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人魔身披屍气复生,楚天行挥出的每一剑,都在对命运吼出:「老子还没倒!」
呼—!呼呼!
这样子高强度的对斩是第几回了?十回?二十回?亏刚刚老子话还说的那麽满…
呼x1还勉强跟得上,要不是逸那家伙有用笛音C气祝我调节气息,我可能连喘气的力气都没了。
手,渐渐不痛了。或者说,痛麻了。反正还能挥剑,那就够了。
倒是眼前这头熊…
自从他脸与手臂上那金蓝交织的烙印开始有了脉动,光芒如急奏的鼓点不断闪烁着——那人魔的气息就变了,戏谑感仍在,但脸上表情多了一丝毫无慈悲的神情。
视人命如草芥的感觉,是这样用吗?算了!反正是这个意思。
有了风气的加持,我身形更敏捷、更灵活,雷焰剑上依附着风刃,不断着在他身上切割、划开再切割。
但他的伤口却像有生命般,随着烙印光芒的脉动持续修复着。
妈的——老子砍假的吗?
那古怪的烙印,金蓝交错的符文,如古兽爬虫般闪烁不定,彷佛从禁地深处拖着血影爬出来的怪物。这些烙印,每一道都像在提供养分,有着奇异的力量脉动。
那烙印到底是什麽鬼?伤口复原的能力跟这烙印有关?有上限吗?这复原的次数?
每一次巨刀挥来——伴随着越来越刁钻的角度,越来越刚猛的力道,还有挥动後的风压声阵阵,非必要别去y接,即使逃不了也必须瞬间将那「山崩之势」给卸掉。
回头看周围——大厅上的地台坑坑洞洞,快无一处完好;逸已御书而来正将苏家父nV带离地台之外,很好,这样就对了。
「蛤~?怎麽啦~~?刚刚不是要给我看看你的建议吗?」
展青烈一遍又一遍挥着巨刀,皮笑r0U不笑的随意说着。
「怎麽现在像只无家可归的小猫一样四处乱窜啊?」
「要不要大叔我帮你找回家的路啊~?」
轰——!!!
身旁又是一刀落下,碎石喷溅!!
碎石像是暴风雨点般往我身上袭来,即使奋力疾行,几道伤口早已被碎石划开,这是哪一招,既要躲刀又要躲飞石!
「呃啊…那道诡异的烙印…倒底…」飞石划开几道伤口,痛的我喃喃低语。
「唷~~这烙印呀…」
「可花了我不少心思和金钱Ga0来的呢~~!」
「虽然也不像是每一个人都能承受得了这禁术的刻痕啦~哈哈」
展青烈随手又是一挥砸向地台。
有几块更大的飞石伴随着碎石又飞来,我闪躲不及,几块直接打上我背部——
「呃啊啊啊啊!!!咳咳…」
俺咳出一口血痰,肩膀一沉,视线都有点模糊了,甚至好像有点耳鸣了。
…可恶。
背後受伤,是最大的耻辱。背,是用来守护的,不是拿来挨打的。
我深x1一口气,把血压下去。
老子——跟你….拼…?!
不—!!冷静!!!楚天行——
自从逸带走苏家父nV後,你已经「守护」成功了不是?
对!没错!老子已经没有输了!
对——!老子已经立於不败了!
再来呢?
就让俺暂时享受这极限的绝T绝命闪躲吧!
「闭嘴吧!老子只是想享受你用巨刀煽出来的风而已。」
「那把大扇子,煽出来的风,挺凉的可不是?」
仔细在每一次闪躲後,找出空隙。
老子也不是吃素的!看到底是你先斩到我,还是我先把你砍到无法复原——
「哎唷唷…好,到这应该可以了!」
我御书而行,但含我一次三个人,倒是头一次,不免有点吃力。
「苏叔及苏霜姑娘,这里是我师姐展开的冰霜剑阵。」
远离那疯狂的地台,那里是雷焰与山崩的地狱——b起那,这里相对安全得多。
「这里敌人基本被斩杀光了,再加上我的风气书阵,应可保你们平安无虞。」
「虽然会有点冷,但书阵的风墙可以让你们暖活些。」
我仍然留下六本书当作基本的防护,依我现在的能力——最多十二本,是目前我能御书的上限,再多我也控制不好了,甚至一步错,就全部都失控。
「逸…疑?少、烧侠,小、小nV子…真的…」
苏霜哭到声音颤抖,连话都说不清楚。
「逸少侠…还有大家,苏某无以为谢,愿做牛做马——」
苏宽仍拍着霜姑娘安慰着她。
「别说了!用下半生好好陪伴彼此吧。之後的事之後再说!」
现在没办法再继续这护着他们。再次C气御书,两本经书伴着隐隐风气,我一脚踏一本,风气也凝聚於脚底。
现在情况危急,我还得去支援天行,那人魔身上的烙印——我一定在哪里看过——
「先好好休息吧!」
我留下他们,飞书驾往地台方向。
前方冷月心师姐也缓缓向那个地狱而行,一样的,不急不徐,气息却冷冽冻骨——冰花一朵一朵的往地台方向绽放——
「虽然也不像是每一个人都能承受得了这禁术的刻痕啦~哈哈哈!」
远处的展青烈…那嗓门真是吵Si了——
欸?「禁术的刻痕」?
对的,「禁术的刻痕」——那个寨中人魔身上的符印——金蓝交织,排列方式宛如妖族「古灵文」与魔族魔纹的混合。第一次见时我便觉得熟悉,如今细看——
是了没错的,那烙印,我在j1ngsHu库见过。
那是——
——《殒地通监》卷三记载:「禁术?摄魂献气阵,封天地六气,活人为引,使气炼化,封其於壶,符文烙T,噬其气息,残者,强身能使烙印之灵能。」
——《凡华录》也记载:「以他人魂气为祭,凝於器中,炼其JiNg髓,反以生灵之血为媒,刻入活人之身,得其力者,则气寿双增;失控者,则魂飞魄散。」
展青烈身上的烙印,毫无疑问正是这类邪术之下的产物。
那不是他的力量——那是被他猎杀的修士,被他夺命的俘虏,被他烧尽灵魂的证明。
透过禁忌的「摄魂献气阵」,将「壶」内搜集的生灵之气,透过烙印的方式纳为己用。
至於什麽是「壶」我也还不知道…甚至这个「壶」与「阵」要牺牲多少人我也不知道?一人?十人?百人?千人?
我双手紧握,又是仙族参与其中吗?
「这不是力量,是从坟场堆起来的冤魂。用Si人的气在装活人,恶心!」
我默默喊道。
但我不甘心,这场战斗…我还不够格介入,我只会成为需要被保护的累赘罢了…可恶。
我下意识抬头——看着与人魔对峙的楚天行,那家伙仍在y撑。
他眼神如鹰,锁定展青烈那布满金蓝符痕的手臂与脸颊,不断的斩击。
他明知道打不赢这怪物,还在正面对招,在刀锋间隙中不断地极限闪躲;一刀一剑地拼命挡——不是因为他有把握,而是他不准自己退。
……真是个笨蛋。
但,也正是因为这种笨蛋的存在,才让这世界多了一些温暖与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