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地板上散落着金红相间的彩带，像被圣诞老人打翻的糖果罐。衣衣跪在茶几旁，鼻尖沾了一点亮片也浑然不觉，全神贯注地将一串小彩灯缠绕在松枝上。她的指尖被冻得微微发红，她总抱怨说暖气开太足会g燥，却忘了自己其实是三个人里最怕冷的那个。
“这边松枝要垂下来才好看。”
温热的手掌覆上她的手背，连音不知何时从背后贴上来，刚洗过澡的沐浴露的气息混着他呼x1里的热可可甜味，将衣衣整个笼罩起来。他带着她的手调整松枝弧度，这个姿势让他金sE的小卷毛蹭得她耳尖发痒。衣衣怕痒地缩了缩脖子，转头正好撞见他睫毛上沾着的金粉，肯定是装饰时不小心蹭到的。
“连音变成圣诞JiNg灵了。”她笑着用拇指抹过他的睫毛。
连音笑盈盈地看着她，抓住她想要收回的手，低头在她掌心亲了一下。“那宝宝是什么？肯定是被圣诞JiNg灵绑架的公主咯。”他变魔术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驯鹿发卡别在自己头上，毛茸茸的鹿角随着他夸张的鞠躬动作一晃一晃，“您的圣诞夜专属坐骑为您服务。”
衣衣大笑着倒在沙发垫上，连音趁机扑过来挠她痒痒。
他们胡闹着滚到地毯上，撞翻了装着装饰球的纸盒，彩sE的玻璃球咕噜噜滚到厨房门口，正好停在祈月脚边。
祈月弯腰捡起一颗滚到脚边的玻璃球。他今天难得穿了黑sE高领毛衣，衬得肤sE愈发冷白，像是从雪夜走来的古代传说或者北欧神话人物。被塞着一整只香草J的烤箱这时“叮”的一声，他转身要进厨房时，毛衣下摆被跑过来的衣衣拽住。
“别管烤J了，阿月也来装饰嘛！”衣衣仰着脸看他，眼睛里盛着彩灯折S的光。
祈月垂眸看着拽住自己衣角的手指，指甲油是连音给她涂的，还用g线笔画了一颗小Ai心。他沉默两秒，微微俯下身与衣衣平视：“手给我。”
衣衣乖乖伸出手，祈月从餐边柜里掏出一枚卡通创可贴，她右手食指有道上午被包装纸划出的小伤口，自己都没注意到。他撕开创可贴的动作很熟练，贴上去时却放轻了力道，指尖在她掌心短暂停留，像一片雪落下又融化。
“笨蛋。”他说，声音b平时软了三分。
连音盘腿坐在地毯上，捏着需要吹气的星星气球假装吃醋：“阿月好偏心，我上次切水果划伤怎么没这待遇？”
“你嚎得整栋楼都听见了。”祈月头也不回地走向厨房，“需要创可贴？”
“需要亲亲——嗷！”
一颗真的松果，并非装饰松果，沉甸甸地，JiNg准砸中连音后脑勺。
祈月端着热可可回来，看到那两人又像狗皮膏药一样贴在一起。衣衣蜷在连音的毛绒居家服里，发间粘着亮片，连音正用鼻尖去蹭她冻红的耳垂，像两只毛茸茸的冬眠动物。
他放下马克杯，杯底与玻璃茶几相碰发出清脆声响，然后转身去调高暖气温度。
衣衣立刻像闻到猫薄荷的小猫一样支起身子，双手捧住杯子暖手，小口喝的样子让祈月想起他们第一次偷偷在深夜的便利店约会，她也是这样双手捧着一杯热拿铁，舌尖偷偷T1aN掉N沫。
“阿月泡的热可可为什么这么好喝！”她眯起眼睛，嘴角被可可染成棕sE也不自知。
祈月伸手抹掉那点N油，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千百遍。他的指节蹭过她唇角，在衣衣看不见的角度，连音正对他挑眉——那是他们之间特有的、关于衣衣的默契。祈月微不可察地对他点头，放任衣衣穿着圣诞毛毛袜的脚丫悄悄g住他的K脚，还企图往他肚子上贴。
夜幕降临得突然。
连音已经凭一己之力接好了所有线路，家里另外两个人在这种时候不管用。彩灯在一瞬间亮起，暖h的光晕染在三人脸上。衣衣缩在两人中间的沙发窝里，身上盖着连音从卧室拖来的毛毯，那上面还残留着他常用的乌木琥珀香水味。她的脚趾抵在祈月大腿上取暖，而祈月只是微微皱眉，依然任由她隔着袜子都能感觉到冰凉的脚心贴着自己。
“下雪了！”
衣衣指向窗外。
祈月抬手用杯子接住连音扔来的第二颗爆米花，衣衣不了解不知道为什么男的要进行这种幼稚游戏，她只是旁观，并在心里给两人的偶像光环都减掉0.5分。第一片雪花落在玻璃上，接着是第二片、第三片……祈月起身拉开落地窗，寒气裹着雪花涌进来，衣衣立刻打了个喷嚏。
下一秒她就被裹进带着T温的怀抱里。连音从背后环住她，下巴搁在她发顶；祈月则站在她面前，抬手将她的毛毯拢紧。他们就这样形成一个奇妙的保护圈，衣衣在中间，连音的呼x1拂过她耳畔，祈月的黑发垂在她眼前，像一道月光织成的帘。
“宝宝许个愿吧。”连音笑着说，“初雪时的愿望都会实现的。”
衣衣闭上眼睛，睫毛在落雪声中轻颤。她感到左手被连音十指相扣，右手则被祈月轻轻握住。他们的温度从交握的掌心传来，b任何圣诞礼物都让她心跳加速。
“我希望能永远……”
她的话被连音的吻打断。这个吻轻得像雪，却让她从指尖开始发烫。分开时祈月正望着他们，眼神b雪夜还深，衣衣伸手拽住他的毛衣领子，在他唇上也落下一个N油味的吻。
“贪心。”祈月这样说，却收紧了环在她腰间的手臂。
凌晨两点，电视机还在继续播放圣诞必看片单，在《真Ai至上》还没播到三分之一时衣衣就蜷在连音怀里睡着了。祈月轻轻将毛毯拉到她肩膀。连音用口型说“礼物呢”，祈月点头，从口袋里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小盒子，里面是去年音乐节的票根，和一张只写了【明年的份也预定好了】的纸条。
他轻手轻脚地将盒子塞进圣诞树下，发现那里还躺着两个大小不一的礼物盒子，礼物扎带在彩灯下闪着微光。
祈月看向熟睡的衣衣，她嘴角还带着笑，像是梦见了什么美好的事情。连音对他b了个噤声的手势，指尖学着衣衣平时撒娇时那样，悄悄g住祈月的小指。
窗外，雪静静覆盖了整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