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俱乐部实行会员制度有多个娱乐项目,会员多数是燕城年轻的优秀二代们抑或各界新贵,何驰安与蒋明凡都是俱乐部会员,会员平时可以带一位非会员朋友进入,何驰安带妹妹出现在俱乐部宛如一个信号,何家要为女儿选择一位优秀的女婿。
何驰安听了何太太吩咐先带何婧安玩了攀岩和壁球,回到吧台休息和三两朋友闲聊。
蒋明凡扬扬下巴:“婧婧,感觉怎么样?”
往常这样的场面也很常见,将姐姐妹妹介绍给自己的人脉,大家盘根错节,谁和谁都能说出点关系。
何婧安不露声色的笑笑:“明凡哥,哪有你问这么直白的?”
也对。
蒋明凡转头找何驰安聊天,却见他怔怔的,从听到何驰安离婚的消息到现在,何驰安并没有暴露任何异常,可多年好哥们儿还是本能察觉到何驰安的低落,他旁敲侧击的打听过离婚原因,何驰安只说是他对不起宋莫忧,能让那么温柔安静的姑娘决绝离婚斩断跟他们这些男方朋友的联系,何驰安得做出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了?
何婧安有些担心:“哥,你看谁呢?”
被他看的人主动过来打招呼,裘同要来两杯酒,一杯放到何驰安面前,一杯自己端着喝了口,笑容玩味。
“怎么了何公子,我欠你债?”
何驰安骤然回神:“没有,只是想问你一点事情。”
他很久没见过宋莫忧了,不敢到医院打扰,电话拉黑,又不好经常出现在她住的地方,见到裘同时竟然生出一股羡慕,羡慕他可以偶尔见到宋莫忧,与她聊天,看到她温暖的笑容。
裘同了然,但不搭这个腔,发挥职业爱心询问罗婵弟弟恢复情况以及需要及时复查的情况,体贴周到极了。
“另外,他的脸不可能恢复到车祸前,有些疤痕必须医美才能解决,还请何公子和人多解释解释,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医生了。”
何驰安脸色不太好,还是应了,一旁何婧安好奇期待全然落空,裘同的语气听起来像是为宋莫忧出头,两人一点师兄妹情分值得做到这个地步吗?莫非两人有什么?
“裘医生和莫忧关系很好?”
裘同耸肩:“路见不平,妹妹不要脑补过多。”
何婧安倏地脸红,居然不给女孩子面子,可裘家强势,她心里有怨也不敢说出来得罪他。
裘同有些无聊,这两人战斗力简直不堪一击,他自觉不用骆怀恭出手,正端着酒杯离开时,蒋明凡忽然站起来,笑容尊敬客气。
“骆先生。”
吧台坐着的几人纷纷站起身,裘同撇撇嘴,靠着吧台冲骆怀恭举杯,骆怀恭一身休闲装,身材挺拔瘦削,周身气质矜贵,双眸微微笑着却不怒自威。
何婧安后知后觉站起来:“哥,这是谁啊。”
何驰安低低嘘了一声:“不礼貌。”
俱乐部有几位元老成员,骆怀恭是中心人物,传说他很少出现在俱乐部,他们这些年轻一代视为重要社交场合的俱乐部只是骆怀恭二十岁时的杰作之一,十年前拿了实权成为鸣科生物的领头人,如今可以和他们的父辈平起平坐,而他们之中优秀者子承父业但还不能挑大梁,至于家族米虫不提也罢。
何中林曾交代何驰安尽力和骆怀恭结交,现在机会难得,何驰安努力打起精神。
三三两两的骆先生陆续响起。
骆怀恭颔首致意:“你们继续,我拿点喝的。”
他看向调酒师:“两杯马提尼。”
等待的过程中气氛渐渐回温,蒋明凡忽然接了个电话,阿宁打来询问他怎么还不回家,引来一众调笑。
蒋明凡温言安抚了两句迅速挂断,坦然回击损友:“孕妇比较娇气,你们也有这一天!”
何驰安骤然失落。
骆怀恭忽然问:“明凡,你几时当爸爸,我得记着准备红包。”
蒋明凡忙热情的答:“大概元宵节前后,我们是先上车后补票。”
“好福气。”
“谢谢骆先生。”
骆怀恭挑眉:“我只比你们大十岁,不必这么拘束,我也不会跟你们爸爸告状。”
一句笑话又让众人笑了,他们起哄蒋明凡早点回家照顾孕期,骆怀恭又看向何驰安:“我记得上次在明凡婚礼上见到你父亲,他还说起过你,你没门禁吗?”
何驰安微怔,下意识摸了摸无名指的戒指:“没有了。”
确实没人在家里等他回去了,但他不愿摘掉戒指,谁知道他离婚了。
在骆怀恭一个不知情的人听来确实奇怪,蒋明凡本欲提醒何驰安解释内情免得将来被骆先生知道误会什么,但调酒师送上来两杯马提尼,骆怀恭接过来道谢也没继续问,跟众人颔首示意就走了。
裘同全程围观,特意等骆怀恭没走远的时候问:“何公子,你那戒指……”
何驰安还未回答,何婧安匆忙替他解释:“只是一个装饰品,我哥戴习惯了。”
“是么?”
骆怀恭走远,谁也不知道他听没听到。
台球室
骆怀恭进来时,宋莫忧手机刚好挂断,只余一声嘟,对方透着一股逃窜的迫不及待,骆怀恭眼神探究,宋莫忧晃了晃手机。
“裘师兄给我现场直播来着。”
没说一个字的感想,表情如常。
宋莫忧看向两杯马提尼:“喝了酒怎么回家?”
他们各自开车来的。
骆怀恭想了想:“留给裘同吧,他一直喜欢。”
“那好吧,不过我觉得裘师兄会说他受伤的心灵雪上加霜了。”宋莫忧拿起大衣和包包准备离开,犹豫了一下还是提前戴好口罩,她不想节外生枝。
骆怀恭朝她伸手:“我要一样的。”
宋莫忧好生无语:“骆老师,不要这么幼稚。”
他莞尔,至少这趟俱乐部之行也不是没有收获,给裘同发了条消息牵着宋莫忧往外走,俱乐部场地很大,吧台在中间位置给大家提供酒水,从台球室离开不会经过吧台。
走廊明亮悠长,宋莫忧没有甩开骆怀恭的手,但心口有些讶异,她长舒气,对上骆怀恭目光时笑了笑。
骆怀恭捏捏她手指:“好玩吗?”
“还不错。”
这是实话,他们总共打了两局台球,完美陪练员骆怀恭放水十分有水平,不会让人看出来刻意讨好、居高临下,宋莫忧没追求骆怀恭的段位,纯属娱乐性质,轻松躺赢,被哄的既舒服又开心。
“那有时间继续玩。”骆怀恭顿了顿:“带你去更好玩的地方。”
“好。”
一路走到大厅,经理出来送他们,顺便问了一条经营问题,骆怀恭没避开宋莫忧的意思,她听的清清楚楚,讶异之后就是好奇。
其实宋莫忧听说过这个俱乐部,也仅存在于听说,婚后一年多何驰安提过一次,何太太对俱乐部颇多赞扬,鼓励何驰安多多参加会员活动结交人脉,但她从没来过,更不知道骆怀恭是核心成员。
也就停了两三分钟的功夫,骆怀恭解决了经理的难题,经理连连道谢。
另一波走来的人马远远看到这一幕,均有些羡慕骆怀恭的轻松恣意,谁不想摆脱父辈阴影自己立起来呢?
何驰安目光集中在另一个人的背影,纤秀高挑,一头乌黑长发,气质温柔娴静,那么熟悉,可是莫忧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何婧安不解:“哥,你怎么停下了?”
她以为何驰安会过去与骆怀恭打招呼结交,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那优秀矜贵的男人,虽然大她九岁,但又算得了什么。
“我……”
眼看骆怀恭走了,其余几位朋友想法不同,有是想跟上去乘同一部电梯,有的不想打扰人家私人时间,何驰安甩开何婧安的手大步向前走去。
长廊有四五十米,俱乐部门口就是电梯,前面的男女手牵着手,何驰安走到俱乐部门外只看到紧闭大门下行的电梯。
何婧安追过来:“哥,你怎么了?看见谁了?”
“没有,是我看错了。”
相似的人太多,何驰安挥开脑海中的身影,是他想多了,莫忧怎么会和骆先生有关系。
有人好奇,玩笑着跟经理打听与骆怀恭同行女子,经理口风紧:“会员信息保密,这是骆先生的规定。”
何驰安敛去落寞神情,喊何婧安一起回家,回家和父母说起遇到骆先生的事。
何太太心动不已:“驰安,你多带婧婧去那俱乐部转转,要是能——”
“妈!”
何婧安羞涩的撒娇。
何太太满意的强调:“婧婧最懂事,咱们这样的人家就是得向上找,小门小户的受了点委屈就哭天抢地,不识大体。”
何驰安脸色沉沉,拿起车钥匙消失无踪。
夜里。
宋莫忧睡到一半渴醒了,赤脚下床倒了杯水,床头手机亮起,是一通陌生电话。
“你好?”
“莫忧,是我。”
宋莫忧拧眉,莫名想起晚上骆怀恭端着马提尼从门外进来的神情。
那头,何驰安还拿着陌生人的手机道歉:“莫忧,对不起这么晚打扰你——”
宋莫忧挪开手机果断按下挂断键。
拉黑,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