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炼东大手在她身后一捞，拎着手表链带在她眼前晃，“找到了。”他嘴角带着笑意，“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汪一萱颇为心虚地m0了m0脖子，“没什么，找到就好。”
汪一萱越过他去冰箱拿水喝，余光瞥见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你还有什么事吗？”
许炼东语气淡淡，“没事了。”
汪一萱扭好瓶盖，“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这是逐客的意思。
许炼东目光在她手里冒着水珠的矿泉水瓶停留几瞬，“好。”走到玄关，他忽然折返，走到汪一萱面前。
“怎么……”
许炼东低声说：“我可以最后再抱你一次吗？”
汪一萱反应过来，拒绝的话已经到嘴边，触到他幽深的、恳求的眼神，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可以吗？”许炼东再次询问。
几乎是点头的瞬间，汪一萱就落入一个久违而温暖的怀抱。靠在他x膛，仿佛能听到心脏跳动的砰砰声。她轻轻环住他的背，告诉自己不能心软，再抱一会儿就好。
许炼东感受到她的回应，略紧了紧怀抱。
他嘴唇凑近她耳边，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好像说什么都是无足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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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的旅游旺季从7月初开始，持续3个月。
汪一萱8月初自驾出发，一路向北，在路上走走停停，刻意避开游客高峰期。在青海停留的时间最长，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从青海二郎剑景区往西走，路过加油站往左拐开到南山观景台，那里是欣赏整个青海湖的最佳视野。
汪一萱一边跟着导航的方向开，一边往后视镜看那辆眼熟的黑sE越野车。她在停车区停好车，拿上摄像机，站在一边等后车跟上来。
等对方的车停稳，她上前去敲驾驶座的车窗。
车窗缓缓摇下，露出一张熟悉的侧脸。
果不其然。
汪一萱弯腰，开门见山，“你跟着我g嘛？”
许炼东侧过头来看她，面露讶异，g唇笑道：“好巧。”
他清隽的脸上架着一副墨镜，汪一萱不好辨认他的情绪，一时不知道他是在装傻还是真的是巧合。
但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辆越野车之前甘肃也见过。
汪一萱不信他的鬼话，“许炼东，别撒谎，很掉价。”
许炼东默了一会，示意她退后几步，打开车门下车。上身是一件黑sE冲锋衣，底下搭配同sE系的工装K。
他不疾不徐地摘下墨镜，淡定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一个来旅游的普通市民。”
男人站在汪一萱面前，高大的身影笼罩住她，有几分气势。
汪一萱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开。许炼东也不恼，跟在她身后。
“你还跟着我？”
许炼东已经重新戴上墨镜，闻言往后看了一眼，诧异地反问她：“路不就这一条吗，我难道要攀岩上去？”
这人简直是Si皮赖脸，汪一萱颇觉无语，也不理他，默默地上观景台。
湛蓝清澈的青海湖在山顶一览无遗，汪一萱拿起相机，移动镜头，找好构图的角度，猝不及防闯入一个背影。
许炼东手cHa在K兜里，抿着唇，神sE专注地望着远处的青海湖。看着他的侧脸，不知道为什么，汪一萱忽地生出一种莫名的感觉。鬼使神差的，她按下快门，将这一幕记录下来。
“入镜要收费。”许炼东扭头说，还是那副混不吝的样子，好像刚刚只是她的错觉。
汪一萱移动相机，去找其他视野。
许炼东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她瘦了很多。刚刚在车上近距离看她，脸都小了一圈，下巴尖的轮廓也愈发清晰。
“我可以看看你刚刚拍的照片吗？”
毕竟刚刚拍了他，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汪一萱递过去。
许炼东接过，略过入镜的那张照片，向前翻起她之前的照片。
甘肃的莫高窟、嘉峪关和月牙泉，是他知道的。
陕西的法门寺、壶口瀑布，是他不知道的。
汪一萱疑惑一张照片怎么看了这么久，凑近才发现他在偷偷翻之前的库存。
她夺过相机，气恼地说：“你什么时候这么没礼貌了？”
“你一个人去了那么多地方。”许炼东低声说。
汪一萱正低头翻阅相机，头也没抬，“你还有什么问题？”
“没有，”许炼东看着她，低声说，“就是觉得，你很厉害。”
听着像是小时候的大人鼓励小孩会说的话。
汪一萱顿觉脸热，抬头，将发丝撩到耳后，“你怎么这么闲？”
大老远跑来，还到景区来，也不怕被游客拍照。
“失业了呗。”
“真的假的？”汪一萱惊讶，紧张得看着他。
许炼东扑哧一下笑出声，“这你也信。”
汪一萱这回真的生气了，许炼东几次搭话，她都不理会。
于是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站在观景台上。
下山的时候，许炼东问她：“下面有可以露营的地方，你要不要一起在那过夜？”
这话有歧义，汪一萱走在前面，没好气地说：“谁要跟你过夜？”
“接下来要去哪儿？”
“去北疆。”
傍晚的风粗犷刺冷，吹在汪一萱脸上，却是自由的气息。
许炼东听不太真切，却能感受到她的肆意。
“好。”他低头，唇角不自觉g起。
听不清也没关系，反正跟着她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