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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学成最近很少有机会和连品妍碰面,她和她妈妈的关系好像变好了,就算他特地绕到租书店等公车,他们也仅仅是打声招呼就再见的关系。
「你是不是喜欢妹妹啊?」在他第N次去租书店扑空时,老板娘终於将早就嘴痒到不行的怀疑问出口。
「老板娘,你在说什麽啊!」礼学成听言立刻站直身T,依旧嘴y地不肯承认,继续站在科幻书柜前故作有兴趣地翻弄着。
「少年欸,不看借过啦。」刚刚还坐在门口看书的客人,站在他身後不耐烦地出声,礼学成连忙道歉让路,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确定今天大概又碰不上面了。
礼学成正打算离开去练团时,身後忽然传来慢了一拍的调侃,「你不要说老板娘啦,明眼人都嘛看得出来你喜欢那个妹妹,啊不然你又不租书,每天跑来这翻免钱的g嘛?」
他猛然回头,只见方才要他让路的大叔正一脸好笑地吐槽他,再往前看,老板娘和周遭的其他人也都露出一脸心知肚明的微笑,礼学成丢下一句我先走了,就连忙落荒而逃。
一出店外,公车正好直接送他去波兰展开新生活。搭上公车後,想起适才的事情,礼学成懊恼地打了打自己的额头,以为心情总算平静下来了,脑袋里浮现的却还是连品妍一脸懵懂地问他「你为什麽喜欢我啊?」的画面。
想到连品妍那张脸,礼学成就来气。什麽为什麽,她问他的那个犯规表情就已经是理由了,他看着她,脑袋里浮现的第一个想法只有「好想亲她」这种变态的念头,吓得他一回神就逃跑了。
「看出来就算了,还偏偏要问我。」礼学成捏着把手,闷闷地自言自语了起来。b起被全世界猜中,连品妍明明都知道了,却还要问他为什麽,更让他感到郁闷,怎麽说告白也是男生的事情,她这样问,他能说对吗?
天时地利人和,他除了人和其他都没拿到,除了逃他也不知道能做什麽了,偏偏在这之後,连品妍又什麽都没提。
「欸,我都扫好地了,你还给我拔花起来撕,你有病啊?」同学放完扫具,回头看着蹲在原地撕花算命的礼学成骂道,礼学成像被抓包的孩子,下意识把手上的赃物往旁边一丢,丢完才又反应过来他刚算到哪了?她喜欢我?她不喜欢我?好像是她不喜欢我!
「你g嘛打断我,弄脏了我会扫啊!」礼学成咂了咂嘴,边抱怨边低头找起拔到一半的屍骨残骸。
「你最好会啦,别找了啦,要上课了,还不走。」同学y是推着他的背,离开扫区回教室。
礼学成走归走,满脑子还是那朵没拔完的花──她真的不喜欢他吗?不喜欢才能这麽坦然地问本人吧?想到这,礼学成的心情又不好了。和同学一起走到了教室门前,礼学成才想起来自己的外套丢在扫区没拿,「啊,我的外套!我回去拿一下。」
「欸,都要上课了,你放学再去拿就好了啊。」同学拉着他的手阻止,反正放学路线也是会经过外扫区。
「我手机在口袋。」礼学成压低音量无语地说。
「喔,那你快去。」听到现代人最不可或缺的贵重物品,同学立刻放手让他走,礼学成抄近路走另一侧的楼梯想快去快回,只见楼梯间像有什麽回避符咒一样,几个同学走过去又立马掉头绕路往另一侧的楼梯走,他皱着眉走近,才听见楼梯间的哀号声。
礼学成第一秒还想说大白天的,学校闹鬼喔?这也哀太大声了吧?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Ga0清楚时,就听见一人紧张地对另一个人制止道,「林欣仪别闹了,会出事的!」
「g嘛?怕啦?现在才怕会不会太晚?」那个叫林欣仪的nV生丝毫不理会另一人的劝阻,礼学成听这对话也不是不能理解大家回避的原因,旁观也是霸凌这种马後Pa0说得轻松,谁都会说,但真的要帮,哪个人不担心自己帮下去直接变成被害人?认识也就罢了,不认识又何必蹚这浑水?
礼学成犹豫片刻,还是决定走这楼梯下去看看状况,没事就装路过,有事就下去找教官或老师帮忙,没想到才走几步路下来,就看见nV孩蜷缩在Sh答答的地板上颤抖着,他虽然有想过会是什麽画面,却没想到实际看起来b想像的更糟,令他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
也许是那几人注意力全在nV孩身上,又或许是大多经过的人都识相地选择避开,让她们放心到根本没察觉有人闯进安全范围内,只见nV孩害怕得想逃跑,礼学成直到瞥见发丝间偶然露出的疤痕,J皮疙瘩才在刹那间从手臂窜进心底。
感同身受的怜悯同情,和亲眼看见自己想保护的人被践踏是两回事,无法克制的怒火几乎瞬间占满他的脑子,礼学成正想怒斥她们的时候,便见连品妍蹒跚着想趁机逃下楼,礼学成加快脚步想下楼去帮她,却见那个始作俑者忽然g起了嘴角,礼学成立刻意会过来她要做什麽。
「连品妍!」礼学成吼出声才发现他的声音是如此凄厉,完全不像他,这时候示意已经来不及了,连品妍被那人绊倒後整个人往前摔,礼学成不假思索地直接往她的方向狂奔扑去,想抓住她,双脚却在踩到积水後跟着往前滑,礼学成只能在勉强将她拉入怀里、护着她的头後,就整个人一起往下摔。
双眼像滚下楼的GoPro视角,全世界翻转的速度快到根本来不及辨识,除了颜sE的变换什麽都看不清楚,等到他再睁开双眼时,他眼前已经是一片白,还有医院仪器的声音,他发怔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想动却感觉全身都痛得要命,尤其是脚踝。
礼学成从来没有感觉自己这麽虚弱无力过,布帘忽然被掀开,礼母见他总算醒了,愣了愣,连忙走近难得关心地问,「你觉得怎麽样?还有哪里特别不舒服吗?」
「我怎麽了?」礼学成虽然猜得出大概,还是想听妈妈说清楚,还有他失去意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你还说,谁叫你没事去管别人闲事,把自己弄到脑震荡又骨折。」说到这,礼母就满肚子火。
「那连品妍呢?」礼学成没有理会母亲的酸言酸语,急忙关心起连品妍的状况。
礼母虽然不晓得那个nV同学叫什麽名字,但听也知道他是在问谁,看礼学成一醒来就在关切人家,气到只想打醒这个Si恋Ai脑,「你!你都去给她当r0U垫了,她是会有什麽事情?」
「是吗?」礼学成轻喃一声,这才放下心来。对话结束,母子俩之间忽然又是一阵沉默。
礼母叹了口气,怕自己和他再多说几句又会闹得不愉快,乾脆起身出去帮他买点住院要用的东西,礼学成不自觉地看向妈妈的背影,没忍住问了出口,「你为什麽要来?」
见她僵住身子没有回头,他又说,「是来看我Si了没吗?」
礼母被他没良心的话气得发抖,背对他许久,才又终於转头看向他,原先还带些担心、不满的情绪不再,她又恢复成记忆里有距离感的那个母亲,用着看畜生般的目光冷冷地看着他道,「要不是你脑震荡,我早就给你一巴掌了。」
看着母亲甩着帘子离开的背影,礼学成觉得自己应该要开心她又恢复正常,他也就不用因为她的变化而不知所措,但为什麽他却像做错事的人一样,感到後悔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