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看小说 > 其他小说 > 无关寒夏 > 都没有清洗,很容易感染的
    “不要,不要”,随着顾淮舟摇头,眼泪从眼眶里跑出来,顺着脸颊下巴滴下。“这样吧,我把你藏到侧楼里好了,侧楼是独立的,二少爷他们从不进来。”

    流清立刻拒绝,“不行!终有一天会被发现,你私藏罪奴的罪名就定了,不行,绝对不行。”

    “我就算是冒险,被发现,被处罚,我都不可能放你在这自生自灭,你想都不要想!”顾淮舟转身蹲下,不容商量:“上来!别再让我说第四遍!”

    就这样,顾淮舟一路背着流清,从荒山野岭走回了侧楼,也不知道走了几个小时,到侧楼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还没安顿好流清,顾淮舟就接到了权寒朝的电话,让他过来主楼熬粥。顾淮舟都没来得及洗澡,急忙换了一身衣服就去了主楼。

    回忆结束,此时的顾淮舟,裤兜里的药揣不下,手里碰的药因为剧烈颤抖而掉落在地,顾淮舟模糊着视线赶紧蹲下捡起来,这都是救命的药啊。

    他解开白衬衫,将小的药膏什么的藏在衬衫里,再用裤子扎好,他浑身能利用的地方都利用起来了,然后强装着神情自若地下楼。

    微微鞠一躬,“二少爷,我告退了。”

    “嗯,走吧走吧”,权寒朝依旧头都没回,这让顾淮舟松了一口气。

    “怎么样了,腰还疼不疼?”

    “奴没事,不疼了,主人喝粥吧,再不喝真凉了”,说着,夏沅把粥碗往前推推。

    “嗯,你也喝。”

    夏沅一边喝着粥,一边觑着权寒朝的脸色,权寒朝早就发现了,问道:“你想说什么?”

    夏沅一副被抓包的样子,低头瞅着粥碗道:“主人,今天去上班吗?”

    权寒朝故意装作随口回答的样子,“是啊,怎么了?”

    夏沅听完回答抬头看了两秒,又低下头,继续搅着粥,“哦,那主人……开车小心点。”

    权寒朝勾唇一笑,想着自家小废物又钻了什么牛角尖,不自觉地伸手去摸夏沅的头,“傻子,你要说什么就直说好了,不就是想继续上班吗?”

    夏沅抿了抿唇,口不对心道:“奴、不想。”他犯了大错,能被留下一条命就不错了,岂敢还奢望恢复上班。

    “这两天你身子不好,等过几天再去。”

    “真的吗?我还可以去上班?!”夏沅闪着惊喜的眸子,万分期待着权寒朝能再说一次。

    权寒朝不知多少回的笑了,宠溺道:“真的真的!快喝吧,再搅都凉透了。”

    “嗯,谢谢主人!”

    ***

    “流清,我回来了,我在二少爷那偷了药,你有救了!”流清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意识不甚清醒,顾淮舟一边说道一边把兜里那些药掏出来。

    叮叮当当地摆了一床头柜,在里面挑着先用哪个。

    流清听见顾淮舟说话才强把意识拽回来,声如蚊蝇地道:“顾公子,我快……快不行了,你别……费力气……了。”

    流清被救回来后,顾淮舟还没有来得及给流清清洗一下,现在身上血迹混着泥土都硬干了箍在伤口上,很容易感染。

    顾淮舟恍若未闻,“我给你清洗一下啊,这样多难受”,说着,就要起身去洗手间洗手巾。

    流清虚弱地使出仅剩的力气,轻轻地抓上顾淮舟的手臂,他一个将死之人,碰一下顾公子应该说得过去,“不要……去了,剩下这些……时间,陪陪我,陪……陪我。”

    流清从生下来就是供人驱使的奴隶,任人践踏,他从没有为自己求过什么,也从没有说过自己有什么图求,但是此刻,他觉得他要死了,他说出了这辈子第一次的请求。

    “不!你不会死的,我去洗手间给你洗手巾!”顾淮舟自欺欺人的往洗手间快速走去。

    他不知道这是第几次抹泪了,可他顾不上了,床上的人还等着他,他要振作起来,顾淮舟加快了洗手巾的速度。

    清理的时候才真的看到,流清身上有多少伤口,血淋淋的伤口不止几条,而是遍布全身!尤其是背部,流血的伤口上还覆盖着多处青紫,顾淮舟用尽全力把眼泪憋回去,不想让流清看到。

    即使细心再细心地避开伤口,可是他的流清还是疼,顾淮舟更疼。

    手指一寸一寸地游走把药膏涂上,偷来的绷带不多,便剪成一块一块地贴在重伤的地方,然后顾淮舟去衣柜里挑了一件棉质的衣服,剪成长条挂在流清脖子上用来挂手。

    流清的左胳膊被棍子打的骨裂和错位,未经正骨和治疗,就那么挂着毫无卵用,可是他们俩谁都不会,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祈求奇迹出现。

    一番折腾,流清早已虚弱不堪,昏迷过去。

    晚上,权寒朝让夏沅去床上睡,夏沅借口身子不行怕主人忍得难受便回了自己房间,不多时,夏沅就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后半夜,夏沅闭着眼睛起来起夜,到了厕所,还没有关上门,就听见有声音从楼下隐隐约约的传来。

    夏沅自言自语着,“这么晚了Bana还不睡觉,真是有活力。”

    也许是碰巧,Bana突然站在夏沅门外叫了一声,夏沅支着耳朵听了听,揉了揉头发,“站门口叫,那楼下的是你分身啊哈哈哈”。

    夏沅自言自语后瞬间清醒过来,那既然Bana在门口,那楼下是谁?!

    一阵不安窜上神经。

    夏沅悄咪咪地开了门,一把把Bana抱进屋,然后悄无声息地往楼梯口那儿移动,站在楼上,夏沅不敢有太大幅度低头往下瞅,楼下乌漆麻黑的也瞅不清。

    但是,人影在黑暗中晃动,夏沅还是看清了的,楼梯口往下看有局限性,多少人看不清,但是目前为止已经看到了3.4个人。

    恐惧瞬间爬满了心头,夏沅只想立刻扑进权寒朝的怀里。

    那些人还在楼下找什么,还没有上楼,他还有时间。夏沅很想直接进主人的屋里,但是在自己房间的Bana还在等着他,他不能放Bana一个人在屋里,那伙人万一不放过它怎么办?!

    夏沅站在两门边,看看左边,又咬了咬唇看看右边,最终还是选择了回自己房间。虽然会耽误时间,但他还是决定先去抱Bana,再去找主人。

    谁知天不遂人愿,刚抱了Bana往门口走,就听见咚咚的上楼声,门里的夏沅知道,他出不去了。

    夏沅不知道这群人有什么目的,要是普通的入室偷盗还好说,但是能轻而易举地躲开别墅的防盗机关,就证明他们不是一般人。

    这样的人,会是只为了求财吗?

    夏沅抱着Bana的手无意识地颤抖起来,然后选择了把房门锁上。然后他回头左看右看,这房间方方正正,根本无处藏身,而且这是二楼,又跳不下去。

    眼下,只能躲进那个衣柜了。

    夏沅一边悄声地往那个衣柜里躲去,一边心急如焚,他害怕地想,主人会不会睡得熟没发现有人潜进屋,那主人岂不是很危险?

    夏沅顺手拿了床头柜的电话,然后躲进衣柜里开始打电话。一声、两声,直到最后都无人接听,夏沅急得厉害。

    下一秒,门把手就被人按下,门外的人甫一知道门被反锁,就立刻明白他们已经暴露,他们分散成两伙,一伙去主卧,剩下一人去对付那个弱鸡奴隶。

    当下便不再伪装,大力地去按门把手,门把手被按的咔咔响。

    主卧那边已经开始了打斗,黑衣的同伴好几人,一对多,那人还是个娇弱的嫡公子,想来已是马上要得手了,这边见门还是打不开,便想也不想抬脚去踹。

    “咚!咚!咚”,一声接着一声,这极具压迫性的踹门声在寂静空旷的别墅里格外响亮,直冲夏沅的耳膜。

    夏沅团成一团缩在衣柜里,他随着踹门声剧烈抖动,吓的瞳孔扩张,满头大汗,紧紧抱着Bana不撒手。

    普通的木质门根本抵挡不住强烈的攻势,最终还是破了一个大洞,那黑衣人把手从那个大洞伸进去,轻而易举的反手打开了门锁。

    那人似乎觉得全屋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把目光很快地就移到了这个可疑的衣柜。

    衣柜在门的正对面,夏沅紧缩着身体透过柜格看着那人一步一步的逼近,夏沅后背抵着坚硬的柜板退无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