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谁是肖凌?”绑匪叼着一根烟,用狠厉的眼神审视着男孩。

    他和同伙被肖重光逼的走投无路,欠下一大笔债务,只好想着把他儿子绑了讹一笔,好逃到国外去。这天,把肖家司机敲晕,直接在放学路上绑人,一开车门发现有两个,想着应该有一个是传闻中的私生子了。

    肖重光把自己的儿子保护的很好,他们挖了几天都查不到任何一张照片,还好认得车牌,不然绑人都不知道去哪绑。

    可惜两个人,太显眼也不好都带上,客观综合下他们决定只带走一个,也就是最重要的一个——肖重光正儿八经的能拿到明面上放的儿子,肖凌。

    两个男孩都差不多的年纪,在上幼儿园,其中有一个似乎吓傻了,愣愣地话都说不出,绑匪问得自然是看上去还算机灵的那个。

    “我是肖凌,你们要做什么呀。”小肖焯握住小肖凌的手,悄悄捏了一下,随后,看向人高马大的绑匪们和昏倒在驾驶座的司机,撇着嘴含着泪声音发抖,指着小肖凌道:“呜呜呜我爸爸很厉害的,你们可不可以不要抓我呀!你们抓他好不好,他也是我爸爸的儿子。”

    小肖凌愣愣地盯着他的手。

    绑匪不屑地嗤笑一声,他最看不起这种胆小怕事的富二代,“绑了。另外一个,打晕丢回幼儿园,别被人看见,去!”

    于是,小肖焯就被抓走了。

    绑匪直接把他带到了飞机上,飞机飞了好久,不知去了哪里。只记得身上的羽绒服脱了下来,几乎可以换上短袖。

    是到夏天了吗?

    小肖焯很听绑匪的话,也很配合绑匪的行动,他们没有为难他,有时候小肖焯甚至可以脱掉身上的绳子,看着窗户发呆。

    他在等,等爸爸去赎他。

    这两天听绑匪们的对话,他猜到了绑匪和爸爸好像是有什么争端,绑匪叔叔们的钱都被爸爸收走了,爸爸真厉害!不过待会可能爸爸要把很多钱给绑匪叔叔,不然他们可能不会轻易放过他。也不知道爸爸有没有叫警察叔叔帮忙,警察叔叔很厉害的,说不定不用给钱就可以把他救出去了呢!

    可是过了好多天,都没有等到任何消息,小肖焯疑惑地想,是不是钱太多了爸爸还没准备完?其实他可以自己偷偷溜走的,虽然这里他不知道在哪,当是他会找警察叔叔求助呀!他很聪明的,他还记得爸爸的电话号码。

    可是小肖焯没有等到逃跑的机会,当晚就被绑匪叔叔扇了一巴掌。

    “你到底是不是肖凌?!!”男人红着眼,怨毒地盯着他,小肖焯立马就想到了爸爸养的那条蛇,也是红着眼睛,看起来下一秒就会咬人。

    “我是啊。”小肖焯很认真地说:“我是肖凌,而且,爸爸很爱我们,不管是谁,他都会来救我们的。”

    “你是个屁!”男人崩溃了,他居然被一个说谎面不改色的小孩给骗了,该说他不愧是肖重光的儿子吗,一样的狡诈至极。还是该夸他勇敢,或者骂他无知,居然顶替了自己的兄弟。他知不知道什么叫绑架?过家家吗?

    “撕票吧老大。”另一个男人愤怒道:“没戏了,那王八蛋压根就不想要这个孩子,我们今晚就要出国,不然没机会了。”

    绑匪深深看了一眼小肖焯,把他拉上车,径直驾驶到一个地方。

    “……我爸爸很爱我的。”小肖焯看了一眼越来越偏僻的道路,终于知道害怕了,“叔叔不要杀掉我,再等等好不好。”

    绑匪从后视镜看了一眼他,又是怨恨又是怜悯又是可惜,这么对他胃口的小孩,要是几年前,他早就抢过来当义子了,可现在……

    车渐渐停下,绑匪推开车门直接用力把小肖焯推了下去,送他一句话:“别再犯蠢。”

    不再多看他一眼,直接关上门走了。

    乌黑的夜不开灯什么也看不见,昆虫喧嚣的叫声掩盖住一声沉闷的碰撞,小肖焯倒在地上,脑袋嗑在石头上流出看不清颜色的液体,睁着眼睛看着渐渐远去的车,唯一的灯光也离他远去了。

    为什么爸爸不来呢。

    他真的想不明白。

    也许睡一觉,他就会看到那个讨厌鬼弟弟和亲爱的爸爸了吧。

    他们只是没有及时赶来,我会原谅他们的。小肖焯头昏昏的,抱着美好的幻想陷入一片黑暗。

    小孩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片白。

    “你醒了?”一个温和的声音出现在他耳畔,他扭头一看随后头一疼,没忍住掉了几滴眼泪。

    “哎别动别动!”女人连忙摁住他,“头不流血了,可别一碰又开始流!对了,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小孩迷茫地摇了摇头。

    “唉。”女人叹了一口气,也大概猜到他是什么情况了,“以后你就住这里,要和小伙伴们好好相处哦!”

    小孩觉得她人很好,顺着她“嗯”了一声。

    “你叫什么名字啊?”

    名字?

    小孩努力想了想,似乎真的有人叫自己,叫什么来着……

    “小桌,我记得有人叫我小桌。”

    小桌是突然出现在孤儿院里面的,据说是院长在门口捡的,院长总是喜欢捡人,每多一个人就意味着他们分到的东西越少。

    于是,他自然就被排斥被欺负了。

    有人告诉他,刚来是这样的,忍几天就好了。

    可是小桌不愿意被欺负,每一次他都恶狠狠地咬回去,于是他们就结仇了,天天打,天天闹,院长怎么说也不听。有一次被一个看起来有10岁的大哥哥看到了,他哈哈大笑,恣意地说:“你很不错,我欣赏你,以后你跟着我,我保证他们不敢欺负你。”

    不同一般孤儿院里的小孩的阴郁,大哥哥是孤儿院里面笑得最开心的一个,嘴巴都快咧到耳朵上了,小桌一直记得他的眼睛,明亮的,会发光的,让他想起了珍珠。

    这一天格外的不一样,似乎是来了什么大人物,小桌生病了,被关在了二楼,不被允许下去。

    小桌好奇扒在窗上看了一眼,真让他瞧见了不得了了,一个白到发光的很漂亮的小弟弟!

    旁边的还有一些穿的很好的大人,是和这里的院长和姐姐们都不一样的,可是小桌只是扫了一眼就不在意了,定定盯着那个小弟弟。

    看了不知多久,小桌才突然发现小弟弟旁边一直站着大哥哥,还有很多小朋友好奇围了过去,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没一会儿,小弟弟上了一辆车,他就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目光,坐到床上去把湿毛巾糊额头上了。

    直到大哥哥走进来跟他说:“我要走了。”

    毛巾掉了,小桌问:“去哪?”

    “他们说在北方,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是跟那个小弟弟一起走吗?”

    他点头,“对。”

    “那你还会回来吗?”

    他低下头想了一会儿,又抬头直视他,道:“应该不会了。”

    “为什么?”小桌歪了歪头,疑惑道:“为什么不回来了,你不是很喜欢这里吗?”

    他的眼神很坚定:“因为院长说了,人要往前走,不要回头。”

    小桌不明白人要往前走和回不回来有什么关系,只是说:“那你走吧。”

    “现在别人已经不敢欺负你了,你别怕。”

    “我从来没有怕。”小桌说:“院长说过几天会有很多大人来收养我们,你有了家,我很快也会有的。”

    “那就好。”他点点头,带着那珍珠一般明媚的眼睛,就轻飘飘地离开了,住在这里那么多年,居然什么也没有带走。

    大哥哥走了,小桌没有送他,但是他有悄悄看了他最后一眼背影,就当是目送了。

    院长悄悄告诉他说是因为有新的政策补贴下来,收养一个小孩会有几万块,很多人都愿意来孤儿院看看。

    “可如果是因为钱而来的,对你们不一定好,你可要考虑清楚再跟他们走。要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一定要找警察叔叔。”

    小桌表示知道了。

    而那一天到来的时候,因为长得漂亮,确实有很多人想收养他,可惜不是离异独自居住就是已经老了,他选了里面唯一的一对年轻夫妻。

    因为要有爸爸妈妈,才是一个完整的家,他想要个家。

    小桌一个人走在路上,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特别是后背,像是被什么抽打过一样,还渗着血。

    乡村的小路上人很少,基本走十分钟才能碰到一个人。

    每次遇到大人,他都会跑上去牵着大人的衣角,问:“请问你是警察叔叔吗?”

    大人往往会留下一句“有病”就走了,不知是真的认为他有病还是不想惹麻烦上身。

    他记得院长说过,遇到不好的事情可以找警察叔叔。他现在遇到不好的事了,他每一天都会被他名义上的爸爸妈妈用棍子打,被他们骂智障,边骂边打,很疼很疼,可是他不知道要怎么找警察叔叔,也不知道警察叔叔长什么样,他只能跑到路上一个一个地问。

    他相信,一直问下去,一定会找到警察叔叔的。

    “请问你是警察叔叔吗?”

    那人惊了一下,把他的手拍开,走了。

    “请问你是警察叔叔吗?”

    “呃……不是不是。”

    “请问你是警察叔叔吗?”

    “……啊,还真是跟他们说的一样是个什么都不太懂的傻子啊,幸好我没领养你,快回家吧,警察叔叔在你家,去吧。”

    次次都这样,没有一个人是警察叔叔。

    小桌很失望地回去了。

    他一点都不想回去,可是不回去就没有饭吃,他会饿死的,他才不要死。

    就这样过了好几年,他爸爸妈妈突然就走了,据说是去东南亚挣大钱了,从此小桌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

    他们把所有的钱都带走了,小桌没法,只好拿了一个盒子把剩下的粥放进里面,走到了前所未有的远方。

    这一次他没有再在路上问大人是不是警察叔叔,而是问他们哪里人最多。他边走边问,在粥吃完之后终于到了他们说的“镇上”。

    那里的人特别多,一眼看过去都是人,小桌很开心地一个接着一个问,问道最后一个的时候,是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哥哥,他指了指不远处,“警察叔叔在那里!穿的一样的就是了!”

    小桌赶紧跑过去,抓住一个就问:“请问你是警察叔叔吗?”

    第一次,有人点了头。

    “太好了!”小桌高兴道:“我是来找你的。”

    “小朋友是和爸爸妈妈走丢了吗?”陈警官俯下身轻轻揽住他。

    “不是哦。”他咧开嘴笑了笑,眼睛亮晶晶,但是总感觉有点蔫坏,他拍了拍空空如也的饭盒,“院长说,遇到困难就找你,我现在遇到困难啦!我都要饿扁了!”

    陈警官抽了根烟,很同情地看着狼吞虎咽的小桌。

    “小子,那你爸妈不管你了,你要怎么办?”

    小桌抬起头,“不管就不管,我本来就讨厌他们。”

    “我是说你……”陈警官一顿,最终无奈叹了口气,“行吧,反正我也孤家寡人。”

    陈警官把他的户口迁到了自己那,让他叫自己大哥,从此就是一家人。

    “有爸爸妈妈的才叫家。”小桌摇摇头,“而且你给我取得名字好难呀,我一个都不认识。”

    “等你上了学就慢慢会了。”陈警官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没好气道:“‘裴’是你嫂子的姓,叫这个还不乐意!”

    “行吧。”小桌在纸上一笔一划写着自己的名字,认真说:“那从今天开始我就叫‘裴焯’了!”

    9岁的裴焯,终于补好了断掉的链条,上了一年级。

    也是这一年,他看到了老师办公室里面的电脑,对亮亮的屏幕还有噼里叭啦响个不停的键盘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从此就一发不可收拾。

    一开始陈警官见他一下课就跑网吧,气得不行,直到有一次抓他的时候瞄到了他在干什么,瞪大了眼,闭上了嘴。

    没有任何人教他,他只是自己在网上找一些亦真亦假的教程,或者在学校的图书馆翻一些和计算机有关的书籍,就自己折腾出了独属于他自己的风格。

    从此之后,方格之中,键盘之下,无人能敌。

    这也许是命运偷偷给他的补偿。

    随着“P”名号的打响,他4岁以前的记忆也在一点一点复苏,直到16岁就完全记起来了。他也偷偷查过肖家,发现他们过得都挺好的,包括那个讨厌鬼弟弟,缺了自己对他们来说刚好,想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不去扰乱他们平静的生活了,自己现在也挺不错的,前几日还搞了个大单,赚了笔钱呢。

    一查肖家,自然就查到了林家,裴焯一眼就认出了林肖和林易持,但是也没有当初的那种感觉了。

    一切都很好,就够了。

    陈警官时常头痛,一语双关,“我不想在局子里见到你。”

    可每一次案子遇到跟计算机有关的瓶颈还是得裴焯来,无论是监控、破解、攻击,只要在这方方正正的屏幕上,他就是神。陈警官也想不明白,明明看的是同一个监控,明明不需要什么操作,仅仅是观察而已,怎么他就能瞧出花来,发现一直被忽略的点?但你硬要说他侦查意识强吧,也不尽然,一旦离开电脑,去到现场,他就什么也不是。

    所以,电脑成就了他,也局限了他,陈警官更怕最后害了他。

    每次他都是说:“你放心好了。”

    也不知道是让他放心他不会做真的很出格的事,还是他能厉害到不会被别人抓住把柄。

    陈警官只能住在7位数的乡镇别墅里,一边自豪一边掉头发。每次只要一想到裴焯的性格就骂娘。

    顽劣,固执,随心所欲,总有一天闯出祸端。

    “离经叛道的狗玩意!”

    意料之中的步步跳级考上A大,陈警官很欣慰,觉得当初那小子终于要离家了,陪他喝了很多酒。

    裴焯瞥他一眼,“哭丧个屁啊,想去我带你去。”

    陈警官白了他一眼,但是可能真醉了,居然没有顺手打他,只是说:“北方好啊,一到冬天还会下雪,哪里都是白白的,等到放寒假的时候你记得用瓶子装一瓶雪回来。你嫂子以前就嚷嚷着去北方看雪,可惜我一直没有时间,这一次你带回来,我就把雪撒在她坟上,她一定很开心。”

    裴焯敛眉,不和醉鬼计较,说:“行吧。”

    收到裴焯的信息时,陈警官差点心肌梗塞,恨不得隔着网线从手机里把他抽出来,什么叫“因为特殊原因转去了B大”???

    陈警官立马:【得罪人了?】

    裴焯:【算是吧,你先别急,我回去再慢慢和你解释】

    按理说,A大B大两个全国最好的高校应该都在京都才正常,可那时候有人说要“教育南北平衡”,就把最好的资源最多的资金都分别投入了南北方不同的高校中了,一个不算特别北,一个不算特别南。不巧的是,今天冬天B大这块区域是没有下雪的,寒假的时候,裴焯鬼使神差就买飞机票飞到了京都,去那装了一捧雪。

    巧的是,也见到了那个人。

    那个人被一个他从没有见过的人背在身上,动作亲昵,他们之间不容外人插足的气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的关系。

    裴焯不知道他当时是什么心情,总结起来就是,真的很想把他抢过来放到瓶子里带回去,可惜,他压根没有上前的资格。

    道路那么宽,他偏偏不受控制地朝他们的方向走去,与他擦肩而过。

    就这样吧。

    把装雪水的瓶子交给陈警官后,裴焯就除去一些不能说的,把自己上大学“丰富多彩”的经历都说了一遍。

    听完林肖的事陈警官就拿了扫把棍往他身上抽了下去,他没躲。

    “我看你是昏了头。”陈警官端详着裴焯的每一个微表情、动作,恨道:“后悔去吧你。”

    裴焯:“不会。”

    他从来不会因为过去的事后悔。就像他不后悔小时候骗过绑匪,不后悔傻傻地找警察,不后悔拒绝各类黑客招揽选择安逸一点的生活,这一次也不会。

    裴焯终于决定“金盆洗手”,远离那个真的会随时“进去”的领域,不再让陈警官一天天耳提面命。

    于是他要找一个相对轻松相对赚钱的工作,最后决定当游戏主播。

    如同对电脑的绝佳天赋,他也很容易就上手了游戏。

    经过“不经意”的虐杀了几次某个电竞职业选手,推了很多队的邀约后,他的直播间有了起色,能勉强赚点零花钱。

    混圈的都知道有个忽然出现的大佬,只直播,不签约,谁的邀请都不鸟,不开摄像头不开麦,一周撑死直播个2次,每一次都是敌方的噩梦,不知道是不是哪个大佬的小号,反正,吊炸天了,人称“Z神”。

    肖凌刚从国外拿了个冠军,回来换小号玩的时候就被一个不知名的主播虐的怀疑人生,加他他不同意,大号喊话他不回,动用各种关系勉强才知道他的一些资料。

    裴焯。

    男。

    手机号178*****。

    没了。

    除了一些基本的当主播要填的信息,其余无论他找了谁都查不到。更加无语的是这串手机号根本打不通。

    堂堂肖家少爷,居然连一个小主播都搞不定。他愤怒地每天盯着他的直播间,一旦开播就拼命找他的蛛丝马迹,势必要把他挖来战队。

    裴焯掉马了。

    起因是一次起身时把水杯碰倒了,一滚,一擦,不知道是怎么点的,反正摄像头就这么开了。

    弹幕安静了足足有一分钟,比弹幕还安静的是一直“视奸”他的肖凌。

    他呆住了,看着那张和自己有5分相似的脸,缓缓道:“……哥。”

    当天,#P神帅逼#上了热搜。

    当天,肖凌眼巴巴地顺着微博上他被扒出来信息找来了B大。

    裴焯一看到他就皱眉,“你谁?”

    肖凌不说话了,他总不能说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弟弟,一想到之后的对话……

    “我,你弟。”

    “弟弟?哦,让我自生自灭的那个是吧。”

    “不是的,我一直想救你,一直在找你,是爸爸不管你不是我不管你。”

    “哦,那谢谢?”

    他要窒息了。

    他只能红着眼,可怜巴巴地说:“我是……来找你的,我们可以作朋友吗?不不不,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哥了!我叫你大哥!”

    裴焯果断:“不行。”

    肖凌直接哭了,大庭广众下。

    于是,当天,#肖神哭了##肖神被P神骂哭##肖神B大#上了热搜。

    裴焯:“………………”

    拳头真的很硬。

    学校太多人来凑热闹,住不得了。

    肖凌积极主动要带他去京都,裴焯不知怎么的拒绝的话就卡在了喉咙里。

    “行。”他同意了。

    随后就是又见到林肖。

    裴焯很矛盾,想躲着他,又想出现在他面前。他知道他不正常了,他可能疯了。

    和林肖在一起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十几年的错过都喂了狗。

    如果他没有对绑匪说谎,以肖家和林家的交集他们本应从小就认识。如果那一天他没有发烧,直接从孤儿院的二楼下去握住漂亮弟弟的手,在肖家见过几次的林母不一定认不得他。可是就是那么巧,他就偏偏失忆了,变傻了。

    就这么一错过就是十几年。

    他要是真的和林肖走到一起,那他这么多年算什么。

    算笑话吗。

    如果绑匪绑的是肖凌,肖重光一定去救人,他们都会平安,顶多花笔钱。可他偏偏因为怕这个平时就讨厌自己的蠢弟弟娇滴滴的受不了苦,怕他被绑匪打残了弄死了,就主动“承认”自己才是肖凌。所以就这么一去将近20年。

    裴焯真的很想笑。

    肖重光年轻时爱玩,私生子都有几个,不过裴焯是唯一一个被接回肖家的——因为他母亲死了。每一次回家,他都会摸摸他的头,有时候也会带礼物给他,他一直坚信肖重光这个父亲是爱他的。长大一回想才想明白,这不是爱,是敷衍。

    于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私生子,本来被迫养他就已经是累赘,怎么可能会去救他。

    他因为一些恶劣的心思玩了林易持的宝贝弟弟。

    又在不能挽回的时候收了手。

    一开始碰林肖是因为一股莫名的性欲和好奇,随后是恶劣,一想到林易持的宝贝和“前路”被他玩弄,他就爽。然后就是叛逆,单野越找人查他堵他,他就越要把林肖玩成狗。到最后,看着满眼都是他的林肖,对他无条件服从的林肖,他后悔了,他怕了。

    ——他怎么把一个那么干净漂亮的人弄成这样了?

    他想说,他真的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愚蠢而错失十几年而悔恨,他从不后悔。

    况且林肖实在太多人喜欢,太麻烦,他讨厌一切麻烦,讨厌原本平静的生活被搅乱,最重要的是他一点也不想再和肖家扯上关系。

    所以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

    他继续过他平庸的日子,林肖继续当他矜贵的少爷。

    做人还是得体面一点吧。

    可是,下一次他见到的再也不是那个矜贵的少爷了。

    而是如他之前所愿,一条在别人的脚下,跪地摇臀的母狗。

    裴焯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