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后陈依依的牵挂更深了,为了以后的日子做打算,每日忙忙碌碌的。
银月并不是人类,陈依依害怕有一天会被村中的人发现,所以想以后将家搬到其他地方,离人群更加的远些。
这日,陈依依与银月出海打渔,银月懒洋洋的坐在船头,鱼尾懒散的划来划去,整条鱼都提不起精神。
陈依依将渔网撒入大海,走到银月身旁,有些担忧的问:“怎么今日精神这么不好呢?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银月眼睑半闭,靠进陈依依怀中,“没有不舒服,就是没有什么精神。”
陈依依拭了拭一跃的额头,感觉并没有发热,“你们族里有大夫吗?要不要去看一下,从昨日起你就一直这样,身体真的没事吗?”
银月蹭了蹭陈依依脖颈,“没事的,我们一族是不会生病的,以前听说这样整日没有精神是可能受孕了。”
“嗯,原来是这样。”陈依依点点头,宽了些心。
“嗯?!”陈依依慢半拍才反应过来刚刚银月说了些什么,将银月扶起,有些不可思议道:“你刚刚说什么!”
银月歪着头,眨了眨眼,“……受孕。”
陈依依把目光转向银月的腹部,那里连接着鱼尾,肌肤洁白如玉,腹部平坦,有着浅浅的肌肉纹理,不会过分强壮或瘦弱。
现在银月说腹中有孕,陈依依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虽然知道这个时代的特别之处,却还是对男子有孕之事感到惊奇。
陈依依轻轻摸了摸,有种奇特的感觉,这里如今孕育着一个孩子,我的孩子!
“银月,是我们的孩子!”陈依依感叹道:“真神奇,几个月后我便做母亲了。”
银月困倦的闭上眼,“我们族人怀孕的时间会比人族短,明年春季孩子就会出生了。”
“明年?”现在已经是九月了,明年似乎就近在眼前,看来要尽快准备些需要的物品了。
陈依依将渔网拉起,这次捕到了不少的鱼,正要起航返回时,银月说要去海里捕食,不与陈依依一同回去了。
转天,陈依依将鱼带到镇上去卖,一路上村中议论纷纷,细听之下,原来是宋石的亲事黄了。
宋石的未婚妻因为在大渔船上工,经常到镇上去送鱼,大渔船的鱼都是卖到镇上的酒楼中,前不久与酒楼的公子相识,一来二去两人情愫暗生。
酒楼的公子是独子,老板不愿也不会将唯一的儿子嫁与人做小,所以便让其退婚了,许诺百年后酒楼尽归于她。
如今村中人说起来或可惜、或讽刺,这件事成为了之后一段时间众人的谈资。
临近傍晚,陈依依到海边去接银月,没想到此时海边有一个人,那人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却是宋石。
陈依依站在原地有些犹豫,不知是否要过去。
宋石先开了口,“这边远离村子,还以为不会有人过来。”
“我的船停在这里。”
宋石转头看去,不远处确实停靠着一艘小船,想来是自己一直沉浸在思绪中没有注意到。
“你也听说了吧?我被人退了婚。”宋石有些嘲讽道:“当初我要与你解除婚约,没想到如今被人悔婚,你很开心吧。”
“我为何会开心?”陈依依有些不解。
“不开心吗?”宋石侧眸看去,“当初我不愿嫁与你,是瞧不起你,如今我被人悔婚,是人家瞧不起我,这不是一种因果报应吗?你难道不会暗自高兴吗?”
陈依依蹙眉,无法理解宋石的想法,“你我既然已经解除了婚约,那便再无关系,你与何人成亲,或是被谁悔婚,又与我有何干系呢?既是无关,我又为何高兴或不高兴的。”
宋石久久不语,原还以为陈依依是特意来说风凉话的,没想到在她心中两人再无瓜葛。
村中的议论宋石很是烦扰,母亲的叹息和父亲的眼泪都实难面对,只得躲到此无人处清净片刻。
现在这难得的清净处已不属于自己,宋石心中一声叹息,只得转身回家去。
想到家中情景宋石烦心不已,只觉头昏脑涨、头晕目眩,才迈出一步身体便缓缓向地上倒了去。
陈依依愣了一瞬,急忙上前,此时宋石已经晕了过去,无论怎么唤也不醒来,陈依依无法只能将宋石抱起,向村中而去。
浪花拍打在海边,渔船遮挡的地方一尾鱼尾翻起浪花,波纹荡漾开来。
海面依旧如常,只余船身上锋利的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