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晃就过去了,这段时间完美诠释了,一句歌词:没有你烦,我有多烦恼。
果然诚不欺人。
教室里的光线落在她的发尾上,像是夏天还没完全退去的余温。
我正要开口问她放学要不要一起去晃晃,话才刚到嘴边,老师却抢先一步宣布——
「下学期要分班了,大家记得填志愿表。」
教室静了两秒。
彷佛她知道我想叫她一样,苏瑾转过头来,脸上还是那副没心没肺的笑。
「欸,要是分到不同班,你会不会觉得终於解脱了?」
我嘴角g了一下,「不知道欸,可能会吧。」
她笑得像是不在意,可是我却在意得要命。
那天下课後,她收东西的动作b平常慢得多。
cH0U屉、书包、连水壶的方向都调了三次,像是在等什麽人开口。
走到门口,她忽然回头。
「说不定分班以後,我会很想你喔。」
我愣住,没说话。
她就这样走了,背影在傍晚的光里被拉长,模糊得像是快要从我生活中退场的角sE。
那晚我坐在书桌前,对着志愿表发呆。
原本应该毫不犹豫地填进理科的我,笔却在「文科」那栏停了好久。
我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麽。
只是突然很害怕,如果她真的不再坐在我前面了呢?
几天後她来问我填了什麽,我却故作镇定地说,「就??还没想好啊。」
她盯了我几秒,「你在说谎。」
「我哪有。」
「有,你眼神飘了。」
「??那你填什麽?」
「我先问的欸。」她双手抱x,像在等我认错。
我们僵持几秒後,我败下阵来,「理科啦。」语气有些不甘。
她耸耸肩,「好啦,随便,缘分这种东西,会遇到就遇得到吧。」
你问我「理科还是文科」,但我听见的,是「未来,还是你」。
她的话还留在耳边,我却想起了不久前那个寒假午後。
我在家里发着呆,窗外的yAn光透过玻璃洒进房间,却丝毫没能驱散我的烦闷。
可能是因为感冒,又或者寒假快要结束,那几天的心情莫名有些烦躁。
「许仲凯,这是你家吗?」
熟悉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响亮的像是怕我听不见。
不用看我都知道是苏瑾。
我本来打算装作不在家,但她的大嗓门不断重复我的名字,一声接一声,完全没有要放弃的意思。
我终於受不了,走到窗户,一阵热气立刻扑面而来,让我更加烦闷,「g嘛?」
她语气轻快,「我觉得,你现在很适合被探望一下。」
还等不及我开口问她为什麽会知道我家在哪,她就一溜烟的跑走了,留下愣在窗边的我。
半个小时後,她再次带着零食出现在我家门口。
我靠在门口,一手挡着她不让她进来。
她弯了个腰,从我手下的空间窜了进来。
「打扰了!」她熟门熟路地踏进客厅,将鞋子放在一旁,动作行云流水,像是已经来过很多次一样,「家里没其他人吧?」
「没有??你怎麽这麽自然?」我皱着眉。
「代表我出现在这里非常合理啊。」她笑着在空中b划,「你、烦闷,我、出现。」
我懒得理她,随手拿起一包洋芋片拆开,靠在沙发上不说话。
她看了我一眼,「感冒的人不能吃零食。」然後把我手上的洋芋片抢去。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懒懒的摊在沙发上,「我好像发烧了。」
听到後,她急急忙忙的跳起来,「真的假的,我m0看看!」
我淡淡的拿起她随手放在椅子上的洋芋片,得逞的说,「喔我拿到零食,好像就退烧了。」
她敢怒不敢言的看着我,尔後默默的拿起另一包零食吃了起来,「不跟病人计较。」
我这才後知後觉的想起,「不对啊,为什麽你知道我家啊?」
她嘻嘻的笑了一声,从包包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A4纸,上面记载着全班同学的地址、电话以及相关资料。
「哇靠,你要当间谍吗?」我拿过去看了一眼,「你这个犯法了吧?」
「胡说!这可是之前老师给我的!毕竟我是老师的贴心小棉袄。」她一把夺过去,又迅速将那张纸塞回她乱七八糟的包包里。
我质疑的看着她,她才弱弱的说,「我有跟老师发誓,我不会拿来做坏事??而且我是为了关心大家的寒假生活!」
她又补上一句,「我是听说你感冒,才特别来看你的??」
看她是出自好意,我也没多说什麽,继续吃着我手中的洋芋片。
她也默默坐下,低头开始专心喝她的N茶。
意外地,她没有再开口讲话,没有像平常一样丢出奇怪的问题,也没有强行找话题,她只是坐在旁边。
过了几分钟,她才试探X的缓缓开口,「你是因为感冒不开心,还是因为别的?」
我微微怔住,低头看着手中的零食,没有回答。
「不说也没关系,我就是关心一下。」
我喃喃的开口,语气轻得连自己都差点听不出,「看到你就好了??」
她眨眨眼,像是没听清,又像是在确认我是不是随口说说。
「欸,你刚刚说什麽?」她嘴角悄悄地往上扬了一点。
我没有重复,只是低头继续吃洋芋片。
她盯了我几秒,然後轻轻地笑了一下
「你不说,就当作我没有听错吧。」
那天的午後,我莫名地没再觉得烦闷。
窗外的yAn光依旧落在地板上,空气里仍旧弥漫着N茶与饼乾的香气。
她没有做什麽特别的事,只是待在我身边。
有时候,被她安静的陪伴,就已经足够治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