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似自由狂奔的骏马,却也只能在管控之下夹缝生存。
看似自在飞翔的鸽子,却也只能顺着风向扑翅而飞远。
看着你离去,我心如刀割。这颗淌血的心脏,该怎麽存活下去呢?
耀舞的火花,是曾经的约定,却没想过兑现的同时,悲伤的泪水会满布脸庞。
不该有自我的想法,因为都是为了大局。
无法让自己做主张,因为没有权威地位。
皇室的血统,也只是一摊W浊的YeT,什麽忙都帮不上。
//
已经是第几日未见到恩姐姐了呢?好像有数十日了。
尹赐忙碌到无法去细算天数,只知道此刻全身像是被狠狠殴打了几番一样痛苦。
不过说殴打,倒也有几分事实,因为她的确正在跟自己的三哥切磋武艺。这几日父皇下达了指令,对於最小的同胎生两孩们,将开始进行密集的训练。
日出而作,日落也不停歇,这般劳累的日子,何时会过去呢?尹赐好想念恩姐姐。
练习用的木剑相击撞声,不b真剑那样锐利刺耳,但闷闷的碰撞声,还有不断袭来的冲撞,还是跟真实的打斗一样,让人不能忽略其威力。
尹赐挡下三哥一个破绽百出的挥击,但却不加以痛击取得胜利,反而脚踝一旋,故意露出自己无防备的侧身。三哥倒也不是省油的灯,抓紧这个机会,将小妹击倒在地,木剑的顶端底在尹赐的喉咙处,宣告着自己是这场b武的胜者。
「公主的防备还要再加强啊,方才的进攻点也很好,为何没有把握住呢?」
指导两人的是一名退役老将,本来小时两人是由祈将军指导,但由於祈将军战务繁忙,没多久便由这位也战绩赫赫的老将军身任其职。
尹赐靠着三哥的伸手一拉,从沙地上站起,脸上不见战败的懊恼,反而平静如水。
「许是三哥本来就b我还要厉害吧。」拍了拍身上的沙土,尹赐对於这武打结果显得极为不在意。「或是你们更该着重在三哥的训练上,我的能力不b他强,实在不需浪费时间。」
「不是呀公主,尹皇的指令并不是这样──」
「本公主不在乎父皇怎麽说,反正我是学不来这些战术、武力、斗争的。趁着现在醒悟的时机还算早,你们该劝说父皇不该把赌注押在我身上。」
「妹,将军不是这样的意思。这习武与战略学习是每朝的皇室後嗣都要学习的啊。」
「我是有学啊,难不成三哥觉得我没有学的话,还能跟你这样对打吗?」
尹赐在讲到这类事时,眼中的抗拒,还有语气里的厌恶,总无法好好收敛。
「我厌烦的是你们一个个用着期盼的眼神对待我的学习,好像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让你们有下一个可以C控的尹皇。」
「公主言重了,能有尹皇这般期望,是很大的福气啊。」
「何来福气之说?如果知道面前是深如地狱般的黑洞,我还要不做挣扎的跳下去吗?从来就没有任何一个人询问过我的意愿,那为什麽我要活成你们所期望的样子呢?」
老将军面有尴尬之意,思索着词汇後回话:「公主啊,处在皇家里,总有些事是由不得自己的。」
「由不得自己?哈──」
尹赐嫌弃的耻笑,用力的将手中的木剑cHa进沙土里,以表达自己无可宣泄的气愤。
「我是我,我只想当个普普通通的人,并不想顺着你们的意思,成为下一个魁儡。如果身为皇家的人表示着与自由无缘,那我宁愿平凡过一生。」
尹赐躲开三哥想上前安抚自己的行为,她转身yu离开这练习的沙场时,不远处的门扉後方,传来一GU低沉的声音。
「皇室的血脉,向来都有着牺牲奉献的使命。」尹皇,尹玥从门後暗处现身。「你如今都是懂事的年岁了,怎麽还这般看不清呢?定是指导的师匠无能吧?」
下一秒,尹赐只感觉到呼啸过身旁的一阵风,紧接着是身後的师匠倒地的闷撞声。回过头一看,一把b匕首长些,却b常见的猎刀短了一截的利刃,正不偏不倚的cHa进老将军的心脏处。
夺去生命只需要瞬间,尹赐今天算是亲眼目睹了这句话带来的真实感。
「无用之人不需要怜悯,尤其是他无法教会本皇孩子现实的残酷,那便让残酷的现实夺走他的X命吧。」
尹玥掠过尹赐与尹侣的身旁,来到了老将军的屍身前,迅速地cH0U出自己总随身携带的利器。
面对那总是高高在上的父皇,尹赐从小就感受不到一丝的父Ai,从她有记忆以来,父皇对她的严苛程度,是趋近於无限的严厉。
「父──」
“啪”
开口的瞬间,尹赐被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她的头朝右狠狠的撇过去,耳光的力道之大到,尹赐觉得自己的脑袋随即嗡嗡作响,脸颊上的狠辣刺痛着所有的神经。
「看来本皇对你的管教,还是过於松散了,竟让你长成这般四不像的模样。」
尹赐依旧扶着滚烫的脸颊,但嘴角却有着自嘲一般的笑容,脱口而出的平静语气中夹带着yu来的风雨。
「我是父皇您下令从小严格管教的孩子,如今会长成这样,父皇该检讨的不该是孩儿我吧?」
缓慢的转正撇向一侧的头,左脸有着明显的肿胀外,那似笑非笑的嘴角还有一丝丝的血痕。
此景象,却和谐的诡异。
让尹玥感到讶异的不只是尹赐平稳的态度,更多的是那双本清亮的双眸,此刻却有着清晰可见的怒火中烧,那是身为尹皇一直期许可在後嗣上瞧见的凶狠。
尹玥满意的一笑,从腰间上再cH0U出另一只长剑,塞进尹赐的手中。「有勇的发言,可是不是也有谋的脑袋相佐呢?我们很快就会知道了。」
说完,尹玥不给尹赐时间反应,手里那还带着老将军鲜血的利刃便向她袭来。尹赐仅能快速的挡下这强而有力的袭击。
「若你能抢下武器,你所想要的自由,本皇便应许给你。」再一次的踏出步伐,手里的武器不带点犹豫的思绪,持续的向尹赐攻击而来。
「但你也必须知道,输了之後,将会是与自由相反极的下场。」
尹玥并没有给尹赐接受或拒绝选项,他要让nV儿明白,人生中的每一刻并不是都存在着可以犹豫、思考以及选择的机会。
尹赐稳住脚步,拉回自己惊讶的情绪,开始认真的接受父皇不断攻击来的所有招式。
父皇招招都像是想要夺取尹赐X命般的狠决,明明手中握着的武器短上自己的好大一截,但为什麽尹赐总是无法抢下攻击的先机呢?
左边瞧见抬腿yu来的踢击,尹赐往後退开,稳住脚步的同时,却又看见父皇的武器朝着自己面上来。举手挡下置人Si地的攻击,尹赐抓住父皇握着武器的手腕,想出力扭转卸下父皇的武器,可却没料到父皇会迎头撞上。
父皇头上的皇冠,尖锐的装饰撞伤尹赐的额头,鲜血流进眼眸中,在一阵刺辣恍惚之中,尹赐感觉到自己的身T被人拉到一旁。
跌坐在地上的尹赐,看见三哥摀着脸倒在父皇身前。方才是他救了自己的妹妹免於重伤,可自己却接下了这没有收手的攻击。
尹玥停下攻击,眼神冷酷的看着地上的两个孩子。
「一个无法保护自己,也无法扞卫旁人的弱者,是没有资格与本皇谈论自由的。」
尹玥走到尹赐面前,蹲下身从她手中拿回属於自己的长剑。「从今开始,本皇会亲自指导你的一言一行,直到你能够成为本皇心中的模样。」
长剑唰的一声回到刀鞘,尹玥伸手扣住尹赐的脖子,出力将她躲避的目光定在自己面前。
「你这不三不四的散漫模样,本皇会有办法将你一夕之间导正的。奉劝你可别随意挑战本皇的耐X,你的师匠与三哥,就是最好的前例。」
尹玥说完,带着不容轻视的气势离开了沙场。
尹赐全身的颤抖是惧怕着凶狠的父皇,畏惧的自己的未来从此刻开始将会全权交付在父皇手上。
她感觉到了一GU无法浇熄的恐惧从内心深处传来,怎样都无法忽视、无法躲避……
那是名为“囚禁”的斧头,正果决地将她的自由扼杀。
她拖着无力的双腿,在沙地上爬行到了三哥身边,他还摀着自己的左脸,潺潺鲜血从指缝间流出。
同胎生的他们都知道,这将会是一个无法轻易疗伤的伤口,以及无法抹除的刀疤。
而这一切的一切,只是恶梦的开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