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看小说 > 其他小说 > 《抬头处低头处》 > 08.给你一个快乐的童年
    朋友可以不用多,最重要是值得交往。

    小洪说︰「不如带宝宝见专科医生?」

    君有琋摇了摇头道︰「上次医生告诉我,宝宝没有智障,反而好像很聪明。」

    小洪用手捏住下巴猜想,说︰「那麽可能是人格障碍?跟你一样。」

    君有琋看着小洪,眨了眨眼睛,对似是嘲讽他的话无动於衷。

    小洪见他没有反应,继续走自己的路,知道有可能伤害他了。小洪立即追上去道歉,明白到X格来自先天,或许也有後天的形成。

    他不知道君有琋人格障碍的成因?亦不想深入探究,明知道对方会关上门,他不想君有琋又再一个人,大学的生活需要合群,异类会被排挤。

    一路上他们没有再聊天,直至来到公车站,点头说完明天见後,各自乘搭公车离开。从他就读的大学去史在林公司,需要一个小时车程,他打电话给小关班长。

    「有琋,我上次问过心理医生,可能是因为宝宝在母T内经常感受不安定的情绪,先天受到影响,b一般小孩对大人的情绪更敏感。」小关班长用肩头夹住电话,向君有琋说明︰「抑郁症好像有遗传的可能……」

    君有琋记起今早信义的表情,感到一阵忐忑不安。

    「他……好像向我求救。」

    「咦?怎样的??」

    「信义皱起眉头,只有一下下,又恢复本来面貌。」

    「当时你们做什麽?」

    「抱起他,交给史哥。」

    小关班长思忖了一会儿後,说道︰「难道信义在史在林公司里遇上了什麽?」

    君有琋也有相同的看法。

    这不是他第一次上去史在林的公司,规模有接近百人的一家建材工程公司,建物是一栋有两层楼高的大平房,地面是放置各式器材的仓库,还有一间休息室。老板房在楼上,他见到几名样子猥琐的工人凑上休息室,他亦走近看,听说房间内有人喂人N,他马上在心里打了一个突,推开几名工人入内。

    nV人听见外面的异响,马上拉好衣服,所以当君有琋进去时,nV人没有露出rUfanG,但nV人手里抱住的小男孩,正扭曲着脸孔挣扎。

    「下流!」nV人以为君有琋偷看她骂道。

    君有琋不理会她,从nV人手里抢回信义,恶狠狠的质问道︰「史在林呢?」

    nV人见君有琋b她更生气,亦被撩起怒火,尖声回答︰「他不在。」

    君有琋惊疑道︰「他不在?」

    nV人理所当然的说︰「史哥是老板,当然要去应酬。」

    君有琋抑压住情绪问︰「几天都这样吗?」

    nV人冷哼道︰「不然呢?」

    君有琋终於忍受不住怒气,气得不断大口x1气,史信义伏在男人起伏不定的x口上,双手抓住男人的衣服,小声呢喃︰「别、气……」

    他发现信义担心他,试着平缓心里的愤怒,转身问现场的工人︰「史在林有照顾信义吗?」

    後面几名男人代替nV人回答︰「我们轮流照顾。」

    君有琋蹙眉,刚才的nV人再说话︰「我只不过想哄宝宝……」

    男人嬉闹道︰「我们这班男人也想喝N。」

    君有琋无声表示反感。

    nV人悻悻然说︰「这个宝宝都不喝N,见到N头没有反应,他妈妈没有喂过他吗?」

    君有琋不知道信义在叶家的两年到底是如何成长,以叶小津生病的情况看,相信不可能照顾婴儿,叶家也不像是对外孙好。

    忽然觉得信义变成如此,应该是和叶家有关系。

    哭泣能够获得拥抱,婴儿当然会哭,但如果长久下来没有用呢?那便会变成一种发泄……既然这样,倒不如大家一起不开心。

    君有琋不想这麽小的宝宝怀有这种情绪成长,但信义现在不再哭了……

    从一直照顾他的nV人手上转移到他人,信义可能以为他被抛弃,认为是哭泣闯的祸。

    哭不乖,所以他才会被送走。

    从此,不敢再哭了,他要当一名乖宝宝。

    君有琋意识到这个可能X,替信义感到心痛。

    他头也不回,抱起信义便离开。

    再次搭乘公车回家,让信义坐在腿上,他哄着小孩说︰「不喜欢待在那里吧?应该告诉我,用哭来告诉我、你的意愿。」

    史信义很少开声说话,经常令大人以为他未学好语言。

    「忙……」

    只有一个字,表达出史信义不想麻烦君有琋。

    「叔叔就算有多忙,都会以信义为优先。」

    「不去。」

    「好,你跟叔叔去大学,但你要乖啊。」

    「乖。」

    小小史信义点点头。

    当一切安顿好了後,已经是半夜一点多。

    君有琋准备去信义房间打地铺睡觉,史在林的电话便来了。

    男人好像喝醉了,电话那边传来nV人的娇媚,君有琋马上想起在史在林公司里见过的那名nV人,了解史在林对nV人的喜好是丰满的身材。

    「你太嚣张了。」

    「什麽?」

    「花露只是想信义吃饱。」

    「信义已经不喝N了。」

    「那有小孩不喝N?」

    「他喝盒装牛N。」

    两人突然觉得为了N而吵架很龌龊,於是转换另一个话题。

    君有琋问他︰「最近很忙吗?」

    电话那边的男人沉默了小片刻後,说︰「忙啊……」

    「很辛苦?」

    「嗯,要养的人很多……」

    「所以将信义交给他们?」

    「没办法,我不能带小孩。」

    「你应该明白对信义不好,他无所适从。」

    「不只他,我也是。」

    君有琋明白史在林一时之间没法适应两个身份。

    他还是太年青了。

    十九歳的少年主宰着员工们的生计,努力巴结以前的顾客,又要寻找新客。天天应酬,天天戴上假面具做人,的确不是以前的史在林。

    奈何他没法选择,现在还要当上爸爸,真的没有心力应付太多。

    君有琋下意识望向史信义的房间,从他挂上名牌时,他便做了一个决定。

    「不如信义由我来照顾,我会向大学方面申请特殊协助。」

    「那不好……信义可能会吵……」

    「他会吗?」

    史在林的确不清楚儿子其实是一名不会哭闹的宝宝。

    他们聊了很久,君有琋在半夜三点才进去房间休息。

    疲累了一整天,他躺ShAnG铺後便马上睡Si。床上的小孩翻了一个身,小脑袋向下看,露出了一张灿烂的笑脸。

    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竟然有人带小孩子到大学上课。瞬间流言四起,一直不被人注意的青年,如今抱住史信义,成为大家关注的焦点。

    教授本来不赞成学生带小孩来上课,君有琋强调只是短暂时间,他正等待幼儿园的回覆,教授不是蛮不讲理之人,经过了一课堂的观察,发现史信义不吵不闹,只不过占了一个座位空间,他也就算了。

    原以为可以平安度过,可惜有人利用君有琋这件特殊个案开始作乱。

    有学生表示要带男nV朋友上课,又说要带猫狗来大学,表明因为不能独留家中,要求特别对待。

    教授当然知道有人挑战大学制度,君有琋被校长召见,小洪见他有麻烦,主动请缨照顾史信义。

    校长说︰「我就不客气先说明,请君同学不要带小孩来大学。」

    早就有预感,教授亦向他表明史信义的问题,引起了校长的关注。

    君有琋说︰「我没有办法,家里真的没有人。」

    校长问︰「没有亲友帮忙照顾吗?」

    君有琋说︰「家人都在国外。」

    校长r0u着额头说︰「这很麻烦……」

    君有琋亦明白学校的难处,坦白道︰「如果不行,唯有退学……」

    教授认为君有琋读书不差,无需要为了小孩而辍学,认为浪费了他的本事,然而校长感到高兴,他不想君有琋留在校内影响声誉。

    突然而至的叩门,几人朝房门看去,助理推开门,紧张地向君有琋说︰「大件事了,你儿子……」

    课室里一名小男孩利用背囊堆成一个围墙,站在外面的大人嘲笑小孩,以为这样便会安全吗?一名男学生恫吓史信义,表示可以一脚踢散他的堡垒。

    史信义双眼通红,大声骂道︰「不准说叔叔坏话!」

    咬字清晰,字字含有怒意。

    君有琋跑回课室,推开人群,小洪第一时间向他道歉,君有琋没有任何表示,直接走去角落,低头看信义。史信义初次在君有琋面前大哭,哇啊啊啊、伸出手要求抱抱,小男孩一边脸颊红肿,君有琋心疼的弯腰抱起他,温柔说︰「没事了……没事了……」

    然後他转身向身後的同学责问︰「他的脸是谁做!?」

    一名nV学生向人群缩过去,小洪见状上前替她解释︰「无心之失……」

    「无心之失!?我用刀砍Si你,都是无心之失!」

    「有琋,别无理取闹。」

    「谁无理!?」

    小洪知道他有错,但小孩子也有问题。

    每个人在犯错时,明知道自己有责任,依然会找出很多的理由,淡化自己的错误,又会理直气壮直指他人也有责任。

    「他咬余同学在先。」

    几名男nV同学簇拥着刚才的nV同学上前,让君有琋看她的手,两根指头上有带血的齿痕,应该是用了不少气力咬出来。

    君有琋第一时间关心信义的牙齿,nV生见他无动於衷,受到一定伤害。

    余同学落泪说︰「我见他可Ai,只是想m0m0他脸蛋,谁知道他不高兴,便咬我。」

    君有琋说︰「信义对陌生人的警戒心很强,一定是你先滋扰他。」

    余同学瞪大鳯眼,反驳道︰「小孩子的心理有问题,他不喜欢被人碰,可以别过脸,或者哭,我们会走开呀……」

    君有琋望向小洪求证︰「事实?」

    小洪不想大家的关系恶劣,说道︰「是的。」

    此时,大家安静了起来,认为是适合逃开的时机。

    史信义收起cH0U泣,说︰「不是。」

    君有琋垂下脸看埋在x前的小孩,相信他再问︰「小洪,到底事件是怎样发生?」

    小洪x1了两口气,知道瞒不下去,只要他们回家後,小孩也会告诉他。

    「对不起……余同学见到信义拿起蜡笔画画,觉得很可Ai,要求抱抱,但信义很抗拒,我见他挣扎,便抱回来。余同学见信义如此别扭,更想调戏他,我说没有用的,信义根本不懂得哭……後来信义厌烦她,接着便咬……Si也不放口,所以我……」

    「你打他?」

    君有琋实在想不到原来打信义的人,竟然是小洪。

    「对不起……一时心急……」

    「好吧。」

    此时此刻,他对刚才向校长提出休学的想法,感到选择正确。

    小孩来到世上,并没有他的选择权,只能对未知感到茫然。

    史信义的诞生是一场错误,没法拥有父母的Ai,以一个名为「错误」而成形。

    君有琋不希望他生活在这种环境,他不是一位没人要的小孩。

    今夜他们睡在一块儿,君有琋向他保证道︰「信义,我会当你的爸爸,让你有一个快乐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