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干什么?”
“……”
傅旻无言,他保不准前面的男人会一怒之下杀了他。
“告诉你,你在我们这,只有一个特殊性。”
“不能死。”
傅旻一怔,瞬间感觉一桶冷水浇下。
阿海这么说,已经摆明了告诉他:你不能死,但能让你生不如死。
“别告诉我,你真的想过单凭你自己能让他回去。”
今天的任务是带回一个男生,傅旻从接任务起就想着如何让他绕过这个大坑,可在一次又一次想提醒他却被阿海阻碍后,傅旻失败了。
“……接下来会让你去二区工作,记住,别犯事。”
二区,是什么地方?
说完,傅旻正好被领到那素白的房间里。
回到这里,密密麻麻的疼痛感才漫上全身,他急忙叫住阿海:
“昨天晚上!”
阿海停住脚步,回头略带疑惑的看他。
“……昨天,有人进了我的房间,他……他想杀了我。”
“我,我想知道有没有监控?”
闻言,阿海皱眉。
进来的人无不消沉或抑郁,稍有反抗激烈的已经被送去二区了,怎么会有人大晚上敢杀人。
还是刚进来的新人。
沉思片刻,阿海摇头道:“你作为一个新人,没有权利知道。”顿了顿又道,“但这件事,我会去处理。”
房间里没有监控,曾有人因监控而抑郁自杀,死亡数量急剧增多。导致实验品也大多不完美,没几下就死了,所以监控被拆了,改装针孔,而这件事,也只有高层管理有权知晓。
傅旻想要再说些什么,看着已经走远的阿海,只好吞咽下去。
接着,他望向房间——
房间里的布局非常简单:马桶,床。
单凭这两个完全不能给他还手的机会。
还得要一些东西……
傅旻的手不自觉攀上胸口,那里有个红色的印记。
是他被侵犯的标记。
——
“咔嚓。”
一副银色手铐锁住两双修长苍白的手,青色的血管像是锁链一般攀附其上。
傅旻从小到大第一次被当做犯人一样绑,他苍白着脸,无力的笑了笑。
“走吧。”
没有黑暗永恒的通道,没有生锈的铁门。
傅旻被带到了一个实验室,就像他的房间一样素白。
那人让傅旻躺在中央的实验台上,然后转身去台上拿些什么。
傅旻照做,他闭上眼睛。
原来,二区是这。
灯光照在傅旻眼皮上,隐隐约约的,他看见眼前有一个晕开的光圈。
“唔——”
手上传来刺痛,傅旻猛地睁眼。
银色长针扎进傅旻的手臂,血液缓缓从管道吸出。
他感觉到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消逝。
是血。
眼前迅速闪过同样躺在实验台上的人,被包裹着的四肢,和深怨的眼神。
“不,不,别这样……”
傅旻慌张叫起来,可手被束缚带系着,他只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那人听厌了,可又好生气的说:“别叫了,只是抽血。”
可傅旻还是闹着——
针孔冒出鲜血,俩人都愣住了。
“靠,你在干什么!”
那人赶紧走过来,乱中有序的重新拔出针管。
“你到底在闹什么,作为二区,你现在已经不错了!!”
话落,空中再无吵闹。
傅旻像个被拔了线的机器,瞬间安静下来。
那人着急转身去拿新的针孔,没注意到身后傅旻眼底的惊奇。
……作为二区?
二区,不是第二区域,而是称呼?
为什么,为什么会用这种方式?
鲜血还在不断往外冒,那人拿着工具朝傅旻走来。
其实那人也是个年轻的男人,只是眉眼间全是烦躁和疲惫,仿佛只是个被工作烦弄的上班族,如果不考虑他们身处何处的话。
“别乱动。”
傅旻眼睁睁看着银针慢慢进入自己的身体,冰凉的触感让他忍不住打颤。
会多久,血会流多少?
——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抽了多少血。
至少傅旻被抬回房间时,脸是毫无血色的,就像一张白纸,风吹即散;就像石雕,没有活力。
迷糊之中,傅旻感受到手中的硌人,安心的笑了。
费劲千辛万苦偷到的东西,可别让我白费啊……
傅旻晕了过去。
——
在被触碰的瞬间,傅旻立刻醒了。
可他依旧闭着眼,装作深眠的样子。
在那人即将拖了他的裤子时,傅旻头皮一紧,还没反应过来,手中的刀已经向那人刺去——
“!”
一双大手紧紧握住那把手术刀,鲜血不断溢出。
还没来得及看到那人的样子,眼前便被蒙上黑色。
在被压住之后,傅旻脑中只剩一个想法。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