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川把之后发生的事情仔细讲来,许愿才知道后来竟然还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他以为自己只是睡了一觉,谁知道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
“所以川你现在是回复兽形了吗?还能变回来吗?”
川抑制住想要狼嚎的冲动,尽力摆出一副认真的表情,端正地蹲坐在许愿树前,只有身后不停扫动的尾巴暴露了他真实的情绪。
“能的,等我彻底掌握了身体里的力量,就可以在人形与兽形之间自由转换了。你不用担心我,倒是你,为什么会突然变回树形?之前几次出现的光芒对你会不会有不好的影响?”
对于川提起的光芒,许愿并没有什么印象。但他用意识观察过如今这棵树的身体,并没有什么问题。
为什么会变回树,许愿并不知道原因,但他心里有一个模模糊糊的想法。
当时突然得到川牺牲的噩耗,他一时伤心过度,情绪失控之后就失去了意识。大概也是因为这样,才会变回树的样子。
对此,许愿反倒有些庆幸,如果不是情绪失控逼出了他真正的潜力,现在还不知道会是一副什么样的情景呢。
虽然他还不能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可大家都还安好,这就比什么都要重要。
不再纠结自己的样子,许愿开始观察起川如今的形象来。
他端坐在那里的时候,身形挺拔,气质尊贵,那双眼睛里微微泛着绿光,显露着顶级掠食者天然的威慑力。
一身银白色的长毛毛,让他霸气中又带着点温柔,让他忍不住想rua一把。
只是他现在没有手,没办法rua。
唉,好可惜呀!
两个人(?)就这么闲聊着,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
这几天天气晴朗,于是晚上的月色也格外漂亮。
与白天耀眼的阳光不同,月光多了几分清冷。
一束束白练似的月光轻柔地洒在许愿树的枝干上,银白的月光与他银光似的叶片交缠在一起,许愿不禁舒适得舒展了枝条。
“咦?为什么天突然亮了?”
已近深夜,正准备睡觉的兽人们突然发现窗外一片通明,纷纷探头往外看。
这一看才发现,不是天亮了,是许愿树又开始发光了。
这一次的光芒比以往的都要灿烂,他们不由得在心里升起了一线希望。
川也被这突然的变化吓到,浑身长毛都要炸起来了。他“嗷呜”一声连忙询问:“阿愿你怎么样?”
“我没事!”
被川这一喊,许愿终于从那种飘飘忽忽的状态里清醒过来。这一醒来,他就发现了不对。
身体里原本平静下来的能量突然又开始流动起来。那股能量从每一寸叶脉上流向枝干,再从枝干源源不断地流向根系。
而月光就像一个用之不竭的庞大能源库,为他片刻不停歇地提供能量。
很快,身体里的能量就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没有办法发泄出去的能量一寸寸地囤积在他这副树的身体里,让他都有一种自己随时会被能量撑爆了的错觉。
许愿慌慌张张地想要告诉川:“川,我——”
然而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他就再一次失去了意识。
一瞬间光芒大作,所有人都被光芒刺得睁不开眼。
许愿树虽然这段时间总会无缘无故地发光,可从来没有反应这么强烈过。
许愿不会出事吧?
兽人们一个个心里七上八下,抓起一件兽皮衣就赶紧匆忙出门查看。
可等他们到了近前,却发现那片光芒仿佛有了实体,让他们根本没办法靠近。
“许愿——”
“川——”
过不去也看不见,让他们实在放不下心来,只能大声呼喊他们的名字,希望能得到一声回应。
“咔嚓”,像是有什么碎裂的声音,骤然将兽人们从焦躁不安中惊醒。
他们试探着将手伸向光幕,却发现之前阻挡他们的光幕不见了,他们可以通过了。
正准备进去找人,那浓重的光芒就迅速消失了。光芒消散后,他们马上就发现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出现了一个人影。
“川!”
兽人们刚想冲过去热情地给他一个拥抱,想围着他欢呼庆祝,却发现了一个尴尬的情况。
川手里还抱着一个人,他们以为是许愿。可是再一看那一头如月光流泻的长发,他们又不确定了。
最重要的是,这两个人都全身光裸,什么都没穿,只有川身后的一只毛绒绒的大尾巴绕过来护住了两个人的重点部位。
“先给我件衣服。”川声音低沉,大家都习惯性地听从,谁也没注意到他正略有些不自在地用尾巴将许愿裹得更严实一点。
一张厚实的绒毛毯递了过来,川动作迅速得把许愿和自己一起用毯子裹上。
看着川小心翼翼地对待怀里的人,启部落的族人们都开始为许愿打抱不平,烈更是急性子地嚷道:“川,许愿呢?他刚刚跟你一起消失了!你抱着的这个又是谁?”
川听到他的质问,不由自主地看向怀中人纯稚清雅的面庞。
那美丽的容貌比从前还多了份动人心魄,再加上一头月华般的银发,与从前大不相同,不怪族人们一时没有认出来。
怀里的人睫羽颤动,似乎想要醒来。川鬼使神差地将毯子往下拉了拉,把他遮得更严实了一点。
“这就是许愿,只是发生了一点变化,大家不用担心。今天太晚了,大家先回去吧,等到明天天亮了再跟大家仔细说明。”
川做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吩咐族人们,径直带着许愿去了族人们为他们准备好的房子里。
屋子里的用具一应俱全,是之前族人们为他们特意准备好的,如今正好用的上。
用木头搭出来的床上铺着厚实柔软的毛毯,还有之前用细麻丝纺成的唯一一匹麻布,被雌性们充实了绒毛做成了被子留在了这里。
川把许愿轻轻地放在床上,光裸的肢体接触让他感觉像有一把火沿着接触的每一寸皮肤烧了起来。
川的目光不敢在许愿身上过多流连,只好赶紧把他用被子包起来。
把许愿安顿好,川简直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满头大汗,只想赶紧出去透透气吹吹风。
可一转身,川就感觉尾巴一痛。回头一看,尾巴尖还被许愿紧紧握着,没有松开。
没看见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看见了之后,川就发现了兽人尾巴的不便之处。
这也太过于敏感了吧!
像是察觉到他要离开,许愿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将手里的尾巴抓的更紧了些。
川顿时感觉到像有一股酥麻地刺激感从尾尖流遍全身。
他强忍住逸出喉咙的喘息,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他从没体验过这种感受,心里像有两个声音在反复争吵。
一个诱惑怂恿他:扑上去,占有他!还忍耐什么?雄性的天性就是掠夺与侵占!
一个理智阻拦他:看清楚,那是许愿,他现在还昏睡着,自己应该做的是保护而不是伤害!
两个声音吵得川的脑袋都要炸了,他闭上眼睛不再看那个让他心神不定的人,颤抖着手想要把尾巴从许愿手里扯出来。
感受到自己毛绒绒的“抱枕”准备逃跑,许愿一个翻身,把“抱枕”牢牢地抱在怀里,还用脸颊满足地蹭了几下,才又重新安稳地睡了过去。
看着许愿恬静的睡颜,川无奈地叹了口气,放弃了离开的念头。他终于遵从了内心的意愿,在许愿的额上轻轻一吻。
“晚安,阿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