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躺着,就这麽躺着……听着,躺着,听着。
内心发怒、闷烧,愤恨,对,愤恨。
我需要睡眠。
汝,这厮,下贱之奴,夺我安宁、扰我清梦。
汝不得好Si。
终於,我受不了了;需要外援。
我悄悄开房门,偷偷遁出;去电梯口:那有电话分机一览表。
找到守卫处的电话;立刻回房拨打。
嘟……嘟……嘟……
喂──服务中心您好──隔壁仍传来时不时开怀大笑的的恼人声。
您好,AXXX有点吵,可以请您帮忙吗?
「你几号房?」
无奈的叹息,恰恰被我捕捉,彷佛是向我透漏:这份苦差最为累人的工作内容,莫过於此──夜半时分,接到「抱怨隔壁很吵」的投诉电话。
我谅解──但我真的需要帮忙。
我AOOO房,麻烦了,谢谢。
她挂断了。
喔,我差点忘了说:她是个中年妇nV──从她有些沙哑的嗓音判断。
不消多久,我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朝我房走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直到门口不停靠,而继续往下走。对,隔壁房。
她停下脚步。
隔壁仍对着某人──也许是连线对战的线上游戏中,b肩作战的战友──呼喊激励的话语,以及战术指导。
叩──叩──
她敲两下门;不偏不倚的两下,彷佛熟稔危机处理的作业程序──猜想,她肯定接受过相当严格的职前训练。
「两下门。」员工守则是这样写的:就两下,不多也不少。
过了半晌,她终於开口:
「请你安静一点。」
很神奇地,隔壁的声音就停了下来。
出乎意料地有效?
她看他不吵了,就走了。
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楼梯间的那头。
我躺回床上静待。
还不过两分钟,噩梦又重演。
哇──呀呀呀──爽啦──
我躺着,内心诅咒,怨愤埋怨怨怼恨恨恨恨恨──恨不得他Si,恨不得将他杀Si──
脑中演练无数种杀害他的方式:将他门板拆开,提刀冲进去猛力一T0Ng,往腹部一刀;再往x口多刺两刀;三刀往咽喉,刚好能割下头颅;并用刀尖将那张狰狞的脸捣烂──
在墙上凿洞,往里头灌注毒气;再奔往他门口,用重物一堵;再奔到户外,到对应的窗口旁等待,等他受不了,想跳窗脱逃;亲眼看他摔个半Si:看着他痛苦Si去,抑或补刀,亲自手刃他──
敲敲门,等他开门,立刻用一根铁管敲击脑门,再猛然一撞,将他撞倒在地;扑向前,用铁管尽情地敲击他全身每个部位,直到沦为血r0U模糊的屍T──
一脚把他的烂门踹开,夺入房内将他搏倒,将其压制地上;揍他、捶他、敲他、打他、掴他、扁他、踹他,勒住他的脖子,看着他脸sE渐渐发紫──
看着他痛苦挣扎,看着他极力用肺抓取被隔绝的氧气,看着他痛苦着但意识渐渐远离──
看着他Si去,Si在我的手中……Si去……
不,再多的想像都挽救不了早已Si去的睡意。
此时的他,尽兴了,早已就寝;怀抱胜场的喜悦,恐怕今夜能安然入眠。
我则敲打着键盘:哀悼Si去的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