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雪停了，云层里终于露出了那么一丝阳光。韩慕赶回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了，手里拿着给戚云栈带回来的礼物，风尘仆仆的踏进了院落。
戚云栈正在院子里和夏凡打羽毛球，地上的雪被打扫过，露出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空地。韩慕没有动，就这么静静地站在戚云栈身侧的不远处，毕竟他好久没有看到过戚云栈笑得那么开心，笑得那么真情实意。
厚重的棉衣没有阻挡戚云栈的轻快的身子，鼻尖因为运动而泛着红，眼里的笑和坠在眼角的汗水，在阳光的闪闪发光。
“等一下，让我缓口气，有点累了。”戚云栈看着羽毛球从天的那边划过来，却没有接，球直愣愣的落在了韩慕的脚边，“我现在的身体不行了。和你们小年轻比起来，太差劲了。”戚云栈边调侃边转身，没有注意到夏凡僵硬的身体。
戚云栈的笑容就那么肉眼可见的凝固在了脸上。韩慕原本也是挂着笑的，可看到戚云栈那淡下去的笑容，心里腾出一股酸涩的味道，他正了正神色：“今天怎么突然想起来打羽毛球了？”说完手一抬，不远处的夏凡看到赶忙走了过来把东西接了下来。
戚云栈转了一下球拍：“感觉身子不太爽快，就出来锻炼一下。”
韩慕伸出手指把戚云栈额前的头发掀了掀：“我陪你打。”
戚云栈小心地后退了一步：“不了，有点累了。我进去喝点水。”不等韩慕回话，就抱着球拍跑进了屋里，韩慕也跟着进了屋。
韩慕一回来，夏凡很有眼力见的消失在两个人的视线里。
戚云栈靠在沙发上低头故意装作玩着手机，只有他自己知道，耳朵正在听着韩慕的一举一动，他听到韩慕打开了客厅的门，听到他鞋子摩擦地面的声音，越来越响，也越来越近。
只是短暂的快乐了几个小时，戚云栈立刻又回到了窒息的世界里。
沙发的另一边往下一陷入，戚云栈的身子紧绷了一瞬。
“云云，哥哥很想你。”韩慕靠近了戚云栈，在他耳边小声地说道，“你有没有想我？”明知道戚云栈不会回答，可韩慕还是自虐般地问出了口。
等待他的果然是一片寂静。韩慕注视着戚云栈的侧脸，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抿了一下双唇，韩慕也同戚云栈一样，小心地伸出了手，捏住了他的下巴，把戚云栈的脸缓缓转向了自己。
“有没有想我？”韩慕问道。
戚云栈想躲，却因为下巴被死死的控制着，无法动弹。
“想我没？”
“我出差的这段日子里，他们两个草过你几次。”韩慕的瞳孔颜色有些深，眼白中透着红色的血丝，一看就知道没有休息好。
“韩慕。问这种羞辱人的话，你很开心吗？”戚云栈最终还是红着眼眶看向了他，韩慕不说话，只是深深地望着，他探出自己的指尖，拨开了戚云栈衣服，果然那雪白的皮肤上有着一个又一个的红印，这还只是领口处的痕迹。
戚云栈有些生气地推开他，把领口往上扯了扯，他就不该一进屋就把外套线衣给脱了。
韩慕的表情有些受伤：“为了早点见到你，我赶了最早的航班。为什么见到我，你就那么不开心，明明笑着的，为什么一看到我就不笑了？”
戚云栈：“韩慕，你知道的为什么？不是吗？”
韩慕盯着戚云栈看了一会儿，忽然上前咬住了戚云栈的嘴唇，戚云栈没有反抗，他知道自己反抗不了，他任由韩慕侵略般地亲吻着他，任由他的手伸进自己的衣服。
他一动不动，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衣服被剥落的很快，双腿被高高举起，韩慕整个人埋在他的胯下，舔舐着他，戚云栈觉得韩慕很贱，也觉得自己很贱。
“嗯……”眼睛腾起一片水雾，天花板挂着的吊灯开始变得模糊，分解成了一块又一块的光斑。
“韩慕你真贱。”戚云栈开口道。
韩慕像是没听到一样，一口吞下了戚云栈逐渐肿胀的性器，马眼被他吮吸的充了血。
“哈——”戚云栈抬起手臂盖住了自己的双眼。
“我好想你，云云。”韩慕把戚云栈的性器吐了出来，“我帮你把身上的印记全部覆盖掉。”他的嘴唇，一下一下地覆盖在了那些红色的痕迹上，他含住那些带有印记的肉，像吸奶一样用力地含着，手指伴随着他的吮吸，插到了戚云栈温热的体内，水声很快在客厅里响了起来。
韩慕耐心的帮他扩张着，两条白花花的腿架着韩慕劲瘦的腰上下摇晃着，韩慕喜欢压在戚云栈身上干他，这样子他就可以看到他弟弟哭红的双眼，可以看到他弟弟微张的红唇中喘出无法自控的呻吟声。
“云云看着我。”
“看着我。”
韩慕把戚云栈的手拿了下来，露出了戚云栈湿意的双眼，他扶着自己的性器一点一点捅进了戚云栈的体内。
“嗯......”戚云栈眼泪啪啦一下掉了下来。
“好紧，无论被干多少次你都好紧。”
性器全部插入，韩慕就迫不及待抽插了起来，沙发无法容纳两个平躺的成年人，好在质量好，不然按照韩慕这种马达式的抽插一定会干塌的。
羞耻的“啪啪”声不绝于耳。
戚云栈浑身因为太过舒服而透着诱人的红色。
韩慕草干的红了眼，他已经很久没有尝到过戚云栈的味道了。他太思念了。
“我爱你，我好爱你。”
“我爱你，云云。”
戚云栈看着身上驰骋的韩慕，看着他满眼爱你的看着自己，心里觉得可笑又悲哀。
他张了张嘴毫不留情地说道：“我恨你，我恨死你了，韩慕。”
韩慕耸动地身体停了一秒，可很快又动了起来：“没事，我爱你就够了。”
……
晚上，谢诀清和应昭前后回来了，谢诀清脸上挂着彩，看样子挨了打。应昭倒是一脸笑意，见到戚云栈后脸上的笑容更加不掩饰，尤其是看到家里布置的东西是他和戚云栈一起买来的，心情更是好了不少。
饭桌一下子又热闹的起来，可这种热闹不是戚云栈想要的。围坐在桌边，吃的还是那天买的火锅。
“云栈，多吃点。呐，你最喜欢的牛肉。已经给你凉过了。”谢诀清顶着肿起来的嘴脸，笑得谄媚。
戚云栈明知故问道：“你的脸怎么回事。”
谢诀清以为戚云栈在关心自己，高兴极了，因为挨打而低沉的心情一下子烟消云散了，要是身后有尾巴可能就会摇起来：“没事，不疼的。”
“那你爸打得轻了。”戚云栈说道。
谢诀清愣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云栈，要吃鱼丸吗？我帮你夹。”
戚云栈：“我自己会夹。”话刚说完，碗里就多了一枚鱼丸。
戚云栈彻底放弃说话了，之后无论他们三个人怎么和戚云栈说话，戚云栈都不理。
吃完饭，戚云栈被谢诀清拉着去散步，韩慕从机场到家还没洗过澡，就先洗澡去了，应昭独自留下来收拾餐桌上的烂摊子，倒不是应昭自愿的，是戚云栈发的话。
“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谢诀清拉着戚云栈的手漫无目地走着。戚云栈的手有些凉，是和谢诀清完全不一样的温度，到底是那次自杀伤了根本。
戚云栈没说话。
今天没下雪，天空难得出了星星，幕布似的夜空，全是零星点点的光亮。
谢诀清还在那里滔滔不绝，他其实不喜欢说话，但是他更加不喜欢他和戚云栈在一起的那份安静，就好像他们无话可说，就好像他们之间有的只是寂静。
“那天我特地抬头看了看天。”戚云栈打断了谢诀清的话。
谢诀清停下了脚步，心里惴惴不安，不自觉地拽紧了戚云栈的手。
“全是星星，很好看。和今天的天差不多。”戚云栈继续说道，“那时候我就在想，今天真适合表白啊。星空灿烂，没准你就会答应了。”
“云……”谢诀清开始慌乱了，连名字都喊不出来了。他最害怕戚云栈提起从前，他恨不得回到过去杀了那个愚蠢的自己，是自己亲手毁了戚云栈，也亲手湮灭了戚云栈的那份喜欢。
“对不起。”谢诀轻松了牵着戚云栈的手，想要抱一抱他，可不知道为什么又不敢了，于是他只是伸了伸手就又颓废地垂了下去。
“对不起？”戚云栈疑惑地看向谢诀清，戚云栈的脖子上还留着今天下午韩慕给他特地留下的印记，在最显眼的地方，“你的对不起，只是三个字而已。”
谢诀清欲言又止。
“算了，回去吧，我有点冷。”
谢诀清双目泛着红意，嗯了一声，然后重新牵起戚云栈的手往屋里走。院子到屋里的路很短，可谢诀清觉得长极了，长到他可以回忆起他和戚云栈的种种。
他后悔的，他怎么可能不后悔。可后悔没有用，后悔无法得到戚云栈的原谅，更加无法重新得到戚云栈。
那就让这份错误继续下去吧。戚云栈说的没错，对不起，只是三个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