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看小说 > 其他小说 > 人外老婆 > 狼口夺老婆
    安德鲁夫妇经营着十多万亩的农场,如今繁忙的秋季到来了。

    白赶着在外散养了数个月羊群奔跑在绵延不绝青黄色草场上,它要把这群羊带回去,安德鲁夫妇会对这些羊进行分栏。

    秋天是农场一年繁忙的开始,空气潮湿,气温渐冷,白昼变短。

    光照变化影响了羊儿们的荷尔蒙,他们会渴望交配。

    安德鲁与简会挑选出健康适合孕育小羊羔的繁殖母羊与新买回来的种羊交配。

    等来年春天到来,农场里就会有大量白嫩崭新的小羊羔降生。

    白奔跑在羊群外围将因体弱或生病的几只羊重新赶回羊群里,脑海里却不由有些好奇刚出生的小羊羔是什么样子的。

    他见过草场上几周大的小羊羔。

    他们总是那么活泼,有数不清的精力蹦跳追逐,会大胆地用只有薄薄一层卷曲绒毛的小脑袋顶撞在他身上。

    不疼,痒痒的。

    但他更好奇只出生仅仅几分钟的小羊羔的模样。

    “湿漉漉的,黏糊糊的,还冒着热气,曾经有一只小羊羔,我记得,她太虚弱了,羊水卡在她的喉咙里让她无法呼气,是简为她做了人工呼吸,可真神奇,人类总有无数种办法去帮助他们的动物”

    七岁大瑰拉妈妈曾为他解答。

    “然后呢然后呢?那只小羊羔活下来了吗?”

    好奇围过来的珍珠急匆匆地问道。

    “当然,她现在就在简的羊群里,还为简生下过一窝三胞胎。”

    珍珠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像一阵欢快的风,甩着尾巴冲进了草场要去找那只幸运的小羊。

    “你会见到的,我的孩子,来年春天,农场里会添很多小羊羔。”

    瑰拉低头用脑袋蹭了蹭白,它的孩子中格外老成的这只。

    严肃认真是好事,牧羊犬需要这样的优点,但她的白似乎将日子过得太过寡淡无趣了。

    她的白只是一只四个月大的宝宝,这个年纪应该像他的兄弟姐妹那样每天欢快地无忧无虑地享受农场的自由。

    希望来年产羔期到来时白会因那些小家伙们变得活泼调皮起来。

    瑰拉想到。

    安德鲁骑着越野摩托车跟在羊群后面,临近栅栏他下车帮着白将羊群一一赶进栅栏里。

    “嘿,好孩子。”

    安德鲁粗糙有力的大掌大力揉在白的脑袋上,忍不住在才的头顶深深亲了口。

    “你简直太棒了,你就是我的冠军犬,宝贝儿。”

    两年前的牧羊犬训练师世界锦标赛中他与瑰拉得到了亚军的名次,已经很棒了。

    但白带给了他巨大的惊喜,白简直就是天生的牧羊犬,强大,聪明,高服从性。

    安德鲁可以放心的将羊群交给白,然后去忙其他的工作,即便白只有几个月大。

    在安德鲁的眼里,下一届的锦标赛冠军简直非他们莫属。

    牧羊犬吐着舌头大口呼吸,被如此热情对待也没像牧场里其他狗狗那样激动撒娇。

    白只是顺从的看了眼安德鲁,吐着舌头将注意力重新放回了羊群。

    简站在特质的小栅栏边在挨个将那些只有五个月大的母羊羔赶进入,他们聘请的兽医在用超声波检查羊羔们的情况。

    白湿漉漉的鼻头动了动,领地内出现的陌生人类的气味让他不喜。

    但他知道这个人不会给农场带来麻烦,所以白只是无聊的趴在不远处观察人类的工作。

    安德鲁将羊群里的小公羊羔挑了出来。

    白今天赶回来的这群羊群全都是五个月大的小羊羔,他们是今天春季出生的。

    合适的母羊羔会被留下,等大些时会作为农场的繁殖母羊,剩下的母羊羔和几乎所有的公羊羔都会被送往屠宰场。

    白对此没有什么感触,即便有几只小羊羔给他留下过很不错的印象。

    他甩甩尾巴,将视线从草场上不停歇地往不同母羊身上骑的种公身上移开。

    白站起来舒舒服服的抖了抖身体,将蚂蚁与草屑从毛发间甩掉。

    有其他牧羊犬在草场注意着,他打算回窝窝里休息会儿。

    但回去路上,他观察到有一只种公在追逐一只母羊。

    蹄子碾碎草叶横冲直撞,这只种公俨然一副非要和那只母羊交配的狂热模样。

    将那只母羊追的慌不择路咩咩直叫。

    白跑了过去截住那只种公,他伏低身子一步步向忌惮犹豫的种公逼近。

    冰冷锐利的眼神让种公从狂热状态逐渐脱离,种公被逼退,转身将草场上的其他母羊定为目标。

    白悠闲走近那只被追赶的母羊,她察觉到危险解除,已经窝在了草地上正气喘吁吁地休息。

    母羊的屁股上有大片红色痕迹,白知道这是已经与某个种公交配过的标志。

    安德鲁会在每个种公下腹涂满粘稠的专用红色油漆。

    这样与种公交配过得母羊屁股上就会留下痕迹,以便安德鲁与简追踪配种情况。

    等来年春季产羔期到来时,安德鲁与间会格外关注那些有红色屁股的母羊。

    看这只母羊屁股上色彩的新旧与晕染,白猜测她应该是一周前交配的。

    母羊急促的呼吸带动胸腹快速起伏,牧羊犬的靠近让母羊本能畏惧,但母羊站起来走开的动作被牧羊犬的眼神制止。

    白低头有些疑惑的在母羊露出来的污白色腹部嗅了嗅。

    好奇怪,他为什么会有种亲近的感觉。

    围着战战兢兢的母羊从头嗅到尾,白蓝色的眼珠最终重新转向母羊的腹部。

    厚重浓密的羊毛在夏季被剃掉,如今新长出来的羊毛并没有太长。

    白犹豫着将湿漉漉的鼻头挨住母羊的腹部,最后整个鼻头都顶进了蓬松浓密的羊毛里。

    牧羊犬来回闻了又闻,粘着碎毛的鼻子突然从羊毛堆里抽出,狠狠地打了一个打喷嚏。

    母羊被惊地弹起,蹬着蹄子跑远了。

    白甩甩脑袋,又打了几个小喷嚏,鼻子上羊毛带来的逐渐瘙痒退去。

    他看向跑远了的母羊,犹豫地将对母羊腹部奇怪的亲近感丢到脑后。

    白后来并没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他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人类农忙时的各种新鲜工作上去,日子过得充实无比。

    潮湿寒冷的冬季过去,春季到来,农场也终于即将迎来盛大繁忙的产羔期。

    三只黑白色的毛绒绒身影深入散养羊群的山地牧场。

    清亮的口哨声在远处响起,白遵循指令将搜寻到的羊群驱赶在一起往山下赶。

    “呜汪!”

    欧文与珍珠也各自赶着找到的羊群在下山路上汇合。

    或许是有白这只年纪轻轻就对工作表现极大热情与天赋的牧羊犬在。

    他的兄弟姐妹们也都或多或少受到了影响。

    起码欧文与珍珠现在不是在山下草场上与牛羊追逐玩闹,而是跟着白一同上山赶羊。

    不过仍有那么一点情理之中的活泼贪玩就是了。

    三只牧羊犬要把这些已经怀孕的母羊们赶下山,带到山下的草场。

    整个漫长的冬季,有三百只绵羊依旧被散养在山地草场。

    他们是生命力更加顽强的黑脸绵羊,能独自在野外生活的很好。

    不过冬季时安德鲁和简也会经常带上饲料上山喂食。

    但如今临近产羔期,农场里所以怀孕的母羊都需要统一回到产羔棚里待产。

    这会有效降低小羊羔的死亡率。

    在哪里母羊们会得到更精细的照顾,以迎接大量即将到来的可爱生命。

    “嘿,白,刚出生的小羊羔是很什么样的?”

    珍珠赶着羊群汇合后,靠近离它最近的白问道。

    临近产羔期,农场里的准备工作已经忙活了一阵子了,这让第一次经历这些事的小牧羊犬都好奇极了。

    “不知道,但很快就能看到了。”

    白摇摇头,带着耳朵上的黑色毛毛抖了抖。

    它的余光看到有几只羊突然跑出羊群,调了方向要往山上跑。

    常年散养的羊儿总是格外有想法,白迅速奔跑过去将他们重新赶回队伍。

    他的眼神也有意无意的落在了那些母羊的肚子上。

    山上的雾总是来的突然,白茫茫的雾很快就浓郁起来。

    这样的情况下会很影响视线,在驱赶羊群的过程中,无论是牧羊犬还是羊,都很容易摔下山从而受伤。

    白扫视了已经找出来的羊,还有很多仍藏在山中。

    “起雾了,走慢些,等雾散后我们要加快了。”

    白冲前方调皮打闹的珍珠和欧文喊道。

    对于头犬的指令,其他两只牧羊犬都很听从,也迅速投入工作状态。

    来回几趟,赶在晚上前,山地草场上的小半羊群被三只牧羊犬从山上各处赶到了山下。

    这片山地草场占地面积太大,仍有很多羊儿藏在山中,接下来几天白会和其他牧羊犬继续上山搜寻驱赶。

    安德鲁骑在没有座椅的两轮越野摩托车上赶着能找到最后十几只羊儿从山上下来。

    从山地牧场到农场中心的平原牧场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珍珠和欧文走在羊群四周以防有活泼的羊儿跑出队伍,白走在最前面控制速度与方向。

    有马路的路段,白总要格外集中精神,以免与路过的车辆人群亦或者突然冲出来的其他牧羊犬产生冲突。

    好在接下来的的路程基本都是未开发的空旷草原。

    近百头黑脸绵羊组成的羊群浩浩荡荡走在开满各类野花的青翠原野上。

    春日的草地,行进的群羊,后方骑摩托的农场主,中间驱赶着几只因贪吃落对的羊儿的牧羊犬,以及最前面沉稳可靠的头犬。

    可这惬意悠闲的一切却突然被打破了。

    空旷的原野上突然冲出三只瘦骨嶙峋的饿狼。

    它们像是饿了许久,张开的狼口里是往下淌的腥臭口水,灰黑色毫无光泽皮毛像干草,突出的骨头撑着薄薄的内陷的皮肉,在腹部显现出根根分明的肋骨形状。

    这三只饿狼冲出的太快,以至于没留给安德鲁任何反应的时间,惊慌失措的羊群就已经被冲的四散了。

    安德鲁视听范围内满是此起彼伏的羊叫声和羊儿们杂乱的奔跑冲撞。

    这三只狼饿的太久了,这是他们埋伏已久的孤注一掷。

    三只饿狼早已选择好了猎物。

    以最前方头狼为首,他们有着捕猎过无数野生动物的丰富经验,如一柄见血利刃扎入四散奔跑的羊群,以包抄之势冲向目标猎物。

    咆哮般的犬吠被头狼置之不闻,只是三只没长大的崽子,没有狼会放在眼里。

    跳跃的羊蹄近在咫尺。

    可突如其来的天旋地转让头狼在视野中短暂失去猎物。

    丰富的厮杀经验让头狼瞬间作出撕咬翻滚的反击,却已来不及。

    下一秒头狼就感到脆弱的脖颈传来一阵撕裂的痛。

    力量与技巧的悬殊太大。

    一黑一灰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在草地里交缠撕咬数个回个后,白也只是在头狼脖颈留下一道狭长外翻的咬痕,就被巨大的力道踹飞出去。

    在地上翻滚数圈,灰尘草屑四散。

    白四爪抓地,甫一止住趋势就头也不回地吼叫着冲向已经被咬住后腿的母羊。

    此时欧文与珍珠已经跑来支援,这也是为什么那只母羊现在还没有被另外两只饿狼杀死拖走的原因。

    鲜血与追杀激起了牧羊犬骨血里的凶性。

    加之头犬成功短暂压制住头狼并发出的见血一击,珍珠与欧文信心倍增。

    两只不到一岁的牧羊犬疯狂冲另外两只饿狼撕咬吠叫,灵敏躲避冲过来的血盆大口。

    两小只虽占下风身负咬伤,却也扰的两只饿狼无法顺利拖走那只受伤的母羊。

    白的赶到打破了短暂的僵持,两只饿狼灵活躲开了身后飞扑冲来的撕咬。

    白伏低身子呲着牙发出沉浑的威胁声挡在了母羊身前,湛蓝双瞳满是残暴凶性。

    那三只饿狼也头颅前倾,金棕双眼闪着凶光呈攻击试探的危险姿态。

    低沉骇人的喉音此起彼伏。

    头狼因轻视而负伤,对面那只牧羊犬太过凶悍,因此即便牧羊犬已受伤,头狼却也不由谨慎起来。

    嘹亮急促的口腔声与指令声在羊群后方响起。

    安德鲁骑在摩托上已经初步将散开的羊群驱逐在一个范围。

    仍旧有大量的羊群四散跑远,但他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需要让他的牧羊犬们快速回来,停止与饿狼的厮杀。

    损失这几只羊虽让他很心疼,但远不及看到他的牧羊犬们负伤甚至可能濒死而带来的悲痛。

    牧羊犬对于任何一个农场主来说都是如同家人的存在,他们忠诚可靠,是每日朝夕相处的伙伴与朋友。

    无论如何安德鲁都不愿看到他们受伤。

    他已经放弃了那只被盯上的母羊,饿狼们得手后会主动停下攻击的。

    珍珠与欧文听到指令在短暂犹豫几秒后,利落扭头飞奔远处的羊群。

    安德鲁给他们的指令是:回去,将跑远的那部分羊群追回。

    但安德鲁在高声连续重复了几遍指令后,白依旧挡在那只受伤的母羊身前。

    同伴的离去让打破了僵持试探的局面。

    无论白之前给头狼带去了怎样的伤害,在优势倾斜的局面下,头狼当机立断一声咆哮,三只饿狼齐齐扑上。

    场面太过凶残,鲜血迸出,毛发四散,凄长的痛叫与凶狠的嚎叫响在这片未开发的原野上。

    有成年饿狼的也有年幼牧羊犬的。

    珍珠和欧文本来是快速跑开去执行安德鲁的指令的。

    但在意识到白并没有跟上反而坚守在原地与三只饿狼发生了血腥战斗后,他们当即选择返回支援。

    但白头也不回的命令让他们止住了脚步。

    面对头犬撕咬间隙间对他们发出的仿若渗血的冷硬咆哮,珍珠与欧文低吠着往前踏步,犹豫不决。

    最后两只牧羊犬对视,在白的又一声命令下利落回身,再一次飞奔向早已慌不择路跑向远处的羊群。

    白舔着牙齿上的滚烫血珠,是那只头狼的。

    白清楚的明白即便加上珍珠与欧文也无法将这三头狼永远留在这里。

    他也不可能因为自己的私心让珍珠与欧文违抗安德鲁最合理的指令,反而与这三只饿狼缠斗受伤甚至身死。

    白要独自一只犬抵抗着三只饿狼,即便他明白现在的自己无法以一己之力战胜三只饿狼。

    但他内心涌上的强烈的,几乎要将他淹没的,令犬窒息的惶恐让他无法放弃身后的母羊。

    哪只羊被带走都没关系,唯有这只,只有这只,不能,绝对不能!

    他有着强烈且滚烫的直觉。

    如果这只母羊被饿狼们拖走吃掉,那他将会失去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

    胜过他的生命,胜过一切的东西。

    心脏剧烈跳动,一声声鼓动震雷般敲击在耳边,血液的流失让白的眼前不再如之前明亮。

    但这只不到一岁的牧羊犬展现了奇迹般地烈血与执着。

    他比饿狼还要饿狼。

    无论另外两只饿狼给他造成了怎样的伤口,他都将渗血的湛蓝眼瞳死死锁定在头狼身上。

    一次又一次,飞扑,撕咬,甚至除了会造成致命伤的攻击以外已不再选择躲闪。

    牧羊犬疯狂的举动与头狼身上越来越多的撕裂伤口让另外两只饿狼选择放弃唾手可得的猎物转而支援头狼。

    终于,头狼主动拉开距离。

    血水染湿了干枯的毛发,头狼气喘吁吁的看着没有再扑上来的牧羊犬。

    头狼唇齿间来自对方的血水与碎肉砸落在青翠旺盛的草叶间,晕出一朵朵血花。

    这三只饿狼饿的太久了,体能早已不复从前。

    经过短暂的利弊分析,头狼最终决定放弃那只受伤的孱弱母羊。

    羊群已经冲被散,他们还有机会捕猎原野上其他走散的因孕肚行动不便的母羊。

    没必要在这只疯狗身上将体力全部耗尽。

    这只疯狗俨然一副拼死也要保护身后母羊的态度。

    再缠斗下去虽然能将这疯狗杀死,但付出的代价与收货不成正比。

    头狼黄褐色的兽瞳恨恨看了眼浑身浴血呈攻击姿态浑身戒备的牧羊犬,眼里是自己都没察觉的忌惮。

    他抬头发出一声狼嚎,带着另外两只身负轻伤的饿狼扭头朝着有羊儿逃窜的方向跑去。

    安德鲁看着远处浑身是血的白,心都要碎了。

    见狼群终于离去,焦急悔恨到几乎跳脚的他甚至差点忘记骑上越野摩托,前冲了几步才扭头跨上摩托极快加速冲向白。

    该死的,该死的,真该死的!上帝,他为什么不随身携带猎枪!

    直到那三只饿狼远去消失在视野,白才有片刻放松。

    骤然涌上的脱力感让他突的栽倒在柔软的草地上,眼前有几秒钟满是白光。

    安德鲁看着他最聪明的牧羊犬摇摇晃晃地起身缓慢走到了那只母羊边。

    安德鲁不理解,真的不理解,平日那么聪明的白为什么会作出这样不合理的行为。

    但等到他接近白时,似乎有些知道为什么了。

    成片的粘稠血迹将牧羊犬平日油光水滑的皮毛打湿成了一缕一缕的。

    牧羊犬后腿最严重的伤口处,一大块肉已经被撕下翻了出来,软趴趴的垂在腿上。

    但牧羊犬好似感觉不到伤痛,它正小心翼翼地舔吮着一只刚刚出生的小羊羔。

    它的母亲惊吓过度早产了,这是只早产的虚弱到发不出叫声的小羊羔。

    颤颤巍巍喘息的小羊羔被重伤的牧羊犬密不透风地圈在毛绒绒的怀里。

    牧羊犬一边从喉咙里发出了一种很低很悲伤的呜呜声,一边来回不停的舔着小羊羔的脑袋嘴巴。

    将堵塞在小羊羔口鼻间的粘稠羊水一一舔去。

    那只被牧羊犬拼死护住的母羊静静趴在一边四处张望。

    无犬在乎。

    牧羊犬小心圈着的虚弱小羊羔终于发出了第一声咩,细细软软的。

    白觉得自己的伤口一点都不疼了。

    小羊羔似乎终于有了点精神。

    它甩了甩脑袋,两只支着的嫩粉粉的耳朵打在了紧挨着它的牧羊犬的下巴上,然后脑袋一点一点的打量周围。

    新出生的小羊羔尚不知道自己经历了怎样的生死危机,它只觉得现在很安全,包围着它的气息让它安心极了。

    牧羊犬搭在身后的染血的大尾巴登时欢快地甩了起来。

    白低着头轻轻顶了一下小羊羔的小脑袋,接着发出了一声很低很低的汪,小心翼翼地继续拿舌头舔小羊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