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sorry，thenumberyouhave......”肖白握着手机，又确认了一遍电话号码，确认是秦之垚的号码没错，依然处在无人接听的状态。
肖白好几天没见秦之垚了，他们家工作狂大少爷，双休日不召唤他加班已经是稀奇事儿了，更别说今天都周二了，还没见秦之垚人影，肖白回办公室的时候听同事讲，秦总周五晚上加完班就走了，之后就没出现过。肖白发现地下车库他的车也不在，本来以为是回总公司去了，可一联系那边，也没见秦之垚的踪影，这就让肖白彻底纳了闷儿了，这人跑哪儿去了，大活人总不可能被绑架了吧，他又重新按下了拨通键。
“兹——兹——”
床头柜上的手机在不断震动着，连姜想都听见了，可电话的主人却在忙着其他的事情，无暇接听，秦之垚侧躺在床上，眼前是姜想的背影，他握着对方的腰，正准备进入，确实没什么心思去接电话，他们这几天来一直呆在这间海边的小别墅里，这儿的天气很好，打开窗户就有温热的海风吹进来，傍晚又很凉爽，只要起床就能看见大海的美丽样子，可惜的是，起床这种简单的事情，反而都变得有些难以实现了似的。
姜想这些天过得浑浑噩噩的，有时候是半夜醒来，有时候是下午，做爱过后，姜想几乎没有一点力气，连喝水吃饭都是秦之垚抱着他的，房子会有人定时送三餐过来，也有人来打扫。吃饭，做爱，洗澡，睡觉，人像处在某种不真实的幻境之中，起先姜想难受得要命，因为很痛，可到了后面做的次数多了，身体好像还慢慢习惯了起来，他今早是在正常的时间醒过来的，秦之垚似乎很喜欢抱着他睡觉，把他整个人都抱在怀里那种姿势，他却像脱了水一般，每次醒来都很干很热，想要起床去喝水，可是一动，秦之垚便醒了，又搂着姜想不让他走。
“嗯......”姜想的呻吟声，像小猫一样，身后被充满的感觉已经很熟悉了，可还是不能简单地接受，秦之垚抱着他的腰开始动，这几天因为做了太多次，不管是前胸还是大腿，连嘴唇都是肿的，更别提后穴了，秦之垚一动起来，那种摩擦的触感就就将皮肤弄得更热更疼，姜想有点难受地呻吟着，秦之垚就亲他的后颈，温柔的舔弄就又会叫姜想投降。
“手机......”
“别管。”亲着姜想的耳朵，侧着身子还是不太方便，他按着姜想的肩膀让他趴在了床上，他便整个人笼罩在上方，电话响就响一会儿吧，眼下没什么别的要紧事了。
姜想看手机已经震动到了床头柜的边缘，马上就要掉下去了，这样会摔坏的，而且电话已经打了好几次，也许是有什么着急的事儿呢。
“也许......啊嗯......啊......有什么急事......啊......”
秦之垚听了这话，咬了一下姜想的脖子，其实他不想这么做的，因为做爱时的纾解，姜想脖颈那里已经满是齿痕了，可他还是没忍住。
“那你拿给我吧。”秦之垚用力，姜想的整个身体在床上往前滑了一段，他看对方伸出纤细的胳膊，颤抖地够着电话，却怎么也够不着，又往更深碾着，姜想的呻吟声音都跟着变了调，秦之垚长手一伸，就拿到了手机，塞进姜想的手里。
明明能拿到，却偏要姜想去拿，姜想这几天来已经渐渐意识到了，秦之垚常常要他做些奇怪的事情。
“按接听键。”秦之垚在姜想耳边低喘着，他们还在做爱，就要在这种状态下接电话吗，姜想颤抖着手，不想却误触到了，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传来，姜想紧张地抱着枕头捂住了自己的嘴。
“喂，老板？”肖白终于打通了电话，却没听见秦之垚的声音，“今晚的会你参加吗？”
“嗯。”
“哦...那我下午去哪儿接你？”肖白听电话那头的声音很低沉，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不用...呵...下午办公室见。”
“你运动呢吗？怎么还喘啊。”肖白把话筒声音调到最大，听对方不知道在那边做什么，有节奏的撞击声，呼吸还有点不稳，是在跑步机上接的电话吗。
“差不多吧。”秦之垚看着姜想的后背，连这里的皮肤都由白转红了，人埋在白床单里，身体一刻不停地在颤抖。
“那你回来时候跟我说一声，西区那块的文件等着你盖章呢。”
“好。”
秦之垚在接电话的这几分钟里根本就没停下来过，甚至还更加用力了，因为姜想似乎是非常怕被人发现，这人的羞耻心要比一整个地球都还要重似的，脸陷在枕头里，再这样下去，秦之垚怕姜想要窒息了。他匆忙挂断了电话，抱着姜想起来，果不其然，枕套沾上了眼泪的痕迹，姜想脸红彤彤的，嘴唇微张，大口吸着气。
“还好吗？”秦之垚的话是温柔的，可下身还在用力，这让姜想常常觉得是处在冰火两重天里，他含着眼泪摇摇头。
“我想回家。”
姜想浑浑噩噩地竟然说出的是这句话，像被欺负了的小孩一样，秦之垚看着他的泪眼，腰上猛得撞着，最终还是释放了出来，他抱着姜想，亲着他红肿的眼睛，此刻又恢复到了原先的那副模样似的。
“下午回去。”
姜想从来没想到，五岁以后还会有自己穿不上衣服的情况，他连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像个芭比娃娃一样，让秦之垚帮他套上了衣服，之前还一直担忧自己的腿会被秦之垚看见，后来做着做着晕过去，根本就顾不上了，身上的哪一处都被看了个遍，姜想完全无处躲藏。
短袖T恤无法覆盖脖子上的吻痕和齿印，秦之垚拿了件自己的衬衫给姜想穿，他比他高了一个头，身材也差了很多，袖子能将姜想的半只手都盖住的长度，可姜想对此感到安心，能把自己给盖住了。
“我想要拐杖。”穿好了衣服就是穿上了脸面，姜想不好意思再被秦之垚抱来抱去的了，他一个成年人，总是被人抱着也挺奇怪的，秦之垚倒是也没坚持，把拐杖递给姜想了，可姜想脚一沾地，就腿软着跪在地上了。
秦之垚刚要去拉他，可姜想又自己慢慢站了起来，秦之垚笑笑，还挺顽强的，不过看起来好像又瘦了，得多吃点儿东西才行啊。
“自己能走吗，先下去吃饭吧。”
“能的。”
姜想拄着拐杖，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往下挪着腿，秦之垚去阳台抽烟了，没有管他，不过这样也好，姜想还蛮怕被他看见自己连路都走不好的样子的。只是下个楼，姜想就满头大汗了，他浑身都没力气，全凭着一股子意志走到了现在。
“啪——”什么东西重重摔到了地面上。
“对不起老板，对不起。”
姜想一看，楼下的厨房，一个头发花白的阿婆站在那儿，陶瓷盘子摔碎了一只，这些天，他们一直吃的东西，看样子就是这个老奶奶做的，因为作息时间问题，从来就没碰上，姜想记起秦之垚是不随便吃东西的，可能对方是专门来给秦之垚做饭的吧。
那个老人佝偻着身子捡着地上的碎瓷片，似乎十分紧张，在雇主家里摔了东西，应该很不好吧，姜想撑着身体走到对方旁边帮她捡，这个阿婆，让姜想想到了自己的奶奶，在秋天的土地里，弯着腰翻着泥土中的红薯。
“哎哟哎哟，老板不用，我自己捡就好了。”
还是第一次被比自己年长这么多的人叫老板，姜想觉得很违和，他可不是什么老板啊。
“没关系的，我帮您吧。”姜想做家务做惯了，小时候摔了碗的时候，奶奶也不会责怪他，只会让他小心点儿。
锋利的碎瓷片在姜想的手上划出一道小口子，微微渗出了血，他舔了下手指，秦之垚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下来的，一手把姜想给拉了起来。
“你做什么？”
“那个盘子碎了，我帮忙捡一下。”
“这种事情是她的工作，你做了，她做什么。”秦之垚的语气冷冰冰的，让姜想觉得哪里很奇怪，可是他又没什么可反驳的。
“我就是想帮一下忙......”
“我付给她报酬，我有付给你吗？你抢了她的工作的话，我就没有理由继续雇佣她了。”
姜想看着手上被秦之垚贴上的那个创可贴，又看了看那个弯着腰扫地的阿婆，心里觉得很不忍，可听秦之垚的意思，他帮忙的话，反而像害了对方似的，于是只好默不作声地坐在一边。
饭菜很快就做好端了上来，那个阿婆做好了饭就站在一旁，姜想连拿筷子的手都在发抖，身体完全透支了，而且，有人这么看着，等着，只是为了伺候他们，他也吃不下去东西似的。
“没胃口？”
“没有，就是不太饿。”姜想拿着勺子舀了点粥送到嘴边，阿婆做的饭闻起来就很香。
“你多吃点，太瘦了，每次抱着你，感觉都有点硌。”
“咳......咳咳......”这话让姜想呛住了，旁边还有别人在看呢，尽管那个阿婆表现得像根本什么都没听见似的，姜想还是脸红了。
“算了，吃不下的话也别勉强，晚上回去吃点别的。”
秦之垚放下了筷子，带着姜想又上了车，几天没出门，外面的阳光依然很灼热。也许因为认为回程的目的地是家里，姜想觉得车程好像也没有那么漫长了似的，可秦之垚却没带他回家，回到市里之后进了一个小区，姜想低着头跟着秦之垚，不知道要去做什么。
“这是你家吗？”姜想站在玄关换拖鞋，这房子看起来很干净，除了家具和用品，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物。这对秦之垚来说都只是个住处而已，谈不上“家”这么沉重的字眼，不过他多少有点像小孩子玩过家酒一样的心态，房子是临时叫人找的，但他还算满意。
“这里有电梯，你上下楼方便一点，我现在得去办公室，你就在这里休息吧。”
“啊？”姜想以为对方只是来拿个东西，难道是叫他看家吗。
“厨房里有吃的，别的东西都自己看着用就行。”
秦之垚说完就离开了，连钥匙也带走了，留下姜想不明所以地注视着屋子里的一切，这是叫他帮忙看家吗，他坐在沙发上，等啊等，一直等到睡着了，快到晚上的时候有人拿钥匙开门，姜想以为是秦之垚回来了，可一开门，虽然西装革履，但却完全是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