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婴惊讶于他的敏锐,这才把自己是怎么被骗出宿舍的事一一道来,末了笑道:“不过也多亏他们,我才能遇见你呀。”
他只是感叹末世存活不易,蓝湛却一下子耳尖泛红,岔开话题道:“他们有动静。”
魏婴看着监控的画面,那几人竟撬开隔壁别墅的门躲了进去。
“这栋有人住吗?”
蓝湛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是他们一定没有放弃讨要我们的物资。”
他调整了一下另一个监控探头,那五人齐刷刷站在隔壁二楼的阳台盯着这边,比丧尸还吓人。
魏婴惊出了一身冷汗,蓝湛安慰道:“家里都是防弹玻璃,他们破坏不了。”
魏婴不自在的动了动肩膀:“我就是浑身刺挠。”
蓝湛低低的笑了一下,又正色道:“这几天就轮着守夜吧,一人六小时,不然熬不住。”
经过了这件破事,两人都没什么胃口,魏婴给他泡了杯蜂蜜水补充糖分,自己打算晚上再吃宵夜。
又经过了一天的发酵,越来越多尸群开始往郊区移动,发出阵阵骇人的嘶吼,隔壁栋传来一两声尖利的惊叫,很快又消失了,也许是被领头的男生勒令安静了吧。
入夜后,丧尸的行动迟缓了很多,但仍在别墅附近晃悠,魏婴紧紧盯着屏幕,往嘴里狠狠塞了一口薯片。
他有些恍惚,如果不是外面偶尔传来一两声吼叫,他还以为自己仍然在宿舍里。
蓝湛裹着毯子坐在沙发上,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听见有什么东西在敲打阳台的玻璃,两人警觉起来,蓝湛观察监控,魏婴悄悄摸到阳台边,将窗帘掀起一角,待看清之后,他冲蓝湛打了个“过来”的手势。
蓝湛过去一看,顿时有些恼火。原来是白天他们救的那几个学生,正往他们这边投掷硬物制造声响,“他们疯了吗。”
“饿疯了。”
魏婴放下窗帘:“不能让他们继续下去,会引来丧尸的。”他眼里闪过一丝凶光,“有什么武器吗?”
两人上到二楼,蓝湛取出一把反曲弓和十支箭,将二楼阳台门推开半人宽的空,张弓搭箭,铁制的箭头直接击碎了对面的玻璃窗。
破碎的裂响在黑夜中格外清脆,几只已经走向这边的丧尸开始缓慢掉头,对面的缺德五人组傻眼了,慌乱间发出更多声响,混杂着人气味吸引了一批丧尸。
也许那几个人会因此而死。
但蓝湛心中没有多余的愧疚,如果他们安分,他也不会吝啬一些食物,至少可以多活几天,可惜人从来都是贪心不足。
两个女生恐惧的尖叫透过层层玻璃传来,她们拍打着门窗,请求对面的人再帮他们一次,蓝湛和魏婴始终缄默。
尸潮挤碎了一楼的落地窗,十余只丧尸如入无人之境,四处散开寻找着食物,很快将五人逼到了死角,人声被淹没,不消几分钟就消失,加入了尸群中。
魏婴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我那几个室友八成也会这样吧。”
“不值得可惜。”蓝湛冷声道。
末世中最珍贵的除了物资就是队友,比如他们现在只有两个人,守监控就成了一件很疲惫的事,如果再多两个,甚至是一个人,都会轻松不少,主动放弃队友的人不仅坏,而且愚蠢。
因为蓝湛晚上要起夜,两人仍留着一盏昏黄的台灯,依偎在一起难得睡了个安稳觉。
翌日清晨,蓝湛翻出一包蔬菜种子拿到天台去种,待了一会儿却觉得浑身不舒服,仿佛被什么东西在暗地里盯着一样。
“啪!”
离他最近的电网发出一声巨响,他还以为是爆炸了,倒退两步跌在松软的泥土上。
一个人型死死趴在电网上,缝隙中隐约看见他愤恨扭曲的脸:“死了,他们都死了!都怪你,都怪你这个贱人!都怪你!”
他疯狂的大叫,摇晃抠挖着电网,手上和脸上渗出斑斑血迹,蓝湛这才认出来,他是昨天那群人中的领头。
蓝湛脚踝的伤本就没好,摔了一跤脚上更疼,让他担忧的却还是有些坠痛的小腹。
不能让这个人继续制造声响了。
他拦住闻声而来的魏婴:“通电!”
魏婴看着他惨白的脸:“你没事吧?”
他不答,靠在魏婴身上下楼去找电网的遥控。
领头男还在不断的喊叫,透过电网的缝隙,蓝湛已经看见不少丧尸围了过来。
噪音和血腥气冲击着丧尸稀薄的智慧,又几只已经开始往大门和电网上撞,魏婴索性直接背起蓝湛往楼下跑。
“嘶一一”
蓝湛双手双腿紧紧缠在魏婴身上,以求不要晃得太厉害,腹痛令他眼前阵阵发黑,他也不敢喊疼,当务之急是杀了领头男和那些丧尸。
魏婴找到遥控,调到了最大档,监控中,领头男连惨叫都发不出来,直接摔了下去,成了丧尸的口粮,它们有了吃的,便远离了这栋别墅,又开始漫无目的的游荡。
两人剧烈的心跳仍未平复,魏婴把蓝湛放到沙发上,才发现他脸上脖子上全是冷汗:“你怎么了?”
“摔了一下。”他尽力放缓了呼吸,“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魏婴没由来的有些紧张:“你说。”
蓝湛躺在沙发上,尽量躺平避免压着肚子,斟酌着道:“我疼得不对劲,你,你帮我看看有没有出血。”
魏婴说话都磕吧了:“帮……怎么帮你看?”
看哪里有没有出血?
蓝湛解开裤子上的扣,该怎么做不言而喻。
魏婴觉得自己的手在发抖,但转念一想蓝湛就是学医的,应该没什么好害羞的吧?
他两只手互相握了握手腕,用指尖捏住蓝湛的裤腰缓缓往下脱。他穿的本就是比较宽松的裤子,像剥香蕉皮一下就脱下来了。
魏婴眼神乱飘:“还要脱吗?”
“嗯。”
蓝湛身上仍穿着那件黑色的衬衫,衬得他皮肤愈发苍白,白色的内裤在他身下三角区勒出几道红痕,仿佛脱落的睫毛一样扎在魏婴眼里。
蓝湛道:“你想剪了也行。”
“算了算了。”魏婴连连摆手,“那样更奇怪。”
他眼睛放空,摸到蓝湛的腰际,揪住那片单薄的布料扯了一下,蓝湛配合的抬起腰,一下子就脱到了膝盖,他抽出一条腿,另一条垂到沙发边缘,轻薄的小裤就从他小腿上滑了下去。
魏婴一双桃花眼只翕张开一条缝隙,将内裤微微撑开,那上面果然沁着一条两头细中间宽的血痕。
“现,现在要怎么做?”
蓝湛指挥他找到无酒精的湿巾,犹豫了一会儿,分开腿让他帮擦拭腿心。
魏婴几乎立刻背过身去:“要不,要不还是洗个澡吧!”
“不可。”蓝湛的声音从背后飘过来,“热水器动静太大。”
他催促道:“别耽搁。”
魏婴任命般的转过身,一手扶着他的小腿,一手拿着湿巾探向他的腿心。
湿热的蕊穴隔着一层无纺布吮吸着他的手指,魏婴头不敢抬,只凭着感觉轻轻打转。
蓝湛两手攥着衣角,一只脚无意识的蹭着沙发,两人俱是无言。
魏婴换了几张湿巾,直到上面没有血迹,才把东西拢做一堆装在袋子里:“扔哪儿?”
丧尸对血腥味敏感,他们不敢随意处理,只好挂在无人机上放飞出去,丢到了远处的人工湖里。
等魏婴回来的时候,蓝湛已经穿好了衣裤,雪白的耳尖红得滴血,他假装没看见,借口做饭去了厨房。
四月份的天还有些凉爽,两人决定晚上吃火锅,当然是清汤的,不过好在有不少调料,魏婴自己调了一碗蒜蓉辣酱,倒也颇有风味,目前还没有断网,魏婴索性用平板放起了《蜡笔小新》。
“小白真厉害。”
“神犬嘛。”
“你想养吗?”
“不了不了不了,我最怕狗。”
……
末了,魏婴忽然说:“那个……”
他指了指蓝湛的肚子:“一直没有问你,多久了?”
“不到三个月。”
魏婴掐着手指:“太冷了。”
“什么?”
他说:“它会在十一月出生,那时候太冷了。”
蓝湛低着头:“也许,那时候就好了呢?”
“但愿吧。”
两人情绪都不高,难得依偎在一起,魏婴看监控,蓝湛靠在他身上睡觉,睡着后不住的往下倒,魏婴只好腾出一只手抱住他的腰身,忍不住道:“好香,什么味道……”
没有人回答,只有微微发热的脸颊贴在他颈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