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坐在病床内侧旁边放着的木质椅子上,双腿顺着椅面垂落下来,因为够不着地,此刻正在空中悬着,还在微微晃动。
玛莎伸手怜爱的摩挲着简细软的黑发“我去看看院长女士,她出去的太久了,虽然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有点难,但在这陪一会比利好吗?”
她的表情温柔,面容甚至还萦绕着一股慈爱,然而当她转头看向比利时就冷淡多了,目光带着审视,仿佛在评估他是否有能力伤害到简一样。
“别让我知道你又在欺负简!”
警告完比利,她转身蹲下将简拥到了怀中,“别怕,我只出去一会儿。”
简小巧的下巴搭在玛莎的颈窝中,披散的黑发在被玛莎扣在手中上下抚着,怯生生的回答着,手中还轻轻捏着玛莎的衣角。
“好的,玛莎。”
和她表现出的稚弱完全不同的,是她的神情。
语气多怯弱,眼神就有多暗潮汹涌。
随即,她视线微微下瞟,看见玛莎背后的比利正怨恨又恐惧的看着她。
简面无表情的脸上缓缓勾起了一抹轻蔑的笑意。
别害怕?
她简直要笑出来了。
因为院长女士最后也没能从简这里问出些有用的东西,所以她最后居然决定要简在等比利感觉好点之后,来医院探望声称被简吊起来又摔下去的比利,尽量让事情处理的皆大欢喜。
简直令人讽刺至极。
哦~看看比利的表情,他简直像是见着魔鬼一样。
到底谁在害怕?
简甚至都不需要说对不起和我错了。
她甚至怀疑院长是在惩罚比利,看看他发白的脸,受害者需要的可不是她的探望。
“啪!”
这是玛莎推门出去的声音。
病房里只剩下了简和比利。
比利在简默不作声的注视下,身体已经开始在发抖,整个人都恨不得缩到被子里去。
他口中念念有词,简侧耳听过去,发现他正在小声说对不起,偶尔还祈求希望有什么人来救救他。
【他有点可怜。】
布莱恩的话没有得到简的重视,她移开了投射在比利身上极具压迫感的视线。
“虽然鳄鱼的眼泪也是眼泪,但想想看吧,布莱恩!有多少人在他的脚下祈求过?他们可不像我一样好运。”
她没再做什么,抿着唇透过门上的一小块玻璃正饶有兴趣的张望着外面。病房的过道上院长正态度强硬和人交谈,隔着门简听的不是很清楚。
她在椅子上安静的坐着,阳光打在她身上,头顶上还有一抹太阳的光晕,比利从被子里探出一只眼睛瞧瞧打量着她,房间里除了比利刻意小声的呼吸声外静谧极了。
等到玛莎再度开门进来时,简通过她放松的表情,立马就知道事情告一段落。
她乖乖牵起玛莎递过来的手,跟着玛莎身后顺着走廊往前走。
在她们快走到转角时,一行穿着各不相同的人从拐角处走了出来,迎面和简一伙人相遇。
这里面有西装革履一脸严肃的男人,也有穿着格子衫,看着仍然像个学生的大男孩,还有一头金发的职业女性。
就在两拨人马上要擦肩而过时,面容严肃的男人,低头看了简一眼。
“我们可以和她谈谈么?”
玛莎将简紧紧抱住,紧张的看向院长。
院长的面皮紧绷,颊边的肌肉一阵抽动,和男人对视了半晌终于让步,颔首表示同意。
“可以,但是我要求必须得有人陪同。”
“当然!”
金发的职业女性抢先开口。
他们在将幸存者的女孩送往医院时,遇上了孤儿院送来的比利。
这本来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可这样的伤实在不像是会出现在一个小镇男孩身上的,再加上这个男孩语焉不详的话,他们开始怀疑这是可能一起伤害事件。
他们了解到这起事件的另一个身影是一个小女孩时,就一直想见见她。
当时他们的工作重心在镇上的连环案件上,但现在凶手已经被捕,还因为受伤送往了医院。他们又正巧在医院碰上了传说中的那个女孩,那么就很有必要很她谈谈了。
他们找了一间空着的病房作为谈话的地点,由玛莎陪同简进去。
负责和简交谈的是那个金发女郎,据她介绍可以叫她珍妮弗。
他们的交谈很短暂,珍妮弗没问几句,玛莎就已经受不了似的冲了上来。
珍妮弗一群人从楼上的窗户看着简那小小的背影。
“你觉得她怎么样?”
“很聪明、惹人怜爱,天生就会利用自己的外表,我由衷的希望是我们想太多了,JJ。”
“嘿!她也可能只是在保护自己,你知道的——就和校园暴力一样。”
【所以,这次我们真的安全了?】
“当然,我们能安稳好长一阵子了!”
简轻快的回答着布莱恩,脚下踢踏着鹅卵石小路上的石子,显得十足的快乐。
在她回答布莱恩的时候,她是真的以为她们能安稳一段时间。
由于孤儿院的孩子们畏惧简,没人敢来找她麻烦,她自己也不屑于去欺负这些人,她和布莱恩在孤儿院的确度过了一段安稳的日子。
她每天穿梭在阅览室,抱着书坐在窗边,遇到不认识的单词就由布莱恩来教她,开始学着探索这个世界。
但她真的没想到,这个一段时间会这么的短暂。
就在bau的飞起划过小镇的天空没多久,连环案件已经成了镇上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比利也从医院重新回到了孤儿院,虽然他的身体还没好全。
一伙人的到来,打破了院长苦心经营的孤儿院的平静。
这些人说自己自纽约而来,来自新塞勒姆慈善协会。
自称是——
肃清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