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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今夜来我房中一叙?7 十月趴在榻前,握着楚小天那只骨瘦如柴的右手,“在殿下昏睡的这两日里只发生了两件事,皇帝下令活埋了那小?

    十月趴在榻前,握着楚小天那只骨瘦如柴的右手,“在殿下昏睡的这两日里只发生了两件事,皇帝下令活埋了那些染上麻风疫的宫人。”

    “有多少人?”楚小天追问之际扯下了脸上的白纱。

    十月应道:“共两百六十七人。”

    若不是醴朝小殿下这个身份,只怕自己这会儿也和那些宫娥一样被深埋地下,永不见天日了。

    楚小天闭眼蓄了些力气,随后睁眼,“另一件是什么?”

    “太子夏萧与其母赵皇后对峙于合园殿。”十月此言波澜不惊,像个冷漠的旁观者陈述着自己漠不关心的故事,但他的目光始终温柔。

    “对峙于合园殿,莫不是为了我?”楚小天不知道夏萧和他娘亲的关系如何,但此番在合园殿撕破脸皮,自己很难置身事外。

    十月点头,“正是为了殿下。麻风疫在东宫传播,加之皇帝下令活埋了那些染病的宫人,弄得整个东宫人心惶惶,赵皇后担心夏萧,故而在今早带领御林军前来,想将我们赶到宫外驿站,却不想夏萧跳出来阻止。”

    “纵使她是皇后也无权调动御林军,这是皇帝私下授意的,夏萧不可能看不透。”楚小天闭着眼睛喃喃低语,心中却在想其他事。

    十月也蹙眉不解,侧身掩嘴低咳两声,后而继续道:“夏萧和赵皇后争执之际,司徒玉带着皇帝口谕来了。皇帝让我们暂住丞相府邸,待病痊愈以后再回合园殿。”

    楚小天久久不言,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等了许久他才低低道了一句,“十月,你去歇着吧,我若有事会唤你来。你与我不同,若是将息不好,这麻风病会要了你的性命。”

    “殿下,我不累。”十月握着他的手不肯松开,每一眼都似诀别。

    “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楚小天将脑袋往内侧转了一点。

    十月松开手,眼帘低垂,“殿下,我就旁边,若是有事,定要唤我。”

    楚小天不应声,十月失落离去。不多久,司徒玉端着汤药蜜饯来到跟前,“殿下。”

    连唤几声楚小天才睁眼,司徒玉将蜜饯搁在一旁,端起汤药轻搅,“殿下,药来了。”

    司徒玉单手将楚小天揽入怀中,楚小天蹙眉不言,伸出一只手捧着药碗将里面黑乎乎的汤药喝尽。

    一碗药见底,司徒玉搁下碗,顺手从碟子里捡了一颗蜜饯送进楚小天嘴里,随后拿起手帕轻轻擦着他唇边的药渍,“殿下,别急着睡,我吩咐厨房熬了些粥,过会子就好了。我听十月说您近几日都没怎么饮食,此番必定要吃些东西才行。”

    楚小天摇摇头,满脸都是疲倦之色,没撑片刻就合眼睡了过去。司徒玉守在床边盯着榻上之人,不言不语,两眼无神,似在想什么事情。

    日落月升,日升月落,转眼便过去一个月。楚小天身上的伤口在慢慢结痂,身上的红斑也在渐渐变淡,这精神头却越发不济,整日嗜睡。

    时至深秋,大雨滂沱,十月失魂落魄地杵在楚小天门前。楚小天的身子虚寒,天气稍一转凉他就冷得骨头疼,每每要十月搂着才能稍得温暖,得片刻安眠。

    十月习惯了楚小天身上的温度,也闻惯了他身上夹杂着熏香的淡淡酒气儿,原以为是自己伺候的这位病秧子殿下离不开自己,却不想竟是自己离不开他了。

    秋雨本就寒凉,加之这寒风萧瑟,两两交织,十月心中越发难受。原本就不该生出这以下犯上的邪念,而今……算是自讨苦吃、自食恶果。

    楚小天动了动手指,守在榻边的司徒玉将目光从门框上的人影处收了回来,“小殿下可是要喝水?”

    楚小天哼哼唧唧,司徒玉听不清他口中之言,故而掀开床帐贴近他的脸颊,屏息聆听。

    楚小天眼尾有泪,满头冷汗,神色痛苦,碎碎低/吟,“疼,疼……”

    “殿下哪里疼?”这一个多月来未曾听见他喊疼,而今这般痛苦,司徒玉有些慌神。

    楚小天兀地睁开眼来,如同见到了鬼魅魍魉,大口喘息,满眼都是惊恐和痛苦,他靠着床沿蜷缩起身子,长发垂于榻下,“好疼,我好疼啊,十月,十月……”

    杵在门外将走的十月闯进屋去,一把掏出怀中的药丸,倾出三粒,“殿下,药来了。”

    楚小天颤巍巍地张嘴,十月将药送进他嘴里,司徒玉端来温水。咽下药,楚小天躺回榻上,十月伸手欲搂,他却轻轻一推,“你回去歇着吧,有丞相陪我就行。”

    十月低低地应了一声,情不自禁地伸手撩开遮住楚小天脸颊的头发,这一动作温柔且暧昧。

    司徒玉起身将手中的杯子搁到桌上,回身时正好撞上十月的目光。对峙须臾,十月垂眸拱手离去。

    司徒玉折回榻边,楚小天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柔顺乌黑的头发略显凌乱地散落在绣枕之上,白净的面皮上布满汗珠,尽是疲累之态。

    “小殿下是疼还是冷?”司徒玉横袖轻轻擦拭他额头上的汗水。

    “又疼,又冷。”楚小天眼角泛红,声音哽咽。稍稍抬起濡湿的眼帘,只见司徒玉正在脱衣解带,待司徒玉卧上床之后他才道:“靠我这般近会染上病的。”

    司徒玉将其揽入怀里,温柔地摸着他的侧额,“杜太医为臣开了几副预防的方子,臣每日都吃,而且殿下的病症已然好转,所以殿下不必担心臣。”司徒玉又顺手按了按被褥,以免漏风。

    “我说怎么闻不见丞相身上的檀香气了呢,原来是我连累丞相每日都要喝那些又臭又苦的汤药,以致于将满身染了药味儿,真是我的罪过。”楚小天将脑袋抵在司徒玉的胸膛处,听着他的心跳,感受着他的温暖。

    “这不是殿下的罪过,我也从未责怪过殿下,每日相见,我心欢喜,莫说是喝药,就连喝毒药臣也愿意。”雨滴拍打着青砖黛瓦,拍打着草木花叶,滴滴答答,间或响起一阵狂风声,吹得呜呜作响。司徒玉目光温柔,好似在畅想来年开春之景,喃喃低语,“待熬过这段时日,来年开春,疫病尽退,殿下身子好起来以后必能闻见臣衣服上的檀香。”

    “我这副破烂身子好不了的,若是将养得好,顶多就是不会死得太难看。”楚小天这寥寥数语风轻云淡,平静地仿佛说的不是自己,而是旁人。

    “殿下不许这样说,会好的,等到来年开春,一切都会好起来。”司徒玉将楚小天搂紧了几分,末了又在他的眉心处留下一个轻吻。楚小天喃喃念了几语,司徒玉没有听清。

    楚小天一点一点地往司徒玉怀里钻,紧紧贴着他温暖的身躯。司徒玉紧搂着他,尽可能地给他更多的温暖,见他难受得厉害,司徒玉又耐着性子轻拍他的后背,像哄孩子那般轻拍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的雨声小了,风声也小了。怀中的人动了动脑袋,睁开眼帘哼唧一声,“丞相这是将我当小孩子了?”

    楚小天窝在他颈窝处低喘,鼻息扑在他脖颈上,惹得阵阵暧昧。

    司徒玉温柔道:“殿下本来就比臣小许多,也算得上是一个小孩子。”

    楚小天的嘴角微微上扬,用额头蹭了蹭他的脖颈,“我想出去走一走,躺了这么久,实在是倦了。”

    “好,正巧,院子里的桂花和□□都开了,臣陪着殿下去瞧一瞧。”司徒玉起身,旋即又替楚小天盖好被子,“殿下先躺着,臣一会儿来伺候您穿衣。”

    楚小天点点头。司徒玉快速穿戴整齐,出门吩咐丫头去后院摆瓜果点心,随后进屋扶起浑身绵软的楚小天,慢条斯理地为他穿衣、束发,诸事弄妥之后又为他披上一件厚厚的披风才作罢。

    房门一开,一股子寒风直扑而来,将楚小天身前的头发尽数吹到肩后,司徒玉扶着他往后院去。

    这一路上都没看见几个人,楚小天也心知这个中原因。司徒玉甘愿为自己冒险,但实在是没必要拉着那些下人一起冒险,不过这样也好,落得清静。

    来到后院,瓜果点心都已准备妥当,还有一张铺着厚厚白绒的躺椅。楚小天落了座,司徒玉倒了一杯热茶摆在他身前,雨声滴答,满地落花。

    “之前忘了问,而今才想起来,上次猎场行刺案的审理结果怎样了?”楚小天后仰靠着躺椅,清冷的目光盯着不远处那一簇被雨水拍得直摇晃的桂花。

    司徒玉站在他身侧,细心整理披风的同时应声道:“三皇子被贬关外,其家眷也被尽数流放,其中牵涉到的朝臣该贬的贬了,该杀的都杀了,此案大抵是尘埃落定了。”

    “那该赏的呢?”楚小天淡然一语,个中意味深长。

    司徒玉迟滞了须臾才反应过来,继而不紧不慢道:“此番全靠小殿下相助,太子殿下才逃过一劫,君上已经撤离了驻守于醴朝国界的兵,并且备下厚礼送往醴朝,若是不出意外,那些东西现下应该也到醴朝了。”

    醴朝的存亡楚小天本就不甚上心,而今误打误撞让肃朝撤兵也好。楚小天风轻云淡般地道了两个字,“是么?”

    “是的。”此声铿锵坚定。

    楚小天转眸瞟见院角处的梅树枝上开着一朵红梅,周围尽是□□裸的枝条,只这一朵绽放,格外显眼,“那里竟开着一朵红梅呢,一枝独秀,占尽风光。”

    司徒玉未言,冒雨信步走到院角折下那朵红梅。楚小天抬眼一笑,“这花开得好端端的,司徒大人何故折了它?”

    司徒玉轻轻掸去红梅上多余的水珠,随后俯身将花别在楚小天的右侧耳鬓处,“一枝独秀,占尽风光,娇花理应配美人。”

    “我现在满脸红疹子,哪里还美?司徒大人莫要取笑我。”楚小天将右手手肘搭在躺椅的扶手上,整个身子微微□□,模样十分慵懒。

    “臣不敢取笑殿下,方才所说,字字真心。”司徒玉伸手轻轻拨动他的鬓发,末了又轻吻一下他的脸颊。

    真心?这世间最假的东西就是真心。楚小天于心冷笑一声,要不是付出真心,自己何故落得这般地步?

    “司徒大人,这世间最不缺的就是真心,这世间最不值得信任的也是真心。那些山盟海誓,那些举案齐眉,转眼就会化作云烟,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楚小天有节奏地扣响扶手,迎上司徒玉诚挚的目光,发难似地眯着眼睛,“我不要真心,我想要司徒大人的性命,你可愿意给?”

    司徒玉扯下覆面白纱,一手撑着躺椅,一手按着楚小天的肩膀侧着脑袋吻上,楚小天怔住了,缓了片刻才回神。

    不待楚小天开口,司徒玉深情道:“殿下要什么,臣便给什么,即便是性命,臣也不会犹豫。”

    司徒玉的这般行径,还有这番动情的言语是楚小天没有料想到的。惊愕之际,楚小天在他身上隐隐看见了江霜的影子。

    眉眼之间的那一抹清冷、孤高,像极了沧澜仙门的天之骄子江霜,像极了那位冷酷无情的大师兄江霜。

    只可惜,他只是像,他不是江霜,他是司徒玉,他是满眼都装着自己的司徒玉。

    楚小天抬手勾住司徒玉的脖子,司徒玉会意,又俯身印上他的唇瓣。

    连缀成线的秋雨从屋檐落下,一滴接着一滴在小水坑里炸开,深秋的绚烂转瞬即逝,有温暖,更多的却是头彻心扉的寒凉。

    十月躲在长廊的拐角处,视线被院中的花草树木遮挡,却透过空隙清楚地看见了躺椅上抱在一起的那两人。

    情根深种,情丝蔓延,最后犹如泥潭,挣扎而不得。这是楚小天不曾料想过的,这也在十月的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