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看小说 > 都市小说 > 侯府真千金和王爷互穿了 > 红药 “擅自赐死家奴,姑娘三思吧!”
    紫芙早哭得泪人一般,颤抖着跪伏在地,“音姑娘,事到如今,奴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就是二姑娘叫奴做的。”

    幕后主使二姑娘恨不得将她扒皮抽骨地撇出去,她纵使不当着夫人的面反咬,此刻也没有必要再替人隐瞒了。

    月麟没想到沈婳音还会审出已过去好些天的旧事,倒抽一口冷气,“姑娘如何能猜到?姑娘生了千里眼不成!”

    沈婳音淡哂,端起小婢女奉上的茶碗,不疾不徐地品着茶香,“何须亲眼看见?当□□服上茶香未散,味道是府里常喝的仙人眉,外面轻易见不着,很好认。”

    月麟更诧异了,她怎么就分不出茶味呢?姑娘的鼻子比狗鼻子还灵!

    然而这句感慨在嘴边绕了一圈,月麟还是咽了回去。

    沈婳音抿了一口仙人眉,接着道:“陈家裁缝服务于达官显贵,怎么可能粗手粗脚地把料子弄脏?就算婳珠想要买通,店主人也不可能接受,那不是自砸招牌么?他们这一行的名声是一件一件地做出来的,与风水行当可不一样。”

    音姑娘是月麟近身服侍的第一个主子,月麟一想到自己的主子已经三番两次被人陷害,不禁后怕,拍着心口道:“可说呢,陈家裁缝也是有名的。可是店主人不是亲自登门赔礼了吗?他们若真无辜,何必做这冤大头?”

    “那一日的头天晚上紫芙出过门,我记得。”沈婳音垂目瞧着被打得冷汗湿透的紫芙。

    “她定是随身带好了水囊,‘顺便’去陈家裁缝铺检查新衣进度,‘正巧’赶上落锁时分,天色晚,又人多眼杂,偷偷泼上去,再借口天光暗了明日再看,第二天一早,可不就‘发现’被泼了茶?”

    “裁缝铺的人肯定料不到会有人成心去毁自家衣料,他家又是负责任的大店面,只能认了。”

    “紫芙,我猜得差不多吧?”

    紫芙叩首,“音姑娘聪慧。”

    趁沈婳音起身去了里间,月麟气得顿足,“紫芙姐姐!你怎么这么糊涂!亏我一直把你当姐姐,像你学习请教,你竟背着姑娘干出这种事来!”

    紫芙只是伏在地上,不言语。

    “紫芙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沈婳音从里面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小圆瓷盒,淡淡地听不出情绪。

    紫芙不敢抬头,知道自己往后是再也不能留在镇北侯府了,低声道:“奴向来是个心气儿高的,进府以来就比别人升得快,坐到了二姑娘院里的二等婢女,也比一般的二等婢女能干些,后来奉二姑娘之命伺候外面来的音姑娘,心底里不免懈怠,是奴眼皮子浅薄。”

    “时至今日,奴才看清了,自己不过是个随时可弃的棋子,用完了反成了把柄,可笑至极。音姑娘事事洞明,蕙质兰心,奴如今心悦诚服,愿音姑娘往后的日子事事顺遂、逢凶化吉。”

    说着,又磕下头去。

    月麟撇撇嘴,自个儿嘟囔:“现在服了有什么用啊?要是早明白,咱姐儿俩一心服侍姑娘,多好呢。”

    沈婳音把小圆瓷盒递给月麟,朝紫芙睨了一眼,示意月麟去做。

    月麟低头一看,手一哆嗦,差点把瓷盒给摔了,“姑娘!不、不、不至于!我、我们把泼茶之事也回了夫人,卖她到天边去也就是了!”

    沈婳音奇怪地看了月麟一眼,“说什么呢?给紫芙用上。”

    说罢,端起茶碗润喉。

    月麟吓得腿上一软,跪倒在地,只觉通身都僵冷起来,“姑娘!不禀明了夫人,我们私刑赐死,只怕——”

    “噗——”

    沈婳音喷出茶水,咳得够呛,一边摘湿掉的面纱一边道:“月、月麟小蹄子,胡说八道什么!”

    月麟只不肯听,“姑娘!擅自赐死家奴,府里会怎么想姑娘呢!姑娘三思吧!”

    沈婳音气了个倒仰,忙着咳嗽,没工夫搭理这傻子。

    月麟还要再谏,紫芙有气无力地扯她衣摆,“月麟,月麟,姑娘给的是伤药,不是毒药吧?”

    “……啊?”

    音姑娘平日最爱钻弄什么药啊毒啊的,房间里摆着一溜瓶瓶罐罐,音姑娘叮嘱过,那些有的很危险,叫她们不要碰,所以月麟每次都躲得远远的,打扫时也只垫着帕子用抹布轻轻擦擦,生怕那些玩意儿突然爆了。

    沈婳音扶额,“给紫芙上药,我还有话同紫芙说。”

    紫芙忙跪好,听凭音姑娘发落,一双红肿的眼眸里却不自觉含了些期冀。她自诩慧悟,这一次的直觉牵引着她,朝沈婳音的方向忍痛膝行了几步,恭敬聆听。

    沈婳音端坐着,纤瘦的身躯自带一种莫可侵犯的气度,道:“紫芙,你做下的这些事已经足够发卖了。”

    “但我想保你。”

    月麟在旁听得瞪大了眼睛。

    “我爱惜你的经验和能力,倘若就此卖到远方未免可惜。况且,你比我更清楚千霜苑的水有多深,底下的小丫头里谁是谁的人你心知肚明。”

    “你聪明,一定明白如今的处境,我千霜苑是唯一可能为你提供庇护的救命稻草了,总比发卖到穷乡僻壤强上万倍。”

    紫芙完全听得明白,强忍着伤痛拜伏下去,“姑娘!姑娘赏奴一次机会,奴愿洗心革命,一心一意服侍姑娘,为姑娘倾尽全力!”

    “你若再做掌事婢女,必定难以服众,我让你与月麟调换,你做她的副手,仍是千霜苑头一等的婢女。只要你踏踏实实,我可以既往不咎,夫人那边由我去回禀。”

    紫芙喜极而泣,立马重新行过拜主的大礼,连连保证,“姑娘如此肚量,真大丈夫也,奴五体投地!奴从此对姑娘绝无二心,请姑娘赐奴新名!”

    既认了真正的新主,的确得与过往分割开,沈婳音道:“千霜苑外的□□上红药开得精神,就叫红药吧。千霜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愿你协助月麟把底下的小丫头们管束好了,在千霜苑才华盛放。”

    “是,红药谢姑娘!”

    能留她在镇北侯府继续过安稳日子,红药感激涕零,当即补上投名状,将岫玉馆的烟罗供了出来,泼茶之事那烟罗“居功至伟”。

    沈婳音轻轻一笑,“好啊,等你好了,去夫人跟前把烟罗揭发了便是。倒也不必扯出二姑娘,就说是烟罗自己的主意,这样二姑娘为了把自己择出去,定不会拉你下水,余下的事我来保你。”

    红药道:“这个好办,夫人早就不喜烟罗,嫌她粗鄙,奴现在就去,保准让夫人将烟罗发卖了。”

    红药被搀走,月麟还像做梦似的,“姑娘怎么把紫芙姐姐留下了?她可是差点害了姑娘。”

    “放心,她是个聪明的,也有底线,你看她落到今日的下场也不曾攀咬前主,以后也决不会背叛我。”沈婳音笑道,“她若被卖了,我们倒是解气,可院里少了一个能干的人,于她于我都没有好处。可见,人活在世上啊得有点傍身的本事,得‘有用’。”

    “姑娘真大度,能放下。”月麟说着,有些沮丧起来,“可惜奴什么本事都没有……”

    沈婳音笑着捏她脸蛋,“你已经进步多了呀,现在红药是你的副手了,你多跟她学。明日昭王府的人来接,还要仰仗小月麟给我梳个得体的发髻呢。”

    结果,沈婳音预言差了,来接她的不是昭王府的车驾,又是瑞王本王。

    沈婳音见到经典的一人一骑一马车的配置,哭笑不得:“瑞王殿下心里该如何打我的官司呢?自从认识了我,倒叫殿下连降十级,降成保驾护航的车夫了。”

    瑞王十分风流倜傥地一撩头发,“还不是因为阿音姑娘美貌……”

    一语未了,瑞王想起四哥告诫过他,不许跟阿音姑娘套近乎,忙又找补:“咳,我是说,姑娘为四哥辛苦,我这做兄弟的合该替四哥好好招待姑娘才是。”

    沈婳音从袖里摸出一个瓷瓶递上去,“此乃专为殿下调制的愈痕膏,让殿下久等了,我改进了一番从前的配方,耽搁了不少时日。早晚外用两次,等到一瓶涂完,殿下脸上的疤应当就看不见了。”

    瑞王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愈痕膏,乐得什么似的,登时勒缰做了个仰马登高,引得路人都看过来。

    阿音姑娘在北疆当地可是素有“五毒医魔”的美名,制药那是一绝,有了阿音姑娘最新研制的药膏,还愁什么疤痕?四舍五入他已经娶上漂亮新妇了!

    “多谢姑娘!姑娘真是老天派下来拯救我和四哥的!四哥这两日老老实实听姑娘的医嘱,按时服药,就等姑娘救命了!”

    他说起楚欢的病情时也收不住狂喜,模样欠揍极了。

    “哎?对了,阿音姑娘,有没有什么美白、美肤、美容之类的药膏?我那几个相好的都嫌我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