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上了锁的心
宋远山慢慢蹲下，正准备捡起地上的照片，
刚低下头，顿时吓的失了分寸，
“我操。。。”
惊恐下，父子四目相对
桌子底下的宋平安脸上全是自己的精液，
差点没把宋远山吓死，
听到了怒吼，桌上的陈瑶瑶也顿时吓了一跳，
他印象里宋远山从来都是那么的高冷，也极少会爆粗口，
吓的急忙从桌子上下来，握住宋远山的手臂；
“对不起啊远山，我太兴奋了，不小心把姐的照片，哎呀，这可怎么办啊，”
边说，边作势欲蹲，却被宋远山一把拉住，并将身体挡在中间
宋平安一抬头，只看到父亲赤裸着的屁股，饱满浑圆，还有乌黑的腿毛
“赶紧穿上，你先出去”，
宋远山的口气很冷，这是陈瑶瑶所想不到的，
但看到宋远山不耐烦的脸色，也不敢再说什么，急忙拉起了裙子，故装委屈的朝外走去
宋远山看着她走出办公室，才敲了敲桌子，怒斥道；
“你瑶姨走了，出来”，
宋平安看着父亲赤裸的下体，肥美的大鸡巴因为愤怒的动作还摇摇晃晃的，紧张的从桌子下慢慢探出了头，
等到从桌子底下起身时，宋远山已经穿好了裤子，但还未完全疲软的裆部还是显得突兀
办公室的气氛让人感到窒息，
宋平安低头，小声的叫了声；
“爸。。。”
宋远山瞪了他一眼，怒着问道；
“你在桌子底下做什么”？
“我。。。”
还没等平安回答，宋远山又补了句
“来多久了”？
宋平安小声回道；
“你们进来。。。之前。”
宋远山一听，眉头皱的跟麻花似的，
“全看见了”？
宋平安低着头，不敢回答
宋远山怒斥一声；
“臭小子，我警告你，瑶姨是我女人，再怎么说也是你半个妈，你别动什么歪脑筋”
一提女人的名字，突然让宋平安气不打一处来，也有了说话的勇气，
“她永远不是我妈，我对她更没有兴趣”
宋远山怒斥一声；
“没兴趣你躲桌子底下做什么，对她没兴趣，那是对你老子有兴趣啊”
宋平安的脑袋突然被绕晕了，只是傻站在原地不再吭声，
宋远山坐在椅子上，看着儿子，脸上还满是自己的精液，
也不忍心再斥责，将桌上的纸巾丢给了平安；
“说吧，你来干嘛”
“人事部让我当保安，是你的决定吗”
“从基层干起，有什么不对吗”
宋平安不服；
“保安能学什么东西”
宋远山点上烟，
“能磨掉你的棱角，平衡你的傲气，这个理由够不够”
这么多年，自己确实是本身不大，脾气不小，宋平安反驳不了，但还是不愿屈服，
只是，他哪里是宋远山的对手，
宋远山将抽了一半的烟掐灭，不再看他，只是淡淡的说道；
“没关系，能做你就做，不能做乖乖回家当你的大少爷去”
眼神冷漠，语气决绝，不给宋平安留一丝周旋的余地，
宋平安气的扯起了嗓门；
“谁说我干不了，我就干了”
宋远山的三十六计用的好啊，欲擒故纵，釜底抽薪
他心里乐呵的，脸上却还是绷着；
“那还有事没，没事就出去”，
宋平安气的扭头就走，
谁知道宋远山又补了一句；
“既然上班了，就自食其力，这个月开始，钱的事自己看着办”
对宋远山来说，这句话是一张投名状
但对宋平安来说却无异于杀人诛心，
面对自己父亲的步步紧逼，宋平安恨死了他，将车钥匙“啪”一声甩在桌子上，
“你的东西，还你”
转头欲走，
宋远山又甩来一句；
“对你老子甩什么脸，你小子连裤衩都是我的”
宋平安紧握拳头，咬牙切齿，为了老宋，我忍。。。
待他走远，宋远山的脸上才露出了笑，
“臭小子，倔脾气跟老子年青的时候一个吊样”
宋平安告状没成，却落得灰头土脸，以全败告终，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办公室，
前脚刚走，陈瑶瑶就从后面走了出来，
她没离开，从刚才就一直站在拐角处，
“小杂种居然来公司了，任什么职位，我怎么不知道”
惶恐不安的拿起电话，打给了她的堂哥，
宋平安沮丧的回到宿舍，
一进门看到宋国巨背着他先吃了起来，无名火更是顿时暴发，
走到宋国巨身后，大喊一声；
“吃饭不等我啊。。”
宋国巨被吓了一跳，本想发火，转头看到是平安，脸上突然乐呵的笑起来，
匆匆的把手上东西塞到身旁，拿起桌子上饭盒递给了宋平安，
“给，你的饭盒”
宋平安打开大饭盒一看，一个鸡腿，土豆牛肉，
色香味具无，顿时没了胃口，
咬上一口，略显嫌弃的说道；
“哪买的，好难吃啊”
宋国巨夹起一块放到嘴里；
“不会啊，你是不是没胃口，你想吃什么？我再出去给你买”
宋平安偷偷瞄了一眼宋国巨藏起来的东西，
“你自己偷藏了什么好吃的，我瞧瞧”
宋国巨扭头不给，
拉扯之下，袋子被撕破，几个馒头掉了出来，
嬉笑的屋里顿时没了声，
“你自己就吃这个”？
宋国巨明显不会说谎，支支吾吾的；
“不是。。。我吃过了，这。。。。。。是留着晚上的”
宋平安握住了宋国巨的手，
“你不会骗我的，对吗”
宋国巨顿了几秒；
“我就是想省点钱，可以快点把钱还给你”
宋平安紧握着宋国巨的手，
“钱还完了，好和我两清，对吗”
宋国巨不明白宋平安为什么会这么说，自己只是不喜欢亏欠，从始至终都没想过和宋平安分开，
但是他不知道，
宋平安并不是不相信他，
他是觉得自己不配让别人相信，
宋平安甩开了宋国巨的手，留下宋国巨罚站似的杵在原地，
宋国巨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惹得平安不高兴，只是觉得他变脸咋比变天还快，
他是不是也嫌弃我穷，觉得我配不上他，
宋国巨有些失落，呆呆的看着宋平安跑出宿舍，
“我操。。。你走路不看人的啊”
突然听到宿舍门口传来吵杂声，宋国巨才急忙朝外走去，
原来是小刘正好和夺门而出的宋平安撞到了一起，
小刘看着脸色如灰宋平安；
“你小子不会嗑药吧，脸色这么难看”
宋平安心情低落，连吵架的力气都没了，
反倒是小刘还不依不饶的，
宋国巨急忙过去，笑呵呵的朝小刘打了招呼，
小刘拍了拍宋国巨的肩；
“老宋，老大刚给我打电话，让你们先去把浴室打扫了”
“我们不是明天才开始上班吗”？宋平安反问道，
小刘白了宋平安一眼，没正眼看他，侧身朝宋国巨说道；
“这个我不清楚，要不跟我一起去问问”？
宋国巨急忙摆手，
“不用不用，老大肯定有老大的道理，我现在就去”
小刘点了点头，挑衅的看了一眼宋平安，离开时还刻意用肩膀撞了他一下，
宋平安微微晃了晃身，没开口，也没了脾气，
他心如死灰，为父亲的寡情感到寒心，为宋国巨的见外感到失望，
宋国巨看着他，不知道怎么开口，他担心自己不善言辞的解释会让宋平安更讨厌自己
两个就这样一声不吭的来到浴室，
浴室和厕所在同一间
刺鼻的气味，长满青苔的地板，
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打扫过了，
宋国巨主动刷起了最脏的厕所，只让宋平安刷地，
宋平安刷的有气无力，像一个牵线的木偶，
只是一天，自己就从开宝马，高高在上的宋家公子，成了刷地的保安，
极度的落差让他无可奈何，却又好像理所应当，
耳边环绕着父亲的话；
“你连裤衩都是我的”
是啊，我拥有的一切都是他的，遮羞的裤衩都是他的，
就连我的命也是他的，
或许，那天他就应该救母亲，不应该救我，
他肯定也后悔救的是我，
无尽的愧疚让宋平安陷入了自责，
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问题本身，
而是各自将问题复杂化，把矛盾归根为是自己的错，并将其当成利刃狠狠刺向了自己的心脏，
然后，往后余生，在悔恨的深渊里周而复始，每次回忆起，就再捅自己一刀，
这么多年，宋平安就是这么过来的，
别人嘲笑他堕落，嘲笑他敏感，
但只要他自己才知道，自己生的代价是建立在母亲的死亡上，这份沉重有多么的让他喘不过气，
所以，他敏感，他堕落，他自暴自弃，
他觉得自己不配让人喜欢，不配让人相信，连活着。。。都不配，
宋国巨的出现，本以为是他们的相互救赎，
却突然发现，不过是密不透风的两间房内的各自两人，
彼此听着门口的脚步声，却总认为是路过的人，
他们害怕打开门后，对方真的是过客，
害怕失望，使得他们不敢有所期望，
担心彼此没有结局，索性切断了开头，
2小时后，天色暗了下来，宋平安的心也漆黑一片
宋国巨一丝不挂站在淋浴下面，
喷头的水柱淋在他的身上，流淌过他黝黑的肌肉，汇聚在硕大的下体
本该让宋平安感到血液膨胀的身体，此刻却无精打采的
2个小时的时间，两个人都没开过口，
像两只刺猬，夹起柔软的心，耸立着锋利的刺
宋国巨感到难过，
余光扫过身旁洗澡的平安，钱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
“如果我真的让你难受，要不。。。我们。。。就这样吧。。。”
宋平安的心像受了一记重锤，
就这样吧。。。。
该来的还是来了吗，自己终究还是不配拥有爱的，
宋平安想开口，喉咙却哽咽的像被东西堵住，怎么都开不了口，