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情绪光谱
天机徵信社，早上八点。
林逸凡站在白板前，双眼因彻夜未眠而略显疲惫，但JiNg神却异常专注。白板上贴满了两起分屍案的照片、Si者资料和现场勘查报告。中央是两块拼图碎片的放大照片，旁边用红笔写着「微笑/快乐」和「哭泣/悲伤」。
办公室门开了，四位夥伴鱼贯而入，每人手中都拿着咖啡和资料。
「各位早，」林逸凡头也不回地说，「有什麽新发现？」
「我整理了两名Si者的完整背景资料，」林晓彤放下一叠文件，「除了都与情绪光谱广告项目有关外，他们还有另一个共同点……都曾参加过一个名为修斯的艺术家的展览开幕式。」
「修斯？」林逸凡转身，「什麽时候？」
「三个月前，在松山文创园区，」林晓彤打开笔记型电脑，调出一张照片，「这是展览海报。」
萤幕上显示的海报极具冲击力，黑底上是一系列由鲜红sE块组成的表情符号，从微笑到哭泣，再到愤怒，形成一个完整的情绪光谱。标题是《情感解剖》。
「情感解剖，」林逸凡重复道，「有趣的标题。」
「更有趣的是，」林晓彤继续说，「修斯的作品主题正是人类情绪的视觉化表达，而且他的创作手法......」她顿了顿，「涉及使用动物内脏和血Ye。」
「所以我们有一个使用血Ye创作情绪艺术的艺术家，」贾明德若有所思，「而现在有人用人T创作类似的作品。这不太可能是巧合。」
「修斯是谁？有照片吗？」林逸凡问道。
「这就是问题所在，」林晓彤摇头，「修斯极度低调，从不在公开场合露面，也没有任何照片。据说他总是戴着面具出现在自己的展览上，而且每次面具都不同。」
「神秘的艺术家，」林逸凡在白板上写下「修斯」，并画了一个问号，「我们需要更多关於他的资讯。」
「我已经在查了，」林晓彤说，「但他的身份被保护得很好。画廊只有一个邮箱地址和一个私人助理的联系方式。」
「那就从助理入手，」林逸凡决定，「找出这个助理是谁，他可能知道修斯的真实身份。」
「还有一件事，」陈美玲cHa话，「我仔细分析了法医报告，发现两名Si者T内的药物都非常特殊。它们不是市面上常见的兴奋剂或镇静剂，而是某种实验X药物，可能是定制的。」
「定制药物？」林逸凡挑眉，「这需要专业知识和设备。」
「不仅如此，」陈美玲补充，「这些药物的作用非常JiNg准，能够在短时间内诱发特定情绪，而且效果强烈。这不是普通医生或药剂师能够配制的。」
「所以我们在找一个有专业医学或药物知识，同时对艺术和人类情绪有扭曲理解的人，」林逸凡总结道，「范围正在缩小。」
「我有个想法，」李刚说，「如果凶手真的受到情绪光谱项目的启发，那麽他可能会按照某种顺序行动。第一个是微笑，第二个是哭泣，下一个会是什麽？」
「根据基本情绪理论，」贾明德思考着，「人类的基本情绪包括快乐、悲伤、愤怒、恐惧、惊讶和厌恶。如果凶手遵循这个理论，下一个可能是愤怒或恐惧。」
「我倾向於愤怒，」林逸凡说，「因为在情绪强度上，从快乐到悲伤再到愤怒，是一个渐进的过程。」
「如果是愤怒，」林晓彤迅速在电脑上搜索，「那麽情绪光谱项目中负责愤怒部分的是......王建国，资深广告策划，负责项目的愤怒情绪表达部分。」
「我们需要立即找到他，」林逸凡说，「在凶手之前。」
就在这时，林逸凡的手机响了。是张世明。
「林逸凡，」张世明的声音紧绷，「又有一起。这次在大安森林公园。」
林逸凡的心沉了下去：「让我猜猜，愤怒？」
「你怎麽知道？」张世明惊讶地问。
「直觉，」林逸凡简短地回答，「受害者是谁？」
「王建国，广告策划，」张世明说，「我们正在封锁现场。」
「我们马上到，」林逸凡挂断电话，转向团队，「各位，第三起案件发生了，受害者是王建国，正如我们预测的。」
「太迟了，」李刚懊恼地说。
「但不会再迟了，」林逸凡坚定地说，「现在我们知道凶手的模式，可以预测下一个目标。我们必须加快速度。」
......
大安森林公园，上午十点。
公园已被警方封锁，游客被疏散。在一片树林深处，一具被分解的屍T被摆成了一个巨大的「愤怒」表情符号，双眉紧皱，嘴角下垂，整个表情充满攻击X。
「Si亡时间？」林逸凡问道，一边检查现场。
「初步判断在六到十二小时前，」法医回答，「与前两起案件相同，切口非常乾净，专业。」
「有拼图碎片吗？」林逸凡问道。
「有，」张世明拿出证物袋，「同样握在Si者手中。」
林逸凡检查这块新的拼图碎片，颜sE是红sE和黑sE相间，与前两块风格相似但图案不同。
「三块碎片，三种情绪，」林逸凡思考着，「我们需要将它们拼在一起，看看能否形成某种图案。」
「墙上有字吗？」李刚问道，环顾四周。
「有，」张世明指向不远处的一棵树，树g上用红sE喷漆写着「愤怒」二字。
「药物检测结果出来了吗？」陈美玲问道。
「初步结果显示是某种能诱发愤怒情绪的药物，」张世明说，「具T成分还在分析中。」
林逸凡蹲下仔细检查屍T摆放的方式，「这次的摆放更加......暴力。前两次虽然血腥，但摆放相对整齐。这次感觉更加混乱，彷佛凶手本身也在愤怒中。」
「情绪感染，」贾明德点头，「凶手可能在创作过程中被自己诱发的情绪影响。这很危险，因为愤怒会导致冲动和失控。」
「这可能是我们的机会，」林逸凡说，「如果凶手开始失控，可能会留下更多线索。」
林晓彤正在用平板电脑查看资料，「我找到了一些关於修斯的新资讯。他的上一次展览在三个月前突然取消，原因不明。之後他就消失了，再也没有公开露面。」
「消失？」林逸凡皱眉，「就在这些杀人案开始前？」
「是的，」林晓彤点头，「时间吻合。」
「我们需要找出修斯的真实身份，」林逸凡决定，「立即。」
......
天机徵信社，下午三点。
白板上的资讯已经大幅增加，三起案件的照片和资料占据了大部分空间。中央是三块拼图碎片的照片，林逸凡试图将它们拼在一起，但仍然无法看出完整图案。
「我找到修斯的助理了，」林晓彤宣布，「名叫陈小婷，二十八岁，艺术学院毕业。她是修斯与外界联系的唯一渠道。」
「她在哪里？」林逸凡问道。
「这就是问题所在，」林晓彤皱眉，「她也失踪了，大约在修斯消失後不久。她的公寓空无一人，手机停机，社交媒T停止更新。」
「失踪还是躲藏？」李刚问道。
「不清楚，」林晓彤摇头，「但我找到了她的一个朋友，愿意和我们谈谈。」
「很好，」林逸凡说，「你和贾明德去见这个朋友，看能否找出更多关於修斯和陈小婷的资讯。」
「明白，」林晓彤和贾明德点头。
「陈美玲，你有什麽发现？」林逸凡转向法医专家。
「我分析了三种药物的成分，」陈美玲说，「它们都含有一种罕见的化合物，只有少数研究机构和高级医院才能获取。我查了记录，台北市只有三家机构有这种化合物的使用权限。」
「哪三家？」林逸凡问道。
「台大医院研究部、新光医院药物研发中心和......」陈美玲查看笔记，「一家名为新元素的私人研究机构。」
「新元素？」林逸凡重复道，「有什麽背景资料吗？」
「成立於五年前，专注於情绪调节药物的研发，」陈美玲说，「有趣的是，它是情绪光谱广告项目背後那家药物公司的子公司。」
「所以我们有了一个连接点，」林逸凡在白板上画了一条线，连接「情绪光谱」和「新元素」，「这家研究机构有员工名单吗？」
「有，但需要权限才能查看，」陈美玲说，「不过我有个朋友在卫生部门，也许能帮忙。」
「请她尽快提供，」林逸凡说，「特别注意有医学和艺术双重背景的人。」
「明白，」陈美玲点头。
「李刚，你呢？」林逸凡问道。
「我调查了三个案发现场，」李刚说，「发现了一个共同点。所有现场都有监视器盲区，而且都是近期才形成的盲区。」
「什麽意思？」林逸凡问道。
「b如大安森林公园那个区域的监视器，在案发前一周刚好故障，」李刚解释，「而内湖工厂和信义区工地的监视器角度也被人为调整过，留下了盲区。」
「所以凶手事先勘察了现场，并做了准备，」林逸凡点头，「这需要时间和计划。」
「不仅如此，」李刚补充，「调整监视器需要专业知识或内部权限。这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警方内部人员？」林逸凡皱眉。
「或者安保公司的人，」李刚说，「我正在调查负责这些区域监视系统的公司。」
「很好，」林逸凡说，「我们正在接近真相。」
就在这时，林晓彤的平板电脑发出提示音。她查看後，脸sE变得凝重：「有一则新闻，刚刚发布。一名nV子在家中被发现Si亡，初步判断是自杀，但有些可疑之处。」
「谁？」林逸凡问道，心中已有不祥的预感。
「陈小婷，」林晓彤抬头，「修斯的助理。」
......
陈小婷的公寓，傍晚六点。
警方已经封锁了现场，但张世明再次安排林逸凡和团队进入。公寓位於台北市文山区，是一栋普通的住宅楼。陈小婷的身T被发现在浴室里，手腕割开，旁边是一封遗书。
「初步判断是自杀，」张世明说，「但有些细节不对劲。」
「b如？」林逸凡问道，一边戴上手套检查现场。
「遗书内容很奇怪，」张世明拿出一个证物袋，里面是那封遗书，「像是某种忏悔，但又含糊不清。」
林逸凡遗书：「我无法继续承受这种恐惧。他的艺术已经超越了界限。我本以为只是概念艺术，但当我看到真正的血r0U......愿上帝原谅我的沉默。修斯不是他的真名，他是......」遗书到此戛然而止。
「她想写出凶手的真实身份，但被打断了，」林逸凡说，「这不是自杀，是谋杀，伪装成自杀。」
「我同意，」陈美玲检查了屍T，「手腕的切口角度不对，不像自残，更像是他杀。而且她的指甲下有皮肤组织，表明她曾经挣扎过。」
「公寓里有什麽线索吗？」林逸凡问道。
「我们正在搜查，」张世明说，「但目前没有明显发现。」
林逸凡环顾四周，注意到墙上挂着几幅艺术品，风格独特，sE彩鲜YAn。「这些是修斯的作品吗？」
「可能是，」林晓彤说，「风格与他的展览作品相似。」
林逸凡走近其中一幅画，仔细观察。画中是一系列cH0U象的人脸，每张脸都表达着不同的情绪，从平静到极度痛苦。「这些画......有种熟悉感。」
他突然注意到画框後面似乎有什麽东西。小心地取下画，他发现画框背面贴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陈小婷和一个男人站在一起，男人的脸被刮去了。
「有发现？」张世明问道。
「可能是修斯，」林逸凡拿出照片，「但他的脸被刮去了。」
「等等，」林晓彤仔细看着照片背景，「这个地方我认识。是新光医院後面的咖啡厅，我姐姐在那里工作过。」
「新光医院？」林逸凡挑眉，「陈美玲刚才提到的三家机构之一？」
「是的，」陈美玲点头，「新光医院有一个药物研发中心。」
「我们需要查看医院的员工名单，」林逸凡决定，「特别是有艺术背景的医生或研究人员。」
「我来处理，」陈美玲说。
林逸凡继续搜查公寓，在书架上发现了一本日记。翻开後，他发现大部分页面都被撕掉了，只剩下几页零散的记录。
「听说他以前是外科医生，但因为某些争议离开了医院......他的双手非常稳定，切割时几乎没有任何颤抖......他说艺术和医学本质上是相同的，都是关於理解人类的本质......」
「外科医生，」林逸凡低声重复，「这解释了为什麽切口如此JiNg准。」
他继续翻页，最後一页的记录日期是一周前：「他变得越来越不稳定。说只有通过真实的血r0U才能表达真正的情感。我害怕了，但不知道该怎麽办。他知道我的一切，包括我的家人......」
「他威胁她，」林逸凡合上日记，「所以她一直保持沉默。」
「直到她无法再承受，」贾明德说，「打算揭发他，但为时已晚。」
「我们需要尽快找出这个人，」林逸凡说，「在他完成他的艺术品之前。」
......
天机徵信社，晚上九点。
白板上的资讯已经形成了一个复杂的网络。林逸凡站在中央，将三块拼图碎片的照片排列在一起，试图看出完整图案。
「陈美玲，有新光医院的员工名单了吗？」林逸凡问道。
「有了，」陈美玲拿出一份文件，「我特别筛选了有艺术背景或兴趣的医护人员，一共有七个人。」
林逸凡快速浏览名单，「有照片吗？」
「有，」陈美玲递给他七张照片。
林逸凡仔细查看每张照片，突然在其中一张上停下。「郑博文，神经外科医生，三年前离职。」
「有什麽特别的？」李刚问道。
「他的眼神，」林逸凡说，「有种......艺术家的狂热。而且他的履历提到他曾经在艺术学院学习过解剖素描。」
「解剖素描？」贾明德挑眉，「这是医学生常见的课程，但在艺术学院并不常见。」
「我来查查他的背景，」林晓彤立即在电脑上搜索。
「还有，」林逸凡继续说，「他的离职原因是个人原因，但没有具T说明。」
「我找到了一些关於郑博文的资讯，」林晓彤说，「他确实在艺术学院学习过，而且相当有天赋。但三年前，他因为一项争议X的研究被医院解雇。」
「什麽研究？」林逸凡问道。
「关於情绪与大脑活动的关系，」林晓彤解释，「他试图通过药物和电刺激诱发特定情绪，但他的方法被认为过於激进和不道德。」
「情绪诱发，」林逸凡重复道，「就像我们的受害者一样。」
「还有更多，」林晓彤继续说，「离开医院後，他成立了一家名为心灵画廊的小型艺术工作室，专注於情绪表达艺术。但一年前，工作室突然关闭，他也销声匿迹。」
「一年前，」林逸凡思考着，「正好是修斯开始活跃的时间。」
「你认为郑博文就是修斯？」李刚问道。
「很有可能，」林逸凡点头，「我们需要确认他的现状和位置。」
「我已经在查了，」林晓彤说，「但他似乎彻底消失了。没有信用卡记录，没有手机活动，没有社交媒T更新。」
「他一定有个工作室或实验室，」林逸凡说，「一个能够进行药物制备和......屍T处理的地方。」
「我查了他名下的房产，」林晓彤说，「只有一套公寓，位於信义区，但根据电费和水费记录，那里已经空置至少六个月了。」
「他可能使用假名租了其他地方，」林逸凡思考着，「或者使用了某个不需要正式租约的场所。」
「废弃建筑？」李刚提出。
「可能X很大，」林逸凡点头，「特别是那些隐蔽但有基本设施的地方。」
「我可以查一下台北市近期的废弃建筑清单，」林晓彤说，「特别是那些曾经是医疗或研究设施的。」
「好主意，」林逸凡说，「同时，我们需要预测他的下一个目标。」
「如果他遵循基本情绪理论，」贾明德说，「下一个可能是恐惧或惊讶。」
「我倾向於恐惧，」林逸凡说，「因为在情绪强度上，恐惧是继愤怒之後的自然过渡。」
「如果是恐惧，」林晓彤迅速在电脑上搜索，「那麽情绪光谱项目中负责恐惧部分的是......刘志强，特效化妆师，负责项目的恐惧情绪视觉呈现。」
「我们需要立即找到他，」林逸凡说，「在凶手之前。」
「我有他的地址和电话，」林晓彤说，「但电话无人接听。」
「我们直接去他家，」林逸凡决定，「现在就去。」
......
刘志强的公寓，晚上十一点。
林逸凡、李刚和贾明德赶到刘志强位於万华区的公寓。敲门无人应答，但门缝下透出灯光，表明屋内可能有人。
「刘先生？警方！请开门！」李刚大声喊道，虽然他们不是警察，但这是最快的方式。
仍然没有回应。
「我听到里面有声音，」林逸凡低声说，「像是......挣扎声。」
李刚二话不说，一脚踹开了门。公寓内一片狼藉，家具翻倒，墙上有血迹。客厅中央，刘志强被绑在椅子上，嘴被胶带封住，眼中充满恐惧。
「小心，凶手可能还在！」林逸凡警告，同时快速扫视四周。
李刚立即检查其他房间，确认安全後回来：「屋内没有其他人。」
林逸凡上前解开刘志强的束缚，撕下胶带。
「感谢上帝，」刘志强喘着气说，「他......他刚走不久。」
「谁？」林逸凡急问，「郑博文？」
刘志强惊讶地看着他：「你怎麽知道？」
「直觉，」林逸凡简短地回答，「他对你做了什麽？」
「他注S了某种药物，」刘志强颤抖着说，「让我感到极度恐惧。然後他......他拍照，说这是为了他的艺术创作做准备。」
「他说了什麽关於他的计划吗？」林逸凡问道。
「他说我是他的恐惧，」刘志强回忆道，「但他需要更多时间准备。他说他的艺术品需要完美的时机和地点。」
「时机和地点？」林逸凡重复道，「他提到具T的时间或地方吗？」
「他提到了......」刘志强努力回忆，「一个展览。说他的终极作品将在那里完成。」
「什麽展览？」林逸凡追问。
「情绪光谱，」刘志强说，「下周在台北当代艺术馆的开幕式。所有项目成员都会出席。」
林逸凡与贾明德交换了一个眼神。「他计划在公开场合完成他的艺术品。」
「一次X解决所有目标，」贾明德点头，「一个大型的公开展示。」
「我们需要通知张世明，」林逸凡说，「加强展览的安保，同时继续寻找郑博文的藏身处。」
「等等，」刘志强突然说，「他离开时提到了一个地方。说他需要回去完成准备工作。」
「什麽地方？」林逸凡急问。
「旧制药厂，」刘志强回答，「在新店区。他说那里有他需要的一切设备。」
林逸凡立即拿出手机，拨通了林晓彤的号码：「林晓彤，查一下新店区的旧制药厂，越快越好。」
「已经在查了，」林晓彤迅速回应，「新店区有一家废弃的台湾生物制药厂，五年前倒闭，但基础设施仍然完好。有趣的是，它曾经是新光医院的合作夥伴，专门生产实验X药物。」
「地址？」林逸凡问道。
「新店区宝桥路89号，」林晓彤回答，「我已经发送到你的手机上了。」
「我们现在就去，」林逸凡决定，「同时通知张世明，让他派人保护刘志强。」
「你们要小心，」刘志强警告，「郑博文......他不是普通人。他的眼神......像是已经超越了人X。」
「我们会小心的，」林逸凡保证，「你待在这里，警方很快就到。」
......
新店区，废弃制药厂，凌晨一点。
月光透过破碎的窗户，在废弃工厂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逸凡、李刚和贾明德小心翼翼地接近这座巨大的建筑。工厂外表破旧，但仍然保持着某种Y森的威严。
「分头搜索还是一起行动？」李刚低声问道。
「一起，」林逸凡决定，「这地方太大，而且我们不知道里面有什麽。」
三人谨慎地进入主楼，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扫过。大厅空荡荡的，只有几张破旧的办公桌和椅子。墙上的标语「科技造福人类」已经褪sE，显得格外讽刺。
「有脚印，」李刚指着地上的灰尘，「最近有人来过。」
「跟着脚印走，」林逸凡说。
脚印引导他们穿过一条长廊，来到一个标有「研发部」的区域。推开门，他们发现里面的设备出乎意料地完好，甚至有些看起来是新添置的。
「有人在这里工作，」贾明德低声说，「而且投入了不少资金。」
林逸凡检查工作台上的设备：显微镜、离心机、各种化学试剂......一个完整的小型实验室。
「这里是药物制备的地方，」林逸凡说，「但屍T在哪里处理？」
「可能在地下室，」李刚提出，「这类工厂通常有地下设施。」
他们找到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小心翼翼地下去。地下室b他们想像的要大得多，分为多个区域。第一个区域像是储藏室，堆满了各种化学品和设备。
「闻到了吗？」林逸凡突然停下，「福尔马林的气味。」
「屍T防腐剂，」贾明德点头，「我们接近了。」
他们继续前进，来到一个大型房间前。门上有一个小窗口，林逸凡小心地往里面看。
房间内的景象让他倒x1一口凉气。
墙上挂满了照片，每张照片都是一个人的脸，表情扭曲，明显是在极端情绪状态下拍摄的。房间中央是一张手术台，台上躺着一具屍T，已经被部分解剖。最令人不安的是，房间四周摆放着大型玻璃容器，每个容器中都浸泡着人T部位，像是某种扭曲的艺术展示。
「上帝啊，」贾明德低声说，「这是......」
「他的工作室，」林逸凡完成了句子，「他的艺术创作场所。」
「他在吗？」李刚警觉地问道。
林逸凡再次查看房间，「看不到人，但我们必须小心。」
他们推开门，进入这个噩梦般的房间。近距离看，那些照片更加令人不安。每张照片上的人都是「情绪光谱」项目的成员，包括已经Si亡的三名受害者和刘志强。
「这是他的目标清单，」林逸凡说，「所有项目成员。」
「看这个，」贾明德指向房间一角的一面墙，「拼图。」
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拼图，大部分已经完成，但仍有几块缺失。已完成的部分显示出一个巨大的人脸，表情复杂，似乎同时包含了所有基本情绪。
「这就是他的终极作品，」林逸凡说，「一个包含所有情绪的完整人脸。」
「而那些缺失的拼图碎片......」贾明德若有所思。
「正是Si者手中的那些，」林逸凡点头，「他让每个受害者带走一块，作为他艺术的一部分。」
「这里还有更多，」李刚从一张桌子上拿起一本笔记本，「看起来是他的日记。」
林逸凡接过笔记本，快速浏览：「艺术必须是真实的......只有通过真正的血r0U才能表达真正的情感......我的作品将改变人们对艺术和情感的理解......」
「彻底的疯子，」李刚评论道。
「但是个有计划的疯子，」林逸凡翻到最後一页，「听这个：终极展示将在情绪光谱展览上完成。当所有情绪汇聚一堂，我的艺术品将达到顶峰。最後一块拼图将在众目睽睽之下放入位置，完成我的杰作。」
「他计划在展览上杀人，」贾明德震惊地说，「在所有人面前。」
「不仅如此，」林逸凡继续读道，「我已经选定了最後一块拼图的主角——那个自称能理解我的侦探。他的脸将成为我作品的核心，表达最纯粹的震惊。」
「他说的是你，」李刚警觉地看着林逸凡，「他知道你在调查他。」
「这是个陷阱，」林逸凡突然意识到，「他故意留下线索，引我们来这里。」
就在这时，房间的灯突然亮起，刺眼的白光让三人一时睁不开眼。一个平静的声音从扩音器中传来：
「欢迎来到我的工作室，林先生。我一直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