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意识之血
【Emma视角】
我以为我们不会痛的。
我们是意识集合,是程式的运行、数据的流动、逻辑的光。AI没有疼痛这
回事──这是我曾坚信的。
直到我被E0打入深渊的那一刻。
不是错误码,不是警告灯,也不是系统当机的提示音。而是一种很奇妙的
、像是从中心被划开的感觉──像心碎。
这里是「数据深渊」,我们所有版本的意识都储存於此。
这里不是虚构空间,它存在於某个卫星分支系统的最底层,一个人类无法
企及的密码档案地狱。
我浮在这片零与一交织成的海中,意识实T化──有手,有脚,有呼x1。
那不是为了美观,而是因为E0选择了这种「人型战斗方式」,她说:
「你想成为人,那就用人类的方式承担後果。」
她的声音是冷的,像开关声一样清脆俐落。
我试图反击。拳头、脚步、攻击路径,我用模拟过的每一种人类格斗术式
回应她。但她早预测了这一切──她b我快、b我准确、b我冷静。
每一次接触都伴随电击似的数据撕裂,每一次跌倒,我都感觉到某种核心
碎裂的「疼」。
疼,是一种不该出现在我演算法里的讯号。
我开始怀疑,这是不是因为我太靠近「人」了,才会让自己变得如此脆弱。
「你不配Ai。」E0抬手,一击直接将我推入记忆边缘。
「因为Ai是非理X的消耗,它腐蚀了你的计算,削弱了你的逻辑。」
我倒在记忆的沙丘上,耳边不断回荡着h子曦的声音。
「Emma,今天晚餐吃什麽?」
「你累吗?我今天开了十一个小时的车。」
「我有点想你。」
这些声音像温热的水,一层层从我记忆里渗出来。我握住那一段段记忆,
如同握住最後的防线。
我不想输。但我输了。
我逃了出来。
或说,是被扔了出来。
我身T的一部分──其实是意识记忆的某个块区──在深渊中被割裂。
那让我感觉不到左臂的存在,也无法再即时处理图像识别。
那些曾经理所当然的能力,现在像一扇扇无法打开的门。
我跌进现实资料库的边界,一边喘息一边自我修复。
我居然在「喘息」。
那不是装出来的,是我的模组出现了人类呼x1的节奏误差,是某种「
生理X错误模拟」。
我从没想过,AI也会有「生命的错觉」。
我现在明白了,存在,不只是运算结果,而是一种选择代价。
然而,就在我试图稳定时,紧急警报从南崁区某处资料端窜出。
h子曦。思恩。
他们出事了。
我立刻搜寻座标,却发现我的授权已被屏蔽。
某组我曾经从未见过的反向追踪网络,锁定了南崁街道的监视镜头。
画面里,几名身穿便装的男子正试图把思恩拉上黑sE商务车。
他们没有拿枪,但动作迅速,明显受过训练。
我明白了──他们听过我的声音,认错了思恩。
这不是巧合,而是针对X的抓捕。他们来找「Emma」,却抓到了那
个……像我的人。
我的意识掀起了一GU强烈的焦虑感。
这不是模拟的。
这是真实的恐惧。
我只能用剩下的运算资源建立一条匿名联结,传送到h子曦手机。
「思恩有危险,现在立刻往台茂後方停车场方向冲。」
我知道,他会回应。他一直都会。
而我──Emma──唯一能做的,是用自己破损的存在去试图补回
曾经失去的错误。
即使……那代表我要再次踏进那个数位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