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先生,我们也只是受人之托而已,希望你不要介怀。”
另外一个全副武装的人从副驾的医疗箱里取出一支针剂,黎拂盛不需要细想也能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他拼命的扭动挣扎,想要避开,却因为手脚都被绑着而落为待宰羔羊,胶带也封死了他呼救的可能,只能眼睁睁看着锐利的针头逐渐贴近皮肤。
就在此时,变故横生,有两辆大G从入口贴着跟了上来,如影随形,司机只好左右横拐,试图甩掉跟踪者,黎拂盛肚子太大了,没有办法绑安全带,此刻如同水中浮萍随之左右摇摆。
狄隆心急如焚,几乎是在怒吼:“我老婆还在车上!不要发生冲撞!”
追车的是两个香港仔,有维和部队出身背景,是狄家用了多年的贴身保镖,对这种不专业的绑架犯简直可以说是降维打击,吊儿郎当的用不熟练的普通话回应:“机道啦,老板娘排第一位嘛。”
可另外一帮穷凶恶极的匪徒可不这么想,他们的任务只是给黎拂盛打针,然后带到相应位置,可没人叮嘱要带活的死的。
司机居然敢在高速上玩急刹,巨大的惯性使黎拂盛整个人向前倒去,硕大的肚子狠狠拍在前座椅背上,胎囊挤压破裂,羊水喷涌而出,他猛的睁大眼睛,目眦欲裂,喉咙里发出一声不似人的悲鸣,孩子以错误的姿势抻出宫口挤进产道,纵然已经产娩过两次,依然难以承受这种痛楚。
一旁的蒙面打手见黎拂盛翻着白眼撅了过去,嫌弃道:“大哥,他尿了。”
司机本就烦躁,这个活儿远没有当时谈的那么轻松,甚至还有些棘手:“蠢货,那是羊水。”
打手更懵逼了:“我操,不会生车上吧,等下过卡,条子以为我们拐卖小孩呢!”
狄隆隔着耳机听到黎拂盛喊的那声,心都揪起来了,当即无法冷静,抓起外套准备亲自下场找人,什么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组训全都抛之脑后。
乔侗知道他有办法,死乞白咧的跟了上来,狄隆没功夫管他,现在每拖一分钟,黎拂盛就多一分危险,他已经要临盆了,别说绑匪,双胞胎自然分娩也在凶险万分,他必须得去医院生。
然而天公不作美,乌云越聚越多,竟是要下雨了,十一月已经够冷了,一个成年健康男性在户外待三个小时以上就会失温。
狄隆开的黑牌车,一路狂飙,黎拂盛定位信息最接近的地方在百福山,山里这么大,天也要黑了,还下着瓢泼大雨,真要了亲命。
怎么找?
黎拂盛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山里了,那帮绑匪觉得继续带着他有很大的风险,最终决定明哲保身,把他扔在了这个荒郊野岭,可是他的手脚依然被捆着,宫缩已经很密集了。
趁着还有一点力气,他屈起身子,努力伸手撕掉嘴上的胶带,麻绳是真的解不开了,下半身也愈发憋涨起来,他忍不住猛地挺身将肚子往上挺得高高的,屁股紧缩,发出尖锐的痛叫:“哦!啊——要生了!老天爷啊啊啊!疼死了——孩子……要出来了!”羊水成股的喷出来打湿内裤,黏湿的吸裹在穴口,本就肿涨的馒头逼被撑的太开,阴唇咧成可怖的圆环。
他看不到身下,只以为双腿紧闭才让胎儿无门可出,但凡此刻他能伸手摸到下面,才会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绝望,下来的根本不是胎头,而是胎臀。
黎拂盛是窄身,巨腹垂挂,腰身仍是纤细的,胯骨被两个孩子生生劈开,这个孩子太大了,甚至比图图满月时还要大,他的小逼马上就要被撑烂了,只能一边哭一边尖叫,祈求有旁人能听到他的呼喊:“救命啊!有人吗?我要生了,有没有人能来救救我!”雨水和汗水糊了他一脸:“我要死了……”
雨越下越大,他今天出门时特意穿的定制丝绒西装,此刻却成了致命枷锁,雨越下越大,沉重的布料严丝合缝的贴在身上,肥圆的肚子和屁股被勾勒包边,失温使他脸色苍白,而嘴唇却煞是嫣红,好像山中艳鬼扭动着蛇身痛苦而欢愉的产子。
黎拂盛只觉得肚里又热又涨,可身上却冷的打摆子,无间隔的宫缩催着胎儿不断向下顶挤想要钻出,可狭小的产道却又将其去路阻隔,他体面全失的嘶吼着,如同野兽一般,逼口空无一物却肿鼓的要命,几乎把屁股撑平了,肉膜一缩一放,除了羊水什么都挤不出来,任他如何求神拜佛,都没有用处。
他绝望至极,只能躺在泥地里小口喘着气,体力已经到了极限,汗水和泪水顺着脸庞淌到唇边,淹没在雨中,意识一点点散去。
乔侗望向地上悄无声息的人,几乎要被惊骇吃掉,手中的雨伞啪的掉落在地上,怔愣在原地不敢上前,还是狄隆反应过来,迅速的探听了脉搏和胎心:“还活着,只是晕过去了。”乔侗这才长舒一口气,踉跄一步,险些跪在地上。
“打好伞,我抱他回车上。”也顾不上狄隆发号施令的语气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听话。
接触到热源,黎拂盛在狄隆怀里瑟瑟发抖,他望向这个永不动摇的男人,哭得不能自已:“叔叔,我好疼,我生不下来。”
狄隆心疼的要命,却还是冷硬道:“别瞎说。”
这个孩子从小就喜欢自讨苦吃,好了伤疤又忘记疼。
车上暖气开足,黎拂盛剥脱掉阴湿的衣物赤裸着发抖,现在要想尽一切办法让他恢复体温,看到他的大肚子,狄隆简直气不打一处来,自然要向乔侗发火:“你怎么做的孕期管理?这么大的孩子自然分娩,要他的命么!”
乔侗心虚不已,他难以接受真相,便自顾自的回了国,可怜黎拂盛独自一人度过艰难孕期,他生头两个都是有着一整个医疗团队随时待命,样样精细。而这回操心劳累,连产检都没做几次,怕之前先兆流产会使孩子胎里不足,便刻意滋补没有节制。这两个孩子怕是单胎就要超过八斤,要怎么生?
屋漏偏逢连夜雨,前方山体滑坡高速封路,救护车过不来,他们也过不去,黎拂盛几乎要尖叫着打起滚来,他疼得失去理智:“我要去医院!给我麻醉剂!!!”
狄隆将他钳制住,一字一句的警告:“别犯蠢,你得在这儿把孩子生了。”
黎拂盛埋在乔侗怀里痛哭:“我不要,我的孩子不能生在车里。”
狄隆懒得惯他:“那你憋着吧,明早才能清出路来,看你能不能憋的住。”
黎拂盛尖叫一声又晕了过去,乔侗一边给他顺着肚子一边责怪狄隆:“你为什么要吓他,他现在够难受的了。”
狄隆一边给家庭医生视讯,一边冲他翻白眼:“你越哄他,他越娇贵。”
产夫靠在乔侗怀里,双腿被强制分开,狄隆用车里的酒精洗干净手,对着镜头拨弄黎拂盛的产口,他穴是真的小,会阴被整个顶起,小逼撑圆了也不过杯口大,被胎儿柔嫩的屁股填满,连一丝羊水都渗不出来。
狄隆试图用外力帮他把产口开拓的更大一些,刚用了点力气,黎拂盛就惊喘着醒了过来,他呆滞的看了看镜头里自己的下身,又颤抖着伸手去摸:“怎么不是头?”
乔侗赶紧安抚道:“都一样的。”
没从他这里得到回应,黎拂盛又流着泪问狄隆:“叔叔,我是不是难产了?”
车里是死一般的寂静,黎拂盛突然做出惊人之举,他挣扎着从乔侗怀里起来,弓身将大肚向下挤压,双手努力抠挖穴口,不顾一切地想把孩子向外拽,“我不能……我真的不能再…”
“黎拂盛,你疯了?!”狄隆呵斥着他。
黎拂盛倒在乔侗怀里翻滚,崩溃极了,“让我跟他一起死吧!”
他抛弃的那个孩子,化作利箭,穿越黑夜,穿越麦田,最终还是射中了他。
狄隆握住他的手:“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这句话比什么都能给他信心。
又是几个小时过去,黎拂盛晕过去好几次,醒来就疯了般地用力推挤,他痛苦万分却又好勇敢,腿几乎拉成直角,整个人颤栗不已,向后弯折,只有大肚高挺,真皮车座上满是抓挠的痕迹。
忽然,黎拂盛猛的坐直了,大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狄隆只见产穴猛地扩张开,夹拥着的胎臀开始旋转着往外走,知道这波阵痛是最关键的,当即立断指挥乔侗:“要来了,把他腿掰好。”
果不其然,巨痛使黎拂盛反射性的想夹腿,
肉穴被越撑越大,胎臀的体量惊人,直径几乎要超过十八厘米了,狄隆用湿手帕护住他的肛口防止撕裂,黎拂盛僵着身子震颤得如同羊癫疯病人,从牙缝里挤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呵——哈啊!嗯——!嗯!!——哼啊!!啊哈!”终于胎臀混着大股羊水喷了出来,坠在他腿间。
乔侗兴奋地冲喊道:“出来了!出来了!”
狄隆显然没那么乐观,胎儿憋得太久,即使还黏着厚厚一层白色胎脂,也能看出不正常的青紫,黎拂盛已经彻底泄力,想要一鼓作气娩出是不太有指望了。他轻轻用手指伸进湿滑的产道,小心的左右摇晃,帮忙将胎儿对折的手脚带出。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狄隆提出了一个新的想法:“车里空间太小了,得出去生。”
乔侗当然持反对意见:“什么?阿盛怎么能出去见风?”
可是没办法,新生儿的脖颈太脆弱了,又不能硬拽,可是拖久了缺氧也是大问题,只能让黎拂盛站着,看看重力能不能坠下来。
狄隆用手托着胎儿,乔侗半扶半抱的,黎拂盛才勉强倚着车门站住了,他披着狄隆的羽绒服,兜帽遮的严严实实,只有一个尖尖的下巴,此时已经接近黎明了,要是有车路过,大约只觉得是个在路边等车的帅哥,绝不会联想到他身下含着大半个胎身在用力分娩。
狄隆在黎拂盛身下高高托举着还未完全娩出的胎儿,他不敢完全松手,怕孩子直接掉到地上去还得靠黎拂盛自己将它推挤出来。
可是这比刚才还难,胎儿的头尾太大了,卡的很紧,胎发扎磨的他想死,羊水几乎流尽了,这种鲜明的触感就更清晰,连前面的阴茎都翘了起来,尿意上涌,憋胀加剧。
“我想尿,尿不出来。”他几乎要崩溃了,要求狄隆带他脱离苦海:“叔叔,怎么办?怎么办?”
狄隆单膝跪在地上,头埋到他外套下摆里,替他把龟头从包皮里翻出来,一边吸吮,一边轻轻把孩子往下拽,只有他肯为他做着腌臜事。
天际已经放晴,可惊雷还是劈了下来,映照在这三人面前,背德与乱伦,天道难容。
黎拂盛被狄隆扯拽得不由自主往下蹲,尿孔翕张,狄隆刚想后撤,还是被尿了一身,脸上都被溅了几滴,随后他居然又遗了一滩精,不是射出来的,是跟着孩子拽扯的频率一股股涌出来的,终于孩子的头“噗叽—”一声挤了出来,黎拂盛魂也跟着没了,翻着白眼晕倒在乔侗怀里。
乔侗慌忙去摸黎拂盛心口,感到微弱跳动才松了口气,此刻的安静才最令人恐慌:“孩子怎么不哭?”
狄隆脱下针织衫把孩子裹住:“我建议你不要看。”
残酷的真相也是真相,你有权力选择无知的快乐,也可以选择痛苦的清醒。
乔侗颤抖着掀开一角,心中大骇。
“他受不了这个,你得瞒好了,一辈子守住这个秘密。”
老二是在医院生的,黎拂盛醒来就问乔侗和孩子去哪儿了,狄隆沉声劝慰:“乔侗带孩子去住保温箱,我陪着你,先把这个生下来。”
他真是遭了大罪,老二虽然胎位是正的,但宫缩乏力不能上无痛,还给了一针催产。
助产士在他耳边狂吼:“用力用力用力用力!不要停!用力!”
黎拂盛已经开始发烧了,整个身体都泛起了红,产程拖的太久,医生毫不留情的压在他的肚子上,他现在的表情撑的上是狰狞可怖,脖颈两侧和额头的青筋迸发跳动,巨大的胎头滑进后穴,几乎要撕裂了,他再也难掩心里的恐惧,拼命抱住狄隆,根本分不清身边的究竟是谁:“不…不……不要!好大…我要被撕开了…老公!救救我、啊——!!!”
狄隆心情无比复杂,他的老婆在给别人生孩子,他本应该为他的痛苦感到快意,可现在却心揪如绞,只能不断地亲吻着他汗湿的额头,帮他顺着腰背,以这种方式来表达支持。
最后没办法,还是用了介助手段,孩子几乎是被产钳夹出来的,黎拂盛简直去了半条命,他惨烈的喊叫声回荡在整个医院里,小护士们看着他英俊的男人也在默默流泪。
孩子的哭声再度响起,在意识完全消失之前,黎拂盛听见医生高兴的声音:
“是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