来,真是好生尴尬。

    误会是越解释越深,李丁干脆什么都不解释,对刘思巧说道:“把东西收拾收拾,老师给你找地方住,你奶奶不在了,一个人住太危险。”

    刘思巧乖巧的点点头,很快就把很少的几件东西打包弄好,又带了一些书籍,跟着李丁离开了生活了十五年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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