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看小说 > 其他小说 > 钓狗计划 > 8
    沈林的激将法起了作用,贺朝下手失了分寸,疼得沈林胡乱扯着贺朝的外套,撕扯出挣扎的声音。沈林像水边的倒垂的柳一样折起腰肢,太痛了。

    也很爽。

    沈林很快在贺朝粗鲁的手法下释放,酒精弥漫的困意彻底夺走了他对身体的掌控,只剩下头脑里朦胧的意识。

    沈林的小腹上乱糟糟的一片,人已经睡过去,肚子安稳地起伏,小巧凹陷的肚脐承接了未完成的工作,贺朝用最顶端的部分蹭着沈林的肚脐,当做另一个地方的替代品,最后恶意地用射出来的微凉液体把那里灌满,盛不下溢了出来。

    沈林在彻底睡去前,提醒自己明天一定要跟贺朝说,别做这种恶趣味的事情。

    贺朝抽了两张纸巾擦干净自己,提上裤子,穿戴整齐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留沈林一个人凌乱地躺在床上,陷在厚重的冬季外套里,衣服堆在胸口,一片狼藉的腹部,下面那根红彤彤的软在一边,裤子拽到大腿。

    贺朝想不到昨天沈林是怎么把他背上五楼的,这幅身躯并不强壮,所以看起来哪里都细长,手,胳膊,腿,脚。

    所以脱了沈林所有的衣服,他看到了磕青的手肘和膝盖,那是承载过他重量的证明,沉甸甸的好像压在了他的心上。

    他冲动了,可这冲动的感觉不差,连压在心上的这份重量感也不赖,

    睡梦里,沈林试图把自己的肚子盖起来,肚脐着凉了会拉肚子。

    贺朝眼疾手快控制住要作乱的沈林,纸巾擦掉液体,弄来热毛巾擦干净。

    沈林醒来已经把昨天睡前的念头忘得一干二净。贺朝只脱了外套,穿着黑色的毛衣平直躺在床上还没睡醒。沈林身上已经被擦干净,脱得一干二净,怪不得昨天睡得这么舒服。

    酒散了,人也清醒了,沈林开始懊悔。昨天趁酒劲儿敢吻贺朝,会不会显得很饥渴?多少有些丢人与尴尬。轻手轻脚走去浴室“放水”,发现下面钝痛,暗骂昨天到底使了多大的劲儿。照照镜子,身上到处都是红印子,脖子上还有颗草莓。

    宿醉的男人真没看头。沈林瞧了瞧浮肿的脸,决定用凉水洗脸,手冻的僵硬发红。

    回房里,猝不及防与贺朝的目光相撞。

    贺朝在沈林醒来动弹的那一刻就醒了,看他叉着腿走进浴室,真有那么疼?娇气。

    沈林的视线越过他,从衣柜里拿出今天要穿的白色毛衣和牛仔裤套上,去厨房做早饭。贺朝尾随在后,到了厨房两人也不说话,贺朝很随意地坐在餐桌边,看沈林往蒸蛋器里放了一个鸡蛋。

    “再放一个,我的。”贺朝毫不客气地说。

    沈林看了贺朝一眼,又放了一个进去。

    两人再次沉默,看蒸蛋器滴滴答答的倒计时。厨房里,两人一黑一白好似黑白无常,这样的想象让贺朝笑了。

    沈林也不接茬,热上了水,冲杯豆浆喝。

    “后悔了?”贺朝玩弄着蒸蛋器上面的红色计时针。

    沈林扔了豆浆袋子,背靠水池,目光看在地面上,好像还没从宿醉中完全清醒,语气和意识一样飘忽,“你呢?真就这样放下了?”

    贺朝站起身来,本来不大的厨房更显逼仄,高大的躯体压着沈林,像是不满沈林对他的怀疑,他说:“我决定的事情从不后悔。”即使他不乐意,但做了就不会再说反悔的事情。

    沈林没听到他想听的,但这句话也能接受,顾虑消失露出轻松的神态。

    “开心了?豆浆能给我一杯了吗?”贺朝能闻到沈林身上的味道,和豆浆已经平淡温暖,看他红着耳朵又拿出一袋豆浆冲泡,用筷子搅拌。“今天有什么安排?”

    沈林一想到今天还要去练车,头大了。昨天被骂得太惨,年近三十了,竟然还要遭受小他好几岁的教练当头呵斥,自尊心发作,让他想逃避。

    “去练车。”沈林把豆浆递给贺朝,逃避也只是想想。

    贺朝端起豆浆,他已经很久没吃过早饭了,今天这餐过于简陋,但他觉得很好。“我陪你去。”贺朝说。

    沈林见贺朝吹了两口气,吸溜溜喝着豆浆,忍不住道:“烫,慢点喝。你今儿不上班儿吗?”

    贺朝重新坐回去,滚烫的豆浆熨帖过食道,冻了一晚的身体暖和起来了。

    “不上,调休。”贺朝已经在等着吃鸡蛋了。港口那边还在建设,他们值班轮休。

    考试周结束,沈林就是闲人一个,等着过春节了。他也端上碗去坐下,“我还是自己去吧,你去了也是干坐着,冷。”

    “我送你过去。”贺朝等不及了,掀开了蒸蛋器,好似不怕烫,在桌面一滚,碾开蛋壳。

    “好。”沈林拿另外一颗。

    “别动,烫手,你吃这个。”

    一颗白嫩嫩的鸡蛋,蛋壳只裂开了两半,没有碎渣。

    “要给你沾点盐吗?”贺朝问。

    沈林看了看鸡蛋,又看了看贺朝,笑盈盈地掰开鸡蛋,把蛋黄给贺朝吃,“不用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呢。”

    就爱吃这些不值钱的东西。

    贺朝一口吞掉蛋黄,吸了两口豆浆,烫得咧嘴。

    沈林没管他,吃掉手上的蛋白,换衣服去了。等换好衣服回来,贺朝已经把另一个鸡蛋拨好,蛋黄吃掉了。“昨天你用过的东西都还在,你快去收拾下,我吃完早饭就出发。”

    贺朝收拾得很快,沈林刚把碗筷放进水池里,他穿起外套已经收拾好了。

    低温的天气还在持续,天上压着一层不透气的灰云,好像随时会降下些什么把寒冷固定在s市。沈林贴在车窗上,即使车里开着暖风,他也依然手脚冰凉,忍不住哈气取暖。

    一旁的贺朝倒是脱了外套,看起来一点也不冷。

    到了驾校,贺朝没有离开,坐在场边紧盯沈林副驾上的教练,他倒要看看沈林的教练有多凶,能让沈林在梦里给他一拳。

    沈林经过前两天的学习,回家看了看视频,已经在大脑里形成了车辆的基本操作,终不是两眼一摸瞎,教练让干嘛才手忙脚乱的干嘛。所以今天教练没凶他了,但说话的语气也没多好,扯方向盘的动作凶猛,沈林姑且认为这是教练必须的动作,不然可能会撞车,即使只有不到十码的速度。

    两圈圈儿下来,教练都会看到坐在场边的高大男人,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他们的车,他直觉那个黑脸男人看的是他。教练到底是年龄小一点,被贺朝这种从小霸道惯的人盯一会儿就受不了了,问沈林,“那个,那是你朋友?”

    “嗯,我朋友,你甭理他,他那人的眼睛有问题,只会这么看人。”沈林笑着说。

    即便沈林这么说,教练却没办法当作贺朝的眼神不好,那明明是极具压迫感的审视。好不容易熬到了结束,沈林下车。教练被突然出现在车窗外的贺朝吓了一跳,贺朝指节敲玻璃,示意他放下车窗,递进一根烟。

    “今天辛苦了。”话音里听不出半点儿感谢,像上级对下级的口头上冷淡地夸赞。

    “不辛苦不辛苦,哥是有啥事吗?”教练战战兢兢接过烟。

    贺朝趴在车窗堵了个严实,压迫教练往后靠,他小声说:“我这个朋友挺聪明,就是从来没开过车,脑子里没概念,你好好说,别跟他生气,他学得快点儿,你也好安排下个学员,是吧。”

    教练忙不迭点头应好。

    沈林这时也凑了过来,“你们在说什么呢?”

    贺朝说:“给你教练发根烟,使这么大劲教你。”

    教练抬手给沈林看烟,笑得僵硬。沈林大概知道贺朝在干嘛了,跟教练说明天有事,后天再来,便拉着贺朝离开了。

    沈林在副驾重重地叹气,语气克制,“你怎么吓唬人家小孩啊?”

    贺朝叼着烟,笑得吊儿郎当,“我没吓唬他,我要真吓唬他,他得哭出来。”

    沈林看着贺朝,直到贺朝转头也看向他,淡淡的认真地道:“你不用这样,我自己能处理。”

    一句话,让贺朝觉得没劲,脸上的笑容收住,干巴巴地扔了没抽的烟,发动车子,车尾落下一地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