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十五分钟的机车车程,回到家的平和接起震动中的手机。把手机放在桌上开启扩音模式,冬月的声音随即传了出来:「平和-我需要你的帮忙!」
平和停下了脱外套的动作,向手机靠近了些,「怎麽了?」
「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小小的忙。」冬月说。虽然不明显,但平和听得出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变小的说话音量。
「你下个周末有没有空?」
平和继续刚才的动作,在安静得能听见外套脱下时发出的细微声响的房子里,他拿起记有待办事项的笔记本来查看。
虽然有时候不可避免地会用手机记录,不过手机内资料外泄的风险实在太高了,平和认为某种程度上,手机就和陌生人一样,不能完全信赖。
笔记本上,下个周末的格子目前是空白的。
「是不是要和伯母一起吃饭?」
「不愧是平和,一下就猜到了。」
偶尔,冬月的妈妈会要她带上平和,三人一起吃顿饭。除了维系感情之外,主要也是想了解nV儿的近况。
和冬月母nV俩上一次见面,大概是两个多月前的事了。
「伯母最近很忙吗?」
「你和她见面之後再问她吧。」
「身为她的独生nV,你总不能连这都不知道。」平和随手翻着手里的笔记本,有些页数被写得密密麻麻的,有些页数则只有几行字或图样。
「我又没说我不知道,你还是老样子,总是对我说教。」冬月小声地埋怨。
「说教这点我不否认。」「不过你也不得不承认,你请我帮忙,我大多都会答应,而且答应了就一定确实做到。」
「是这样没错,所以说我很谢谢你啊。」
平和的视线停留在笔记本里标满了问号的一页。
「g嘛不说话?」
「因为听到你说这种话,把我吓坏了。」平和阖上手里的笔记本。
「所以说……你下周末有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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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钟前的平和摘下了隐形眼镜,准备洗澡。然而此时的浴室里,冷冷的水哗啦啦地流过他的指间。
「该Si。」他皱起眉,小声地咒骂。
墙上的电热水器愣愣地待着,即使换了电池也无法顺利跑出热水。冬天里洗冷水澡,想必全身上下的毛细孔都会关紧门、肌r0U也会发抖着抗议。
平和无可奈何,传讯息问冬月能否到她家借用浴室。几分钟後,她回覆了写着ok的贴图,然後连传了好几则讯息-「这次一起吃饭的时候也别忘了。」「要多说我的好话。」「Ai喝酒什麽的是禁止语!」
平和噗嗤一笑,随即又马上正sE:「知道了。」
冬月的讯息马上又传来了。
「像一直以来那样,我也会替你保守秘密。」
「嗯,成交。」
平和在沙发上坐下,闭上眼、撩起额前的浏海、放松後仰着的颈部。彷佛这样就能稍微撇开心里的担忧-即使是根本没有发生的事,却因总是出现在恶梦里而让人心烦不已。
「笨蛋。」他轻声说着。
「要是我信任那家伙的理由,只是因为她是个笨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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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您要找的店没错吧!」冬月问身旁的nV子。
「是的,真的很谢谢你。」nV子微微鞠躬,看起来十分真诚。
25分钟前,近村书店
「如果是那间咖啡厅的话,这样走就行了。」冬月用柜台上随手拿到的纸画了简略的示意图。
「原来如此。不过因为我对这里的路不熟,手机又没带在身上,总觉得不大有把握-」nV子一脸担忧地说。
她散发出的气质搭配上十分年轻的外表,让冬月第一眼见到便印象深刻。
「您是和朋友有约吗?是的话,要不要在这个车站会合,再一起过去呢?」
「我和我的员工有约,不过我早到了1个多小时。」
「诶?」
「看错时间了。」nV子举起戴着手表的手,轻笑着说。
「啊-原来。」
一旁的木制时钟,时针指向了数字6,发出短短的哔哔声-让人放松神经的下班时间到了。
「您原来是老板吗?」
「不算是老板啦,只不过是有一名员工的雇主。」
「诶?」冬月歪着头,不是很理解。
「我是作家,对方是我的私人编辑。」
冬月恍然大悟地微张着嘴:「哇,感觉好厉害-」
「没这回事。」nV子不好意思地拨了拨耳边的发丝,她的举动虽然平常,却很优雅。
「总之,如果有人能为我带路就再好不过了。」
「我正好要下班,可以带您过去。」
「真的吗?」
冬月点点头、准备起下班的程序。
「谢谢你。待会请务必让我请你喝一杯咖啡。」
「您太客气了啦。」
没有其他客人的此刻,书店里也十分宁静。
等待冬月的空档,nV子透过店里的气窗,看着屋外的天sE。天sE慢慢变成带着紫的蓝,不过碍於窗口不大,只能看到小小的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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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车站後,那片天又产生了变化。
在她眼里,看来就像一片绚丽的海-胭红sE珊瑚之间,游着纯白的鱼群,而成群掠过的飞鸟,就是这片海中的洋流。
踩着b自己稍快的脚步、在自己前面几步距离的冬月转过身来,「这就是您要找的店没错吧!」
「是的,真的很谢谢你。」
她嫣然一笑,若有所思地看着冬月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