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病人当然不可以随意乱动。
宋莫忧作为医生有的是方法找回场子,一句医嘱让骆怀恭老老实实呆着不准动。
骆怀恭跟她到卧室:“我想洗澡。”
“没你的洗漱用品,忍忍吧。”宋莫忧瞟他一眼,他身上有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应该是洗过澡来的。
再说,不止洗漱用品,睡衣之类的什么都没。
骆怀恭没那么大把握准备好这些,送他过来的司机也下班休息了,外面又是雨夹雪出行不便,他只能老老实实听从安排。
“那我刷牙总可以吧?”伤在额头,洗脸是免了。
“可以。”
宋莫忧在衣柜里找来找去也没找到一件他能穿的衣服,人家也看得开,脱了外衣留件背心,又拿了她一件阔腿睡裤穿上。
基本看不出违和感。
宋莫忧放心的去洗漱,骆怀恭跟去刷了个牙,等宋莫忧回来看他占据半边床。
睡下的时候很安静,灯关了,暖气有点热。
骆怀恭却一直抓着她的手不松开,渐渐手心就有些热,在粘腻出汗之前还是松开手比较安全,宋莫忧坚定的甩开他。
平躺着的人改成侧躺,宋莫忧不得不扭头对上他的眼睛。
“睡不着?”
骆怀恭声音慵懒:“不是,挺困的。”
一天经历那么多事情,加上外伤吃了点药,他确实累了。
“可是你都不看我,我睡不着。”
宋莫忧扭头,在枕上摩擦出沙沙声响:“你怎么突然那么幼稚?”
“这叫幼稚吗?”
大半夜较真还睡不睡觉了,宋莫忧闭上眼睛,一只手自然而然搭在他手臂上,没听到他反对,只感觉到他呼吸悄悄靠近,最终眉心落下一吻。
“莫忧,晚安。”
“晚安。”
惦念了很久的话说出来人也放松了,晚安像片安眠药,两人都安然入睡。
早晨闹钟响了才醒,宋莫忧还感觉没睡醒似的有点困,往常都是闹钟还没响人就醒了,骆怀恭比她醒得早,她一扭头,正对上他笑盈盈的眼睛。
“早。”
骆怀恭莞尔:“早。”
不管昨晚有多大的事,今早上还得照常搬砖,骆怀恭因伤休息,不紧不慢的跟在宋莫忧后头起床、洗漱,自动自觉到厨房检查早餐。
冰箱肉蛋奶齐全,宋莫忧很少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但仅仅是保持身体所需热量变不出什么花样罢了。
早餐吃上了馒头版三明治,培根煎的酥脆很香。
饭后去上班,路怀恭蹭她车走,半道宋莫忧发现他的司机就开车跟在后面,本想找个方便停车的路段把他放下来,最后下意识的忽略了所有地段,直到到医院附近。
“中午一起吃饭?”骆怀恭今天时间很多。
宋莫忧不好给准确答案:“晚上吧,中午可能不定时。”
恋恋不舍的情绪在两人之间蔓延。
可惜搬砖大于天。
骆怀恭深深看她一眼推开车门:“再见。”
宋莫忧冲他笑笑,去找位置停车,后视镜里骆怀恭多站了一会儿才上车,她收回目光摇了摇头,心里是长久没有享受到的轻松。
中午忙起来一心一意,手机里还躺着没有回复的裘同信息,会诊讨论一位正颌病人的术前正畸情况时宋莫忧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若无其事。
散会时裘同大叹,“资本家心黑手狠,我被宰了。”
宋莫忧望天,该找谁找谁去,这锅她不背。
但转身督促骆怀恭别寒了劳动人民的心。
三分钟后,宋莫忧刷到裘同在朋友圈欢天喜地的炫耀刚收到的暖呼呼六位数媒人红包,招呼晚上请大家吃饭,后缀:某两位有自知之明不要妄图蹭饭!
宋莫忧忍笑,截图发给骆怀恭,他回来过一张照片,厨房琳琅满目的菜品,骆大厨一只手勤劳出镜。
“乖,咱不稀罕。”
宋莫忧忽然感觉有点饿,还很期待。
这一天很快过去,下午宋莫忧加了半小时班顺利脱身,年后傍晚天色没那么快暗下去,天边还有一抹最后的晚霞,她握着手机走到医院门口。
快到的时候电话响了,宋莫忧看过备注接起来,稍微收敛了笑容慢慢和对面讲话。
一两分钟后电话挂断她也走到大门口。
骆怀恭的车适时停靠过来,宋莫忧拉开后车门先被一束洁白的铃兰挡了眼睛,她一手接过花一手关上车门,车子缓缓启动,她歪头看向正襟危坐争取避□□露出胜负欲的某人。
噗。
“谢谢,很漂亮。”
骆怀恭轻咳,抿着嘴巴笑意流露,丹凤眼里尽是愉悦:“你喜欢下次还送。”
宋莫忧也没拦着:“检查怎么样?”
“没事了,纱布需要换,你帮我吧。”
好吧,是真的不浪费医疗资源。
车开回了别墅一切还是老样子,晚饭已经准备好了,宋莫忧到楼上衣帽间换家居服,里面还挂着夏天的衣裙,新到的秋冬季衣裙单独分区,用过的护肤品还是老样子,打开才发现是新换了一批。
宋莫忧一眼相中橱柜里那条墨绿带白色绣纹的羊绒连衣裙,室内暖气适宜,穿它刚好。
下楼饭菜已经摆好了,铃兰插在花瓶里略显零散,没什么插花的艺术表现形式,宋莫忧戳了戳小小的漂亮花朵觉得这样摆也不错,嗯,有股野趣。
骆怀恭亲手做的菜品都符合两人口味,就着那道番茄炖牛腩,宋莫忧多吃了两口米饭,没敢吃更多是因为还有饭后甜点马卡龙。
内馅夹心还是那四样,猕猴桃,蓝莓,菠萝,桑葚。
那天他在厨房摆开做马卡龙需要的器具,最终不欢而散,器具又放回原位,现在好像什么都接上了。
宋莫忧揉了揉肚子:“有点撑。”
骆怀恭打量她还没巴掌大的小脸蛋口吻认真:“刚好养点肉。”
又瘦了。
没贴秋膘冬天也没囤肉。
宋莫忧托着下巴不以为然:“不行,马上要夏天了,我还要穿漂亮裙子。”
“那行。”骆怀恭从善如流的扬扬下巴:“该你把碗盘送到洗碗机了,正好站起来劳动消耗热量。”
放好碗盘,骆怀恭果然选了超柔洗模式。
洗不完不准走。
宋莫忧撩他一眼努努鼻子,也不算抗议就是表示明白一些事实。
骆怀恭不由分说牵着她的手到地下室溜达消食,心里暗想,小表情多了点,可爱。
地下室有天井附近有一面大的落地窗,现在外面只有微弱的光,黑漆漆的基本看不出什么,宋莫忧偶然瞥到觉得有些不对,就到窗前查看发现,大片大片的雪花往窗子上打。
昨晚是雨夹雪早上起来根本没留住雪,晴了一天,地上的雨水消失无踪,雪落下来一片白。
“真漂亮。”
骆怀恭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枕在她肩上看雪:“我们应个景吧?”
“什么?”
宋莫忧没反应过来,直到被他含住耳垂。
“做个爱。”
第一次在一个雪天的早上。
今年少雪,不做的话岂不是对不起这迟来的大雪?
宋莫忧:“……色狼。”
骆怀恭听之任之,以实际行动表现他名副其实。
不过宋莫忧怕他脑袋没恢复,不太配合,骆怀恭拿出CT检查结果也没用。
“莫忧,我很想你。”
宋莫忧仰起上半身亲了亲他额头,骆怀恭一激,彻底一发不可收拾,但也仅此一次。
事后,兴奋未消,骆怀恭只能自我打消念头:“我得注意保养,身体是本钱。”
最多休息到下周,避免任何脑震荡并发症。
宋莫忧掩面低笑。
久别重逢的日子平静幸福。
第三天,宋莫忧还得去搬砖,但搬完可以休息一个周末,骆怀恭兴致勃勃的规划,去草莓园得提上日程。
宋莫忧咳了声:“周六中午我不能和你一起吃饭,得去拜访一位老人,之前答应过要去吃她做的饭。”
骆怀恭笑容一顿,脸色臭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