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乐回来后就直奔阳台下的草地里,一眼就看到掉落在地上的手机,他弯腰捡了起来,打开手机,就弹出了苏启文昨晚给他打的好几个未接电话。
他手指不小心触碰到那一串号码,手机就弹出了回拨的页面,下意识的就要去关掉,但电话已经被接通了。
苏乐还没来得及开口,对面就响起了一道像是没睡醒的声音,虽然声线很沙哑,但苏乐还是分辨出了这个声音是温言的。
对面含糊地“喂”了几声,苏乐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他再三确认手机号码,确定并没有打错,这个号码确实是苏启文的,他拧紧眉毛迟疑道:“温言?”
电话的另一头沉默了片刻,随后带着一丝得意道:“是我。”
卧室里的窗帘拉的很严实,虽然外面天已经大亮,但因为窗帘的遮光效果很好,房间里还是昏暗的,很适合睡觉。
两米宽的大床上,温言贴在熟睡中的男人怀里,他的眼睛在黑暗中很亮,嘴角上扬,心情愉悦到了极点。
他知道手机是苏启文的,看到来电显示是苏乐,他连想都没想就接通了。
想到苏乐知道他睡了他的父亲震惊的表情,他就变得很兴奋。
苏乐紧紧地捏着手机,脸色非常的难看,沉着声音质问道:“爸爸的手机怎么会在你这里。”
温言轻笑了一声,像是炫耀般说道:“小声点,叔叔还在睡觉。”
苏乐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温言的暗示他一下子就听懂了,他抵触的不敢去想,但脑子里已经把答案公布出来了。
“你他妈疯了吗?他也是你名义上的父亲。”苏乐怒吼道。
温言将手机拿开一点,并没有因为苏乐的怒骂而生气,反而心情变得更愉悦了,“呵,父亲?我们可没有在一个户口本上,算哪门子的父亲?不过和他上床确实让我感受到了那种禁忌的快感,没想到叔叔都快五十岁了,体力还这么好,干的我真──爽!”?
“温、言!”苏乐已经有些听不下去了,咬牙切齿道:“你就不怕我在顾程面前揭发你吗?”
温言露出本性的嘲弄道:“顾程相不相信你说的话还是另外一回事,倒是你父亲的名声还有你那个只会在家追剧的母亲你觉得她会承受得住这个打击吗?你要是不在乎这些大可以去把这个事情闹大,看看这个变故对谁的影响更大。”
电话是什么时候挂的苏乐都不知道,他现在脑子比任何时候还要乱,浑身都在发抖,如坠入冰窖。
为什么父亲会出轨温言?
他们这是……乱伦。
温言删掉了和苏乐的通话记录,随手将手机扔回床头柜上,他的手指摸上苏启文的胸膛,指尖从精壮的胸肌滑到腹肌上。
苏启文不管是外貌还是身材都保养的特别好,年龄没有让他变老反而赋予了他成熟的魅力,难怪都这个岁数了还会有大把女人前仆后继的要爬他的床。
温言的心情变得很微妙,眼睛直白地盯着苏启文的脸看,也就只有这种时候,他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流露出这种赤裸裸的眼神去看苏启文。?
他的手指抚摸上苏启文冷硬的眉骨,再到刀削般的下颌线,心里那种微妙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苏启文对他来说是和其他男人不一样的。
他从小都没有感受过父爱,所以在看到苏启文对苏乐无条件的信任和宠溺的时候,他羡慕极了,虽然他从来没有说过,但内心还是渴望被这个男人注意,所以他努力在苏启文面前表现出自己的优秀,只是为了想得到这个男人的一句夸赞,但苏启文只是敷衍的说继续努力,而苏乐只不过是多吃一勺饭,苏启文都会抱着他,亲在他的脸颊上,故作惊讶夸赞着“乐乐真棒”之类的话。
温言的手指滑落到苏启文有些凉薄的嘴唇,随后扬起头吻了上去,最后窝进苏启文的怀里闭上眼睛,深情般地叫了一声“爸爸”。
上午十点半过后,苏启文是被蒋旭打过来的电话吵醒的。
他伸手去捞手机,却刚好触碰到怀里的人,猛地睁开眼睛,温言的脸映入眼帘。
昨晚的记忆也接踵而来。
手机还在不停地震动,温言似乎被吵到了,他呓语了一声,将头埋进苏启文的胸膛上,还像小猫一样蹭了蹭。
露在被子外面的皮肤上印着很多被啃噬的痕迹,颜色很深,足以证明昨晚的情事有多激烈。
苏启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脸色不好地将手机拿过来,接通了电话。
蒋旭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总裁,城南那块地的负责人李总要见您。”
苏启文看了一眼还在熟睡中的温言,并没有说见还是不见,声音略沉道:“乐乐回来了吗?”
电话那头的蒋旭似乎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回答道:“保镖那边传来消息,今天一早少爷就回去了。”
苏启文一颗心总算是放下来,随后才道:“让他等着。”
挂了电话,他刚要起来,就发现温言弓着身体手脚都缠在他的身上,让他根本就没办法在不打扰对方的情况下起床。
苏启文再怎么成熟稳重,但此刻在面对和自己的养子乱伦这件事上让他根本就办法做到冷静。
在他扯掉温言环在他腰上的手时,对方就醒了。
温言睡眼惺忪地掀开眼皮,原本茫然的视线在看清面前的人后,瞳孔猛地一缩,震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慌乱地从床上蹦起来,被子从他的腰间滑落,以跪姿的姿势赤身裸体的出现在苏启文的视线里。
许是因为刚才的动作太大,拉扯到了他的后穴,温言脸上闪过一抹痛色,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突然有什么东西从他的穴口上缓缓流出来,他低头就看见润白色的液体顺着他的大腿根往下流,滴落在床单上,很快就洇进床单里。
苏启文也看到了,那东西不用说都知道是什么了。
温言一把扯过被子,脸色潮红地低着头,不敢去看苏启文。
苏启文揉了一下胀痛的太阳穴,想到昨晚的荒唐事,让他头更痛了。
他不是一个容易失控的人,但昨晚他强迫温言的画面让他知道,自己是被下药了。
唯一有机会给他下药的,就只剩下那杯酒了。
温言缩成一团,脸埋在膝盖上小声地抽泣着。
苏启文心里也很乱,更加不知道要这么安慰温言,他移开目光,并未说话,只是下床走进了浴室。
没多久,里面就响起了哗啦啦的水流声。
温言抬起头,除了脸很红之外,并没有其他神色,他盯着浴室的门看,有些拿捏不准苏启文的想法。
不过从刚才苏启文看他的眼神,应该并没有怀疑他。就是不知道苏启文要怎么面对自己和他的关系。
苏启文从浴室里出来,就看到温言抱着被子缩在床角,他神色已经恢复如常了,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
房间里异常安静,苏启文一言不发地穿上衣服,临出门之前,他才开口道:“今天放你一天假,在家好好休息。”
双方都需要好好冷静一下,才能去面对接下来的事情。
温言看着苏启文的背影消失在门后,确定对方是真下楼了之后,也不再装,他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进了浴室洗澡。
苏启文到了公司没多久,温言也紧跟其后就到了。
蒋旭正在给苏启文冲咖啡。
温言主动道:“蒋秘书,我来吧。”
蒋旭看到他有些懵,因为苏启文到的时候,就说温言今天请假了。
温言没有等蒋旭回复,就从他手里把杯子接过,冲了一杯黑咖啡就往苏启文的办公室走去。
苏启文看到进来的不是蒋旭而是温言,目光有些暗沉。
温言小心翼翼地把咖啡放在桌子上,从进来就始终低垂着头,他紧张道:“叔……总裁,您的咖啡。”
苏启文的目光落在他的脖子上,有吻痕的地方已经被领带遮挡住了,除了他的声音有些哑,走路有些别扭外并没有其他的异样,良久才开口道:“不是让你在家好好休息吗?”
温言停顿了几秒钟后,兢兢业业地回答道:“刚过来实习第二天就请假……有些不太好。”
苏启文拿过温言冲好的咖啡,喝了一口,“你先出出去吧,等下跟我去会议室见个人。”
温言点头应下,就转身走了出去。
苏启文的视线落在温言被裤子勒的很紧的臀部上。
──
温言跟着苏启文走进会议室,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他倒没想到这人是李志辉。
李志辉听到身后的声音,往门口看去,就见苏启文出现在会议室的门口,他的视线落在跟在苏启文身后的人身上,那双眼珠子一直盯着温言看,意有所指道:“苏总可真是大忙人啊,想要见您一面还得等上一个多钟。”
苏启文绕到对面坐下,看到李志辉用赤裸的目光看着温言,他冷冰冰的开口道:“李总过来找我有什么事?”
李志辉这才把目光从温言身上收回来,皮笑肉不笑道:“苏总前些日子不是打算找我买城南那块地吗?价格合适也不是不可以转手。”
苏启文没有立即说话,而是带着探究的目光盯着李志辉看。
之前他确实想要李志辉在城南那块地做娱乐城开发项目,但李志辉几次都回绝了,这会儿倒是主动上门要转让,这难免不让他起疑。
苏启文笑了一声,“李总之前不是没有意向要卖吗?怎么这会儿就打算转手了?”
李志辉面露难色,“哎,公司现在出现了资金周转问题,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苏启文并没有相信他这套说词,对那块地没有说要也没有说不要,只是说考虑一下,就下了逐客令了。
李志辉有些拿不准苏启文的想法,之前苏启文就对这块地表现出很感兴趣的样子,而现在却只是给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回复。
如果他不能快速脱手变现的话,到后面一分钱也拿不到。
温言将李志辉送到公司楼下的停车场,冷漠地问道:“李总还有什么事吗?”
李志辉眼珠子转了一下,笑道:“我就喜欢和你这种聪明的人打交道,不过你养父太聪明了。”?
温言微微蹙眉,口吻冰冷道:“李总是什么意思?”
李志辉四处看了看,发现周围没人,才敢凑近温言,伸出手掐了一把他的屁股,语气下流道:“你比你那个弟弟还骚,屁股都被人肏肿了还跑出来到处勾引男人。”
温言脸色有些不自然,李志辉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更加肆无忌惮地揉着他的屁股,“从后面看,你这骚屁股都把裤子给撑的一点皱褶都没有了,腿也被操的合都合不起来了,你说苏启文知道你是个欠操的骚货吗?”
“滚开。”温言虽然知道自己确实很欠操,但还看不上像李志辉这种发福的油腻老男人。
李志辉被他推开了也不恼,只是猥琐地笑着道:“你上次叫我给苏乐下药的事情不想让人知道的话,就还请温少爷在苏总面前替我美言几句,我确实很急需用钱,那块地的价格对于苏总来说根本就是九牛一毛,所以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事成了之后我们也两清了。”
上次的事情,李志辉匆匆忙忙敢回家后,越想越觉得自己为什么要那么慌乱,他又不是主谋,是被温言教唆的,就算事情败露了,只要他一切的锅都推到温言的身上,他就是一个受害人了。
温言脸色很沉,转身就往回走。
李志辉知道温言已经答应了。
午饭时间,顾程给温言发了信息,约他一起吃午饭。
温言原本想拒绝的,因为昨晚的性事做的太激烈了,他浑身都有些不舒服,在他准备想找个理由回绝顾程的时候,刚好看到苏启文朝他的办公室走来,而这时,顾程的电话也刚好打了过来,温言垂下头,眸子闪烁了一下,就接通了电话。
“喂,阿程,嗯,我刚才在忙,好,我等下就下去。”
挂断电话的时候,苏启文已经走进办公室里了,语气波澜不惊地问道:“中午要出去?”
温言像是被吓到了一样,露出一副背着大人做坏事被捉了个现场的表情,支支吾吾道:“阿阿程约我出去吃饭。”
苏启文脸上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那双眼睛在盯着某一个人看的时候,确实让人很惊慌,他看着温言垂在身侧微攥着的手,笑了一下,“不用那么紧张,我不会干涉你的私生活,只是想了解一下你们现在的关系。”
温言的头垂地更低了,过了一会儿才道:“我们现在在交往。”
苏启文并没有感到很意外,或者说两人交往是迟早的事情,只是没想到会那么快,就是乐乐那边又得伤心了,不过两人交往了也是好事,断了乐乐的念想。
因为那件事他理亏在先,所以在看到苏乐喜欢顾程,他从未制止过,还暗中想要促成这桩姻缘,但顾程终究不是苏乐原配。
苏启文看了他一会儿,对这个养子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但逃避终究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而他也不是做了不敢认的人,他沉默片刻,嗓音低沉道:“昨晚的事情我知道对你造成了不可挽回的伤害,你想要什么补偿只要我能做到我都会答应你。”
温言死死地抓着手机,肩膀有些害怕地颤抖了一下。
苏启文又道:“等想好了再说也可以。”
“我先走了。”温言声线有些颤抖,说完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办公室,往电梯口走去,正好撞了一下刚从外面回来蒋秘书的肩膀。
温言头也没有抬匆匆地说了句对不起就进了电梯。
蒋旭看了看温言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觉得今天的温言有些奇怪,就连总裁也有些奇怪,但他又说不来奇怪的地方在哪里。
苏启文前脚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蒋旭后脚就提着自己让他专门去A市最出名的一家饭店醉庭居里打包的一份营养粥回来。
蒋旭还没有开口,苏启文就道:“不用拿给我了,今天中午我回去一趟,粥你吃吧。”
苏启文拿过一旁的外套大步就走了出去。
回到别墅,夏芸穿着瑜伽服正在客厅里跟着电视做瑜伽,见他这个时候回来倒有些惊奇,“怎么回来了?吃饭了没?”
苏启文环视了客厅一圈,没发现苏乐。
夏芸就又道:“刚吃完饭,回房间了。”
“让张妈给我下碗面条吧。”他将衣服挂在一旁的衣架上,就往二楼走去。
夏芸含糊地应了声。
苏启文来到苏乐的房门口,扭动门把手门就开了。
苏乐正坐在床上发呆,听到门口的响动,他扭头看去,见进来的人是苏启文,脸色一僵。
苏启文来到床边坐下,揉了一下他的发顶,语气温润道:“脸色怎么那么难看?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苏乐挥开苏启文的手,冷声道:“你昨晚在哪睡的?”
苏启文顿了一下,脸上并没有异样,笑着问道:“怎么好端端的问这个问题?”
苏乐拳头握得很紧,语气很冲的再次发问,“昨晚你在温言那里是不是?”
闻言,苏启文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
看到苏启文脸上的表情,苏乐就知道这并不是温言的一面之词,而是真的了。
在他心里,父亲是他的榜样,是他崇拜的对象是给予他庇佑的港湾。
可是突然有一天,当他发现神一样的父亲居然会和自己的养子乱伦在一起,这个打击对他来说是巨大的,他根本就接受不了。
苏启文看着面容有些扭曲的苏乐,平静道:“别想那么多。”
苏乐根本就冷静不下来,眼眶发红,咬着牙道:“你都和温言睡了还让我别想那么多?你让我和妈妈怎么办?”
闻言,苏启文眉头皱了皱。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随后就是转动把手的声音,两人看过去,就见夏芸站在门口,脸上挂着笑容道:“打扰你们父子谈心了?老公,面煮好了快下来吃,放久了就糊了。”
苏乐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苏启文摸了摸他的头发,小声安慰道:“别乱想了,爸爸不会不要你和妈妈的。”
因为这件事,苏乐第一次单方面和苏启文冷战了。
夏芸对他们之间的冷战只当是苏启文禁足苏乐,所以儿子才闹的别扭。
吃晚饭的时候,夏芸突然问道:“老公,言言在公司实习的怎么样了?”
苏乐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就抬头看着苏启文。
苏启文脸上的表情管理的很好,语气也没有什么起伏,“嗯,工作很认真,学的也很快。”
夏芸道:“这孩子毕业后都没有回家,我给他打了几次电话不是说工作忙就是说有其他事情的,你也别给他那么大压力,看看他什么时候有空,带他回家吃顿饭,我都好久没见到他了。”
苏启文嗯了一声。
苏乐见状顿时就来气,语气不好道:“他爱回不回,就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如果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和温言搞在一起,夏芸关心温言他也懒的去计较,但现在夏芸都被自己的养子给她戴绿帽子了,还关心他,想想就来气。
夏芸不满道:“乐乐,怎么说话的?言言怎么说也是你哥哥,要不是你总欺负他,他也不会不愿意回家。”
苏乐怒道:“妈,你还替他说话,你都不知道……”
“乐乐,”苏启文沉声打断了苏乐后面的话,面色不悦道:“不许对妈妈这么无礼。”
苏乐捏着筷子的手不断收紧,最后“啪”的把筷子摔在桌子上,就起身上楼了。
“哎,乐乐?”夏芸有些懵,怎么今天父子俩像是吃了火药一样,平时苏乐虽然也会对着苏启文闹脾气,但苏启文都是任由他闹的,这会儿苏启文出口训他,反而让夏芸觉得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