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一辆黑sE轿车自公寓大楼的地下停车场驶出，从绍北市中心开往南真市东区。
「晏小姐。」等红灯期间，风兮云双手搭着方向盘，侧头看向坐在副驾的晏晚，「你明明自己有车，路线也b我熟。」
「为什麽不是你载我?」
晏晚不知为何从包里掏出酒测器，吹了一口气。
「哔——」
「哈哈！」晏晚没心没肺地大笑两声，随即垮下脸，「这样你还想给我载吗?」
「不想，我後悔了。」风兮云没好气地回，片刻後又突然想到一件事：「不过说到这个……」
「你的灵能是酒JiNg，酒测能过麽?」
「我就是为了这个才买了一台酒测器。」
「还好灵能不存在血Ye里，所以酒测没有超标的问题。」晏晚将酒测器收进包里，「但是我几乎每天喝酒，所以以防万一还是得备着。」
「……」酒鬼成瘾如斯。
开上山路以後，因为风兮云必须专注，两人几乎没怎麽说话，任由车内的苦艾酒味肆意渗漏进沉默的缝隙间。所幸丹山只是座浅山，没有太多九弯十八拐的险路，大约十来分钟後车子便顺利来到北崖。
黑铁栅栏缓缓打开，风兮云驶进墨家的私人土地，在一旁空位停车。
十二月初的丹山云雾弥漫，Sh冷水气包裹着草坪上的石砖，使得石砖表面润着水泽。墨家别墅建在北崖之上，岩灰墙T在模糊中若隐若现，唯有门廊前悬着的朱红灯笼直直穿过薄雾，替朦胧的视野点上一颗醒目的朱砂痣。
两人被管家带往会客厅，室内暖气开得不高，只见两套红绒沙发在落地窗前相对而置，中间是一张橡木矮桌，上头摆了张茶盘，茶烟不急不缓地从三具杯中升起。
「上次不是才说要请客，怎麽反而让我先做东?」墨未浓从桌上端起茶杯时顺势靠入沙发椅背，视线平等地扫过对面两人，「还带人来了。」
「我又买了一百张。」晏晚摊开手掌往坐在一旁的风兮云水平划过去，「这位也刚入手十张。」
风兮云：「……」
是怎样，显得他小气了。
晏晚大言不惭地宣布：「我们现在可是月斜的大GU东啊，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加起来也就一百一十张。」墨未浓皮r0U不笑地回击：「持有GU份连百分之一都不到，算什麽大GU东?」
「Si傲娇，到时候我要退GU你又不乐意了。」
「……」
眼看这两人似乎还有的吵，风兮云闭眼，准备小憩。
「这麽累呢。」很遗憾，这位墨少此刻心情是大写的不好，於是风兮云闲着也中枪，「怎麽不睡饱了再来?」
风兮云认命地耸了下眉头，眼睛慢悠悠地睁开。
「墨先生，你可能误会了。」他气定神闲地坦白：「我对晏小姐没有兴趣。」
此话一出，正在品茗的墨未浓被刚润过喉的茶水噎了一下，晏晚则是嘴角一cH0U。二人同时看向风兮云，而风兮云本人一脸泰然自若，丝毫不觉得这话有什麽问题。
墨未浓：「……」
晏晚：「……」
风兮云：「……」
三人大眼瞪小眼好一阵子，墨未浓突然笑了。
被气的。
「风先生，你才误会了。」他挂在嘴角的那抹寡淡微笑瞬间消失，「我对你们两个都没有兴趣。」
「他今天本来要和小nV友约会，我们打扰到他的行程了。」晏晚幸灾乐祸地道出真相，话罢又刻意讥一句：「看把人气的。」
「……」
原来是美丽的误会。风兮云乾笑了下，但也不忘趁势切入话题：「对我们没兴趣不要紧，但不知道墨先生，对向yAn集团的不法投资有没有兴趣?」
墨未浓没有回应，只是看向晏晚，似在等她一个解释。
但对方并不如他所预期的那样开口说明，反而一语不发地双手抱x，朝一旁轻抬下巴。
晏晚一向很少把话语权让渡给他人，然而这回却一反常态……
墨未浓将视线重新放回风兮云身上。
「五个月前，向yAn集团三子纪向东召开一场记者会，正式与月斜宣战。」风兮云刻意抛出问题，引导墨未浓和他互动：「墨先生，你还记不记得他当时是以什麽来搏人眼球?」
「新进科研项目。」墨未浓放下茶杯，「月斜本来也是打算在那阵子公布新计画，同样是科研项目，但内部消息似乎被泄漏出去，让向yAn有机可乘。」
「确实存在这样的可能X，但月斜原先预计投资的是国外进驻的科研项目，而向yAn真正投资的是h金羔羊麾下组织，Nulls的人T实验。」
「……不是很意外。」
「近期绍北市接连三起集T抛屍命案，检方追查无果。」风兮云看了一眼晏晚，又回头继续说道：「想必墨先生也知道灵能者的存在，这些Si者都是灵能者，他们全都因为这项人T实验而Si。」
墨未浓手指轻点茶杯，「所以呢。」
「我们希望你能以月斜集团的名义召开记者会，公布向yAn集团的不法罪证，进行第三方检举，将整起案件包装成企业之间的明争暗斗。」风兮云点出利益：「这样一来，向yAn的市值会蒸发，即使月斜的GU价没有因此大涨，你们也少了一个实质上的竞争对手。」
「那你获得了什麽好处?」
「第一，淡化灵能者的存在。第二，断了Nulls的金援。」风兮云坦然一笑，「第三，借刀杀人。」
墨未浓沉Y片刻，终於应声，「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请说。」
「我需要h金羔羊的人证，随便一个组织都行。」墨未浓替自己倒了杯茶，有意无意施压道：「然而戏城并不在法律制度的规范内，就算h金羔羊从事非法行为，检方也无权逮捕他们，不是麽?」
闻言，风兮云决定将话语权交bAng给晏晚。
「路不转人转，想抓李元淳反而会因为没有搜索令遇上困难，h金羔羊倒是好办。」晏晚一副打着算盘的样子，接力说道：「三日後，戏城有一场拍卖会，就办在绝对零度。」
「那个港口?」
「没错。」她简单向墨未浓说明：「我已经跟主办方拿到名单，h金羔羊的元老组织Still当天会出席，据说他们在预展时看上一件秘密拍卖品，〈盛开前夜〉，目前已知是件人类标本。」
话罢，她拍板定案：「我们可以跟检方里应外合。」
墨未浓了然点头，「拭目以待。」
「那麽，拍卖会就交给你了。」晏晚拍拍风兮云的肩膀，「我得帮墨未浓准备证据和说词。」
风兮云一愣，指着自己：「我一个人去拍卖会?」
晏晚朝他莞尔，「当然不是。」
「会有人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