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看小说 > 其他小说 > 病态沦陷 > 88断路
    陆江浔这几天都窝在包间里喝酒,每次都喝的不省人事的。

    林沐泽走进来后看到陆江浔瘫在沙发上睡着了,他伸出脚踢了一下他的腿,沉声道:“快起来。”

    陆江浔不悦地皱了一下眉头,才迷迷糊糊地掀开眼皮,看清了来人后又重新闭上了眼睛,嗓音沙哑道:“干什么?”

    “m国的生意你是不打算管了?”

    陆江浔嗓音里透着一股懒散道:“嗯,谁爱管谁去管吧,老子他妈不回去了。”

    林沐泽眸底闪过一抹精光,“你跑来我这里都快半个月了,就是和阿程闹脾气罢工不想回m国?”

    陆江浔又“嗯”了一声就没再出声了,半晌后才掀开眼皮慢悠悠地坐了起来,随手薅了两把垂在额头上凌乱的头发。

    在他来林沐泽这里之前,他就跑去问顾程要人了。他想带着苏乐去m国,但顾程却不愿意把人给他。

    一气之下陆江浔直接罢工了。

    可以说他现在已经和顾程闹掰了。

    林沐泽又道:“不回m国你打算在这里做什么?”

    陆江浔站了起来,身上的黑色衬衫已经变得皱巴巴的了,他无所谓道:“混日子呗。”

    说完陆江浔双手插着兜走出了包间。

    林沐泽盯着陆江浔的背影消失在包间的门口里,过了很久才收回视线。

    陆江浔出了魅色,冷风从他的脸颊上呼啸而过,让他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他倚在一辆车身上点燃了一根烟,白色的烟雾缭绕在空气中,很快在夜色中消散。

    顾程将苏乐看的很紧,他想把人从a市带走确实有些难。

    但m国的生意他只要一天不管,他就不信顾程不得亲自飞去m国露面稳住那边的局势。

    只要顾程不在a市,他有的是办法将苏乐弄走。

    陆江浔掐掉烟,转身打开了车门坐进了驾驶室,随后黑色的越野车冲进车流中,消失在夜幕里。

    ……

    顾程来到书房里,刚要打开卧室的监控,手机就震动起来。

    电话是m国那边打过来的,如果不是有什么要紧事,那边的人不会给他打电话。

    顾程接通了电话,很快眉头就皱了起来。

    陆江浔没有回m国他是知道的,但m国那边的生意有人在看着,只要不是搞出什么大动作,基本不会出现内讧的情况。

    这个时候确实需要他出面才能摆平,但想到卧室里的人,顾程眉头皱的更紧了。沉默了片刻,他沉声道:“知道了。”

    顾程挂掉电话,出了书房来到卧室的门口。手握在门把手上,想压下又松开,反复了好几次后还是松开了手。

    苏乐现在的状态不是很稳定,房间里有一点点声音他的精神都会处于一种极度紧绷的状态中。

    顾程下到一楼,给魏锐思打了个电话,让他准备好飞往m国的飞机。

    从a市直接飞到m国最短都要十来个钟。

    顾程原本想等苏乐的情况稳定了再去的,但眼下m国那边的情况必须要速战速决,不然拖久了只会留下后患。

    魏锐思给顾程准备的是私人飞机,郊区的别墅到机场也就半个钟的距离。

    顾程上了飞机后,直接用ipad打开了卧室里的监控。

    屏幕里很快就出现了苏乐缩在床角的身影,他头垂的很,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顾程一开始并没有发现苏乐的异样,直到飞机起飞后没多久,他才注意到苏乐的不寻常。

    顾程突然开口,语气急促道:“掉头。”

    飞行员:……

    这他妈是开飞机不是开汽车你说掉头就掉头?

    但飞行员也不敢把心里话骂出来,老老实实地找了条航线掉头。

    顾程回到别墅就直奔二楼主卧,猛地推开门,就看到苏乐还在不断地抓挠着他身体。

    他身上到处都被抓出了一条条血淋淋的抓痕,特别是腰侧的位置,已经变得血肉模糊了,让人看了就触目惊心。

    顾程快步冲到床边,猛地抓住了他的手,制止了他这种自残的行为,厉声吼道:“苏乐,你在干什么?”

    苏乐就像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扯了扯被顾程抓住的那只手,发现动不了后,又用另外一只手去抓。

    顾程将他的两只手抓在手里,捏住苏乐的下颌将他的脸抬了起来。

    视线在接触到苏乐的眼睛时,顾程的心狠狠抽了一下。

    苏乐的眼睛里是空洞无神的,眸光涣散,没有任何焦距。

    顾程呼吸一滞,低声唤道:“苏乐……”

    苏乐木讷地看着他,没有任何反应。

    顾程心一紧,直接抱起苏乐就去了医院。

    这一折腾就到了凌晨。

    医生拿着一叠检查报告,眉心微皱地推了推眼镜,语气有些凝重道:“病人这种情况很特殊,他在受到刺激时会出现严重的心理障碍,陷入一种自我怀疑的状态中,还伴有自残倾向,严重的会导致病人在精神极度崩溃中发狂而死,这边建议尽早给病人做心理辅导再安排治疗。”

    顾程的手陡然攥紧,沉默片刻,语气沉重地问道:“他这种情况多久了?”

    医生道:“从他身上的抓痕来看,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发病,应该有三年到四年的时间里了。”

    顾程回到病房,苏乐已经睡着了。

    他身上的伤口已经全部都做了处理,腰部缠上了一圈厚厚的白色纱布,但身上还有很多一道道细微的抓痕,白皙的皮肤上印着一条条深浅不一的红痕,

    每一条痕迹都像一道枷锁深深的印在顾程的心里。

    顾程拿过苏乐的手,看着那上面的几条又深又长的疤痕,目光变得暗沉起来。

    三年前他断的何止是苏乐的退路,还有他自己的。

    苏乐的手很冰凉,顾程轻轻地握在掌心里,想用自己的体温去捂热苏乐的手。

    但苏乐瘦的只剩骨头的手让他有些吃惊。

    他知道苏乐瘦,但是没有想到那么瘦。

    顾程捂了好久,才感觉到苏乐的手没有那么冰凉了。

    他来到床尾,掀开被子的一角,露出苏乐有些畸形的左脚。

    苏乐的手脚都是像冰块一样冰,就像没有血肉一样。

    顾程将他的双脚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捂热才放回被子里。

    第二天苏乐醒的很早,他涣散的瞳孔慢慢聚焦,反应迟钝地望着天花板。

    鼻腔的消毒水味很快让他分辨出自己这是在医院。

    他又发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