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上了这个木制的港口,这座丛林整体呈现一股暗绿色,并且上空云雾很大,穿过云雾、树冠后的阳光所剩无几,所以一走进去,便迎来一股潮湿的空气。明明大中午了,现在却如同暮色般暗淡。
垂耳男和高佬已经不在了,看前面有条明显被人踩踏的小道,估计顺着路自己走进去了。
玉婶一边哭一边道谢,说:“以前也有出现过魔鬼漂但从没见过这么多个,呜呜呜我家里还有小孩呢,要是我死了就没人养他了。可能是我这次多收钱了,让我经历这种危险呜呜呜。”
黄毛说:“那要不恢复原价?”
玉婶马上擦干眼泪说:“挨都挨了哪里有恢复的道理。”又变得精神抖擞起来,走在前面带路,“先说好,虽然你们救了我,但是我只走一半,带你们认识一些东西就好了,而且这个要额外加钱。”
逮着我们使劲薅了,而且刚刚还信誓旦旦地说带我们穿过森林……
“我已经算是好的了,其他向导带到大本营就回去了。其实也是因为他们不懂,我敢说只有我有能力带你们走下去……”
在玉婶的吹嘘和家常家短的嘴炮进攻下,我们走了大概一公里左右就看到所谓的大本营了。这里是森林里鲜有的空旷一角,微弱的阳光照在这片可怜的草地上。
这里有一个简易大木屋,旁边还有累起来的呈现三角体的新鲜木材,除此之外,周围还有零星搭建起来的帐篷、铁大锅等等。
外面看到三四个人,在锅旁煮着午饭,看装扮多是向导,他们跟玉婶打着招呼。
我们走过去问才知道,大部分人已经进去了。因为怕是最后的旺季,有几个向导也跟着进去了,而他们还是对进入森林深处有忌惮,加多少钱都不会进去,吃完饭后就回去了。
木屋大概有一个篮球场这么大,进入看,几十个睡袋挨着墙角,中间有个黑板,上面钉着些复制过的图纸和照片。走近一看,是森林的手绘图还有无人机从上面拍摄的森林照片,其中还有诡异和危险的植物动物图片。而最中心……
是一张抓拍的人群过斑马线的黑白照片,红线圈内是个穿着衬衫的高挑女人,她的刘海垂到眉上,墨镜下高挺鼻子和淡唇带着冰冷的疏离感,美人尖后的一头黑发从耳边散落到肩上,又加了些柔和感,是脩无枫。
黄毛盯着白板说:“还他妈地制定了作战计划。”
我说:“这只是针对这个森林的资料而已,怎么抓脩无枫的计划估计被他们随身带着。”
“是喽。”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
回头一看是高佬和垂耳男。
黄毛失望地说:“你们还没走啊?”
高佬说:“说好一起去的,怎么能背信弃义。是吧,美女。”他看了看垂耳男又看我。
我说:“对,还想看看你们的本事。”现在我们没有找到脩无枫的方法,只能先跟着他们了,而且这个垂耳男还是有点本事的。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两队刚刚来的人,一共六个人,加上我们,12个人暂时一起结伴而行。云南虫多,我们都把自己扎个严严实实才出发。
前面有被前人踩过的路还挺好走的,树木上都有做逆十字刻痕,逆十字……是琮的标志。
姑妈在我还小的时候就把这个标志刺到我背上了,现在一想起来,就不舒服,等回去后我要洗掉。
前面经过一处沼泽地,岸边有几个已经被爆头的鳄鱼尸体。中间被放上了薄木板,踩上去通过就可以了。
垂耳男时不时把耳朵贴在树上,地上。仔细聆听着,我们所走的路径大部队都走过了。不知道是垂耳男的判断和大部队一样,还是根本就照着走的。
玉婶在路上说哪种植物可以吃哪种不可以,要小心辨别蚁窝蜂窝之类的,队伍里有个擅长丛林求生的老外都比她知道得多,实在作用有限,我们现在按照高额时薪来雇她,怀疑她真是来蹭钱的。
走着走着,就来到一处画风和前面不同的地方,这里的树木都非常的细密,且歪曲互相缠绕,说藤又不像藤,有些细木绿得发黑,里面还传来腐臭味。
之前都不算什么,现在队里开始有了警惕和紧张的气氛了,问玉婶什么情况,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们的脚踏入,这里的树木虽然密,但是是有小道相连的圆形空间,土地上那些裸露的根在圆心汇聚,且越来越细,最后居然成头发丝的程度。
小让叫我和黄毛和众人分开走慢点,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感觉越来越热了,看到大家脸上都开始流汗,才知道是真的热。
队伍中一个女生发出惊叹,我们看过去,发现两具高度腐蚀的尸体,他们剩下的皮肤呈现淡红色,躯壳所剩无几了。
玉婶大概没见过这种世面,发出尖叫,然后慌张地说:“我、我要回去了。”过来捉住黄毛的衣服说:“你、你快给我钱。”黄毛热得不行,还被纠缠着,看都不看就给她一沓现金。
玉婶得到钱后马上跑起来,这时我感觉到微弱的地震,由这些树根所形成的树天穹传来动静,我们抬头,看到一个白色的粘稠壮物体从中挤出来,变成婴儿般大小后就掉下来。
小让说:“小心!”
身后传来一声凄厉的痛喊,玉婶的左手臂被那白色乳状物滴到,瞬间蒸发消失。但她还是坚强地捂着骨头露出来的手壁继续往后逃。
这腐蚀性白乳越来越多,我们避之不及,只能不停地往前跑,但是地震越来越强,我们很难站稳。路上看到了更多的尸体。
接下来更夸张,下的一场白乳密集得几乎没有躲避的空间,队伍里有两个人瞬间就被腐蚀掉了。二郎冲出来,吃了他们的灵魂和怨气。
都这个时候了,真能吃。
小让踩着枝桠上去到穹顶,扒开一个缝隙就上去了。我和黄毛一边跑着一边向上看着他,小让也担忧地随着我们跑,叫我们快爬上来,说得轻巧,这可是垂直的树墙啊。
二郎终于吃饱了,我赶紧猫化,爪子撕下一根比较柔软的枝条,钻着一个穹顶空隙也上去了,然后大喊:“黄毛!”
把枝条放下去,他捉住,我和小让就把他给拉上来了。高佬和垂耳男在喊救命,我们如法炮制,都把他们拉上来了。
这片树林的穹顶结实的地方不多,我和小让踩着穹顶离开这片密林肯定是没问题的,但是黄毛就带不走了。这林子虽然不小,但也不算大,与周围有着明显界线,是狭长形状。
黄毛问他们,“为什么走到这条路,没别的路了吗?”垂耳男摇头,高佬翻译,“这是最快的捷径了,大家都这么走。”
黄毛大骂:“那要你们有什么用?等去到,大部队早就找到、找到鹤了。”
高佬又翻译,“他说没可能,大部队在前面被困住了,他们离妖鹤所在地还很远。”
这个垂耳男难道能够听声准确推断出任何人的准确位置吗?我们一上来白乳雨就停了,我往下看,圆状空间下的密集树根很像人的血管神经,人的神经一但密集起来,就会变得非常敏感,像是性·器官之类的。
脑海突然涌现的想法让我哭笑不得,这里难道玉岩罕森林的生理器官吗?
估计我们刚刚在下面的活动刺激了它。
我跟大家说,等下分开走,慢点走。
反正树顶是走不了的,我们只能下去。果然温度不再上涨了,我们很顺利地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