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翊离开卧房后就去了厨房,趁着厨房热菜的时间,找到之前那位家仆,从他口中得到了周轻的大致形象,跟姜茶描述的几乎一致。
“他今日可有说过是哪里人士?”
“说是京城来的。”
又对上了。
看来真的有必要见一见这个周轻,如果姜茶梦里的一切都能对得上……那就勉强放过某个在信里用刀扎他的小混蛋吧。
而此时的卧房里,姜茶正眼巴巴的望着门口。
明明之前赵清翊不在家的时候,他偶尔也会自己一个人半夜醒来,可这次就是觉得心慌害怕,偏偏腿受了伤,还没法缩进被子里躲着。
姜茶坐立难安的揪着被子,屁股试探的往下挪了挪,刚动了两下就疼的直冒冷汗,“嘶……”
他猛的咬紧牙关,把这股钻心的疼忍过去,默默放弃了躺下的念头,满脸汗的把被子往身上拉,盖住了脑袋才感觉到安全感。
不过很快又因喘不过气拉下被子。
被子蒙住脑袋,又拉下来的动作重复了好几次,本就疼的腿变得更疼了。
身体的不适让姜茶的心情愈发烦躁,就在他控制不住的想捶床发泄时,外面终于传来了脚步声,他连忙看向门口,看到赵清翊推开门提着食盒进来,所有的烦躁都在瞬间化为委屈。
想哭。
赵清翊脚步微顿,关上房门后提着食盒快步走到姜茶面前,视线在他泪湿了的脸上扫过,微微皱眉,“哭什么。”
姜茶也不知道在哭什么,但他看到赵清翊就觉得很委屈,眼泪根本就不受控制。
“你都不跟我说你出去做什么。”他哭得身体都在抽,“腿好疼,这边这只脚也好痒,我挠不到,好难受。”
赵清翊沉默了几秒,轻轻叹了口气,“下次离开前会跟你说。”他先把食盒放在了椅子上,伸手掀开被子,“哪里痒?”
“膝盖上面。”姜茶把没受伤的左腿放到赵清翊腿上,见他没有伸手,急的用脚踢了踢他家公子的肚子,“挠挠呀!”
“这里?”
“不对不对,不是那里,再往上面挠挠,唔……就是那。”姜茶被挠的舒服了,抬手擦掉眼泪,“渴了。”
“嗯。”赵清翊把姜茶的腿挪回床上,打算起来给他倒水,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水杯,才发现里面的水都还没动,“怎么没喝?”
“拿不到。”边说边偷偷把刚被挪下去的腿再次放回到赵清翊腿上,见他只是垂眸看了一眼,顿时放心了,边接过茶杯喝水,边在赵清翊怀里找起舒服的姿势,“还痒。”
赵清翊继续给他挠挠,任由姜茶的腿乱蹭,每当那只脚要踢到要害时,才会伸手阻拦。
他手上的力道不算重,可还是很快就在姜茶腿上留下了一片抓出来的红痕。
看着那一大片红痕,赵清翊微微皱眉,手上的动作顿住,“还痒?”
姜茶不清楚赵清翊皱眉的原因,只以为他是不耐烦了,便连忙摇了摇头。
赵清翊收回手,视线在姜茶红了一片的腿上扫过,拉过被子把那条腿盖好,起身去把能放在床上用的小桌子拿来,“抬手。”
姜茶立刻乖乖抬手,配合着赵清翊把小桌子架在床上,观察着他家公子的脸色,小声问:“公子,我刚刚说的话你信了吗?”
“你说呢?”
“我不知道。”
赵清翊摆放饭菜的空隙抬眸看了他一眼,也没说是信了还是没信,“先吃饭。”
“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姜茶拿起筷子,又小声强调了一遍,“公子若是不信,可以去……去……”
“去什么?”
“我原本想说若是公子不信,可以去周轻住的地方找他。”姜茶沮丧的叹了口气,“可我不知道他住在哪里,不知道该怎么让公子相信我说的话都是真的。”
他还不知道周轻已经上门找过赵清翊,而赵清翊已经信了一多半,没有立刻恢复成以往的相处模式,纯粹是他信里那些话把他家公子伤的不轻。
姜茶吃完饭又被迫喝了一碗药,只坚持了没多久,就再次睡了过去,迷迷糊糊间听到赵清翊在耳边说了什么,可喝了药太困,胡乱嗯嗯了两声便没了动静。
赵清翊静静看着姜茶熟睡的脸,低头在他还带着苦味的唇上亲了口,低声说:“我走了。”
姜茶压根就不记得赵清翊走之前跟他说了,连着五六天都没有见到赵清翊,还以为赵清翊没信他的说辞,所以不想见他。
“……公子真的有急事外出了,我骗你做什么呀。”
又一次得到这种回答,姜茶只好放弃询问,垂头丧气的看着自己的腿,叫住给他送了药准备离开的丫鬟,“我的拐杖做好了吗?”
“应该快了,我去帮你问问?”
“好啊,谢谢。”
下午姜茶让人定做的拐杖就送到了他房里,他把拐杖夹在腋下,小心翼翼的从床上下来,“嘶……”第一下没能控制好,拉扯到了腿,疼的差点又倒回床上。
他连忙调整好姿势,另一只手扶着床,总算是从床上挪了下来,不过受伤的右脚根本就不敢落地,只能抓着拐杖用左脚一步步往外蹦。
毕竟是一条腿蹦着往外走,到了门口时已经累出了一脑门的汗。
姜茶以为赵清翊为了避开他这几天都睡在胳膊卧室,扶着拐杖撑着墙小心翼翼的蹦跶到了隔壁,推门探进个脑袋,“公子?”
屋里没人。
难道在书房?
他又艰难的蹦跶到了书房,还是没看到赵清翊,叹息道:“还真出门了啊……”
知道赵清翊不是在躲着他,姜茶既高兴又郁闷,郁闷的是他都卧床不起了,赵清翊居然忍心把他一个人丢在家,连夫人都来看过他,带着裁缝给他量尺寸,说要给他买衣服呢!
……
深夜,赵清翊一脸疲惫的回屋,刚进屋便察觉到了不对。
这个时间点,本应该在床上睡觉的人却不见踪影。
有了上一次的前车之鉴,赵清翊第一反应就是姜茶又跑了,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极了。
他黑着脸离开卧房,还没来得及去找人询问,就发现隔壁的卧房里亮着灯。
这种时候,除了他和姜茶,不会有人在卧房里。
赵清翊脸上的神色缓和下来,想到前几天见到周轻后了解到的那些事,又无奈又想笑。
那个周轻是京城人,家里有一个哥哥两个姐姐,家庭情况和姜茶告诉他的一模一样。
此次是周轻第一次出远门,而姜茶自五岁起就在他家里,几乎日日跟在他身后,他根本不可能到京城结识周轻,也就更不可能知道周轻那些事。
可偏偏他说的关于周轻的那些事又都是真的,唯一的解释似乎只有梦。
赵清翊又一次想到姜茶写的那封信,那小混蛋还因为那些梦以为自己要被抛弃,进而决定先下手为强抛弃他。
他未来会为了周轻跟父母反目甚至抛弃姜茶?那根本不可能。
赵清翊在门口站了会,轻轻推开门,看到姜茶趴在床上被子都没盖,皱眉快步走过去,走近了才看到他连鞋都没脱。
“……”
赵清翊的视线在姜茶那半截搭在床上的鞋上停留了几秒,深吸了口气,不停在心里告诉自己人是自己选的,并且还受了伤,好不容易才按捺下把人抓起来打屁股的冲动。
他快速把姜茶的鞋袜和衣服脱了,看着姜茶白嫩的脚,出门打了一盆水亲自给姜茶洗了脚,又自己洗漱了,这才抱着姜茶回到隔壁卧房。
姜茶迷迷糊糊感觉到了赵清翊回来,眼睛都没睁开就开始往他怀里钻,嘴里还在委屈的嘀咕着,“我都这样了你都不在家陪我……”
赵清翊刚开始没能听清,等姜茶反复碎碎念的控诉他这几天不在家,才终于听清,把人搂在怀里,过了片刻才回道:“有些重要的事要忙。”
可惜姜茶根本没醒,嘀嘀咕咕了几句就没了动静。
赵清翊垂眸看着老老实实趴在他怀里熟睡的姜茶,叹了口气,“不然我怕你又因为那些梦,留下一封信骂我,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又跑了。”
想到姜茶因为梦,这十几年都一直以为自己会被抛弃,赵清翊就又心疼又生气,气姜茶对他的不信任,想把人按在腿上打屁股。
要是他能早点把那该死的梦说出来,哪里还会有这些事。
赵清翊捏了捏姜茶的脸,闭上眼睛酝酿睡意。
他本想趁着姜茶睡醒前起床离开,可姜茶昨晚睡得早,天还没亮就醒了。
从赵清翊怀里醒来时,已经好几天没能见他的姜茶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等到摸了摸确认身边的人是热乎的,才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姜茶委屈的爬到赵清翊身上,坐在他腰上盯着那张思念了好几天的俊脸看了又看,俯身趴下去,脸埋进赵清翊脖颈蹭,舒服的哼哼起来。
赵清翊心里有事,睡得并不算太沉,在姜茶爬到他怀里蹭蹭的时候就醒了。
出于某些原因,他没有立刻睁眼,而是继续装睡。
姜茶并不知道赵清翊醒了,脸埋在他脖颈蹭了一会,张开嘴咬住他家公子脖颈处的肉,含在嘴里泄愤般的用力嘬了几下,把那块肉嘬的变了颜色,才有些心虚的松开了嘴。
低头看去,“嘶……怎么这么深啊!”
姜茶瞪圆了眼睛,看着还没睡醒的赵清翊,心虚的用手指抹了抹那块被嘬出吻痕的肉,见颜色似乎变得更深了,连忙凑上去用舌头舔,试图用这样的方式让这块吻痕消失。
赵清翊:“……”
片刻后,姜茶抬头看着赵清翊脖子上的吻痕,心里更加虚了。
赵清翊不是不让他在脖子上弄吻痕,只是不让他弄在会被人看见的地方,有一次他非要弄,被拒绝后第一次和赵清翊生气,记得那时候赵清翊洪他时给的理由,是不想让人悄悄议论他两的房事。
具体怎么说的姜茶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赵清翊不让。
眼看着没法把那块吻痕弄掉,姜茶也就不纠结了,双手撑在赵清翊脑袋两侧,盯着他家公子俊逸的脸看了片刻,下腹立刻涌去一股热流。
好几天没做了……有点想。
他低头在赵清翊唇上啵了一口,反手摸了摸绑着草药的那条腿,嘀咕道:“轻轻的应该没事吧。”
赵清翊察觉到了姜茶摸腿的动作,再结合他所说的话,几乎立刻就猜到了他要做什么,刚要睁开眼睛阻止,一只手已经伸进他裤子里握住了他的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