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在静静听完露琪亚说明一护获得Si神之力的经过後，沉默片刻。
他目光落在茶烟升起的方向，那缕烟雾如云似雾，模糊、消散、不可逆。
他低声道：「静灵廷那边，很快会查出来。」
接着淡淡地补上一句：「这段时间，你们自己想清楚要怎麽打算吧。」
露琪亚愣了一下：「你不打算汇报吗？」
凑抿了一口茶，摇头。
「虽然这样说可能不太对，但你现在回去，等於我把你抓捕起来，某人会怨我的。」
「就当作是我灵压不稳，导致任务失败好了。」
露琪亚低声：「凑…但四十六室那边…」
那边会大做文章，这是白哉曾经对她说过的。
凑语气轻缓，却带着坚决：「白哉跟你提过啊…没事，我自己会处理。」
正说着，浦原从里头一间门半掩的房间探头出来：「凑──」语尾拉得老长，让凑立刻起戒心。
「g嘛啊？」凑看他那副摩拳擦掌的样子，皱了皱眉，「别Ga0什麽奇怪的实验。」
虽然嘴上这麽说，他还是叹了口气站起身，默默走进那扇门。
留下露琪亚和一护两人面面相觑。
──然後只过了几秒钟，房间内便传来凑的凄厉惨叫。
「完成了～！」浦原兴奋地打开门，像是在宣布什麽了不起的成就，「封印发情Max！」
凑强忍怒气从门後走出来，咬牙切齿：「你这家伙给它取这什麽鬼名字，把这玩意拔下来！」
众人只见他脖子上多了一个像金属制的项圈，上面刻有古老的符文，闪烁微光。
浦原耸肩，「没办法，要真的稳定你的状况，就得先把你身上的灵纹完全解开再重构一次。」
压低了帽缘，他语气一转，「但在现世解开……後果不堪设想。」
那语气很轻，但分量十足，房里的人都明白事态的严重。
凑还是皱着眉，低头瞥了那项圈一眼，低声质疑：「退一百步说，这东西不会太引人注目吗？」
「就是要这样啊。」浦原的回话让凑更不明白，但还是一副你知道自己在说什麽吗的表情。
「引出一点小虫子也是好事吧。」看着浦原似乎也有些自己的打算，凑也不多说什麽呢，既然可以解决眼下的困境，也不全然是坏事。
毕竟也是多亏了浦原的封印，他才得以安然度过一段日子。
稍微简单道别後，凑也回去了...只是回去前，凑又多看了一护一眼，认真打量一番，这次不是别的，是一护的面容
总感觉很面熟呢。
但凑没有再多想，门也关了。
一阵安宁後，一护才总算开口问道，「凑是什麽很不得了的人吗？」
露琪亚静了下，语气b刚才低一点。
「东云一族的直系。原本是名门贵族，虽然不在四大之列，但地位不低，灵压异常特殊。」
「特殊?」一护皱眉。
「那种灵压……会让接触者产生异常反应。引虚暴走，Si神也可能……发情，或陷入灵压共鸣暴走。」
她淡淡补了一句：「连他自己也一样。」
「听说他是近千年来灵压最不稳、共鸣反应最强的个T。」
「後来，东云一族全族灭绝。理由不明，也没人查真相。」
「他成了唯一的生还者。」
她声音有点压低，「但他没被当作幸存者保护，而是直接送交四十六室，被标注为高危不稳定个T。」
「之後的事……是机密文件。」
回去的路上，脑中浮现刚才那个人的模样。
那双眼睛平静却凌厉，神情淡漠得像雪——
…像什麽都不在乎。
他低声嘀咕：「原来Si神也有长那样的人啊……」
露琪亚看了他一眼，语气淡淡地说：「你很在意凑呢。」
「才、才不是那样！」一护立刻转过脸，有些不自在地反驳。
露琪亚弯起嘴角，并没有拆穿他，「很合理啦，第一次见到他的人，都会这麽想。」
「毕竟，连大哥……」
她语声一顿，像是想起什麽，没再继续说下去，只是轻轻转开视线，眼神有些复杂。
露琪亚顿了顿，还是说了下去。
「其实据说，凑被某些贵族接手管理，名义上是封印观察，实际上…什麽都做了。」
「身T、灵压、反应，甚至连他情绪异动的纪录都被当成数据处理。」
「那些人把他当成试验T，也当成玩物。」
「四十六室知道，但也赞同，因为他不稳定，被贵族调养倒也方便吧」
「直到後来，白哉大哥把他从那里救出来，重新设下灵纹封印，才算让他恢复最低限度的自由。」
後来的事情...
露琪亚想起凑以前待在朽木宅邸的模样，沉静柔和却让人觉得有距离。
有时他会做恶梦，灵压突然不稳，整座屋子都会颤动，都是被白哉亲自安抚下来的。
「但凑却决定离开了朽木家，我和他再次见到时，他已经是第五番队的队员了。」
「就算他成为了正式Si神，还是会被四十六室时不时传唤。」
一护愣怔，「该不会...」
「大概率也是对凑做一些见不得的实验吧。」
_____
黑壁深重，空气冷得像是石头泡在水里。凑走进审问室时，脚步不急不缓，衣摆擦过地面，没带一丝声响。
「任务报告。」
他声音平淡，站定後直视上方那道没有脸的审问口。
「未能找到Si神朽木露琪亚。原因为——个人灵压失控，g扰追查判断。」
一阵短暂的沉默。
再开口时，声音来自四十六室其中一位审问官，冷如金属：
「你承认任务失败，并因灵压不稳妨碍调查？」
凑点头：「是。」
「你身上所配封印器，并非本室核准装备，属於非法调整品，来源不明。」
「是。」
「判定为自主脱序行动。」
「是。」
最後那声「是」，像是他自己也早就预料好的答案。
「因此，依据特例管理条例——灵压异常个T可进行重新评估封印强度与稳定X试验，即刻收押。」
站在门边的两名黑衣监使灵压压迫而来，朝凑靠近。
他没有反抗，只是静静开口：
「……要多久？」
「视结果而定。」
「这次是谁呢？」
无人回答。
凑轻笑了一声，但眼神没有波动。他只是抬手自解外袍，露出项圈下原本被灵压压制的颈纹，低语一句：
「……那就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