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动《穿凿附会》】
风兮云花了好一阵子才处理好顾客们的记忆,将人打发走。
幸好捕梦网失而复得,它能够根据风兮云的需求即时生成几套样本,风兮云直接选定输出即可。否则他还得先把自行设计好的一套记忆灌入随便一个物件,再透过物件接触对象,耗时又耗力。
这就是为何他上次要给晏晚盖印章,因为要混淆她对循环梦境的记忆,以及制造风兮云早就搬到她隔壁的假象。
不过说到捕梦网……祭老九是怎麽Ga0的。
难不成她还学坏了,会坑人了。
啧啧,真是不可取啊祭老九。
风兮云看向祭九千,她正走到晏晚面前,「崔桓的屍T,我们能带走麽?」
晏晚沉默片刻。
「带走吧,反正戏城也没有适合安葬的地方。」话罢她又指着地上三具焦屍,「这几个Si人你们不一起带走吗?」
祭九千被她理所当然的直接梗了一下,「本来是想的,但也没料到你的作战计画是把人烧Si。」
【发动《灵视》】
「确实,他们的灵质已经消失了,大概没什麽研究价值。」唐橙橙补了一句。
「那就把东西搬去奥菲斯摆着,多了三个也没人会发现的。」
晏晚随手一挥,「小月,收屍。」
【发动《请君§入瓮》】
蒋沽月三两下把焦屍纳入高脚杯。
风兮云暗自打量蒋沽月的技能,猜想她跟刘凌一样都是空间系灵能者,就是不知道那个高脚杯是必备,或者只要手边有容器就可以C作。
「那我跟九月就先带着他们俩回去了。」祭九千一把拉起崔桓,她身旁再次变回九月型态的裘百唤则是蹲下牵起范林的手。
晏晚就这样静静任凭四人消失在视野当中。
「九月的灵能既然是变身,那麽她这副模样是不是也是假的?」她问风兮云。
「是。」风兮云斟酌了下用词:「他本人b我高。」
晏晚立刻反应过来:「九月是男人?」
只见风兮云瞒都不瞒地点了点头,「是啊。」
闻言,不光是晏晚,就连刘凌和唐橙橙的脸sE都一阵JiNg彩。
……她们可没有忘记晏晚曾经对着九月表演脱衣秀。
看几人脸sE不太好的样子,风兮云好奇询问:「怎麽了?」
「没什麽。」晏晚眉眼弯弯,拍拍风兮云的肩膀,「保持联络。」
这样一定还有机会再见到那个Si不要脸的变态。
风兮云不明所以地应声,然後看了酒吧的众人一眼,顿时觉得自己还挺突兀,於是道:「那我就先走了。」
晏晚却把他扯回来,「等一下,你是怎麽来戏城的?」
「开车到西区,从老皇亭顺过来的。」
「好巧啊,老皇亭是我炸的。」晏晚一双杏眼澄澈,天真无邪地问:「我能不能搭个便车?」
风兮云:「……」
这个疯子。
「你是在威胁我?」
「怎麽会呢,我在跟你分享。」晏晚一脸无辜地歪头,「我们不是合作关系吗?」
「……」
进入戏城的短短几个小时内,风兮云发现了一件事。
那就是他好像拿晏晚没辙。
冬季的太yAn升得晚,现将近清晨四点了,天sE仍是一片昏暗,丝毫没有曙光冒头的迹象。
戏城彻夜未眠。
走在落日街上,隐约能看见前方的某座螺旋型半开放建筑物里面坐满观众,正对着底下激情嘶吼。
但丁环,戏城的竞技场。
坐落於以低级娱乐为主轴的夜鴞广场中心,但丁环场地中央低陷如坑,四周观众席层层盘绕向上,形制如环。竞技场上气氛凝如炼狱,而场外观众有人呐喊下注,也有人只是静观一切,彷佛生Si不过是一出戏。
於是在搏命与博弈之间的罅隙中,但丁的地狱就此诞生。
暴力归暴力,但风兮云从没想过他能好端端地在戏城街头漫步,周遭人群相安无事地与他擦肩而过,完全没出现半个烧杀掳掠的场景。
「戏城的秩序倒是b我想像中的有章法。」
「你把戏城当成什麽地方了?」
「荒诞无序,非法g当,杀人放火。」风兮云说着冷笑一声,「我刚才就亲眼目睹你杀人放火来着。」
「我又没有杀人,火也不是我放的。」晏晚心平气和地直抒事实:「我只不过是替他们安排Si亡剧本。」
「安排剧本,让他人执行,那也算得上教唆了。」
「胡说什麽呢。」晏晚挑起眉头,「祭玄凭自己的经验斩断敌人双手,我只是把人踹进河里,最後放火也是任汀风自己的意思,我可没有告诉他那条河是酒JiNg。」
「大家都是靠战斗本能和生存直觉在演出,这就是戏城。」
风兮云毫无感情地鼓起掌来,「我的直觉果然是对的。」
「什麽?」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有病。」
晏晚皮笑r0U不笑地冷回:「你这个把我送去作法还教唆绑架的神经病没有资格说我。」
「……」话糙理不糙。
风兮云不愿再与此nV辩论。
奥菲斯剧院的招牌出现在右前方,他想起关於洛基的传闻,又问:「剧院里的焦屍真的是被洛基活活烧Si的?」
「谣言而已,洛基不是那麽粗俗的人。」
「你认识洛基?」
晏晚笑了一下,丢出新的问题:「你知道Aetherfall是个怎样的组织吗?」
风兮云依着商夏提供的资讯描述:「当年戏城的最大势力,成员之间以西方神话故事中的角sE名称作为代号。」
「Aetherfall的中文翻译过来是神X堕落。」晏晚心情愉悦地摇头晃脑,「那位非常聪明,以洛基之名,重现阿斯嘉的末日,最终让堕落的诸神迎来h昏。」
「……」风兮云对此没有出声回应,因为经晏晚这麽一说,他发现自己是有那麽一点期待,能够一同见证诛神行动的起始与终结。
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话说他们三个跟在後面做什麽?」推开剧院大门,风兮云转头看向後方。
落後前方二人有一段路,滕璟难得没有拿出手机,他走在两人中间,双手cHa兜:「想吃瓜还拉我出来做什麽?」
「你b较聪明啊。」蒋沽月鼓励似的拍拍他的肩。
「呵,我再怎麽聪明也无法改变你们俩不聪明的事实。」
然後滕璟就被任汀风吐了一脸菸。
「你们说,主子真的是在和临川医院范医师tia0q1ng吗?那不就是恋Ai了?」蒋沽月一心留意前方二人的互动,「不过范医师确实长得挺帅。」
滕璟翻了一个白眼,已经没有要纠正蒋沽月的意思了:「主子的心思难道是一个智者加上两个愚者能够参透的?」
【发动《超距引力》】
这次滕璟预判成功,将任汀风嘴里吐出来的烟灌回他的肺哩,惹得任汀风一阵弯腰呛咳。
任汀风转头用浏海斜瞪他,滕璟只是回以一个没有表情的表情:「自作孽不可活,你堂堂一个预言家怎麽就没有预知到呢。」
任汀风本想揍人,不料那个风医师突然回头,连带着主子一同看向他们仨。
蒋沽月赶紧举起她的高脚杯摇晃示意。
「他们是来弃屍的。」晏晚撇过头,率先走下剧院阶梯。
风兮云跟在身後,「你平常都从这里进入戏城?」
晏晚拉开轻量铁门,「当然不是。」
姑娘的身影没入黑暗,风兮云「砰」一声关上铁门,掏出手电筒大步流星地走到晏晚身旁,「那你为什麽不走酒吧内部的密道。」
晏晚已经知悉九月的卧底身分,对於风兮云的资讯掌握程度倒是不怎麽诧异,「你猜呢。」
「你想拉拢我。」
「这是拉拢吗?」晏晚双手背在背後,「我明明在x1引你。」
风兮云愣了一下。
「你这麽一个老J巨猾的人,我要是不跟你建立长期关系,那可亏大了。」
「所谓同谋者同行,同频者同沉。」晏晚又迳自说下去:「我们并不同谋,势必无法一路同行。」
「但要是你和我互相x1引……」风兮云依稀能听见晏晚话语间的笑意:「我们可以合作一辈子。」
……直接把策略搬上台面玩yAn谋,藏都不带藏,还特地用文字绕这麽大一圈。
说白了依然是在拉拢。
「晏小姐。」风兮云神sE恢复如常,「既然你想谈合作,其实还有另一种方法。」
「什麽方法?」
他停下脚步,俯身靠近晏晚,「就是来临川医院JiNg神科挂风兮云医师的号,那麽我就会全力协助你——」
「好让你早日康复。」
「又想拐着弯骂我有病。」晏晚冷笑一声,「那你恐怕永远治不好。」
「确实在骂你,但我是认真的。」
「正因为如此。」这次换风兮云笑着说:「你病一辈子,我就治你一辈子。」
「医病关系何尝不是一种合作关系?」漆黑的地道里,唯有风兮云手中的光源能够照亮前方,他的嗓音是暧昧的低频,在封闭空间内荡起不详的回音。
「我们同样可以合作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