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曼进屋后便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批改作业上,试图消灭掉脑中不该存在的欲望。
他改了许久,隐隐约约听到门外传来奥利弗的喘息。但那缕声音稍纵即逝,诺曼不禁怀疑那是自己的幻想。他有些懊恼地抱着头趴在桌子上,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三十一岁了还那么不成熟。竟会被奥利弗那样的毛头小子惹得浑身发烫。
他明明应该是所有关系中的主导者,他总是牵着别人走,可这个黑发男孩好像有什么魔力似的,使得他的心神总是被他扰乱。诺曼自己是学认知神经科学出身的,对于奥利弗的种种行为早已有了自己的分析。
首先奥利弗这个人很聪明,诺曼觉得他不简单。但奥利弗却又好像是个脑回路很简单的人。如若他心机深沉,又怎会对自己露出露骨的眼神?他不应该好好地藏起来吗?他又何必贸然在不该暴露的场合对别人说自己是同性恋?
他的种种行为确实很像他所描述的多动症,控制不住笑,控制不住眼神,控制不住性欲,以及无法集中注意力。可是这有没有可能只是聪明的奥利弗编造出来或是演给他看的?
诺曼觉得不大可能,首先奥利弗的动机是什么?仅仅是喜欢自己吗?可是他又觉得每次都是自己遇到的他,并不像是奥利弗刻意安排的。
那日在雪山遇见他倒也不奇怪,每个住在旧金山湾区的人都爱在节假日去太皓湖滑雪,奥利弗还是和家人朋友一起去的。他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若是自己没有救他,他岂不是会死掉?诺曼不相信奥利弗为了制造偶遇会拿自己的生命去做赌注,他不觉得他配得上他这么做。
他使劲摇了摇头,戴上了耳机,在轻柔的音乐中继续批改学生的作业。
约莫六点钟的时候,诺曼先醒了。他今天没有早课,可是他担心奥利弗会睡过头迟到,毕竟这小子也没吃药不知道精神头怎么样。
诺曼拉开门,看到客厅里的男人蹬掉了毯子,枕头盖在脸上,赤裸着上身发出轻轻的鼾声。
他的眼睛不受控制地在他的上身打转,白皙光滑的身体,饱满的胸肌,胸前的那两粒淡粉色的红豆让他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纵使见过了那么多男人,他的这副身体仍是他此生以来见过的最美好的。
奥利弗枕头下面露出的嘴巴微微张开,喉结即便是躺着也能看到一只小包。他身上的荷尔蒙气息太强了,惹得诺曼的身体烫得厉害。
他深吸一口气,慢慢靠近他,把地上的毯子捡起来想要盖在他的身上去,可他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他的胯下。黑色的运动裤上顶起了一顶巨大的帐篷,帐篷的顶端甚至还有一小片的湿润。
诺曼顿时面红耳赤,可这只是正常男人晨间的正常生理反应,他在原地滞了数秒,还是说服自己动作快点,把毯子盖在了奥利弗身上。
指尖不经意地擦过他的肩膀,奥利弗身上很凉。他的家里没有开暖气,他希望他不要生病了才好。
奥利弗正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浅睡眠间。他知道自己的身边正在发生什么事,但是他却仍陷于睡眠中。
他挣扎了一下,让意识从睡梦中醒来,他控制自己的手攀上了胯下,当着教授的面在毯子里揉动了两下那处隆起。
诺曼的脚像长了根一样呆呆地定在原地,眼睛忍不住看他的手做出了探入裤子中的动作,然后揉起了自己的鸡巴。
他不知道奥利弗是否仍在睡眠中,若是他有意识,这是在做给他看的吗?
诺曼顿时感受到了一丝羞愤,他望着沙发上那个仍是张着嘴巴发出微微鼾声的男人,竟将手伸到了盖在他脸上的枕头上,将枕头缓缓拉了起来。
糟了。奥利弗心里一惊,他猛地意识到自己在教授面前露出破绽了。
如果他假装在做梦的话那他应该是处于快速动眼期,他此时的身子应该是不能移动的。如果他要移动身体做出潜意识的动作则要求他此时的睡眠处于非快速动眼期第一阶段,但即便如此,他的身子如果要做出精准地揉鸡巴这个动作的话大概率需要意识的支持。
他怎么这么大意!奥利弗的意识顿时完全清醒,大脑中的无数神经突触在瞬间被激活。
在诺曼将他枕头完全拉起的那一刹那,奥利弗的眼球十分缓慢地在眼皮下转了一下。他的眉头微皱,胳膊和腿开始产生小幅度的抽搐,虽然动作很小,但诺曼若是盯着他看的话也是可以发现的。他必须要把这种主动揉自己的行为改成下意识的行为。
诺曼居高临下地观察着那人的睡姿,他的眼球慢慢移动,速度不快,是处于非快速动眼期第一阶段睡眠中的征兆。他的嘴巴仍是张着的,手仍是在裤裆里放着,但不再揉动。
他微微弯腰,伸出手放在他的鼻下,那人缓慢而绵长的呼吸打在他的手上,更加证实了他的上一个猜想。因为处于非快速动眼期第一阶段时,人们的呼吸,心率都处于下降中的状态。
诺曼注意到奥利弗的手腕在不经意地抽动,腿也微微地蹬了一下。
如果他有多动症的话,此时的并发症可能还有周期性肢体活动障碍,奥利弗现在睡眠中抽动的四肢便是其中一种病发状态。
如果他同时处于非快速动眼期第一阶段和多动症并发的周期性肢体活动障碍的情况下,奥利弗是有可能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因为感受到下肢不适而做出下意识的调整的。
可是诺曼不禁怀疑,真的有这么巧吗?难道不是因为他感受到了自己给他盖被子的动作?
可是沙发上那人却毫无破绽,他真的能反应那么快吗?如果他能在瞬间想出所有解决办法并通过控制行为展现出来,那么这个人的智商一定高到了可怕的地步。
他再也忍不住,他要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在他面前演戏。
他轻轻拍了他的身子一下,奥利弗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他看起来很不舒服,胳膊和腿大大地抽搐了一下。
诺曼扶着沙发背弯下身子,将脸附在他的脸前,两人离得很近很近,连呼吸都交融在了一起。
奥利弗当然知道诺曼在自己脸上不到两英寸的位置,但他绝对不能让呼吸乱了一拍,他的全部意识都集中到呼吸上,让自己进入半冥想的状态。
诺曼又凑近了一些,两人几乎鼻子对鼻子,嘴巴也要贴到一起去了,他细细地打量着这个黑发男孩,他的眼球仍在眼皮下缓慢地移动,嘴巴里吐出的气息打在他的脸上,诺曼一时间心猿意马。
他只要再稍稍凑上前一点,便能马上堵住他那微微张开的红润的小嘴,细看之下,他脸上嫩得连一颗毛孔都看不见,全脸如剥了皮的鸡蛋,就连脸上细细的白色绒毛都被他尽收眼底。
纵使是这样,奥利弗的呼吸仍是一丝都没有乱,诺曼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他只是个还未成年的孩子,自己为什么要如此费力地分析他的行为?难道是他太偏执了吗?
想到这里,他终于抬起了头。
“奥利弗?”他站着摇了摇沙发上的男孩。
奥利弗像是很努力地挣扎了一下,缓缓睁开眼来。
他第一时间用手扶住额头,面露痛苦之色,左右摇了摇,诺曼看到他深蓝色的眼睛里布上了红血丝。
“你还好吗?我担心你上课迟到了。”他解释道。
“啊,要迟到了吗?”奥利弗赶紧从裤兜里摸出手机,揉着眼睛看了一眼,六点十分。他继续道:“我花了很久才睡着,头好痛,感觉睡过又像没睡过,教授,这是什么感觉?”
“你ADHD的药没有吃,可能导致你难以入眠,你大概是一直处于浅度睡眠中吧。奥利弗你要不和今天的老师请个假?我担心你超过24小时不吃药病征会更严重。”
“是的,我好难受。我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对不起教授,我不该来的。”奥利弗说着说着眼泪又漫上了眼眶。
“没事,你要是累了就好好休息休息吧,现在天也亮了,坐地铁什么的也安全了。”他淡淡道。
奥利弗坐起身来,尴尬地看了看自己身子,连忙用毯子把自己裹住,道:“教授你能不能背过去啊,我想换个衣服。”
“嗯。”
待诺曼背过身去,奥利弗快速套上了自己的衣服,他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