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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我 一切都像个梦,我不曾想过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会离我而去,更没想过促

    一切都像个梦,我不曾想过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会离我而去,更没想过促使她死亡的也是我所爱的人。我想着姑妈生前,丰腴优美,如今却是这般丑陋地死去。

    这也可以说是一团恶臭不堪的腐.肉,只有她的面容依旧清晰可辨,我想着,如果我早来一点,在路上时并没有怀着对脩无枫的幻想而慢行慢走,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乡土葬礼虽然繁琐,但是是有意义的,可以剖析回忆,缓解悲伤。但我这个陌生的异世界,是没有资格为她的身体举行仪式的。

    我支撑不住睡过去后,呈现在面前的便是简单的白玉罐子,里面曾经有灵动又亲切的肉.体,现在化作一种纯净的形态了。

    我不吃东西是不行的,愁眉苦脸也是不行的,那是任性无理的撒娇。

    现在这里的温暖已经在快速消散了,庭院里被银装素裹起来,我看着窗外缓缓飘落的雪。

    有几个穿着古服的人类来服侍我,她们的眼睛尽是温顺和麻木,问过她们,原来是从出生就在这里了。我怒从心来,让她们都走。但她们还是战战兢兢地叫我别生气,站在远处看着我。

    离不开这里。

    怒海在我的意识中潜伏翻滚。

    距山洞见面后,脩无枫第一次出现在我眼前,身上有着药香,我不问她任何事情,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表示我根本不恨她,不在乎她,我们只是陌生人而已。

    “现在外面冰雪封天,万物俱灭,只能等来年春天再出去了。”

    “嗯。”我淡淡地回答,之前曾自己走出去过,但被拦下,送回来了,现在在这里的每一口空气都是煎熬。我以为她不知道,但还是知道了。

    脩无枫看着我坐卧在庭椅上的脚,走过来握住了,我猝不及防,猛地弹开。但还是被她有力地抓住了,脩无枫一边磨挲着一边说:“你的脚都冻得紫青了。”

    我又用力挣扎了一下,无果,她月白的手仅仅是沉默地在脚的曲线上来回滑动,我说:“别这样,让我一个人待着。”

    她抬眼看了我一眼,目光还是看透一切包容一切的感觉,我恨透了这样的眼神。

    有奴仆过来说,千纸大人到访。

    脩无枫说如果还是为了那件事,叫他回去。

    我说:“我困了。”

    “我没想到你能走到这里。”

    “我也没想到我需要走到这里。”

    我牙齿酸涩地说。

    她沉默了一下,说:“你给金鹤喂了母乳。”

    是说曲真吗,我闭上眼睛说,“是的。”

    “这样的话,她就只认你了。”

    “没关系,我本来就决定履行承诺。”否则我连姑妈最后一面都没见着。

    这时廊外有喧哗之声,是奴仆的劝解声。

    脩无枫皱眉。

    一个高大身形的男子抱着一个婴孩走过来,他肩膀上的羽毛似轻雪般漂浮,带着生气而来,美丽又精致的高大男人,浑身都是上位者的气势。估计就是奴仆说的千纸了。

    脩无枫眼磕下来,把肩上的毯子拉下来盖住我的脚,但手没抽出来,还在里面磨挲。

    来到这里,千纸浅浅地呼吸着,戴着面具,他金圈灰眸冰冷地审视着我们俩,然后眼睛看向我,收起呼吸般,吐声说:“她就是少主的乳母?”

    脩无枫站起来,我看着她的背影往前走了几步,千纸抱着曲真后退一步,像水慢慢沸腾般,曲真发出剧烈的哭声,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她哭。

    “让你进来了吗?”脩无枫冷声说。

    “植渊让我来提醒你的,别忘了和他的约定,你有义务让少主成为独当一面的首领。”千纸说。

    “把她抱给我吧。”我伸手想接过曲真。

    千纸看了脩无枫一眼,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过来给我了,然后转过身离开,说等会再来。曲真一到我怀里,就停止了哭声,咯咯地笑着。

    此时的她如同洗去铅华般,浑身笼着温和的光,样子更加秀丽清澈了,额头上有个浅浅的轻金云纹。真没想到她竟是这么高贵的身份。所谓的金鹤没有血液继承性,居然是随机诞生的。

    疼痛感仿佛重现,厌恶也是涌上了喉咙。

    脩无枫把我抱着她的颤抖看在眼里,她没有说话,静默地看着我的动作。

    我解开双襟,曲真的小手也迫不及待地扯着衣领……脩无枫压住我的手,雪花轻轻飘动,经过在我们两个白骨凸出的手。她抓住曲真,毫不犹豫地往廊外的冰湖中丢去。

    随着大块的雪泥从屋檐下砸下来,千纸俯冲接过曲真,然后他看着脩无枫说:“你做什么!”

    “都已经虚长这么多年了,还抱着奶喝,历代金鹤没有一个这个娇气,让她进冰湖中锻炼也好。”脩无枫说。

    千纸气得咬牙,最后带着孩子离开了。

    我悲伤地说:“这是我的事情。”

    她没理会我那表里不一的抗议,坐下来,纤细的手卡在我的脚趾头中,一个个都照顾过去,说:“关于李美群和古良的事情,一个我是真想杀,另一个我想让她复活。你的出现是个意外,既然我注定要做的事情都不合你心意,那么你便恨我吧。”

    啪!

    我愤怒地扇向她的脸。

    脩无枫舌头顶着那被打红的脸颊,缓缓地转过来,说:“轻雪落寒,屋里的炉火比较暖。”

    她过来抱起来,我惊恐万分,大喊:“二郎二郎!”它虽然现身了,但看到脩无枫只能收着脚,不敢向前。我还在剧烈挣扎着,她捏了捏我的腰伤,我瞬间痛成一团,无法再动。

    “走过来,挺辛苦的,对吧。”脩无枫一边戳着我腰上的伤一边说,我则由痛楚蜷缩成一团,我被她压在柔软毯子上,透过精美木雕的光线呈现出迷离的形状,我开始头晕目眩。

    “我以为你是来找我理论的,但我忘记还有我不小心带回来的李美群,那么,你能分辨究竟是为了什么原因吗?”

    “别提她!为什么要这么对她?”我抓起她的袖口流泪问道,“你为什么现在把我抱进来,你那么强大,为什么还对这个老妇人动手,你杀了我的心啊。”

    她盖上我流泪的眼睛,冷淡地说:“永远恨我吧。”

    因为干燥,我的身子疼得蜷成虾米。

    她便不继续了,一只手磨着我的肚子,一只手褪下了衣物,她眼睛眯起来,发现了胸口上的伤口,“这只金鹤的嘴真毒。”

    她接着拿药膏过来,轻轻地涂着我身上的伤口,“我当时去了仓琼家,你为什么不呼救。”

    我那时听到她来了,她的声音从耳朵钻入,在心里转了个圈后,从眼睛里流出来。我为什么要向突然失踪又把姑妈弃在污秽之地的人呼救。

    她大概也猜到我心里所想,嗤笑了自己问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