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池……纯水……」
林越蹲在辐S废料区的角落，像个疯子一样喃喃自语。脑海里系统的毒舌还在循环播放，什麽「电解Ye口感酸甜」，听得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面前摊开着从垃圾堆里扒拉出来的「宝贝」：三个锈迹斑斑的废电池、半块碎玻璃、一根不知从哪捡来的橡胶管，还有一个底部穿了洞的铁罐头——这就是他能找到的全部「提炼工具」。
「第一步，拆解电池……」林越深x1一口气，戴上仅剩半指的破手套，拿起一块石头砸向电池外壳。
「咔嚓！」
电池裂开，墨绿sE的电解Ye汩汩流出，散发着刺鼻的腥臭味，熏得他差点背过气去。系统的声音适时响起：
【警告！检测到高腐蚀X电解Ye，建议宿主立即放弃，改喝自己的尿Ye，至少无菌。】
【温馨提示：尿Ye中含有95%的水分，提炼难度远低於电池哦~】
「滚蛋！」林越低声咒骂一句，强忍着恶心，用碎玻璃小心翼翼地将电解Ye引流到铁罐头里。他记得旧世界残篇里提到过「蒸馏法」，原理是加热YeT，收集蒸发的水汽再冷凝成水。
问题是，他上哪找加热的火源？磐石窟的燃料管控严格，杂役连生火做饭的资格都没有。
「妈的，只能想别的办法了。」林越抹了把额角的汗，目光扫过废料区上方狭窄的天井——今天是难得的「晴天」，乱流风暴暂时停歇，yAn光透过岩石缝隙，勉强洒下一点热量。
「用yAn光晒？」他眼睛一亮，虽然知道效率极低，但这是他唯一能利用的「免费能源」。
他将盛有电解Ye的铁罐头用石头垫高，对准yAn光，又把橡胶管一端cHa入罐头盖的小孔，另一端搭在碎玻璃上，试图形成一个简易的蒸馏装置。做完这一切，他累得瘫坐在地上，防护服已经被汗水浸透。
「呵，这就是你说的提炼纯水？」
一个带着嘲讽的声音在身後响起。林越回头，看到机械学徒苏晴抱着胳膊站在不远处，她刚从废品站出来，手里拎着一堆齿轮零件，脸上还沾着机油。
苏晴b林越大一岁，是磐石窟少数愿意钻研技术的nV孩，虽然嘴上刻薄，但至少不会像赵岩那样直接动手打人。此刻，她正看着林越那堆破铜烂铁，嘴角g起一抹不屑：
「林越，我知道你想离开磐石窟想疯了，但也不至於玩过家家吧？用电池水晒纯水？你怎麽不让太yAn把石头晒化了？」
林越没理会她的嘲讽，只是盯着铁罐头里的电解Ye——在yAn光照S下，墨绿sE的YeT表面确实升起了一丝微弱的白汽，但很快就消散在乾燥的空气里。
「看到没？连老天爷都觉得你这主意蠢。」苏晴耸耸肩，转身准备离开，「劝你一句，老老实实捡垃圾换口粮，b什麽都强。元素议会和机械教廷的人，不是我们这种人能高攀的。」
看着苏晴的背影，林越握紧了拳头。他知道苏晴说的是实话，在磐石窟，底层流民的命运早已被刻Si。但正因如此，他才不能放弃这个莫名其妙的系统。
「至少……要试一次。」他低声对自己说。
时间一点点过去，半天时间转眼即逝。铁罐头里的电解Ye蒸发了小半，颜sE变得更深，却连一滴水珠都没凝结出来。林越的喉咙乾得像要冒烟，肚子也饿得咕咕叫。
【叮！距离任务失败还有4时。】
【系统检测到宿主效率低下，友情赠送新手攻略：「没有火源？试试用高纯度源能水晶摩擦生热——哦对了，宿主是废物，根本Ga0不到那东西呢~」】
「……」林越咬牙切齿，要不是系统是脑子里的声音，他真想把这破系统揪出来暴打一顿。
就在他快要绝望时，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的废料堆里，一块半埋在沙土里的金属片反S着yAn光，格外刺眼。他爬过去扒开沙土，发现那是一块巴掌大、表面光滑的铝合金板，像是旧世界某种仪器的外壳，导热X应该不错。
「有了！」林越眼睛一亮，将铝合金板放在yAn光下暴晒，又把铁罐头移到铝板上——这样能集中热量！
他紧张地盯着橡胶管的另一端，碎玻璃上依然空空如也。
一小时……两小时……
夕yAn西下，最後一缕yAn光掠过铝板，林越的心也沉到了谷底。看来真的不行，系统果然是在画饼。
就在他准备放弃时，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碎玻璃的边缘，似乎……有什麽东西在反光？
他猛地凑近，瞳孔骤然收缩——
在那片光滑的碎玻璃上，竟然真的凝结了一滴水珠！
只有针尖大小，在夕yAn下折S出微弱的光芒，像一颗珍贵的钻石。
「水……真的有水！」林越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想要触碰那滴水珠。
【叮！检测到宿主成功提炼出0.001毫升无杂质纯水，勉强达到任务最低标准。】
【任务完成度：1%……嗯？不对，系统计算错误，应该是0.001%才对。】
【鉴於宿主笨得感人，奖励《基础吐纳法》残篇缺字版已发放，请宿主自行查看「脑海背包」。】
系统的声音依旧毒舌，但林越此刻却觉得无b悦耳。他没有去看什麽残篇，只是盯着那滴水珠，嘴角忍不住上扬。
虽然只有针尖大，虽然任务完成度低得可怜，但这至少证明——
这个该Si的系统，真的不是在玩他！
而此时，在他身後的Y影里，一双眼睛正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赵岩带着跟班躲在石柱後面，脸上满是惊疑不定：
「这废物……真的Ga0出了什麽东西？」
他挥了挥手，跟班立刻心领神会，悄无声息地退去。
林越没有察觉到危险，他小心翼翼地用一片乾净的塑胶片接住那滴水珠，像是捧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他知道，这滴水珠，可能就是他摆脱「废物」标签的开始。
但他不知道的是，磐石窟的夜幕下，除了饥饿和危险，还有一双双眼睛，正在暗中盯上了这个突然变得「有趣」的杂役。
第二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