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昭看了一眼被丢在地上的被子，又看了看戚云栈：“他又没给你清理？”
戚云栈没说话，沉默地站着。应昭叹了一口气，牵起戚云栈的手朝着浴室的方向走去：“我帮你去洗一下。”
洗一下自然是好的，胡乱地擦抹只是把最表面的东西给擦干净了，那股子难闻的气味，和黏糊的稠感似乎还粘在身上。
浴室里的水哗啦啦地流着，没过一会儿，镜面上就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应昭格外温柔地替戚云栈脱掉了衣服，还带着他去上了一下厕所。这段时间，戚云栈的吃饭、洗澡、上厕所、穿衣服等一系列的事情，都不是他本人进行的，他被强制性的变成了一个乖巧听话的宠物。
戚云栈可以反抗，但是他知道后果，无非是更为激烈的性交。他想着，能少一次屈辱，就少一次吧。
应昭帮他洗澡的动作很小心，即便硬得难受，他都没有对戚云栈有过多的动作，沐浴露涂抹在戚云栈的身上，让他本就光滑的皮肤，摸起来更加舒服。应昭的眼镜因为雾气被他摘下，双眼的情绪没有遮挡地暴露了出来，带着如狼般的眼神，把戚云栈的每一寸皮肤都刮蹭得干干净净。
“疼。”戚云栈躲了一下。
应昭恍惚了一下，看着被他搓出红痕的皮肤，眼神平静了下来：“抱歉。”说完把戚云栈从水里捞了出来，冲干净了泡沫，擦干了身体，涂抹好药膏，把他抱出了浴室，放在了离窗比较近的地方。
戚云栈坐在沙发上，感受着窗外的风，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脸颊，他不知道应昭在干什么，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了声响，是椅子挪动了声音，应昭坐在了他的身边。
“床上用品给你换了一套。”
戚云栈点了点头。
两个人没有什么话可以说，一个看着外面，一个看着身旁的人。
突然，戚云栈没有预兆地转了过来，明明那双眼睛是被蒙着的，应昭还是觉得戚云栈在盯着自己看。
“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戚云栈一直想不明白，这两个人到底要什么，为什么要把自己囚禁起来。
钱不要……
只是一味地侵犯他……
“是我得罪了你们吗？所以要用这种方法侮辱我？”
“或者是我哥哥惹了什么人？又抢了谁的生意……所……”下巴被钳制住，所有的话都被制止在吻里。
应昭的舌头钻进了戚云栈的嘴里，模拟性交的动作进进出出，把戚云栈的嘴巴尝了一个遍，舌头在不断地搅弄，深入，甚至顶到了戚云栈的舌根，这样深入的吻，让戚云栈觉得难受，手脚开始扑腾，好在吻没有持续很久，那舌头也只是轻轻碰了舌根就收了回来。
戚云栈气喘吁吁地推开应昭，别过头。
“今天不是我陪你睡觉，到时候他会过来。”
戚云栈一愣，想也没想地问道：“为什么？你要去哪里？”
另外一个人似乎每天都很忙，晚上守着他的一直以来都是眼前这个人，如今要换一个，戚云栈很不愿意。
倒不是他有斯德哥尔摩，而是相对于那个喜怒不定还有点暴躁的人，他更愿意，眼前的人留在他的身边。
应昭笑了笑，声音很浅：“怎么？舍不得我。”
戚云栈被堵住了话语，不想徒增误会，干脆什么话也不说。
应昭伸手捏了捏戚云栈的耳朵：“我只能陪你一会儿，等会儿我就要走了。”
戚云栈那句看似舍不得话，让应昭心情好了不少，破天荒的拿出手机让戚云栈听起了广播。无聊至极的日子，有了一点别人的声音，那声音如潺潺流水，让他有了困意，不知不觉地居然靠在应昭身上睡着了。
......
“云栈，醒醒。”
“云栈。”
戚云栈皱了皱眉，是谁在叫我。
“云栈。”
谁？
戚云栈眼睛动了动，阳光直射在眼睛上，让他无法睁开，一直到一片阴影遮挡住那耀眼的光，戚云栈才缓缓掀开了眼皮。
眼前的人背对着阳光，看不清面目，只觉得熟悉，想要靠近。
“你怎么睡着了？”
“快点起来，人都到齐了。”
戚云栈有些发愣。
“发什么呆，不是你约我们打篮球的吗？”面前的人晃了晃，有光从他的肩膀处露了出来，那原本看不清的面目，逐渐清晰起来。
戚云栈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双眼忍不住地红了起来，他张了张嘴，哽咽地说道：“谢诀清？”
谢诀清担心地看着戚云栈：“你怎么了？眼睛怎么红了？”
“做梦了吗？”
戚云栈啊了一声，眼泪从眼眶里落了下来：“那是梦吗？”
谢诀清不知道戚云栈梦到了什么，弯下腰，蓝色的眼睛认真地注视着眼前的人，他伸出手安慰地拍了拍戚云栈肩膀：“嗯，在做梦。”
戚云栈看了看落在他肩膀上的手，伸手抹了一下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地说道：“还好，还好，是梦。”
还好发生的一切只是梦。
“我们去打篮球吧，他们都等着呢。”谢诀清边说边跑到了篮球场，还不忘转过身朝着戚云栈招手。
“来啊。”
戚云栈撑着身子站了起来，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来啦！”
原来是一个梦啊。
戚云栈笑着朝着谢诀清的方向跑去。
篮球朝着他丢了过来，戚云栈伸手想要接住，可就在篮球要靠近的时候，眼前所有的人都消失了，包括太阳和阳光。
周围一片漆黑。
只有一只篮球落在他的眼前，发出空洞的声音。
“啪。”
如雷贯耳。
戚云栈猛然一惊。紧接着坠了下去。像是一脚踩空了什么东西。
下一秒，戚云栈就醒了。
眼睛上依旧蒙着东西，他无措地坐了起来。周围安静得只有他一个人的呼吸声。
戚云栈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几分钟过后，他才绝望地哭出声来。
当梦境和现实成为颠倒，现实带给他的一切残忍至极。
过了好几分钟，戚云栈才渐渐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那原本麻木的心脏，因为这个梦境渐渐地有了温度，有了反应。那懦弱的恐惧，似乎一下子就褪去了，那强制的侵犯成了他想要离开的决心。
戚云栈好似回到最初被绑架的那一天。
想要离开。
想要反抗。
戚云栈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开始回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很多东西结合在一起，除去那侵犯的痛苦回忆，戚云栈居然意外地总结出了一些东西。
有什么想法从他的脑袋里冒了出来。
……
韩慕开完会，敢过来的时候，天下起了暴雨，即便车上到门口只有短短几米，即便他撑着伞，还是让衣服上溅到了雨水。
下雨天，让韩慕的心情格外不好。
他整理好情绪，打开了关着戚云栈的那扇门，
在看到戚云栈的那一秒开始。所有浮躁的心情被渐渐抚平，连带着董事会那帮人阴阳怪气的话语都消失不见了。
他站在门口，久久地望着。
戚云栈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窗户没有关，斜跳进来的雨晕湿了地板，好在戚云栈离得远，并没有溅到他。他赤裸的双脚就踩在地板上，只要稍微前进一点，就可以碰触到那被雨水晕湿的地板。他似乎听到了动静，微微侧了侧脑袋，乖顺的头发动了动。
下雨天的光线是阴暗的，戚云栈就这么坐在昏沉的世界里，混着淅淅沥沥的雨声，乖巧又柔软。
韩慕神色微变，关上了门：“吃饭了吗？”
戚云栈点了点头：“吃了。别人送进来的。是你的手下吗？”
韩慕点了点头，然后又嗯了一声。他走到戚云栈的旁边蹲下来摸了摸他的脚，冷得不像话：“怎么不穿鞋。”
“看不到鞋子在哪里？”
拽着戚云栈脚的那只手手紧了一些。
韩慕松开手，站起身找来一双袜子，给戚云栈穿上。
原以为眼前的人会像之前一样，说上那么几句话就归于平静。
戚云栈的两只脚有些不自在地摩擦了一下，他抬起下巴：“你可不可以一直对我那么温柔？”
韩慕僵了一下，像是没听懂说了一句什么？
“你凶的时候，让我很害怕。”戚云栈继续说道，“如果我一直很乖的话，你能一直对我那么好吗？”
韩慕的心脏跳动快了些，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等待着戚云栈的下文。
“我喜欢你像另外一个一样，对我好些。”
“可以吗？”
仰着的脖子，完全暴露在凶兽的目光里。戚云栈带着恳求的语气，让韩慕觉得浑身都在战栗。他不知道他的心脏为什么那么快，整个人像是要着火了似的。
这让他想到了斯德哥尔摩。
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声音喑哑，他问道：“你要怎么乖？”
戚云栈茫然了几秒，伸出手摸了一会儿才碰到韩慕的身体：“你蹲下来。”
韩慕听话地蹲了下来，戚云栈又摸索了一会儿，刚摸到韩慕的眼睛，韩慕就退了一点，戚云栈抓了一手的空气。
“你过来点。”戚云栈说道。
于是韩慕动了动，又贴近了戚云栈几分，这一次他的手碰到了韩慕的嘴唇。戚云栈从来不知道侵犯他的人长什么样子，一直以来他一直用气味和声音区分这两个人。
这是他第一次摸到眼前的人的嘴巴。
那么近……又那么有触感……
嘴唇很软，唇型也很漂亮。
戚云栈的手指有一点点的颤抖，过了几秒，他突然探出身体。
然后在韩慕的视线里，戚云栈紧张地抿着嘴唇，有目的的靠近他……
吻住了他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